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复古鎏金的珐琅门,入眼即是占地三百多平方米的Svip娱乐区。
震耳欲聋的音乐,七彩斑斓的灯光,以及衣衫不整的男女,从走进这家娱乐城“Flex”开始,这一路上,这样纸醉金迷,欲望男女的风景,湛疆已经司空见惯。
只是眼前这一幕,还是有些超出他的认识。
京城寒流还没过去的天气,他从外面带来的冷气在这里被一瞬蒸发。
巨大的游泳池里,穿着泳装的男男女女在玩水上排球,穿着比基尼的女人坐在男人肩头,一边专心打球,一边笑着掰开男人揩油的手。
泳池边围了一圈人,有加油的,有看热闹的,所有的公子哥皆佳人入怀,挥金如土,极尽奢靡。
反观一身笔挺西装,脸色冷漠,气质正派的湛疆,属实格格不入。
很快,他凭自己独树一帜的气质吸引到了注意。
“帅哥,玩制服**?”一个丰满暴露的女人端着血红色酒杯,画着眼线和夸张假睫毛的眼睛在几秒内将湛疆打量个遍。
湛疆不冷不热,一双黑曜石色眼眸和笔挺西装一样,黑白分明。
“我找白麒。”
女人无语,这一天天的,找白麒的人海了去了。
她朝着不远处躺在椅子上的女人打招呼,“诶,白麒,有人找你。”
等白麒看过来,女人不爽地离开了,她身后的湛疆就这么和白麒对视。
隔着不近的距离,湛疆却清楚看到她的五官,小脸,红唇,半湿的头发随意绑成了一股,几根鬓发贴在侧脸上,透过泳池传来的雾气,湛疆看见她脸上染着层层绯红,面若桃花。
白麒笑容灿烂,那一笑,仿佛世间的冰雪都为之消融。她朝他走过来,她大概是刚上岸,身上穿着浴袍,里面是纯白色的三点式泳衣。
湛疆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内心清心寡欲,写满四个字,非礼勿视。
“湛律师。”
白麒一边打招呼,一边把带子系紧了一些,这样一来,湛疆不用再回避视线。
“听说白小姐答应和解。”
白麒点点头,“我们换个地方说。”
两人来到化妆间,此时这里的人都出去工作,只有白麒和湛疆。
“湛律师,请坐。”白麒自顾自地走在前面,拿起桌子上的一件卫衣套到头上,卫衣下摆堪堪遮住她的屁股,有种没穿裤子的异样感觉。
湛疆收回视线,不慌不乱地从公文包中掏出文件,“这是和解协议。”
白麒笑笑,光着脚在他面前坐下,两条纤细的长腿交叠,遮住了重要部位。
其实也没什么好遮的,该看的都已经看过了。
“听说湛律师是傅思凯的表弟?”白麒拿起来和解协议,似是无意提起。
湛疆不应,因为回答这个问题,毫无意义。
白麒随意翻了翻,视线再次落回到湛疆的脸上,“湛律师,如果我签了字,傅思凯还想让我坐牢,怎么办?不瞒你说,那天可把我吓到了呢。”
湛疆内心叹气,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回她:“和解书上写得很清楚,只要白小姐不再骚扰傅思凯的生活,傅思凯可以既往不咎。”
“我不信。”白麒放下和解协议,“除非,湛律师现在就给傅思凯打电话,我亲自问问他。”
湛疆终于舍得看她两眼,静静地回视,看得白麒有些心慌意乱。
他扯了扯领带,从一进Flex,他就被这里面的热气闷得喘不上气。
“既然白小姐无意和解,那我们就谈点别的。”
白麒没反应过来,“别的?什么别的?”
话音刚落,湛疆起身,他宽厚的身子将她压住,一条腿强势挤在了她**。
他的唇要落下的时候,白麒大脑一片空白,别开头,没想到是她自己先绷不住!
湛疆冷冷勾唇,“怎么?白小姐不就是想报复傅思凯吗?这会儿怂了?”
白麒脑袋轰的一下就炸开了。
她迅速调整,笑容比他还甚,抓着他的衣领,两人离得又近了一些。
她不信,湛疆不躲,此时傅思凯已经不重要了,她不能让湛疆占主导地位。
但当唇碰上的一刻,她整个人都麻了,两人睁着眼,湛疆冷漠地堵住她的嘴,起初还只是唇与唇之间相碰,湛律师的唇不似他这个人那般刚硬,柔软的触感,一下子让白麒招架不住。
白麒尽量镇静,不着急,不着急,她跟湛疆越亲密,傅思凯那厮就会越生气。
她一个走神,被男人攻破防线,冰凉软糯的舌卷进来,白麒瞪大了眼睛,将他推开。
“你......”她捂着嘴,人生头一次哑口无言,连脏话都骂不出来半个字。
湛疆依旧面无表情,整理了一下衬衫,居高临下道:“白小姐长得是很漂亮,但我奉劝一句,不要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就把所有男人当傻子。”
白麒气的几欲窜起来,但计从心生,她强忍着怒火,笑得比刚才还要妩媚。
他说这句话之前,白麒还只想搞搞暧昧,让湛疆乱了分寸,可他说完这句话,白麒却有了个大胆的念头。
“扑通”一声。
男人后撤了一步,身后是化妆台,桌子被他撞得震了一下,瓶瓶罐罐发出清脆的相碰声。
他冷静睨着扑到他怀里的白麒,说一点没反应是假的,但男人向来上半身和下半身各过各的,他也不例外。
白麒的手从下往上,像条小蛇一样在他身上乱窜,兜里手机震动。
他抓住白麒的手,警告她老实一点儿。
“喂?”
打电话来的是傅思凯,“湛疆!白麒怎么样?她答应和解了吗?”
白麒凑到话筒旁,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丝暧昧的声音,傅思凯那边一下子就沉默了。
湛疆瞥了白麒一眼,沉着地回:“她没有答应。我现在有事,等会儿我再打给你。”
挂断电话,他冷冷道:“满意了吗?”
白麒向后退了一步,“湛律师要怎么跟傅思凯解释呀?”
湛疆不答,“如果白小姐没有和解的打算,那在开庭之前,我们也不必见面了。”
说完,他已经整理好混乱,一丝不差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