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一道破空声从她身后传来,她向左微微一偏,一道寒芒从她右脸擦过,直直的钉到了她身旁的一棵树上。
定睛一看,竟是一支闪着冷色光芒的箭矢。
有人!
而且还不止一个,最少是一队人潜伏在周围。
耿浣语眉头紧锁,仔细观察着四周,可四周只有那种沙沙的声音。
在哪里?
又是一道破空声,这次她不退反进,险险避过那箭矢,向着声音来处而去。
刚刚她看那箭矢枪头冷色,并没有毒药痕迹,说明这暗中之人并不想要她的性命,应是想要活捉她。
这样的话可操作的空间就大了。
她铤而走险的举动令那放箭之人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竟被她一瞬来到了面前。
那黑衣蒙面人脚步急速后撤,想要拉开距离,却被她死死黏住。
见势不妙,蒙面人打了呼哨,声音刚落就从四面八方射来箭矢,耿浣语不得不后退躲避。
她这一后退,那蒙面人一扭身就躲进树林之中,不见了踪影。
“该死。”
她咬了咬银牙,丢失了踪迹,这下敌暗我明着实难办啊。
像是印证了她的想法一般,这次朝她射来的箭矢竟达数十只。
耿浣语沉着应对,步伐轻盈的辗转腾挪,那身形竟如舞姿一般优美。
虽然面对这箭矢尚能应对,但是总归不时长久之计,她的体力总有耗尽的时候,就算是和她打人数战,也是对方占优。
她突然开始朝着一个方向加速,暗中隐藏的人也随着她的移动而追赶奔走。
耿浣语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在林间你们藏在树后,那她来到大片空地之上,若是想生擒她,必然会暴露身形。
她掠过无数树影,前方便是那光芒之处,马上就到了!
一脚踏入那空地之处,耿浣语面露喜色,但是下一秒一道不同于箭矢的裂空声呼啸而来,一把缠住了她的脚踝!
她瞪大了眼睛,那软鞭瞬间用力一扯,将她身体的平衡打破,重重的摔倒在地。
那软鞭依旧在收紧,拉着她的脚踝用力拖拽着,像是要把她拖进无边的黑暗之中。
耿浣语奋力挣扎,右手勾住身侧的一棵小树,那小树被拉的不堪重负,发出呼啦啦的声音。
不是她不想抓住大树,是大树要不就是太过粗壮,一只手着实无法抓牢。
只得辛苦了这棵小可怜,等结束了她一定将它好好的重新采种一下。
接着她借着这树的力量稳住了身体,一手抓住脚踝上的软鞭,配合全身的力量,将软鞭另一头的那人硬生生拽了过来!
那人应是也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力量。
感受到那绷紧的鞭子猛地一软,耿浣语心下一喜,翻身站好,将那鞭子握在手中继续用力。
那人不得不放开鞭子,不然就会被耿浣语从隐蔽出硬生生拖拽出来。
得了鞭子的耿浣语心下大定,虽然鞭子不是她常用的武器,但是也曾练习过的,眼下这般情况倒是有了大用。
她囫囵的将鞭子一头缠在身上,另一头缩小后旋转起来,将那些射过来的箭矢统统打掉。
可能是见她马上就要来到空地之上,暗处的人有些急了,箭矢的射过来的密度越来越高,但这仍旧阻挡不了耿浣语的脚步。
终于她踏入了那生长着大片草药的空地之中。
那来自林间暗处的攻击猛然一停。
周围静悄悄的,仿佛刚刚猛烈的攻击都是她的幻觉一般。
就连鸟叫声也听不见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风雨欲来的气息。
耿浣语浑身戒备,她如今人在空地草丛之中,虽说这里能够将林中暗处之人的视线阻挡一二,但若是他们不出来,她也拿他们没什么办法。
双方就这么僵持了一会。
静,太安静了,仿佛毒蛇出击前那片刻的寂静。
这样的寂静总让人想到对面会不会在憋什么大招。
耿浣语可不会觉得对方会就这样放弃。
刷刷。
两声踩在枯叶上面的声音,让耿浣语瞬间出鞭,但是传来的手感却什么也没有。
她心下奇怪,但仍然竖起耳朵努力捕捉着一丝一毫的声音。
突然林间动了起来!
脚步声不绝于耳,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是有几百人围着耿浣语快速奔跑一般。
快,太快了,快到令耿浣语无法捕捉到到底是何处传来的动静。
她心道不妙,原以为来到空地处能够更加方便的施展,却不知为何像是由对方引着他来到空地一样。
目的就是困死与她。
耿浣语瞬间从原地弹射起步,随便寻了一处缺口便想突出重围,但没想到却被一下打了回去。
诡异的是她根本没看见与她对打的那人的模样。
这里有诈,一时大意了!
她心下后悔,但此时后悔也没有什么用了。
脚步声不停,林间又传来呢喃的低语声。
“你们是谁?”
无人理睬,耿浣语不死心的继续喊着。
“是谁派你们过来的?墨云骁?还是那个巫马?”
仍旧无人理她,但是也无人攻击她了,像是困住她就可以了。
耿浣语有些泄气,不知道敌人的目的真是太难受了。
若是再次尝试突围应该和刚刚那样相同,被一下子弹开,甚至还看不清那人的脸。
就在她思索的时候,她感觉脚步声变近了,但是查看四周,空地和周围的树林依旧还是那么大的距离。
不对,变近了,不是错觉。
她再次尝试突围,这次没有靠近树林就被弹开了!
有看不见的阵法,是只针对她的!
但是明白了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阵法越缩越小,直到她能看见阵法外低语的人。
脚步声终于停下来了,这些人也停下来了动作,他们的任务就只是用阵法将耿浣语困在这里。
用针对镜门身法的阵。
但这一切耿浣语还不知道。
她看到外面人停下来了,也不攻击,像是等待着什么人一样。
既然阵法停了,耿浣语尝试走出去,却发现好像有一层看不见的膜一样,将她牢牢的囚禁在里面。
既然走不出去,外面也不再攻击,她索性坐在地上恢复体力。
刚刚的各种尝试她都是使了十成十的气力的。
“我说,你们是在等什么人吗?”
还是没人回答。
她气极:“都是哑巴吗?聊天天都不行吗?你们这是虐待俘虏!”
“你不用白费力气了,他们不会说话的。”
耳熟的男声响起,耿浣语转过身。
“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