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吏只是一个官职而已,他的真正的名字叫罗华,一个混迹皇城司的小吏而已。

但正是这个小吏,即将在东京城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见陈八一副凝重的样子,罗华哪里敢怠慢,连忙派心腹逻卒去请自己的上官。

在等待的时候,罗华不仅让陈八跟小潘二人说了一会话,还派人搞来上好的酒菜让陈八享用一番。

不得不说在皇城司混得久了,罗华将人的心里掌握的死死的,他这样的做目就是让陈八对人世间的美好有所留恋,为了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而出卖他背后的人。

期间他试图从陈八嘴里掏出一些东西来,没想到他也不笨,知道待价而沽的道理,只要不见到皇城司的上官现身怎么套话都没有用。

因为各怀心思,一顿小小的饭吃得索然无味。

就在陈八将饭菜都 吃得干干净净的时候,一个内侍都知才姗姗来迟。

他是胥吏的顶头司,是被逻卒从酒桌上请来的,摇摇晃晃,满嘴喷着酒气。

陈八暗暗将之鄙夷一番,这些酒囊饭袋,大宋不亡都没有天理。

拖延了那么久,兄弟们应该都收到消息了,你们的速度快点啊。

兄弟我也是迫不得已,这帮畜生竟然对小孩子下手。

……

大宋的皇城司,就跟后世的锦衣卫一样,是为北宋最核心的特务机构。

如此重要的位置宋徽宗选择的是自己的第三子,郓王赵楷。

说起这个赵楷,可是宋朝大名鼎鼎的状元皇子。

此子从小就聪明伶俐,15岁的时候,就领了太傅衔。

被封太傅的第三年,也就是他18岁那一年,赵楷做了他一生当中最高光的决定:化名偷偷的参加了当年科举考试。

按照宋朝的规矩,亲王是不能参加科举考试的。可赵楷这一交,不仅去考了,还夺了一个第一名,就差老爹宋徽宗大笔一挥,就成的状元。

当看到自己的三儿子站到大殿之上,等候自己钦点的时候,宋徽宗又惊又喜。

深感老赵家的基因强大。

老子英雄儿好汉,自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打小喜欢的第三子也如此的争气。

好在宋徽宗考虑天下读书人的颜面,于是喜滋滋的将赵楷降为第二名榜眼,原来的榜眼,很幸运的成了第一名状元。

这事一度传为美谈,为人津津乐道。

只可惜在靖康之难中赵楷和父兄一同被金国俘虏,受尽屈辱,于天会八年,也就是公玩1130在韩州去世,时年三十岁,渡过他短暂的一生。

像陈八这种事,自然不敢劳烦亲王亲自来大理寺,胥吏将自己的上司内侍都知请了过来。

内侍都知看了一眼陈八,对此人并不兴趣,对手下所说的重大消息也没有什么多少心思知道。他掩面离开,躲到另外一间屋子去了,让胥吏审完之后将结果告诉他。

“陈八,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吧“

“你放心,十根蒜蓉金在本官的权限范围之内,答应你的一定会给你“

胥吏让人备好纸笔,让陈八快点说。

陈八知道拖延不下去,只能说道:

“我原名就叫陈八,化名白二,乃是梁山王寨主麾下白虎暗影第二号成员“

陈八叹了一口气,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寨主,我只能对不起你了。

“梁山?“

胥吏当然听过梁山的大名,先败呼家将之后呼延灼,先败大刀关胜五万大军,普通人不知道,这些事情早到皇城司之间传播开了。

皇城司的同仁早接到过命令,暗中探查梁山的消息而不得,没想到却被自己抢了先。

梁山这帮山贼草寇竟然也知道派人来东京城潜伏,真是稀奇。

不过见识过陈八的硬骨头,胥吏不敢怠慢,王铁麾下白虎暗影第二号成员,这可是条大鱼,他一定知道很多情报。

想到这里,胥吏心中激动,让陈八继续往下说。

“何为白虎暗影?“

“就是按照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狗、亥猪,将我们十二人编排起来,奉寨主王铁命令潜伏在东京城各处,为梁山打探消息“

“这个王铁倒有几分心机”胥吏吃了一惊,原来王铁在一年前就已经派人潜伏到东京城。

“小人在白虎暗影 中排名第二,因此也算丑牛一系列“

“排名第二,就证明你还有十一个兄弟在东京城潜伏?”

这次一次,胥吏站了起来,派人将内侍都知请了进来。他是一个人精,知道功能太大一个人吃不下,只能将上官拉了进来。

上面的人把骨头吃干净了,总得分给他一点汤汤水水吧。

听到胥吏的话,内侍都知也大吃一惊,酒也醒了大半,小小草寇竟然早在一年前就派人到东京城打探消息。

身为皇城司的一员,他当然知道王铁此举的用意,梁山这是要造反啊!

“这一年时间你们都给梁山传递了多少情报“

内侍都知让胥吏退下,由他亲自审问。

“呼延灼和关胜大军出动,两次的消息都是由我传递 的“

内侍都知和胥吏对望一眼,难怪朝廷会失败,原来梁山早就已经有了准备。

“其他的事情呢?“

“高俅的儿子,凌振的家人呢?“

“都是我带人干的,高衙内已经死了,凌振和他的家人应该已经上了梁山“

“什么,高衙内已经死了?“

内侍都知和屋内的人大吃一惊,官家身边的宠臣高俅的干儿子竟然已经被梁山弄死了?

这可是天大的事情,太尉大人可是跟开封府,大理寺,巡城司都发出过照会,让这些部门帮助破案。

虽然皇城司直接受官家指挥,高俅无权干涉,但是如果皇城司将这个案子破获了也算送给他一份大礼。

想到这里,内侍都知的酒已经全部醒掉,身子也不晃了,走路也不飘了。

“跟我说说细节,你们是怎么将高衙内绑架,又怎么送到梁山的?”

他坐上牢房里最好的那张椅子,翘起二郎腿向陈八,也就是白二问道。

胥吏满头黑线,现在不应该问陈八的同伙在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