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枫看着堆成小山的兵器,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身白衣坐在旁边石头上拍手的耿浣语。

“这些…都是你干的?”

耿浣语点了点头说:“先让弟兄们用着,不够了我再去。”

耿浣语说的话让墨云枫觉得藩国的兵营好像是雍国的后备力量,缺什么都从藩国的兵营里往过来运。

“葛布德现在肯定气的吹胡子瞪眼睛,水军师又立一大功。”

周边围着的粮食们纷纷庆贺,从前打仗,主张真刀真枪的正面交战,现如今,战争一旦爆发,遭殃的就是百姓,一场战争下来,只会看见民不聊生,饿殍遍野。

“本王就不信葛布德还能在他大帐中坐的住,这几日让弟兄们加紧戒备,藩国人可能随时偷袭。”

“王爷,属下有一计,不知王爷可否听我一言。”

墨云枫点头默许,耿浣语走上前,拱了拱手。

“我们不如引狼入室,再瓮中捉鳖,表面上先放松警戒,然后等他们进了营地然后我们一举拿下。”

“好,那就依军师所言,这几日用军师从雍国兵营里运来的鱼肉好好犒劳犒劳弟兄们。”

商议完,大帐内的将士们三三两两的走了出去,唯独耿浣语没有出去。

“水军师还有什么事情吗?”

“王爷,我怀疑军营里有藩国的探子,可能不是葛布德的人,而是太子的人。”

很早之前,墨云枫就怀疑过耿浣语说的事,因为营里有什么风吹草动,墨云骁远隔千里什么都知道,粮草一事就是墨云骁将了他一军。

若不是耿浣语的出现,墨云枫现在想想还是很头疼,墨云骁得干的这些事,他要一笔一笔的跟墨云骁算。

“我猜太子与葛布德私下肯定有什么约定,要不得葛布德不可能这么帮着墨云骁。”

墨云枫接着耿浣语的话接着说,但是现在苦于没有证据,就连之前查到的书信,墨云骁也赖在了他身上。

耿浣语表示赞同,葛布德和墨云骁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人,若是能知道他们密谋什么,扳倒太子也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墨云枫又与耿浣语聊了几句,耿浣语就回到了住处。

“回来了,行舟。”

“门主,这几日太子一直在找西风堂主,想要回之前的粮草。”

沈行舟凭空出现在耿浣语身边,把最近门里发生得事情向耿浣语禀报,

“那就带太子去后山见啊,他也不想想镜门是什么地方,是谁都能进进出出的地方吗。”

耿浣语虽然语气平稳,没有带任何情绪,但是说出来的话满是戾气。

“那些东西都交给尚书大人了吗?”

沈行舟点了点头,接下来就再看着墨云骁蹦哒几日,皇上最讨厌皇子私下结党营私,毕竟回溯过去,为了争夺皇位,杀兄弑父的比比皆是。

哪一个皇上不是趟着血坐上了那把九五至尊的位置,所以皇上最清楚他们怎么想,但是若被知道私底下干的事情,那后果又会不同。

耿浣语从帐中床下的暗格中取出了个圆形玉质的印章,递给了沈行舟。

“前几日我夜闯葛布德的军营,碰上墨云骁在他大帐中,两人密谋了半天,最后墨云骁把这个给了葛布德,我看了看印章上的字样,是墨云骁的私章。”

这件事是耿浣语唯一瞒了墨云枫得事情,她清晰的记得墨云枫曾经说过,他不会争夺皇位,所以有些事情耿浣语便没有对墨云枫全说。

而且加上自己的私仇,墨云骁怕是有十条命都不够杀的。

耿浣语把葛布德的粮草烧了,那葛布德要从哪里找粮食,除了墨云骁怕是想不出更好的人选了。

她坚信假烧粮草这事墨云骁很肯定与葛布德通过气,那葛布德自然会问墨云骁伸手要被藏起来的粮草。

接下来的事情就会完全出乎墨云骁得预料,她要让墨云骁明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

“不日尚书大人就会把太子结党营私得事情上报给皇上。”

“这只是第一步,墨云骁以后会一步一步的被推入深渊,万劫不复。”

然而,此时的王城,皇宫。

御书房里,皇上听着尚书大人说的和呈上来的证据如出一辙,皇上看着桌子上摆的东西,气的说不出话来。

表面上对他恭恭敬敬的,背地里却干了这么多“好事”!

“皇上,可否容臣说句不该说的。”

皇上抬起头看着尚书,心中早已郁结。

“你说。”

“一年前枫王爷因与藩国勾结所以被发配了边城,臣以为,枫王爷不是那样的人。”

皇上又何尝不知墨云枫是个怎么样的人,那是他的儿子,事后他也有些后悔,想起那日的场景,皇上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但是那阵子不知为何,皇上感觉好像没有自己的思维一般。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每日在朝堂上,精神也萎靡不振,

最后太医请了脉说皇上近日身体亏空的严重。要好好将养,最好不要总熏香。

直到前一阵皇上才觉得身体舒爽了不少,头脑也清晰了许多。皇上也私下命人去查过,是不是有人动了手脚,但都无果。

皇上本想着墨云枫击退葛布德,然后就可以顺其自然的以战功之名把墨云枫召回王城。

墨云枫从小就没有母妃在身边,后有寄养皇后膝下,五六岁时就比同龄的孩子稳重不少,不到十岁就可以两箭齐发,十五岁便带兵出征。那一次胜仗之后,便封地为王,赐了府邸。

皇上对墨云枫自来都觉得亏欠,从前墨云枫习武小有所成时,曾问他讨过一把剑,皇上便命王城最好的铁匠给墨云枫打制了一把剑送给墨云枫当十岁生辰的生辰礼。

若皇上真的听信了别人的馋言,冤枉了墨云枫,就算墨云枫不会介意,皇上自己心里也会觉得更加内疚。

“你暗中调查此事。”

尚书大人跪在地上领命。

尚书家是世袭的,他们并不会加入皇子的阵营,他们始终都是皇上的人,只为皇上办事。

看着尚书大人离开,皇上吩咐张公公传唤太子。

若是太子能给他个合理的解释,那此事就是小惩大戒,若什么都说不出,那明日朝堂上,皇上也不会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