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许是她所能做的唯一不多的,对那两个早已死去的人报复,看着他们两个人的子女受苦,任云心里得到了少有的平衡。

颜植皱了皱眉头,本来温和的目光在任云提及到他死去的母亲时已变得冰冷,更何况他还说,若当初情况允许,他们现在的关系……

“就算当初没有那个人的阻止,我相信你也不会将我们俩当作您的子女,我们应该是你眼睛里的沙,喉咙里的刺,心里恨不得拔出的对象。”

早已看穿一切的颜植并没有急躁,只是冷静的分析着任云现在的心理状态,面对着他们两个此生最恨和最爱对象所出的后代,他并不相信任云还能保持冷静。

翘着二郎腿,颜植又恢复了那吊儿郎当的模样,伸出手指有节奏的扣着玻璃面的桌子,语气悠闲:“我尊敬您是顾念的母亲,所以处处让着你,还请您不要太过分。”

就算欠债,颜植此生只觉得他们亏欠了顾念一个人,那亏欠的对象并不包括任云,那时候任云所作的报复手段并不比他母亲所做的手软。

另外一直时时与唐雯紧握的手,感受着那个人的手指在自己掌心中写写画画。蓦地,颜植嘴角划过一丝无奈,到了这种时候,还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心也不知旁边这人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难道感受不到现在气氛的紧张吗?

淡然恍若无事般的伸手拍了拍唐雯的脑袋,颜植一脸宠溺的把她垂在肩下的头发理了理,在任云看来他这是对自己妹妹的爱护,可是这两个当事人知道,颜植是在警告唐雯让她别多想。

“你挺爱你这个妹妹的。”

颜植挑眉,并没有遮遮掩掩:“显而易见是的,她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似乎找到了面前这个男孩的弱点,一般,任云忽然大笑了起来,那原本雍容华贵的仪态也在瞬间崩塌,再也没留下,丝毫仿佛疯了一样。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任云伸出纤纤长指将眼角的泪光抹去,忽然有些疑惑的望向那两人提出了一个问题:“如果你眼睁睁的这个妹妹死在你面前,恐怕你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吧?”

她现在心里出现了一个疯狂的想法,说不定可以不用让这男孩踏入他的陷阱。

而是将那一个女孩彻底的留在这里,那样结果一定很好玩,很好玩。

对付敌人最狠的并不是一次性要了他们的命,而是让他们时时刻刻活在悔恨和害怕中,永生不得安宁。

就算是颜植再淡定也被任云的这句话惊的心里瞬间警惕了起来:“顾夫人,看来在顾家呆的这几十年已经将您唯一的教养给消磨掉了。”

“对待您不喜欢的人,不是该无论如何也该是保持笑容吗?看来那几年那个人对你也不过尔尔,竟然连顾家的家教都没有好好教你。”

已经听明白了一切,任云并不纠结于当下那黄毛小子说的话,她只是饶有兴致的望向两个紧紧相靠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