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城瑄坐在主座上,而她坐在司城瑄的右边,再右边是约翰。
她煎熬的坐在两人的中间当传声筒。
趁着别人没注意,时晓在桌子下扯了扯司城瑄的衣衫。
司城瑄没动,就连眼神都没看过来。
时晓又抽了抽,司城瑄还是没动。
她脾气上来了,她倾身上去凑到了司城瑄的面前,低声道:“司总,您就高抬贵手,放了我一把吧?”
她是交了辞呈,但是还没批下来,工作也没有交接。
然后就明目张胆的接私活给人当翻译,严格说起来,这是非常没有职业道德的事情。
可是她能怎么样,又不能回去司氏集团,又不能坐吃山空等着饿死,就只能另谋出路了。
司城瑄终于动了,那双深邃的眼冷冷的睇了过来,如刀锋般锋利的目光划过时晓的小手。
“时小姐,为什么之间很熟吗?”
他完全没控制音量,餐桌上的人全都把目光扫了过来,落在愤愤看向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的时晓。
时晓犹如被火烧了一般,红了个通透,而抓着司城瑄衣服的手,触电一般收了回来。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时晓落荒般从席间站起身来,踩着高跟鞋匆匆离开。
原本便坐在她右侧的约翰,见此颇有疑惑的看了眼司城瑄。
只见司城瑄依旧是冷着眼眸,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安然坐在位置上。
只不过,那双寒眸中多了丝阴沉。
时晓一路来到女洗手间里,当看到灯光投射下,镜中的自己时,默默愣了会儿。
她轻轻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涌出,时晓在洗手台前深吸了一口气。
她从来没想到,司城瑄会因为一份辞呈审批跟自己过不去。
在之前不论发生什么事,只要是关于这个家,关于她的,司城瑄都不愿多过问一分,避如洪水猛兽般。
而今简简单单一份辞呈,司城瑄却不知哪根筋不对,偏要咬着时晓不放。
互相放过,从此做回陌生人,难道不是司城瑄最想得到的结局吗?
时晓觉得,她真的越来越不理解这人了。
等她走出洗手间时,却发现有个高大的男人背影站在走廊间,身边的空气里弥漫着香烟的白雾。
男人转过身来,暖黄色的灯光落下,打在他那棱角分明的面孔上,平日的阴鸷里,似乎多了几分柔和。
他吸了口烟,冰冷地视线看向时晓,淡淡说:“时小姐,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些令人误会的举动。”
时晓没想到司城瑄会出现在这里,愣怔了下,继而回神道:“我觉得,是司总您多想了吧。”
她微微一笑,“抓着我辞呈不放的人,可是司总您呀。所以……到底是谁在做令人误会的事?”
司城瑄眸光闪过一丝不措。他眉头微皱,略带审视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在从前,时晓从来没有以这种语气,这样的眼神,与他说过话。
司城瑄忽而有种感觉,他似乎……从未真正认识过时晓。
想到这里,不知为何,司城瑄只觉自己的心有些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