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
男人背着天花板的灯,逆着光源,神情晦涩不明。
低沉冷漠的语气与他正在做的事情一样禽兽。
段绍桉一咬牙,索性放下挡眼泪的胳膊,瞪着一双模糊了委屈和愤怒的眼睛。
“咝……”
忍不住的喘息从喉咙里飘出来,段绍桉觉得难为情。
可男人目光陡沉,索取得更加疯狂彻底。
禁欲太久的男人有多可怕,段绍桉不想体验第二次。
终于,一切结束。
纪昀舟坐在床边抽烟,宽厚的背一览无遗,右臂肌肉线条紧实,腰腹没有一丝赘肉。
段绍桉扶着腰坐起来,嗓子哑得不像话。
“纪昀舟,按照我们说好的,我尽完夫妻义务,咱们明天就离婚。”
“嗤。”
纪昀舟不屑地笑了一声,夹着香烟的手刚递到嘴边,侧头看了下满脸红润的女人。
结婚三载,他这个名义老婆娶进门三年,连碰都不让碰。
以前他没觉得有什么,不过现在他明白了。
原来段绍桉是为了前男友守身如玉!!!
她做梦!
“就这么喜欢沈涵?”他说这话时,笑意不达眼底。
段绍桉了解他一向笑里藏刀,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
“跟他没关系。我们当初结婚也是因为……”
男人冷声打断,“利用我?现在不需要我了,就想回到自己心爱的人身边了?段绍桉,你真觉得离了婚你就能跟沈涵回到从前?”
“我说了这跟他没关系!”段绍桉面露愠色,有些不服气看着他。
心里藏了很久的话霎时涌上心头。
“当初要不是走错房间,要不是你带着爸妈找上我爷爷,我也不会为了你的名声……”
纪昀舟对上她的视线,“嫁给我还委屈你了?”
“没有。”段绍桉胸口有些闷。
结婚三年,要是让她挑纪昀舟有什么错,那基本是没有。
京城里,纪昀舟在公子哥的圈子里出了名的脾气好,掌握国内一线教育市场,手握多家公司的经营权,年纪轻轻就被评为优秀企业家。私下里,他为人低调谦和,不管在商场还是官场都游刃有余,不落话柄。
按理说,这么一个小心谨慎的人,应该会把自己所有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藏得好好的。
可段绍桉还是敏锐地发现了。
上个月,纪昀舟在国外隐婚的前女友打离婚官司。与此同时,纪昀舟在国外呆了足足一个星期。期间段绍桉给他打过一次电话,是一个女人接的,想来便是纪昀舟的那位白月光。
段绍桉当时气得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结婚三年本本分分,一直跟纪昀舟和平共处,不求夫妻恩爱到白头,只求相敬如宾到永久。
可她的忠诚换来了什么,纪昀舟偷偷跑国外和别的女人共度一个星期?
段绍桉开始思考。
这段婚姻究竟给了她什么?
索性,段绍桉放过纪昀舟,也衷心成全他们,倒也能落个体面。
-
纪昀舟穿上拖鞋去洗澡,茶几铺着两张纸,他拿起来看了看。
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赫然印在上面。
“早就想离了是吧?沈涵知道你这么迫不及待吗?”
离婚协议书被他随便一丢,飘在了半空中。
段绍桉心口闷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界面没有存姓名,但那一串数字,是段绍桉曾经花了一晚上时间背下来的。
心情再次沉重起来。
浴室传来的哗哗水声宣告着纪昀舟还在这个空间,也在鞭策着段绍桉——没有离婚,她跟纪昀舟还是夫妻。
“喂?”
“绍桉吗!?我是沈涵,我,回来了。”
沈涵的声音难掩激动,甚至夹杂着三年未联络的小心翼翼,让段绍桉不由得放下戒备。
“嗯,我知道。”
“绍桉,我现在能见你一面吗?”
段绍桉看了眼浴室的方向。
“沈涵,抱歉,我已经结婚了。”
她刚说完,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纪昀舟沉着脸阔步从浴室走出来。
他一丝不挂,刚刚发生的事再次冲进她的脑海。
也没管沈涵接下来说了什么,段绍桉红着脸挂断了电话。
但挂断的前一刻,纪昀舟一把抢走了她的手机。
他仿佛不知道沈涵能听见。
“老婆,刚才忘问你感受了。我厉不厉害?”
纪昀舟身上的水雾气浸湿了鹅绒被,粗壮的手臂圈禁着段绍桉,好像要一点一点将她吸进去。
发梢滴落的水珠像是男人的眼帘,那张人神共愤的俊脸,说什么都像下蛊一样。
可段绍桉知道,纪昀舟从来就不是个好惹的主。
她瞄到屏幕界面还在通话中,呼吸都开始紧张起来。
压着声音道,“你想干嘛?手机给我。”
她伸手去够,面前离她不到十厘米的男人又突然站起来,居高临下,“叫老公就给你。”
“你别闹了!”
段绍桉蹭地站起来。
男人的目光从她脸上,缓缓向下,笑容越发明亮。
“啧~”
两人坦诚相见,段绍桉只怒了一下下,立马灰溜溜地钻回被子里。
她想,只要不搭理纪昀舟,纪昀舟自己也会觉得没意思,然后挂断电话吧。
但她低估了纪昀舟的不要脸程度。
“老婆。”
他俯身,含住段绍桉的耳垂,湿热的气息不断攻占着段绍桉的防线。
她是想的,甚至不排斥纪昀舟的撩拨。
只是那通未挂断的电话就像是悬在脑袋上的定时炸弹。
“你想干嘛?”
“你先撩我的。”
男人某处隔着薄被抵着她。
“纪昀舟,别演了。”她怂了。
她怕纪昀舟真变态到给沈涵直播这档子事。
“刚才是演的,现在是真的想……”
男人在耳边吐出两个字,段绍桉简直要羞愤而亡!
“别害羞嘛,刚才我们配合得挺好的。”
纪昀舟和她十指紧握,温柔从容,循序渐进,看似清风和煦,实际暗潮汹涌。
他就是个妖孽。
起起伏伏,跌跌****。
段绍桉沉沦间也忍不住走神。
某种意义上讲,离婚可能也是她的大损失。
“就算你以后跟别人在一起了,你也是我的……”男人箍着她的后脑,突然发狠。
段绍桉死死抠着他的背,想骂他变态,但又累得说不出话。
后来,谁都没有注意到,手机里的通话是什么时候挂断的。
-
第二天,段绍桉在衣帽间收拾行李。
既然要离婚,那她就要搬出去。
纪昀舟端着咖啡进来,“爷爷打电话,让咱俩过去。”
“你找个借口回了他吧。等去完民政局,我再跟他坦白。”
“我不要。”
段绍桉扭头看了他一眼,这个男人真是一会儿一个脸色。
纪昀舟穿着睡裤和拖鞋慢悠悠地走过,“那是你爷爷,又不是我爷爷。我可没义务帮你撒谎。何况骗老年人,你丧不丧良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