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她一手捞起昏迷不醒的孙潇齐,一边假装孙潇齐是盾牌,一边向巫马发起猛烈的进攻。
很多次攻击都被巫马挡住了,但是有些没被挡住的攻击也全都被巫左化解掉了。
很好,离她的目标越来越近了,她装作抵挡不住的样子,慢慢的移动着。
一步两步,距离那个破掉的窗子只差一步之遥,她最后给了巫马致命一掌,果然,被巫左挡住了,她借着巫左这份回击的力道,施施然飞出窗子。
还不忘大声给巫马他们告别:“巫马,我们下次有缘再见!”
“还是让她跑了!”
巫马看着已经跑掉消失不见的身影,恨恨的拍了一下窗子的木沿,转过头来面色冷冷的看着巫左。
巫左低着头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抬起头来,刚刚为什么不拦住她?”
他走到巫左面前,命令道。
没有回应。
“回答我!”
巫左抬起头来,以往坚毅的脸上都是迷茫之色。
他不懂,为什么他会对耿浣语这么心慈手软。
他不过只是远远的看着她做事,看着她独自一人也可以过的很潇洒自在。
可以为自己而活,可以为想要的目标而努力,可以自在的欢笑,可以自由的奔跑。
他好像有些明白了,他只是向往那样自由的人生罢了。
“属下任凭大人责罚。”
巫左并不为自己辩解,因为他觉得既然做了就是做了,事情已经发生,不管是他有意,还是无意,他都是将耿浣语放跑了。
辩解无用。
索性他就直接将事情揽在身上,让巫马大人对他进行一下惩罚也许会让巫马大人的气消上一点。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他这样毫不辩解,一心接受惩罚的样子,让巫马更加生气,甚至在生气之余还有了那么一丝说不明的被背叛感。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巫左是他的人,他却也还是心肝情愿为了耿浣语受罚。
仅仅是几天的跟踪吗?
耿浣语究竟有多大的魅力,刚刚那个小捕快也是,明明都被他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了,却还是死咬着不肯开口喊耿浣语救命。
刚才巫马虽然眼睛好像是看着茶杯,但是注意力却一直都在孙潇齐的身上,自然没有放过孙潇齐眼神看向屋顶时那一瞬间的诧异。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耿浣语到了。
所以他才迅速而又果断的对孙潇齐展开了攻击,仅仅几息之间就将孙潇齐打的了无生息。
但是,都已经成了那个样子,孙潇齐也还是没有逃向屋顶,逃向耿浣语所在的地方,反而一心往大门方向退去。
巫马有些迷茫,他绕过跪在地上的巫左,眼神空洞的慢慢走回到大厅主座之上坐下。
一手托腮,一手神经质的放在嘴边咬着。
“你说我厉不厉害。”
突然他发出声音,眼神看着前方,但问话的对象毫无疑问是旁边早就吓的钻进桌子里,现在看打斗结束,又浑身是汗的胖富商。
“厉……厉害,巫马大人在小人看来是最厉害的,其他人都没法跟您相提并论。”
富商将自己的身体从桌下面挪出来,额头上盯着豆大的汗珠,讨好的笑着。
“巫左你说呢。”
巫马依旧维持着那个动作,但是问话对象却变成了依旧笔直跪着的巫左。
“在属下心中,您当然是最厉害的,但是论武功您却还不是最顶尖的。”
巫马笔直跪着,头垂下来看着地面,明明是很恭敬的姿势,但说出来的话却十分的不中听。
但是巫马听到他说的话反而笑了。
并不是那种刻意的,也不是阴险的,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愉悦。
……
耿浣语从那宅邸中逃出去之后,立马有三个黑衣人在她身后追赶,她凭借着出神入化的轻功将其全部甩掉,来到了城外的山林中。
确认过身后没在有人追过来后,她将背上的孙潇齐翻过身扔在地上。
仔细查看起他的伤口后,她发现孙潇齐的伤情比她想象的严重的多。
首先是胸口两侧的肋骨均有不同程度的损伤,看他脸色异常惨白,估计还有内脏破裂的可能性。
四肢都有些冰凉,脉搏跳动的也十分薄弱,仿佛下一秒就会停止跳动。
耿浣语先是找来干燥的木柴,生好火之后将孙潇齐放在一旁,她对医药不能说一窍不通,但是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毕竟当时受伤那么久,被沈行舟治疗了那么久,就算没系统的学过,也八九不离十了。
况且知道墨云枫中毒之后,她又发狠多读了许多医术,不管是什么方面的都看了许多,若是跌打损伤,头痛脑热她都可以拍胸脯说不在话下。
但是这是被巫马一掌拍下去,既有内力作用,还说不定本身那巫马也擅长用毒,伤毒相加,那孙潇齐必死无疑啊。
耿浣语犯了难,这个时候她能做的就是先收集一些她知道有效果的草药,为孙潇齐先稳定住再说。
之后的事之后再想。
在她准备动身的时候,看着昏睡的孙潇齐,她突然有一种感觉,若是她不现在叫醒孙潇齐,兴许等她回来,孙潇齐就已经不行了。
“哎捕快,快醒醒,先别睡了,你得保持清醒!”
“快醒醒!”
“捕快大哥,你要是再不醒醒我就要打醒你了。”
“三,二,一!”
怎么这么吵啊,他就是想好好睡一觉而已,为什么一直有蚊子的旁边吵来吵去的。
手臂好重,想把蚊子打死都不行,他这是怎么了。
孙潇齐费力的睁开眼睛,只见一只纤纤玉手正向他呼啸而来,在他的鼻尖处堪堪停下。
“哎呀你可算醒了。”
一道清甜的女声在他的头顶响起,他略微吃力的转动眼珠,看到了一位文弱书生模样的人,但是口中却传来明明白白的女声。
“你既然醒了那就不要睡,山里夜间寒冷,我准备去给你采些药材,不然你这脸白的和血一样,看着怪吓人的。”
孙潇齐想张嘴说上一句谢谢姑娘,又觉得不对,应是谢谢公子,还是觉得不对,这绕来绕去的,将他本来就晕的头搞的更晕了。
两眼一翻,眼看又要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