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桉,今天你们先就住家里吧!”
盛文君拿了套睡衣给段绍桉,段绍桉道谢后,进了纪昀舟的卧室。
他成年后就从家里搬了出去,卧室里都是他十八岁以前生活过的痕迹,一些幼稚的汽车模型摆在书架上,纪昀舟十几岁的照片,还摆放在床头。
照片里那个不可一世的少年,让段绍桉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从前。
从十三岁到现在二十六岁,她认识纪昀舟十三年了。
这个妖孽容颜不老,折磨人的功力也愈发深厚。
“桉桉,过来一下。”
纪昀舟在浴室里叫她。
段绍桉以为要帮他递东西,没多想就过去了。
但门打开的一瞬间,她被巨大的力道扯过去,下一秒后背贴着纪昀舟的胸膛,她身上的衣服也被打湿。
“你要干什么!?”
“干,你。”
纪昀舟从后箍着她的腰,浴室的镜子里,段绍桉看到自己因为羞愤而涨红的脸。
愈发迷乱的呼吸,情不自禁的腿软,段绍桉正经惯了,镜子里的自己根本没眼看。
纪昀舟将她抱坐在洗漱台上,面对面,男人体力很好,一边运动着,嘴角还噙着帅气的笑。
“听说这种姿势受孕几率很大。”
!
段绍桉双脚都在半空中,听见这句话,心情瞬间沉到了谷底。
她下意识想推开男人,但为时已晚,男人死死抱着她,双方的愉悦此时达到了顶点。
耳边是粗壮的喘息,下身的充盈让段绍桉又羞又恼。
完事后,纪昀舟撑在她身侧,俯身,平视着她的眼睛。
“给我生个孩子。可以吗?”
段绍桉目光冷下来,连带着周身的空气。
她没说话,跳下洗漱台,拿起手机点开了美团。
纪昀舟瞄了眼,发现她在买避孕药。
“不许吃!”
手机被抢走,男人仗着人高马大,段绍桉抢不回来,索性放弃。
大不了她自己出去买。
纪昀舟看她快速穿上衣服,脸色一时间变得极其难看。
“你就这么不想跟我生孩子?”
“没错!”段绍桉静静地瞪着他,心口沉重得几乎要窒息。
她敬重每一个生命。如果真的怀孕了,她大抵是不会打掉的。可她还有太多事情要做,她还不够资格当一个母亲,更重要的是,她才不要跟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生孩子。
“如果是沈涵的呢?”纪昀舟说出这句话时,语气是无比的淡薄。
段绍桉不应声,她为了沈涵已经费了太多口水了,既然纪昀舟不信,她也累了。
半夜,纪昀舟载着段绍桉去了药店,拿到避孕药的那一刻,纪昀舟把盒子抢过来看了看说明书。
没几秒,盒子在他手中变形,被他直接扔出了窗外。
“有副作用,不许吃。”
段绍桉当然也知道危害,要不是纪昀舟一时兴起,她也不想吃。
“怀孕了怎么办?”
纪昀舟:“怀孕要是这么容易,至于有那么多人备孕?”
段绍桉心里还是不踏实,“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纪昀舟启动车子,不容商量。
“没怀就没怀,怀孕就生下来,你不要我要。”
“你什么意思?孩子是随随便便说不要就不要的?”
纪昀舟看了她一眼,“我让你给我生,你愿意?”
“我们马上要离婚了,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纪昀舟绷着脸,回去的路上,两人继续谁也不搭理谁。
-
段绍桉一连忐忑了好几天,生怕那天中招,好在几天后,大姨妈准时到访。她人生头一次这么喜欢来大姨妈。
她主动给纪昀舟发了条信息,这也是这么多天来,两人之间说的第一句话。
纪昀舟这边看了眼短信,视若不见地举起酒杯。
他心情不大好,身边人都能看得出来。
程铮关心道:“怎么了?舟哥?跟段老师吵架了?”
纪昀舟不语,仰头,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你看他前两天春风得意那样就知道,纵欲过度了吧?”陆宥鸣背靠着沙发,不紧不慢地转着手里的酒杯,“哎,年轻人就是把持不住。”
程铮一听,立马嘘寒问暖,“舟哥,虽说这是二十六年来第二次开荤,但也要注意身体啊!”
纪昀舟:“滚!”
他一向脾气温和,很少这么下脸子。
陆宥鸣挑挑眉,看来是真生气了。他有点好奇,谁这么大本事?能给纪昀舟气成这样。
但纪昀舟死要面子,什么也不肯说,一个劲儿地喝酒,最后自己把自己喝倒。
程铮没见过这么失控的纪昀舟,吓得远远的,“鸣哥,怎么办?再这么喝下去该出事了!”
陆宥鸣只好给段绍桉打电话。
段绍桉接到电话的时候都要睡了,听见陆宥鸣说纪昀舟喝多了,着实一头雾水。
“那你们就找个酒店安置他吧。”
陆宥鸣看看半死不活的纪昀舟,“你不怕别的女人带他走?”
段绍桉慢半拍回应:“有别的女人在场?”
陆宥鸣看着满场清一色的爷们,面不改色,“有,很多。”
段绍桉想了想,盛小姐还在国外打官司,总不能让纪昀舟酒后失身,万一以后被人知道了,也挺麻烦的。
她对天发誓,她去接纪昀舟,全是为了盛见夏。
到了FLEX酒吧门口,陆宥鸣和程铮一左一右抬着纪昀舟。
纪昀舟喝多的状态下跟睡着没什么区别。回了家,她抬着纪昀舟下车,刚走到玄关,体力不支,两个人齐齐摔在了地上。
纪昀舟搂着段绍桉,触感是记忆中的触感。
“老婆……”
段绍桉扒开他巨沉的胳膊,起身拽了他两下,没拽起来。
她心想,还不如把纪昀舟交给陆宥鸣和程铮,她细胳膊细腿的,怎么弄得动这一米八九的壮汉。
“纪昀舟,能听见吗?你起来,回**睡去。”
纪昀舟闭着眼,伸出两只胳膊,像是求抱抱。
段绍桉再次把他拉起来,纪昀舟一半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每上一层台阶,她的腰就往下弯一寸,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给他扛到二楼,她鼻尖冒着一层细汗。
“纪昀舟,我真是欠你的。”
纪昀舟自言自语,“你知道吗?夏夏,不能生孩子了……”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主动提起盛见夏。
段绍桉的心脏像是被人捏了一下。
“然后呢?”
男人声音断断续续,可段绍桉听得清清楚楚。
“我想让你生……我不想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