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灯光向来刺眼,等看到纪昀舟外套上的那抹深红,段绍桉才回过神来。
“你没事吧!?”
纪昀舟浅笑,风轻云淡,“能看见老婆这么担心我,受伤也无所谓了。”
“你……”段绍桉咬咬唇,“谢谢。”
纪昀舟把耳朵凑过来,装作没听清,“什么?谢谢老公?哦,不用谢。”
“!!!”段绍桉耳根子瞬间红得厉害。
什么叫给点阳光就灿烂,纪昀舟简直能自燃。
门被推开,两道欣长人影从外面进来,直接挡住一半的光。
陆宥鸣人高马大,没什么可意外的。
但段绍桉每次看见楚樾,心中都涌现四个字:吾女楷模。
她身高一米七八,眉眼清冷,常年穿着一身运动服。有的高个子女人比例不好看,但楚樾是模特身材,手腕过裆,两条腿笔直修长。
往那儿一站,不仅是人群中最打眼的,气场比男人还要强。
“没事吧?”
段绍桉摇摇头,“我今天拿不了行李了。”
事发没多久她就给楚樾打了电话,楚樾不放心说要过来看看,但段绍桉没想到她会跟陆宥鸣一起过来。
楚樾表情仍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我给你带过来了。”
陆宥鸣这时出声:“你们和好了?”
纪昀舟穿上外套起身,反问:“我们什么时候不好过?”
四人从医院出来,确认完段绍桉没有事,也到了说再见的时候。
只是纪昀舟坐在出租车上的时候,临时想到了什么,好笑地看着酷girl楚樾。
“我一直都想问,这辈分到底怎么论?”
虽然看起来不像,但楚樾还在上学,是所有人里年纪最小的。而且,辈分也最小。多年前,她母亲如愿嫁给了陆宥鸣大哥,在陆家,楚樾得叫陆宥鸣一声四叔。
夜色正浓,悄然无息。白日的忙碌化作夜里的放纵。
陆宥鸣点了支烟,白色的烟雾弥漫在空中,久久挥散不去。
“你老婆跟我侄女是闺蜜,你确实该叫我一声叔。”他嘴里叼着烟,笑容狂狷。
纪昀舟温和一笑,“你脸真大。”
目送出租车驶远,陆宥鸣收回视线,瞥了眼楚樾,“自己打车回去。”
他朝路边那辆阿斯顿马丁走去。
其实他们不像一家人。
陆宥鸣**不羁,全京城出了名的狗脾气和烂名声。楚樾看似冷漠,其实内心简单,心思也都写在脸上。
何况陆宥鸣向来挥金如土,各大夜店都榜上有名,而楚樾一年到头,只有那么几身运动服。
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四叔。”楚樾叫住他。
陆宥鸣回头,神情多了几分不耐烦。
楚樾说:“爷爷要是知道你晚上住外面该生气了,你跟我回家吧。”
陆宥鸣一脚踢翻路边的垃圾桶,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来这就是他的答复。
初秋的凉意随着夜深而袭来,楚樾默默站了良久才走。
-
进家门的那一刻,走在前面的纪昀舟猛然转身,将段绍桉抵在了门上。
黑暗里,男人的眸明亮如炬,段绍桉看见一种压抑已久的东西,正在悄然生长。
“原来你这几天一直提离婚,是以为我出轨了。”
纪昀舟几乎快要藏不住自己的笑意。
表面一本正经,实际段绍桉慌得一批。
“你不也因为沈涵……唔……”
嘴被堵上,虽然伸手不见五指,可属于男人的气息正不断靠近。
黑暗的环境几乎隐藏了所有的羞耻心。
他急不可耐地脱去段绍桉的衣物,段绍桉竟意外的发现自己很享受纪昀舟压抑着欲望迫不及待的样子。
没有视觉,所有的契合都需要靠摸索来实现。他的身形在她手中不断清晰,她身体的每一寸轮廓慢慢填补了纪昀舟的记忆。
渴望从身体里每一个毛孔散发出来。
她大胆地想,她应该让纪昀舟知道她有多想,这样这个男人就不会老因为沈涵给她气受。
感受到怀里人的迎合,纪昀舟又惊又喜,他一边吻她一边将她打横抱起,朝二楼走去。
只是这路程太漫长,纪昀舟在楼梯中途将她放下。捧着她的脸,深深吻了下去。
段绍桉整个身体悬在半空中,她小时候学舞蹈,老师夸她柔韧极好。但纪昀舟还是腾出一只手护着她的腰。
段绍桉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近乎窒息,她不得不求饶。
“腿软了?”
段绍桉羞愤着瞪了他一眼。
纪昀舟揽腰将她抱起,直奔卧室。
当他进入的那一刻,从头麻到脚底。
这次和以往都不一样,纯粹的欢好,互相取悦,勾魂夺魄。
段绍桉觉得自己像个浪**的女人,上上下下,**至极。
可纪昀舟不断说着那些骚话。
“好老婆都是这样的。”
段绍桉的羞耻感一次次降低。
一直到天亮,她浑身粘腻地从纪昀舟怀里醒来,浑身腰酸背痛,像打了一夜的仗。
她一早还有课,急急忙忙洗漱,穿衣服。
纪昀舟躺在**,手撑着脑袋幸灾乐祸。
笑够了,他起床随便套了件衣服。
“我送你,来得及。”
-
接送的车辆围得整条街水泄不通。
段绍桉看了眼时间,没多少路了,走着比较快。
“我就在这下,你回去吧。”
刚拉开车门,纪昀舟一把将她拽了回来。狠狠在嘴上亲了一口才舍得松开。
“求老公,老公晚上就来接你。”
段绍桉:“你晚上也要上班,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纪昀舟挑眉:“你自己说的啊,我不来可别偷偷给我记小账。”
段绍桉哭笑不得,“我晚上跟白麒她们约好了,你不用来接我,忙你的吧。”
她匆匆赶到学校,沈玲和昊昊来得很早,已经坐在后门准备上课。
段绍桉和她点头示意,踩着小白鞋去了自己办公室。
几名老师正在聊天,见她进来,招了招手。
“段老师,待会儿要开会,你准备一下。”
“好。”
有人长叹一口气,发出打工人的悲鸣。
“天天开会,我要疯了。”
另一名年纪大点的老师说:“你也可以不去啊,也就扣二百块钱。不过我还得养家糊口,我可扣不起。”
年轻老师再次绝望崩溃。
段绍桉笑着听办公室里的对话,完全没注意邹文康什么时候走到了自己身边。
“段老师,听说你跟昊昊的舅舅,是大学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