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这是药浴材料单。”
竹岁寒将纸递过去：“傻瓜式设计，只要按量把材料扔进去就可以了。”
竹兰沉默了一会儿：“为什么要特别注明傻瓜式设计。”
“因为你对于这方面不太懂，而且最懂药材的那个已经趴下了。”
竹岁寒耸肩：“总不可能让我亲自上阵吧。”
这样的话烈咬陆鲨怕不是一个正义的龙神俯冲就把自己当做变态解决了。
当初巴贝娜荷莲娜两姐妹的药浴，那也是乘龙她们进去帮忙解决的。
“哦对，这份药单你留着吧，对女性来说算是药性温和的版本了。”
竹兰眉头一挑：“意思还有男性版本。”
“准确来说，应该是‘嗷嗷惨叫痛不欲生’版本，主打一个毕其功于一役。”
药性的猛烈程度自然是通过N和红毛那两个特殊能力者算出来的。
感谢野生小白鼠自愿参与研究的无私奉献精神。
竹岁寒瞄了一眼累成一摊的普兰汀娜和满月。
“她们年龄还小，就不用那种猛烈版本上强度了，怕她们承受不住。”
“如果是你要用的话，这些药材的配比增量三倍到五倍不等，还要添加一些额外的配料，看你个人。”
竹岁寒将一份新的药浴配方递过去。
就当是小白鼠邀请函了，地区冠军可是难得一见的珍惜人才。
在战斗当中凶猛锐利如烈咬陆鲨一般的女子，竹兰可是绝大多数女性训练家心目当中的偶像。
竹兰微笑：“谢谢。”
“不过我很好奇，你是基于什么原因不打算提升自己的科研职称的，凭你的能力拿到一个博士的职称应该很轻松才对。”
竹岁寒看了一眼乘龙，然后挠头。
“呃，先把她们扔进药浴桶吧，等你忙完之后我告诉你理由。”
忙完之后，竹岁寒邀请竹兰来到了研究所旁的小河边。
“你看，这段时间其实我也和那些呆呆兽建立起了联系，偶尔也会过来给他们做个体检之类的。”
主要是呆呆兽软软的，抱起来很舒服。
竹兰不解：“这和你不参与职称考核有什么关系么。”
“当然，我有个毕业证其实就差不多了。”
“其实我跟呆呆兽也挺有缘分的，我第一个发现的传说遗迹就和呆呆兽有关系。”
竹岁寒拿出口哨吹响：“哔——”
三秒过后，一些呆呆兽抬头看向竹岁寒这边，随后不约而同地张开嘴。
水枪！
“加布。”
烈咬陆鲨自动出球，挥动手臂劈开了呆呆兽们的攻击，避免自己的训练家被绝招打湿衣物。
“加布？”
烈咬陆鲨愣住，因为手感不对。
呆呆兽们的攻击，还真就像是孩子们打水仗的时候用的小水枪，没什么力道。
打到身上的效果嘛，可能就跟洗澡的时候差不多。
烈咬陆鲨甚至没觉得自己被攻击。
“三秒么，这个反应时间很不错了。”
“呀咚～”
一只呆呆兽慢悠悠地爬了过来，小短腿抱住竹岁寒的腿蹭来蹭去。
竹兰觉得自己好像看懂了，又没怎么看懂。
“你这是在训练呆呆兽的反应能力？”
“不全是，看那边。”
竹岁寒指着不远处：“那里有一只从始至终都没有动过的呆呆兽。”
这么一说，竹兰也算是反应过来了。
在场的呆呆兽分为三类，算上这个依旧在蹭腿的奇葩呆呆兽的话应该是四类。
三秒过后反应过来使用水枪攻击的呆呆兽是一类。
五秒过后扭头看过来的又是一类。
竹兰懂了：“进化方向，还有培育等级？”
竹岁寒点头：“对，这就是我跟他们玩的小游戏。”
“能‘快速’反应过来然后一发水枪喷过来的，他们比较适合进化为呆河马，因为第一反应是反抗和攻击。”
“而那些过了五秒之后才扭头看过来的全都是年龄不到位，也就是生命活性和培育等级不足以支撑进化的呆呆兽。”
竹岁寒指了指那只依旧趴在石头上思考人生的呆呆兽。
“那一只是最特殊的，注意他的眼神。”
竹兰眯着眼睛看了过去，从那只呆呆兽的豆豆眼当中看出了“你知道我知道你在干什么，所以请不要来打扰我”。
竹兰：……
不对劲，也不知道是不是岁寒的话术影响了她的感觉，她居然觉得自己能从呆呆兽的神态当中看出一句意义明显，而且还有些复杂的话。
“王的潜质？”
“对，王的潜质，那只呆呆兽有成为呆呆王的可能性。”
竹岁寒点头说道：“我第一次看到这个眼神的时候觉得我可能眼花了，后来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发现不是我的问题。”
“这个呆呆兽的族群以他为尊，无论是吃饭还是其他的一些日常行为，都是这只呆呆兽在指挥族群。”
“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不想考职称了吧，我其实不怎么喜欢写论文。”
说实在的，这也挺像是所谓的战力党和羁绊党之间的区别。
强度高，打击面广，版本T0，可辅助可输出？
不行不行，我不喜欢。
这才是最扎实的理由。
竹兰若有所思，常规的培育流程以及相关论文，都是需要用极为科学的手段进行数据分析什么的。
就是从所谓的“个体差异”以及“技能池”等方面进行综合考量，然后给出结论。
但是竹岁寒的方法就是看，看呆呆兽本身的特点和行为习惯，这肯定是不能作为理论依据的。
就像是填报志愿的时候，父母认为的专业和你认为的专业之间的区别。
在绝大多数人的成绩并不是能好到同时兼顾二者的情况下，这样的情况是经常发生的。
前者大概率是为了生活，但后者基本上是出自兴趣爱好。
竹兰下意识看向身下那个转换蹭腿目标，开始抱着自己小腿的呆呆兽。
“这只呢？”
竹岁寒无奈捂脸：“这只，这只适合当内鬼。”
这小子的表现绝对不是因为他觉得竹兰是漂亮姐姐，也绝对不是什么色皮训练家转世成功了。
“准确的说，这只应该是‘擅长让别人觉得他是内鬼’，总的来说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发现。”
“就像是林子大了，说不定你就能碰到关系好的波波和烈雀。”
竹兰懵了：“内鬼又是什么特殊的代称，呆呆兽还有什么特殊的进化型是目前科学界没发现的么。”
Mega进化？
不对啊，呆呆兽一族的Mega进化已经被发现了才对，即便是伽勒尔地区那边的特殊形态，严格来说也和“内鬼”这个词不搭边才对。
“一动一静，也难怪你没发现他们之间的相似之处。”
竹岁寒指着那只抱住竹兰小腿的呆呆兽。
“你再看看他的眼神？”
竹兰低头，感受到呆呆兽厚实柔软的下巴完全贴在了自己的小腿上，像是品质最好的软垫。
呆呆兽轻轻摇了摇尾巴，转动脸颊继续使用卖萌蹭腿攻击。
“呀咚，呀咚～”
竹兰一惊：“刚才他的反应时间是多少？”
“恭喜你发现问题所在，他刚才的反应时间很短，已经是宝可梦的常规反应速度，不愧是冠军。”
竹兰顿时觉得自己觉醒了什么奇怪的能力。
“也就是说，这只呆呆兽也有成为呆呆王的潜质？”
“对，而且还有可能是个在历史上都很少见的呆呆王。”
竹岁寒叹气：“正常有潜质的呆呆兽，都应该像那只的行为模式思考人生，也可以当做是以思考的方式代替冥想提升智慧。”
“但这只不太一样，从我和他们熟悉起来开始，这家伙就没打算展现什么‘我很聪明’的一面。”
“他也没有选择装傻，因为他觉得我能看出来。”
“他选择了卖萌。”
竹兰脑袋宕机：“卖萌？”
“对，就像现在这样。”
竹岁寒摇头：“这小子主打一个打不过就加入，表达的意思就是‘摸了我之后就不能打扰我了哟’。”
“或者说，他的思考方式就是在考虑如何讨好我这个研究者，就像是大城市里生活的那些野生宝可梦，会卖萌撒娇的都会吃得更好。”
“如果他和旁边那只能够同时进化为呆呆王，那估计就是正奇相合版本的双王，出去发展的话绝对会很顺利。”
说直白点就是耍阴招的有了，堂堂正正的也有了，正常的野生宝可梦族群谁能有这么豪华的配置。
竹兰瞬间明白，其实点通了之后道理都是差不多的。
相信宝可梦自身的能力，相信他们的选择。
野生宝可梦或许没有和他们心意相通的训练家，但是他们自己所选择的方向，都是根据环境和能力做出的调整和进化。
就像是在宝可梦对战当中，即便因为一些突发状况而导致烈咬陆鲨不得不临时调整战术自己做决定，竹兰也会毫无保留地相信对方。
相信烈咬陆鲨的能力，一如烈咬陆鲨相信她那样。
竹兰抱起呆呆兽：“小家伙这么聪明，以后可得做一个正直的呆呆王，不能欺负你的同胞，明白吗。”
呆呆兽晃了晃自己的尾巴，沉浸在金发美人的怀抱当中，感觉自己得到了净化。
“呀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