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的华盖刚刚出宫，立即就造成附近街道轰动的大场面，再加上前线大捷的消息传来，很多人都纷纷往东边的城门赶去，一来目睹燕王的风采，二来目睹凯旋之师。
王铁的左右是黑旋风李逵，丧门神鲍旭和没面目焦挺率领一队精锐在护卫。
为了表示隆重，他还带着三大夫人赵福金，柴蓉，扈三娘随行。
半途的时候，收到消息的宗泽，张伯奋，权邦彦，萧嘉穗，张仲熊等人带着一众官员赶来汇合。
接着是林冲，吕方，郭盛等将也带着一众武官匆匆过来汇合。
文武百官汇集，王铁带他们浩浩****向东城门赶去。
“燕王监国出城迎接凯旋而归的将士……“
随行太监一声呼喝，锣鼓开道，旌旗猎猎作响，街道两边的百姓自动让出一道来。
“燕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姓自动朝圣似的呼喊。
按照规矩，王铁的身份只是燕王监国而已，距离皇帝还差一步，称万岁显然是不合适的。
不过有一次有人在大街上这么叫，很多人都跟着这样喊了起来。
所谓法不责众，王铁事后并没有追究这些人的责任。
打那以后，只要燕王出行，很多人都会自发的这样叫，王铁也就坦然接受。
“父亲，燕王没有称帝，百姓这样叫合适吗？”
辛文郁混在人群中悄悄询问父亲辛赞。
“合适肯定是不合适的，虽然看起来像是百姓自发的，不过我更加倾向于燕王想用这种方式试探天下读书人的态度。”
辛赞摸着下巴上胡子，看着鱼贯而出的文武百官的队伍继续说着：
“这次科举，天下的读书人大量汇集在东京城，他们看到这一幕，如果表现出愤怒、震惊和抗拒的话，就证明他们的心还是向着赵宋。“
“如果绝大多数人都表现出深以为然的话，认为燕王凭着他现在的功绩，身份，能力完全可以胜任这个皇帝之位，那么接下来的登基大典就是水道渠成的事情。“
辛赞分析的头头是道，令四周的读书人莫不点头称是。
如果王铁听到他的话，一定会大加赞赏于辛赞。
不愧是在历史上逆流而行的名臣。
原来历史中北宋灭亡，金军重兵压境，赵构率先南逃，所有人都一窝风的南逃，唯独辛赞坚持留下来，不顾及个人安危以卧底的身份打入金国内部，为南宋提供情报。
可惜的赵构不争气，只想着偏安一隅没有收复中原的雄心壮志，辛赞这才郁郁而终，毕生的愿望都没能实现，到死都没有看到王师收复中原。
辛赞在金国做官这段时间也不是全无建树，自从儿子辛文郁病逝之后，他将孙子辛弃疾培养成才，成为著名的爱国词人，堪称文官中最能打的，武将中文采最好的大才。
当然，这些都是历史上发生的事情，在王铁所处的这个时代宗泽没有三呼过河而死，李纲没有郁郁而终，陈遘也没有死于中山府城中，辛赞自然也不会那么辛苦。
“就目前的情况看来，现场的读书人似乎对百姓这种叫法并不反感。“
辛文郁观察一圈喃喃说道。
“这样才好嘛，没有流血事件发生。“
“个人觉得，相比较于燕王，赵宋对于国家和民族的保护差得实在太远。”
“赵宋已经灭亡五年了，这期间都是燕王撑起一片江山，护卫着我中原大好河山，他就算现在称帝也是天下人共同的心愿。“
……
四周的书生纷纷说道。
辛赞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只是觉得中原经历金军两次**，再也经不起战争了。
“敢问先生可是山东济南辛赞？“
就在众人窃窃私语的时候，六个穿着寻常百姓衣服的中年人围拢过来。
“正是在下，请问你们是？“
辛赞在脑中快速搜索，确定之前没有见过此人，不由得升起警惕之心。
“我们是开封府黄大人的暗探“
来者亮出腰间的腰牌。
“你口中的黄大人是不是原为江州通判，跟着燕王之后一直在登州海防城任职，现为开封府尹的黄文炳？”
辛赞随口说道，他对王铁旗下的很多梁山元老都知道的很清楚。
听到他这么一说，除了儿子辛文郁之外四周的书生都不由自主的向后一退了几步。
黄文炳黄蜂刺的大名很多人都如雷贯耳。
当年燕王刚刚进东京时，正是在他，蔡福和蔡庆的带领属下，对伪楚政权的一众官员进行了大清洗。
很多在东京之围时勾结、巴结金人的原大宋官员都被三人揪了出来，抄家、斩首、流放……
一时间东京城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黄文炳的恶名也就传播开来，很多人都闻之色变。
因此现在听到来者是黄文炳布置在东京的暗探，很多人都自动的散开，给辛赞留出一个空位。
黄文炳开封府的暗探，那可是以抓人出名啊，沾上就得倒霉，碰到就得出血。
“我家大人正是从济州梁山时就跟随燕王打江山的黄大人”
暗探听到辛赞直呼自家大人名讳，先是一愣，接着很快恢复正常，巧妙的回答。
江州在闲通判可是自家大人仕途最不顺的一段，从来都不愿意在人前提及。
“你们黄大人找我辛赞何事？”
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辛赞自始自终都没有表现出惧怕之意。
如果非得要深挖过往，说出得罪王铁的事情，那就只有当梁山军取山东时，他介意王铁梁山贼寇的身份，丢下“不与贼寇同谋“的话，然后带着儿子挂印而去。
当然，要是王铁因为此事而处理自己，那就证明王铁只是一个伪君子而已。
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迷惑天下人，为了他自己能登基称帝，坐上那个位置。
“父亲……”
辛文郁拉了拉父亲。
“不怕，大丈夫顶天立地，做过的事情，说过的话从来都没有收回之理”
安抚好儿子，辛赞这才回头冲为首暗探说道。
“这个……”
暗探有些莫名奇妙，辛赞的反应似乎有些过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