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浣语听着小二对冷雪的称呼,猛地一愣,随即狐疑的看着冷雪。

“没想到,你这辈分还挺大!”

“都是江湖人给的尊称,尊称。”

冷雪回头冲着耿浣语尴尬的笑了笑,随即又换了一副表情对小二说,

“把你们这最好的酒都拿出来,姑奶奶我都多久没来了。”

“是是是,掌柜的特意给您留了几坛好酒,就等着您来了喝呢。”

耿浣语一看小二对冷雪说话的态度只觉得太狗腿了,这一口一个姑奶奶的叫着,感觉下一嘴都要叫出个娘了。

两人很快就落座在了雅间,房间倒是不算大,但胜在非常雅致,两人坐着刚刚好,耿浣语倒是十分喜欢这里。

“你都调侃我和你大哥这么多时日了,怎么不见你说说你心上人。”

“我心上人?”

耿浣语被冷雪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说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也没有心上人啊。”

“既然都是姐妹了,那是不是要坦诚,你这明摆着就是有,还遮遮掩掩的。”

“是真的没有。”

耿浣语不知墨云枫算不算,若说心上人也应该是有可能的人,她与墨云枫现在别说可能了,就是再见一面都难如登天,又怎能叫心上人呢。

“快喝酒吧,别浪费了这美酒。”

别说,这掌柜的给冷雪留的酒都是极品,光打开酒坛的盖子,这布面而来的想起就特别好闻。

“这酒才不是掌柜的准备的,是我前年去王城时带回来了,你尝尝看看有没有王城的味道。”

耿浣语拿着手中的酒杯笑着,王城是她想逃出来的地方,喝一杯酒岂不是要把她送回去了。

两人边聊边喝,不知不觉就已经夜深了,酒过三巡,两人都有些头晕。

“走吧,该回去了,大哥要是发现我们不在,那又得像上回一样,到处找了。”

耿浣语多多少少还是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耿慕总是说道,也都是为了她好,毕竟之前的那一次坠崖已经给家里人造成很大的阴影了。

想起她回来后,帮着耿正清去祖坟把她自己的坟头拆掉的感受也无法用语言形容,她怕是有生之年第一个看见这个坟墓的人。

耿浣语看着就已经喝的差不多了,就扶起已经喝的烂醉如泥的冷雪,两人出了小馆的门,准备进城,两个喝成这样,骑马肯定是不行了。

耿浣语只得托付小二,让他们把马照顾好,明日差人来取,还好这里离城中不远,走一时半刻也就到了,权当醒醒酒了。

朔州虽然地处江南,但是晚上的凤还是有些凉的,一边扶着冷雪,一边还得看路。

“呦,这深更半夜的,哪里来的两个俏妹妹啊。”

耿浣语低头看路所以并未注意有人靠近,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几个人包围,看模样就是附近村落里的混混,耿浣语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只要对面不得寸进尺,耿浣语也不想动手,两人出来也不是奔着打架来了,而且虽然她必冷雪清醒,但是也好不到那里去,两人喝了七八坛酒。

她现在这样也属于强撑,等到了住处,怕是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知道了。

“走开。”

一个混混壮着胆子上来。

“呦,还是两个喝酒了的妹妹啊,这还不好好让哥几个疼疼。”

耿浣语看着面前的几人嘴中说着肮脏污秽的词,慢慢走到树跟前,放下了冷雪。

“你们是一群人上还是一个一个上。”

这几个混混一听更浑阿玉说的话,立马来了兴趣,没想到现在的小姑娘这么厉害,居然还说一群人上。

“哈哈哈,妹妹一看就是个爽快人,那哥哥就不客气了。”

说罢,带头的人搓着手就冲耿浣语扑了过来,还没等耿浣语出手,她直觉耳边一道凌厉的剑风直直射向了对面的,剑没入胸膛的身影,面前的人便没了动静。

剩下的人一看这阵势一个两个立马吓得屁股尿流的跑了回去,边跑边告饶,耿浣语身后的人也没有继续追上去的打算,而是一把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耿浣语。

“你怎么喝这么多。”

耳边响起的声音异常熟悉,也是耿浣语很久没有听到的声音。

“行舟?”

沈行舟若不是一赶来就看见这样的场景,他还是不会出现在耿浣语面前的,本来沈家的责任就是暗处世代保护裕华公子安危。

他本就应该隐在暗处,是他对耿浣语的感情没有控制好,所以才如此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耿浣语身边,这些日子沈行舟也向了许多。

在耿浣语这里他萌生了从前一直没有过的感情,是喜欢,但不应该是占有,他不得不承认的是,在耿浣语和墨云枫之间,他只说了一半。

这对于谁都是不公平了,若是耿浣语与墨云枫在一起真的会开心快乐,他也愿意成全,毕竟只要耿浣语过得好,比什么都重要。

他虽为一个杀手,但也只杀有罪之人,他一向做事磊落,没想到有一天竟也会因为他自己的有所隐瞒,连觉都睡不好。

“高兴嘛。”

沈行舟扶住耿浣语,耿浣语也就顺势一靠,她实在是坚持不住了,这江南的酒劲比王城的酒劲大许多,虽然冷雪说酒是从王城都来的,但谁也不知道她有没有二次酿制。

沈行舟感受到怀中女子已经坚持不住了,一把抱起了耿浣语,几个飞身便到了耿浣语的住处,他前日就到了,一直在朔州打听的耿浣语的下落,刚打听到耿浣语的住处。

沈行舟到了,耿浣语却出去了,寻到耿浣语去哪了,结果又是一步之差,今日也是,冷雪找的这个小馆实在偏僻,纵使沈行舟这般人物找到都费了一番功夫。

看着睡得如此沉的耿浣语,沈行舟也没有久留,如今他做好他该做的可以了,剩下的听天由命吧,耿浣语一直以来都不是自己可以强求来的人。

次日一早,耿浣语在迷迷糊糊间,就听到院子里有人吵吵闹闹的。

起床穿好衣服,出去一看,就见沈行舟拦着一身狼狈的冷雪:“你怎么这般模样!你好歹也是大户小姐,怎么这样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