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放开那国歌!

两人把拳头捏得“咯咯”响,我只能往后退,可退了两步,发现我的背已经抵上了栏杆。

“哎,两位好汉,君子动口不动手欸,喂喂喂!”我连忙死死的捂住了脸。再怎么样,也不能让我的花容月貌受到伤害。

捂了许久,却感觉面前没有一点动静,偷偷睁眼从指缝中望去,两个人正抱着臂一脸好笑得看着我。

“想下去么?”是“六万块”的声音。

两人分开,我看见“六万块”仍一脸悠哉的坐在院中,身子微微前倾,两只手肘枕在膝盖上,缓缓抬头看我。

小洋楼中有单独的楼梯上二楼,而我此时正堵在这个楼梯口,和六万块之间隔着十三阶楼梯。

“给你两条路。”六万块伸出两根手指,“一,你用头走下来。二……”

六万块勾起唇角诡秘一笑:“你唱着国歌走下来,且演唱时的分贝不低于120赫兹。”

我的关注点显然和正常人不一样,我问:“你怎么知道有没有120赫兹呢?”

六万块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钥匙扣,展开手,手中华丽丽的落下一个迷你的分贝仪。

当时我就震惊了,好吧你赢了。

“只要你有一个音不在120赫兹,就得重新再来一遍。”六万块悠悠道。

我鼓起了勇气,却怎么都开不了口,最后咬了咬咬唇说:“今天中午我不是有意松那根绳子的。”你要知道我如果真是故意就不是只松绳子那么简单的了。

“所以呢?”

“120赫兹,唱一遍就可以了?”

“是啊,你要在这边单曲循环也没人阻止你。反正我们很爱国。”

我想了想,问:“可以换一首吗?我怕走调会玷污了我们国家。”

站着一旁的那个个子小的想了想,说:“那就唱《爱我中华》吧。”

我说:“这个更不行,我怕会忘词,玷污了你的偶像。”

小个子的惊奇道:“卧槽你怎么知道队长的偶像是宋祖英?”

我打了个趔趄。

“六万块”不耐烦道:“跟她啰嗦什么,你还唱不唱了,站在那里是等着我们帮你伴奏吗?”

我不好意思的说:“要不你帮我起个头吧,一时紧张,忘词了……”

六万块邪魅一笑,“那就在那里站到你记起来为止。”

从小到大,第一次唱国歌不是对着冉冉上升的五星红旗,而是一个流氓地痞一样的臭****。

歌声响起时,我满脑子都是越王勾践,我知道,对着这样一个小瘪三唱国歌纯粹是对革命烈士的一种侮辱,但我知道我若不忍辱负重,今日肯定要壮烈牺牲。

在我斗志昂扬的歌声里,我迈着坚定的步伐毅然决然的走下每一节台阶,表情是那么的视死如归,仿佛正从炮火中走来……

三个小瘪三已然石化,我挥了挥手衣袖,不带走一丝云彩。

“你你你,居然突围了?”我拎着零食上楼时,两人都震惊的看着我,苏莞尔在绕着我转了一圈,难以置信道:“一点彩没挂,他们居然就这样放了你这个罪魁祸首?”

“不然怎样?”我淡淡道。

“我还以为你一定会被他们碎尸万段的。”苏莞尔的表情居然有一点失望。

我走到桌前倒水,白了他一眼:“你以为像你们一样禽兽不如,让我这个病号去帮你们跑腿?”

苏菀尔理直气壮道:“怎么啦?这可是你自己造的虐!”

白蓝还算有点良心,边翻着袋子里的零食边说:“好啦,不要为你自己的懒找借口啦!今天我们小蘅蘅牺牲挺大的。”

我说:“就是,就是!”

白蓝继续夸赞道:“刚刚唱得不错啊,快乐男生刚刚谢幕,明年的快乐女声开始报名了,要不要考虑一下?”

我一口水喷了出来:“海选就唱《义勇军进行曲》?”

“也行,这样唱的啊,再烂都不会被淘汰。”

苏莞尔淡淡道:“我觉得她更适合参加快乐男生。”

白蓝上下认真的打量了我一番,说:“也行。”

“噗…”我转脸盯向白蓝,正色道:“要不我们俩干脆来个组合吧?”

白蓝面不改色:“行啊。我唱前奏,你唱副歌部分。”

我问:“为什么不是我唱前奏你唱副歌?”

“一首歌的灵魂都在副歌部分,让你唱是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

“哦”,我想了想,也是,又琢磨得有些不对:“不对啊,国歌有副歌吗?”

“‘起来起来起来’那一句不是吗?”

“不是吧,那是高氵朝部分。”

“跟副歌有区别吗?说法不同而已。”

我越想越不对,说:“那我只有三句词其中还有两句是重复的?”

白蓝想了想:“当然,若是作为参赛曲目的话,你是可以吧副歌部分再重复唱一遍的,这样来说是六句。”

我们就这个问题讨论了半天之后,被我们忽视已久的苏莞尔忍不住了暴走了,她痛苦的捂着脑袋:“别说啦,我脑子里已经有你们俩剃着平头,跟楼下那三个小瘪三一样,一人抱着把吉他《合唱义勇军进行曲》的画面了!!”

我对白蓝抛了个媚眼:“我怎么觉得这画面感不错啊!”

苏莞尔幽幽道:“不要这样,你们会遭全国人民唾弃的。”

白蓝此刻却没有和我配合,她对苏莞尔怒吼说:“你个二货,你来用吉他弹一首义勇军进行曲给老子听听!”

苏莞尔理足气壮的说:“楼下的可以用贝斯弹爱我中华,并用周截棍的风格来诠释,我怎么就不能用吉他弹义勇军进行曲?”

白蓝冷冷一笑:“要不你试着用古筝或二胡来演奏,或许效果会更加销魂一点。”

我感觉有些混乱:“那义勇军进行曲的背景音乐到底是什么乐器演奏的?”

白蓝觉得没必要再在义勇军进行曲这个话题上纠结了,走到旁边又开始翻我买的那堆零食,翻着翻着忽然大喊一声:“我去年买了个包,杜蘅你买的果粒橙为什么是去年的?!”

我也觉得惊讶,凑过去一瞅,果然是去年的,还是去年一月份的,掐指一算,已经过期半年多了。

“快快快,拿去退掉!”白蓝暴跳如雷,把饮料递给我,我正打算出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这么晚了,是谁?

我们面面相觑,一个声音弱弱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