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决裂,暴王,妾本轻狂,五度言情
“王爷,马儿跑了一天,又冷又累,眼下雪又深,只怕是不能驼人了!”幽云担忧的声音近在咫尺。
“无妨,两匹马轮番驼裴然,定能走得出去。”幽离并不看他,只低头看着怀中即便是昏迷中也冻得瑟瑟发抖的裴瑟,淡淡道。
“那王爷您怎么办?而且还有王妃……王爷――”
眼看着幽离竟将裴瑟背了起来,幽云急忙上前:“王爷使不得,且不说你腿脚都湿了,这么远的路背回去,你身子如何吃得消!”
“无妨。”幽离淡淡吐出两个字,背了裴瑟便走。
“王爷,不若由属下来背,您得保住身体……”猛的被幽离一个冷眸扫过,幽云下意识闭了嘴,眼看着自家王爷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前头,他只得驱了马紧步跟上。
“王爷,不若由属下来背,您得保住身体……”猛的被幽离一个冷眸扫过,幽云下意识闭了嘴,眼看着自家王爷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前头,他只得快速将裴然抚上马后,紧步跟上。
裴瑟醒来的时候已是三日之后。
迷迷糊糊之中,她似总听到有人说话,轻轻的,柔柔的,竟格外温暖人心。
身子已然暖和起来,指尖轻动,觉出自己恢复了少许力气,她急忙睁开了眼睛。
阳光太刺眼,好一会儿,她才勉力能看清自己正躺在一张**,所处的房间竟是一间土坯房,很是简陋。
“王妃醒了?”
一个十**岁左右打扮的女子正端了木盆走了进来,见裴瑟睁开眼睛,立刻欢喜的朝外唤了一声,这才上前,细细的看了看她的面色。
“看来大夫的方子是极有效的,王妃才躺了三日便醒了过来。”
裴瑟看了那女子好半响,方才认出来,那人竟是幽离的护卫薛晴。
记忆如潮水猛然跃进脑海,陷入昏迷前的那道声音一时竟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裴瑟张了张嘴,竟不知说些什么,只得愣愣的看着薛晴不说话。
仿佛是知道她所想,薛晴探了探她的额头笑道:“好在烧是退了,王妃不知道,你昏迷三天,王爷便守了三天,今天早上才去休息,王爷的伤势其实也比你们好不了多少,若不是属下带人及时赶到,只怕王爷的那双腿便是废了,偏生他一回来又不肯医治,只让大夫先医你和裴然姑娘,让我们好生忧心!”
“他的腿?”裴瑟微微一怔,倒是有些糊涂了。
“王妃定然不知道吧,你和裴然姑娘昏死过去后,是王爷背着你一步步走回来的。那么深的雪,纵然王爷身子骨强硬,但被雪水这么冻着,自然受不住。”
薛晴边说着,边将毛巾润湿替裴瑟擦脸:“不过现下大夫已然瞧过,好在王爷身体好些,没有高烧,想来只能是和王妃一样,有一段时间不能走路了吧。”
裴瑟怔怔不语,直到薛晴关门走了出去,她方才惊醒过来。探手捏了捏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腿,果然如薛晴所说,腿上使不出半分力气,许是敷了药的缘故,麻木的双腿竟能觉出一丝清凉之意,凉风飕飕的。
她坐了好一会儿,外头的阳光照进室内,格外刺眼。她眯了眼睛往外头看,这里似乎是一家农户,隐约能听见“咯咯”的鸡叫声,而外头也时不时传来几声说话声,尽管很小,裴瑟却你能听得见是薛晴在嘱咐手下的声音。
睁着眼睛躺到天黑。期间,薛晴进来过两次,分别是送吃的和收拾碗筷。末了裴瑟跟她要来文房四宝,依着记忆中的模样,画了个轮椅交给薛晴:“我不知道你们这里有没有这个东西,想来村子里定然是有木匠的,你让他们做一副过来,我试试,若是可以便再给王爷和姐姐各做一个。”
薛晴瞅了瞅图纸,颇为新奇的两眼放光:“好的,王妃放心,我即刻便安排人去办。”
第二天一大早,薛晴兴冲冲地领了一老者进来,身后有侍卫搬来了裴瑟要的轮椅。
一看形状,裴瑟忍不住称赞那老者心细手巧,有些部位,她自己根本不知道,那师傅竟然都填了上去,待坐上,滚动几步,竟然没有半分不协调之处,裴瑟欣喜的看向老者道:“师傅好赞的手艺。”
那老者捋了捋胡须,笑得格外端详:“若说赞,当是姑娘的创意才对,我以前见过这般类似的椅子,只不过,却不如姑娘的便利,小巧!”
“王……夫人真是好心思,若是爷坐上这椅子,定然省去不少麻烦,老伯,你再依样子给我们做两把,银子方面,我们决不会亏待你!”
老者笑着点了点头,转身便跟着侍卫一起走了出去。
“薛护卫……王爷在哪间屋子?”见薛晴正欲离开,裴瑟急忙唤出声。
“王爷就在隔壁,王妃是要现在去看王爷吗?”薛晴转过身来,瞧见裴瑟窘迫的面容,了然一笑。
她上前去为裴瑟推动轮椅:“王爷还没醒,王妃现下大可去看看。”
裴瑟怔忡看向她,薛晴笑道:“王妃放心,做属下的最重要的一点除了忠心之外,还有不会乱说话。”
裴瑟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须臾又抬头握住薛晴的手指道:“谢谢你!”
出了房间,裴瑟才注意了,他们住的的确是一家农户,外头用大栅栏围成了一个宽阔的院子,其中有鸡有猪,想来是农户的主人养的。
幽离的住处就在隔壁。
薛晴推了裴瑟进屋,一进门便看到**躺了个人,粗制的棉被之下,只看得见幽离的侧脸,他正睡得沉,一张脸却格外的苍白。
裴瑟急忙低下头,眼中的泪险些掉了下来。薛晴意会,转身在身后关好了房门。
裴瑟在轮椅上坐了好一会儿,强压下心头思绪,她这才上前,推着轮椅往床边而去。
昏睡中的幽离,神色安详,呼吸平稳,与平日并无太大异处,唯一不同的唯有面色与唇瓣。
面色苍白不说,那张薄唇此刻干裂,竟无一丝血色。
裴瑟顿了顿,急忙在房中寻了水杯倒了杯水端了上来。
她不敢用力,怕吵醒幽离,唯有用指腹沾了水,轻轻的往幽离唇瓣涂去。
有了水的滋润,他的唇色顿时好了很多,虽谈不上恢复血色,但看上去却舒心了许多。
于是裴瑟便坐在床边,等到他唇瓣稍有干涩,便用水去润,半个时辰后,他的唇色似逐渐恢复正常,她这才安了心,收了水杯,推动轮椅,准备离去。
人行至门口,她忍不住的回头看了眼幽离,里头的幽离一动不动,依然沉睡,裴瑟这才转过头,安心的带上门回了自己房间。
门“吱嘎”一声被带上,本在**沉睡的幽离却忽然睁开了眼睛,他看了头顶的瓦片好一会儿,缓慢的勾起唇角,又闭上眼睡了过去。
回到房间,裴瑟一时间格外无聊起来,用过午膳之后,她便安静的坐在院子里,闭上眼睛昏睡。好在正午的阳光格外舒适,照在身上一片暖洋洋。不知不觉间,竟一个不察睡了过去。
唇上一片温软,细腻的触觉似在唇上打着圈。裴瑟舒服的轻吟一声,吟过之后,似猛然意识到什么,身子一僵,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曜石般的眼眸一片璀璨,星星点点的波光犹如大海般深邃,飘渺,勾人魂魄的同时又无端的震慑人心。
裴瑟愣了足足有三秒钟,直到唇上一疼,她才猛然清醒,幽离的声音已经近在耳侧:“为何说不喜欢本王?你昏迷中喊的,念的都是本王,为何就是不承认?”
“王爷定然听错了,我从来不说梦话。”裴瑟瞥过头,觉着他的气息萦绕在鼻端,索性推动轮椅想退后几分,车轮却被幽离握入手中。
“你究竟想怎么样?”裴瑟怒视着他,她心中知道,幽离所做的一切无非是要逼迫她,逼迫她说出自己的心思,逼迫她跟他在一起。可是那明明不可能。
她是现代人,幽离是古代人,思想的差异,身份的悬殊,且不说而今的他妻妾成群,婚姻理念不同,倘若有一日,他登上帝位,逐鹿天下,他的野心与她的安逸格格不入,介时,自己还是得走。
她要的生活只是简简单单一辈子,倘若非要二人在一起,要么囚禁她的梦想,要么囚禁他的一生。
裴瑟闭了闭眼,看向幽离的视线愈发决然,与其过后忍受分离,倒不如从未开始。
“我知道王爷的意思,可是强扭的瓜不甜,纵然你为我差点废去双腿,可是不喜欢便就是不喜欢,感动不代表爱情,王爷不缺女人,只怕这一点没有常人看得通透,所以我索性今日一次将话全都挑明了,我裴瑟,不喜欢你幽离!”
看到幽离眼中原本愤怒的眸光渐渐散去转为冰冷,裴瑟衣袖中的手捏得死紧,但她面上表露的却是比任何时候都决然的冷漠。
幽离不说话,只是冷冷看了她好一会儿,随即,握住轮椅的手缓缓松开,竟勾唇笑了起来:“记得你今日的话,从今往后,本王若再对你动半分恻隐之心,当如此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