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在陆地上叱咤风云的女真勇士,做梦也想不到会以这种憋屈的方式死在宋朝境,死在滔滔黄河水中。

他们并不是不勇敢,只是不熟悉水战而已。

突破金军的防线梁山水军没有一丝停顿,冲向金军的辎重船只,并且逐条逐条的控制。

“让两岸的勇士放箭,射死他们“

眼看着那些渔民将河中的女真勇士打得落花流水,完颜宗望下达了命令,同时派人到护送的宋军当中提出严正抗议。

你们不是护送我们过河吗?

现在有的问题总不能在一旁袖手旁观吧!

“元帅……”

这一次,一些金军射手犹豫起来,河中还有少数押船的女真勇士在进行英勇的抵抗,如果此时放箭势必会连他们一起射中。

然而完颜宗望已经下达了死令,全军万箭齐发。

没有办法,他们只有马没有船,而且不习水战,如果不放箭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将所有的辎重都抢走。

很快,黄河两岸万箭齐发,没有任何差别的向河中的战场射去。

当两岸的金人开始反击的时候,早有望风的水军发现他们反常的举动。刹那间,战鼓擂动,向所有正在作战的水军兄弟传达出危险的信号。

梁山水军很快做出反应,纷纷纵身跃入河中躲到船只底下。

弓箭不长眼睛,那些还在勉强抵抗的金人可就惨了,他们大部分都不会水,更做不到梁山水军那样潇洒的一跃来躲避漫天的箭雨天,他们只能默默地承受来自友军的箭矢。

很多人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被七八箭射中,扑通一声倒在河中,除了染红河水之外再也掀不起任何波浪。

就这样,在完颜宗望的帮助下,梁山军解除了最后一个拦路虎,彻底夺得那些辎重船的控制权,并且有序地向下游驶离。

金军还没有放弃,想用铺天盖地的箭雨阻止梁山水军离开,却发现根本就无济于事,他们除了在船上可以轻松自由地驾驶船只之外,躲在水中也可以控制船只的走向。

一艘艘载满金银珠宝的船只迅速离开战场,向下游飘去。

等驶离金军的箭矢打击范围之后,梁山水军却很轻松地从水中爬到船上,操控着船只迅速离开。

金军除了在两岸瞪着眼睛干着急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当然,有人破口大骂,问候这些渔民的祖宗十八代。

但是这些没有关系了,因为远去的船队根本就听不到他们的咒骂声。

没过一会儿,南北两岸还是各有一支约一千多人的骑兵沿着岸边追了下去。

其他的金军则留在原地严阵以待,这个突发事情打乱了金军原来的部署,除了四万人马身上携带的金银珠珠宝和还没来得及装上船的那少部分,其他的大部分都被和船只一起被突然出现的渔民给劫走了。

什么渔民,分明是大宋的水军化妆的。

半渡而击这一定是宋朝的阴谋,他们将我们骗出东京城就是好拿来回本该属于他们的东西,然后来个全部歼灭。

他们有可能还有最后一招,趁着完颜宗望渡河的时候是对他发动突然袭击,只要将其击杀再拿走割让三镇的誓书,宋军就可以转败为胜。

很多金军将领都想到了这一层,黄河南岸的金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两万多金军紧急动员起来,全军向完颜宗望的方向集中,以防四周的宋军突然发难。

至于那两面旗帜,在金军的眼里又是何等的讽刺。

大宋皇帝实在太反复无常和卑鄙无耻了,以前联盟的时候如此,现在两国交战的时候更是如此。

原来说好护送他们过河,没想到还来这一手。

李邦彦这个敌国的宰相靠不住,赵桓这个在大宋皇帝更靠不住。

等下一次来,无论如何都要攻进东京城,好好训斥一番大宋皇帝,问问他为何如此善变。

黄河北岸,所有金军都严阵以待,等待完颜宗望过河。

郭药师和他的常胜军最早过河的那一批,他算是亲眼目地战事发生到迅速结束的整个过程。

他跟金军有着完全不一样的看法,认为这些渔民根本就不是宋朝皇帝派来的,很有可能是宋金之外的第三股势力。

这一路来怪事连连,先是燕京城的示警,第一次接触他们,情报工作已经做到燕京城了。没准连山外都有他们的势力存在。

浚州城外自己的先锋哨骑折戟沉沙,这股突然出现的骑兵,他们的战斗力是宋军所不具备的,也让常胜军见识到他们骑兵实力,居然在自己之上。

东京城外的牟驼冈上,两万匹战马和无数的物资消失不见,神秘人留下的信件。

为了这事郭药师悄悄调查过,不是大宋朝廷做的,当时情况紧急根本就没有人注意那些。

两万匹战马,足够装备一支一万精骑在山外驰骋。

还有所谓的济州营,一战消灭五千女真勇士,并且垒成京观,充分证明他们不是真正的大宋军队。

因为大宋的军队没有那种血性,他们不敢如此激怒金军。

还有突然出现的渔民,水战之厉害更是令人砸舌,女真勇士在他们的手中竟然没有一回合之力,很多人甚至连还手的力量都没有。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第三股势力连大量的水军都具备了。

郭药师虽然不懂官场上的人情事故,但是却不代表他不聪明,他很就将这些事情串联起来,得出一个惊人的事实。

宋金之外的第三股势力是存在的,而且十分的强大。

这令郭药师这个武将头皮阵阵发麻,因为只有未知才会令人恐惧。

他们连金军都不怕的话那也就太恐怖了,最关键的是他们马步水三军都有,这比金国更加令人生畏惧啊。

因此郭药师虽然知道这些渔民与大宋朝廷无关,他还是保持的沉默,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做一个静观其变的第四者。

毕竟人家从一开始都没有对自己表现出太大的敌意。

黄河南岸。

“元帅,宋军的最高将领来了。”

就在完颜宗望思考是不是坐上还没来得及下河的船脱身的时候,一个哨骑飞马前来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