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他害怕的问题逃避不了,除非他能一直控制她们,让她们一辈子都不能见面。
他做得到,可是他不愿意,不愿意将顾半夏的自由掌控在他的意愿里面。
在爱情婚姻里,没有任何一方应该占据绝对位置,夫妻两人应该是平等的,他们有相同的权利能决定任何事。
可是因为有些事情的不能启齿,直到现在,他也不敢给予她那种能判他下地狱的能力。
因为他怕,他怕再一次从她嘴里听见放弃两次。
顾半夏缓缓抬起手,圈外顾念的后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像是想了很久,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想,整个人正处于某种莫名放空的状态。
“你认为,我是嫁给你还是嫁给你的家人?我是和你一起生活还是要和你的家人一起生活?还是说我这个做儿媳的一定要马不停蹄鞍前马后的伺候你的家人?”
她是顾半夏,她是独立的个体,她可以一个人完成很多很多的事情。
如果她在婚姻里的关系只是那种低到尘埃中的附属存在的话,那么她宁愿永远单身一人。
男人的头摇的很坚定,坚定要顾半夏发现他胸腔里的心脏跳的很沉稳,一下一下的,就像是打桩似的,一次比一次更坚定。
能从一个男人的心跳里听出这么多的东西,顾半夏觉得,从前的她一定是对这个人着了魔,否则的话,又怎么会在心里为他找无数的借口备用,只为了在他说出她不如意的回答时为他辩解?
“不会,你是嫁给我,和我还有儿子一起生活,你不需要伺候任何人,你不是我的附属,你有自己应该存在的意义。”
所以,即使他很不满意她和颜植和美国那边的联系,可是他从来没有做过对她工作不利的事情,甚至还在暗地里,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默默伸出援手帮忙。
他不让她知道,是因为夫妻本就是一体的,她的事也是他的事。
必须要做,一刻也不能等。
在两个人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顾半夏忽然在他怀里笑的很灿烂,原本轻轻拍着顾念后背的手也偷偷的变化着。
直到一声低低的抽气,还有淡淡的抱怨声响起。
“你后背上的肉怎么那么紧,捏的我手都疼了,你却还没有一点点的反应。”
顾念无奈拍头:“你手疼了,我的肉也没好到什么地方去。”
那几道,几乎已经能赶得上别人打他一拳了。
可是他宁愿有人打他一拳,也不愿意她在背后下黑手。
“怎么以前就能在你悲伤看见这样那样的痕迹?”
“那是因为你该剪手指甲的时候没剪。”
顾半夏:“……”
不对啊,如果真是那样的话……
不对,就是那样的的。
难怪有时候她醒来的时候会感觉到手指尖发疼,原来全是被他背后的肌肉给惹的?!
这就可怕了。
她就说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常常纠结于她手指甲的长度,原来一切只不过是为了给他自己谋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