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太明白,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可是她不想错过的太久,所以想拼尽一切去挽回,即便是日后的健康也没关系。
墨绾泪眼朦胧的看着面前的那个男人,面容没有任何改变,只是周身的气势更加凌厉,变得更加成熟了而已:“顾念,这三年你过得还好吗?”
顾念的动作顿了顿,思索了一会儿后随口答道:“很好。”
他从来没有深刻的去回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在墨绾离开之后,顾半夏也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了整整三年。
下意识的不想要去想那三年,可是现在由当事人询问出来之后,他却发现,原来那三年他所遗憾的并不是墨绾的消失。
他的生命在墨绾消失之后似乎一切正常,可他的生命在没了顾半夏之后却天翻地覆。
直直望进顾念的眼底,墨绾虽温柔,可是说话却半点也不拖沓:“我很想你,那时候我本来以为再也见不到你的……”
眼看着两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乱,越来越说不清楚,顾念的手指不自觉的敲击着桌面,发出只有他自己能感受到的有节奏的声音。
在墨绾接着说时,他抬头打断了她的话:“墨绾,我不知道当初是什么原因,可我们两个之间已经结束了,你还是我的朋友。”
可早已不是他的女朋友或女人。
顾念看得出来现在的墨绾还对以往的那一段岁月依依不舍,若他们之间必须有一个人下狠手斩断以往那一段本来不该存在的错误情缘,他愿意当个刽子手。
因为他不想伤害另一个人。
没有想到顾念会说的如此直接,萦绕在眼眶里倔强不肯落下的眼泪最终还是在顾念的这种态度中忽然落下,一滴一滴的落在墨绾的手背上,重的让她的手再也抬不起来。
明明早就预料到了这种场景,可为什么她心里还是会有期待?
“几年前的那件事情我会补偿你,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是我欠你的。”
“你是指你开玩笑一般的说在一起,还是指你本就不放在我身上的感情?”
仿佛只要抬头就能让眼眶中的泪水不落出来,所以墨绾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头顶上的那一块天灯,但即使是这样,泪水还是顺着她的眉眼落了出来,让她措不及防。
“你知道?”这是顾念第二次看到墨绾哭,没有像第一次时的不耐烦,这一次他选择了包容:“你知道我最不喜欢有人在我面前哭。”
等到眼眶中的泪水终于落尽,墨绾才似哭似笑的看着顾念,喃喃自语般的说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不管是当初顾念为什么和她忽然说要在一起的原因,还是顾念为什么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哭。
她都知道,那一切只不过是因为一个人而已。
顾念已经将所有的耐心,所有的爱投放在另外一个人身上,又怎么可能注意到别人?
她可悲,而他也可悲。
一个是为了心底的那一点奢望,另外一个却是为了永无止境的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