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伤幽离
凌画扇面上的表情一僵,天下谁人不知当朝太后在还是妃子时便是因了绝色样貌冠宠六宫,而位居太后之位,更是与自己的小叔子摄政王不清不楚,太妃的话,说的可不就是她。
“话虽是这样说,但男人爱的却偏偏都是皮囊,所以啊,妹妹也一直想不通这个理儿。”很快敛去神色,凌画扇用丝帕擦着嘴角,倾城一笑,随即又似不经意的看向门口道:“算着时辰,皇帝也该过来了。”
说来也巧,门外这时竟真的传来内侍的传呼声,裴瑟明显看到太妃面上的表情凝了下,这时门口已进来了二人。
其中一人自然是皇帝,他一袭龙袍,稚气未脱的面容上,是不同于常人的沉稳之气,而他的身后,则是裴瑟未曾想到的人。一袭玄色衣袍加身的幽离,踏着沉稳的步伐入内,深不可测的眸子在室内扫了一圈,千年面瘫的脸上依旧无甚表情,只不多嘴角多了抹笑意,但那笑意始终未达眼底。
而原本宽敞的大殿,竟似突然因了他的进入,一下子变得窄小起来,很是压抑。
“皇上,皇叔!”幽琴歌微微俯身一礼。位于太妃身侧的裴瑟见此也急忙行礼。
小皇帝朝二位娘娘行完礼后,嘴角一撇便扑进了凌画扇怀里:“母后……”
他的声音颇为委屈,带着浓浓的依恋。凌画扇心疼的揽着他,正要说话,却已听得殿下的幽离出声道:“皇上——”
那声音听上去并无太多深意,只觉冰冷无比,而偏偏就是如此,位于凌画扇怀里的皇帝身子猛然一僵,他怯弱弱的看了一眼幽离,急忙从凌画扇怀里下来,坐到下方的龙椅上,一本正经的板起小脸对着下殿道:“平身,赐座!”
裴瑟这才和幽琴歌一起站起身。而凌画扇的面上虽无太多变化,细瞧之下,却分明能觉出她看向皇帝的眸子有着心疼和无奈。
因为皇帝就坐在不远处,原本在太妃身旁的裴瑟多少有几分不自在,而这时正听得太妃道:“孩子,今日是你作为媳妇第一天入宫,去给皇上和你皇叔斟杯茶。”
裴瑟闻言立刻便松了口气。
朝着幽琴歌看了眼,触到他眸中温润的笑意,她心头安定不少,接过宫人递来的茶便往下头的小皇帝走去。
皇帝许是因了刚刚幽离的责备之声,眼下心头正恼怒,见裴瑟端了茶过来,看也不看她。裴瑟只得将茶放到一旁的桌上,唯唯诺诺的接着再去为幽离奉茶。
说实话,对幽离这个人,她心中多少还是有几分惧怕,更多的并不止因为听说他的残暴嗜血,而是她清楚的记得,她与他,是有着过节的!
茶端到幽离身边,感觉到他慑人的气场,裴瑟心头有些发慌,而偏偏幽离也迟迟不接,她忍不住抬头看了幽离一眼,而彼时正见了幽离抬头看向她。四目相对,裴瑟脑袋“嗡”的一下,握茶杯的手竟忍不住一抖,只听得“叮铃”一声,茶杯从指间溜走,在幽离身上滚了几个来回后跌入地上,四分五裂。
只见幽离的目光原本就凌厉无比,这下,深不可测的眸底更是刮起一阵飓风,面无表情的同时,直看得裴瑟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