“她不是你们那个时代的人吧，你怎么可能认识？”
夜蓝恍然，“我认错人了。”
“那你认识的那个人一定和刚才那个女人长的很像。”
夜蓝看了张天灵一眼没有说话。
很显然，张天灵的话戳中的她的内心。
一个叫林轻轻的女人。
张天灵在嘴里把这个名字连了一边就抛在脑后。
他们目前的任务可不是为了琢磨一个连见都没有见过的人，他还要找到齐恒集团的污点呢。
还有这一个大楼的人那些倒霉样。
虽然张天灵不觉得自己是有多么热心，但是救人一命有多少功德他还是清楚的，这一楼的人啊，张天灵几乎能看到功德都长着小翅膀朝他飞过来，真是太好了。
“就在前面，看样子，应该是没有变了。”抬眼看了一下办公室门上的贴牌，便知道他们是没有找错地方。
“公司以前的合同都会给董事长收藏吗？”
来到董事长办公室，张天灵却突然发现他们或许是走进了误区。
面对张天灵的质疑，夜蓝很快就为他解释。
“合同不会放在这里，但是这里有最全的数据库，随时都能调看。”
这是大公司，居然这么不严谨。
张天灵脑子里面已经想了一连串的黑客盗取机密文件的内容。
果然，最赚钱的办法都在法律上，他反正是不怎么想被找麻烦。
而且他也不需要去冒险，他画符就能赚很多钱。
努力说服自己不柠檬的张天灵，检查了一下周围的监控之后，才溜溜达达地走进了电脑前面。
“这里就是了……”
张天灵还没有说完，夜蓝就坐到了那个董事长的凳子上。
她这么迅速，让张天灵侧目。
“你会查资料吗？”
“忘了告诉你，之前给你说的，都是我去查的。”
“你该不会根本就不是去找什么朋友帮的忙吧。”张天灵目瞪口呆。
他感觉对方好像和他想的不一样。
“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我还有一个职业。”
张天灵试探性地说，“职业黑客？”
夜蓝点头。
张天灵沉默了，这个是真的想不到，原来厉害的人坐什么都厉害。
夜蓝一心二用，不仅在推销自己的同时还要用电脑查东西，“唱歌只是我的爱好，我后来不是逐渐不怎么活跃了么，黑客还是挺赚钱的。”
张天灵咂舌。
这搞钱的技术技术实在是纯熟，张天灵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其实也有搞钱的想法。
他看自己是真的没啥事了，除了把夜蓝从楼下门口带上来，是真的排不上其他用场就真的决定甩手不管了。
这个办公室很简洁，外间有几张沙发，还有一个玻璃茶几，除此之外，就只有两盆盆栽和两柜子书。
张天灵没有多碰，因为他看到的放在柜子里面的照片。
突然发现这个办公室是元守的，他之前怎么没有想起来这茬呢。
“还好元守今天应该不会来这里他们之前那个事情没有搞完，元守这会儿可能叫大师给他清扫屋子或者去某个研究所去救治他那盆马上就要死了的尚和玉兰。”
张天灵想的很美好，但是就是事实好像就是为了和他作对。
张天灵越是这么想，外面的声音也越来越近。
脚步声告诉张天灵，有人过来了。
这个顶楼除了元守的办公室，好像就只有一个秘书处，但是秘书处根本就不需要经过这里，秘书处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更加不会过来。
过来只有一个原因，要么是有文件要汇报，可是人董事长根本就不在这里；另外一个可能就是，元守来了。
这大晚上的，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居然还要来公司？
张天灵不知道该赞一句元老板爱岗敬业还是吐槽对方加班不怕猝死。
“你还要多长时间，好没好，马上就有人过来了。”
夜蓝手一顿，视线根本就没有从屏幕里面离开。
等张天灵当机立断要抽cha头的时候，门口的声音已经很近了。
张天灵的心都要从胸膛里面跳出来了，在外面的人一声门怎么没有关的疑惑下，夜蓝一句好了，迅速的将插头拔下。
拔完之后就后悔了。
“你好像没有清除记录吧。”
夜蓝勾唇，“不用担心，这些都已经处理好了。”
张天灵没有担心，只是害怕这件事让元守大张旗鼓地找茬，虽然做坏事的不是他，但是要是对方也不死不休地抓着不放，好像也不怎么好解释。
“我们可以走了。”
助理带着一颗提起来的心把门推开，发现屋子里面的一切好像都没有变化，才退开自己。
元守沉着脸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又打量起自己的办公室。
自己的办公室门居然没有关，这件事，怎么看都是对方的责任。
想到这里，元守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
“你自己去财务部，剩下的事不用我多说。”
小助理马上就懂了大boss的意思，脸色顿时灰败起来。
原本她还心存侥幸，要是办公室里面什么都没有丢，那么她是不是也就不会有事，但是大boss根本就不是网开一面的人。
小助理带着落寞离开，张天灵却有些兴味。
他们来的时候，这里的门就是虚掩着的，当时张天灵还在想这么跟面子，知道他们要来，连门都不关。
小助理的委屈他看在眼里，但是元守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根本就不会解释。
或者他们并不是第一个进来的人，或者在此之前就有人已经进去过，而且正好和他们错开的时间。
夜蓝拿到了自己想要的，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只是光看对方的表情是根本就没办法明白的。
等小助理离开之后，元守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转了一圈。
他在有些地方格外的敏感，就算那个助理真的没有疏忽而是把门关好了又怎么样，他看到的只是结果，对方给出的结果并不让他满意，所以只有被辞退的份了。
张天灵看着元守房间里面打转，猜想对方一定是为了看看房间里面有什么变化。
夜蓝轻轻地走到张天灵旁边，“我们走吗？”
元守猛地往他们那个方向看去。
张天灵被他那个眼神弄的一阵紧张，随后想到对方根本就看不到他，就有恃无恐起来。
对付一个普通人，他还是不害怕的，就算是对方想破脑袋，也不可能猜到有个人贴着一张隐身符站在他面前吧。
果然，对方的视线在他们那片区域待了几秒钟就离开了。
张天灵没有停留，既然夜蓝已经知道了，这里也不是久待的地方。
元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自己被人看着，这钟感觉很明显，让他不得不警惕。
他给下面的人发消息，让他们叫相关的人过来检查是不是被放了监控或者监听器之类的东西。
张天灵和夜蓝也趁着进来人的时机出去了。
出了办公室，张天灵还不忘吐槽对方真是厉害，这么晚了拉那么多人和他一起加班。
张天灵离开顶楼的范围，顺便坐了一个电梯就下了。
至于电梯会停在几楼，张天灵也没有注意。
“现在可以说说你找到了点什么？”
这个时候也没人了，张天灵撑开一个屏障，这个时候就可以放心大胆的谈一些不能被人听到的话题。
夜蓝看着面前这个小孩，要是没有对方，她可能是真的没办法进入今天这栋楼。
还活着的时候不觉得，死了之后居然这么难。
“我要说，之前的猜测我们对了一半，你怎么看？”
张天灵皱眉，“什么叫对了一半，对的是你的那个剩余价值都被齐恒剥削的还是你被你家里人卖了的？”
夜蓝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和这个小鬼计较。
她在外维持一个温和的外表也是怪不容易的。
“你是真的不怕自己说的有多伤人。”
张天灵：“我没有觉得自己说话伤人，我只是在提醒你而已。”
但凡是知道这些事情，把这件事放在心里好好咀嚼的人，大概是不会再愿意原谅自己的那些亲人。
有些人天生善良，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能做什么坏事，但是她不会想到，别的人做起那些坏事起来毫不手软，所以受伤的也就是好人而已。
而所谓的好人不长命，大概也是由此而来。
“你说的对，没什么不能说的。”夜蓝沉默了一下，坦然面对了张天灵所说的事实，“那就让我看看，你打算怎么做。”
夜蓝噗嗤一笑，“还能怎么做，当初做这些事情的人都已经死了，现在留下来他的后代们，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只是想毁掉束缚我的东西而已。”
张天灵：“那还等着做什么，快去啊。”
“这不是自身条件不够吗？”夜蓝轻轻一笑，带着几分讨好的问道，“不知道小天灵是否赏脸和我去一趟档案室啊？”
张天灵默着一张脸看着面前这个女鬼，真是蹬鼻子上脸了还。
但是张天灵却知道，自己还真的没办法拒绝这个女人，谁让人家的眼神这么真诚简直就不应该啊。
他低低的答应了一声，最终由着夜蓝带他去档案室。
档案室和人力部是在同一楼。
两个浪的没有边的一人一鬼这个时候才发觉自己好像被电梯带到了七楼。
七楼停下的电梯门打开了，外面还等着几个人。
其中，有个人还是他们之前碰到的熟人。
被夜蓝认错的林轻轻。
对方这个时候已经换回了也身正常的职业套装。
张天灵随眼一扫，外面等着的人就有七八个。
七八个人坐电梯本来是绰绰有余的，但是今天好像出了点意外。
张天灵看着自己被挤到一个角落里面，默默地又忘里面缩了缩。
但是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些人一窝蜂就挤了进来。
虽然他使用了一张隐身符，但是他隐身了不代表自己整个人真的没了，只是在视觉上让人看不见而已。
那个林轻轻就算是改变了穿着，对方那筷子细的高跟鞋还是没有变的。
张天灵又往里面挤了挤，偏过头就发现夜蓝如今已经变成一张纸贴在电梯壁上。
张天灵：“……”
接下来还有更加让他目瞪口呆的事。
几个穿着很好看的女人也跟着上了电梯。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事是，她们都是鬼啊。
张天灵面色古怪，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坐个电梯还有这么多故事。
神似林轻轻的女人就站在张天灵前面，对方后背留有一点空隙，旁边人请她往后一点，但她不为所动。
说话的男生本来是想着让还在外面的一个女生上来，因为他们都是一起的，做个电梯上楼，自然也是想一起。
但是他们人都进来，也挺挤的，只有他旁边的‘林轻轻’后面还有一点位置，但是看‘林轻轻’这个样子，很显然是不想后退空位置了。
“没事，我这边挤一挤，小杨还是能上来的。”
说话的中年男人爽朗一笑，自己往后推了一点。
张天灵饶有兴致地看着刚才上来的一个女鬼贴在男人的肩膀上，此时正探到对方鼻孔处吸食着。
还真是够热心的，自己都这个样子了，还不忘关心别人。
趴在他肩膀上的女鬼哈哈大笑，然后继续吸。
因为男人说了几句逗趣的话，空出位置让还在外面的小杨上来，外表清纯可爱的小杨也被这个大叔模样的男人逗乐了。
等她上来，这一行等电梯的人终于是要关上门离开七楼了。
但是半天过去了，电梯都没有开始运行。
“怎么回事？”
“电梯坏了吗？”
“滴滴——”
红色的灯闪烁着，有知道情况的人了然：“好像是超载了。”
“超载了啊，这怎么办。”
“怎么会超载啊，我们这才几个人，不是说能做十五个人吗？”电梯旁边确实有个限乘，进来的人有八个，加上一个隐身中的他，还有几个鬼。
张天灵的目光在几个鬼身上转了转，如果鬼也算重量的话，那么好像也不是说不通。
“谁知道，公司的电梯老是这样，之前还说找人修呢，结果修了过不了多久有是这样。”有人抱怨，显然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还不少。
“下去一个呗，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虽说要下去一个，但是在场的人根本就没有一个动弹的。
就是最后一个上来的小杨，也是偏着头不知道在和旁边的中年男人说些什么，对方脸上的笑容格外的刺眼。
林悦然脾气算不上多好，本来只是搭成一个电梯，结果这么多人不说，等了半天还不开始走，简直让人看着心烦。
“既然超载了，不如你下去算了，反正电梯也不只有这一台。”
林悦然说完，被指出来的那个青年不禁愕然。
“就是，小吴你辛苦一点，等下一班吧。”
这个小吴就是之前让林悦然往后挪一挪的男生，男生有些小胖，但是也不是格外的胖，只是稍微比平常人要魁梧一点。
张天灵摇头，一个傻大个而已。
小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最后上来的小杨，对方此时根本就没看他。
他恍惚着提步走下电梯，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
门内还有之前叫他等下一班的前辈笑呵呵地说，看这会儿不超载了吧。
“这说明小吴一个顶俩。”
“哪里是俩，估计三个都有了。”
电梯合上，后面那些更加刻薄的话再也听不到了。
张天灵觉得这些老男人是真的一个比一个嘴毒，而对方这会儿身上趴着的女鬼也不是善茬。
张天灵淡淡地看了对方一眼。
因为隐身，这些鬼发现不了张天灵，顶多只觉得身上一寒，好像是被什么盯上了一样。
等到了那几个人所在的楼层，这些人也就都陆续下去了。
人一走，那些鬼也走了，电梯瞬间就空旷起来，而留到最后的，居然就只有林悦然一个。
“咱们去几楼？”
“二十楼。”夜蓝回答。
本来打算林悦然下了电梯之后他们再走，但看着林悦然按的二十楼，他觉得这该死的缘分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不过一举两得的事情，也算是一种安慰。
二十楼一到，张天灵就迫不及待地冲在林悦然之前跑了出去。
他跑出去的时候还带着一阵风，这阵风吹在林悦然身上，让她深深的打了一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