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一次,一股五百人的金军摸到城下,城头上的守军打算用红衣大炮将金军一锅端掉,没想到在点火的时候出了意外,大风连同引线和火折子都给刮跑了。

如果是紧急时刻,靠着红衣大炮来救命的话还不的急死人。

正是因为种种原因,自东北开始下雪以来火器很少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很少使用,并不代表不使用,登州海防城有这方面的火器师,也就是之前工匠来到锦州。

他们查看火器在东北冬天的使用情况,记录火器的优缺点,以便回到海防城之后进行技术改革。

在使用中不断改进火器进行技术革新,以便更加广泛的推广开来,自然是燕王定下的策略。

……

这种在雪地中不停的小规模鏖战持续几个月,对燕军来讲一个很大的考验。

不过很快,各方的消息汇集而来,打破了这份保持几个月之久的平衡。

金人攻破宁城,突袭古北口,兵临燕京城,樊瑞派快马前来告急,许贯忠和朱武大吃一惊,没想到他们在锦州跟金军对峙的时候,完颜宗干居然出奇招出现在他们身后。

就在两人决定抽出兵马救援燕京城的时候,燕王的密使来到军中。

说是密使其实也是老熟人,来人正是神驹子马灵。

神行太保有戴宗常年跑西夏,吐蕃和东京一线,马灵就跑东北,河北和东京城一线。

马灵带来燕王的最高指示,让许贯忠把三支中央军九万人马秘密调回黄河一线堵住完颜宗干他们的北归之路,其他的兵马不必调动,一切以东北的积雪融化之后歼灭辽阳府的金军为重要。

听完马灵念完燕王的旨意,许贯忠的接过密函,看完之后这才问道:

“听马兄弟的意思,王铁料定金人这次的目标不是抄我方的退路燕京,而是直插无险可守的东京城?”

“许大人猜的没有错,我从东京城启程的时候,燕王就已经收到密报,完颜宗干和完颜宗辅兄弟二人分别率领东西两路大军,号称二十万人马以钳形攻势进攻东京城。”

马灵将来之前王铁透露给他的情况讲出来。

“什么,两路大军号称二十万,他们从哪里冒出来的?”

朱武比刚才还要吃惊。

这怎么可能,去年秋季的时候他们北方军团就开始兵出云中防线关跟金军野战,歼敌无算,最强大的力量被他们从蒙古高原一步步压缩到辽东平原。

就算完颜宗干和完颜宗辅以金蝉脱壳之计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悄悄溜走,可是那么多军队他们是怎么组织起来的。

他和乔道清是在去年十一月上旬的时候撵着好几万打着完颜宗干和完颜宗辅旗号的金军来到辽阳一带,同样被大雪困扰几个月不能动弹。

没想到天气刚刚转暖,大雪开始融化,金军就在背后搞事情,这是啪啪的打他的脸啊。

“二十万只怕是号称而已,真正的精锐只怕不足八万人马。”

许贯忠示意朱武不用那么吃惊。

“许大人啊,我怎么不着急,你也说了他们有八万精锐,哪怕只有五万精锐,他们突然聚集起来这都是我这个北方军团的最高军事长官的失职,何况他们的目地还是闪击东京城,你应该知道开封府现在是什么的样情况,五大野战兵团没一个在东京城,八大中央军只有一个半在东京城,还有六大精锐水师全部外派,东京城的兵力根本不足啊。”

朱武急得在屋内走来走去。

他不仅在怪自己事没有办好,还在深深为东京城的燕王担心。

燕王居然还不让他们回援东京城。

他,他,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啊?

许贯忠也意识到不妥,所谓关心则乱,他完全忘记马灵带来的密函,王铁让他一切以辽阳府的战事为重,不必分心关注东京城的战事,而是转向马灵问道:

“金人这么大阴谋,各地的情报机关倒底有没有尽到责任,有没有及时把消息通告给燕王,东京城现在的守军倒底有多少,够不够防守东京城?”

他的话音刚落,朱武又插话进来:

“还有,燕王仅仅只是向我们传达不用南下的命令吗,近在陕西的李彦仙西北军团、驻守在江城的童氏兄弟水师、鲁智深和史进的东南军团他们有没有收到勤王令?”

朱武的话音一落,许贯忠又说话了:“这些军队就算没有收到消息,海防城的孙立应该收到消息了吧,他只要从山东出一支偏师,以侧面攻击金军,就可以延缓金人的进攻步伐,给东京城的守军留出反应时间。”

两人你一言我语的问个不停,把马灵逼得步步后退。

马灵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完全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好。

他有些庆幸,乔道清、石宝、栾廷玉、杨志、杨再兴、还有一帮中央军的将领都没有被召集过来,不然他的耳朵非得要被众人给轮番轰炸。

“两位军师大人,你们这是在怀疑燕王的能力啊?”

“怀疑他连应对两路金军的实力都没有,还是怀疑燕王连赵佶和赵桓这两个昏君都不如?”

马灵搞得没办法,只能沉声说了一句。

“呃……”

“哈哈……”

朱武和许贯忠二人都停下来,突然发现已经把马灵逼到墙角,脸上尴尬一笑,又把他请回刚才的位置坐下。

“这个,朱大人,你说?”

许贯忠把说话权让给朱武。

“咳咳咳……”

朱武也不客气,咳嗽两声才说道:

“那个马兄弟,你也知道……就目前的态势来讲,燕王是大家的主心骨,他一旦出事,放眼整个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人能让百万燕军服服帖帖的人物,为了咱们汉人大业因此就算我跟许大人二人双双在阵前阵亡,也不能让燕王出一点点差池。”

“你懂我的意思么?”

“我明白,只有燕王在,燕军才不乱,才不会四分五裂,咱们的大业才会完成,他比我们任何人都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