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气、有怨、有愤怒，待到城破之时就朝城中的汉人百姓发泄吧，城中的女人都是水灵灵白花花的姑娘，足够你们疯狂好几天。”
韩常让军中执法官拿着三人的人头转了一圈，士气再次一次提升起来，无数金人挥舞着武器嗷嗷直叫，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第四波攻击，第五波千人骑兵……准备。”
令旗挥动，进攻继续。
烟尘还没有散尽，第四波的攻击迅速填上。
一阵轰鸣之后，少数人冲出豁口被守在后面的燕军火枪队射杀，一部分从豁口退出来。
不过很快就被第五波的人射杀。
战死者算阵亡，后退者算叛逃，阵亡者家人享受福利、叛逃者家人为奴为婢，永世不得翻身。
韩常以这种近乎变态的办法激起士兵斗志。
很显然，这一招很有效果。
在第六波的士兵全员战死之后，城头上的手榴弹变成了石头、砖块和轻箭，豁口后面的枪声也小了很多。
韩常大喜，李兴全果然没有撒谎，王铁虽然有火器这些利器，但是弹药有限，后续力量不足。
才六千骑兵的性命，值了。
“第七波顶上，第八波千人军团准备。”
韩常嘴角带起一丝弧度，王铁啊王铁，接下来的战斗中我看你拿什么来抵挡金军的铁骑。
其他城墙各处，战事可没有韩常的豁口之战进行的那么顺利，双方陷入胶着状态。
完颜宗干也不指望其他地段能够迅速建功，他将目光放在东边这段豁口。
韩常，一切都拜托你了！
我们几万大军的前途，金国的前途，全都系于你一身了。
为什么说是几万大军，因为这十天以来无数场大战打下来和外派就粮部队的损失加起来，完颜宗干和完颜宗辅的十七万大军减员严重，已经滑到九万以下。
不过，相对拿下东京城的所带来的收益，哪怕是再牺牲五万人马都是值得的。
豁口那边，战事还在继续。
很快，第七波，第八波骑兵攻入其中。
守军的火枪营被击溃，火炮营顶上。
自此，最惨烈的豁口大战上演。
这一次连人带马都被轰得稀烂，乱石堆到处都铺满红的、白的、黄的……这些物件，鲜血已经将大地染红，豁口再次升高，不过这一次却是战马和金军的尸体堆砌起来的。
“将军，歇息一下吧，让兄弟喘口气也行啊。前面太惨了，我们一千人冲进去，只是片刻的功夫就死伤大半，剩下的人被他们用箭矢射死，就只剩下我们三个逃回来……呜呜……”
三个浑身破破烂烂的金军跪倒在韩常的马前，后面两人眼神麻木，不知道看向哪里，最前面的那个人哭泣着将在豁口里面和豁口后面发生的事情告诉给韩常。
第九波金军整装待发，全都静静的看着三个狼狈的金军。
前一刻三人也像他们一样精神抖擞、义无反顾的冲进豁口。
最没想到下一刻，他们就成了这副凄惨的模样。
“你们可知道，金国的命运就在此一战，胜，你们都是开国功臣，败，你们和你们家人，还有我们的大元帅都将永无翻身之日。”
“本将知道你们心里憋着一股邪火，攻进城去发泄愤怒，替死去的兄弟报仇。”
不得不说，韩常煽动人心还是有一套的。
他只用三言两语就将众人的士气的再次点燃。
第九波骑兵开始冲锋。
至于逃回来的那三个士兵，依旧按照军法处置。
在第十一波骑兵全军尽没、付出一万一千骑兵的代价之后，韩常紧绷的神经终于舒张开来。
豁口后面的火炮声已经很明显的变小。
王铁的火器部队已经力竭，发挥不出威力了。
韩常猜的很对，东京城的弹药真的已经告罄。
之前的大战用掉一部分，现在的一万多骑兵又消耗那么多，再上连续的轰击导致炮管发热、需要冷却才能使用，火器部队已经使不上力。
接下来靠的就是肉搏大战。
“他们的弹药已经用光，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们金国铁骑，儿郎们，随我杀呀。”
韩常振臂高呼，第十二波骑兵如闪电般窜了出去。
后面的完颜宗干收到韩常派来的人禀告消息，让久等多时的金弹子带着五千精锐士兵前去支援。
他自己则亲自带着大军殿后。
成败，在此一举。
完颜宗干的内心可谓是异常的激动。
第十二波一千骑兵冲向豁口时也受到来自两边城墙上的燕军顽强抵抗，他们用石头、箭矢进行抵挡。
无奈这些东西对于快速运动的骑兵来讲，虽然能够带来伤亡但是杀伤力极其有限。
第十二波，第十三波金军很快就冲出豁口，韩常带着第十四和第十五波的骑兵也快速度通过豁口。
就在第十六波金军通过豁口的时候，两边的城墙上的燕军突然之间倾倒下大量的火油，接着是无数的干柴、牛粪、硫磺、炸药……都被扔了下来。
没等金军作出反应，无数带着火的箭矢被迅疾射下。
轰……
豁口瞬间被点燃，熊熊大火腾空而起，相隔老远就感觉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大火将金军的第十二，十三，十四，十五四千人马和一部分十六波金军阻隔在城中，剩下的四千多金军阻隔在城外。
第十六波金军一部分人马都被堵在豁口之中，变成一个个火人。
他们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靠近豁口的士兵侥幸逃出火海，但是身上带的大量火焰却让后面的第十七波金军望而却步。
“嗒嗒嗒……”金弹子刚刚赶到，亲眼目睹了这惨烈的一幕。
“快，快从其他地方攻城，接应韩将军他们。”
金弹子知道这场大火需要很久才能熄灭，他得尽快找地方攻进城与韩常汇合。
……
城内，韩常大骂王铁厚颜无耻，他在用完所用的火器之后居然又用回最原始最简单的火攻，如此变化真是令人猝不及防。
然而当他看到城内的布置时，他又倒抽了一口凉气。
王铁这是给他的四千多骑兵准备的坟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