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她们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
半夏突然感觉到全身无力,脑袋发蒙,竟然不知道这一刻她该做一些什么,只要想到那小小的人儿此时此刻正无助的躺在手术室中什么也不知道,她的心就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疼。
这种疼痛比当初被顾念放弃时更甚,甚至,她还想到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了那一个小小的人,那么她的存在似乎也变得没有意义。
那时候她犯病,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小家伙嚎啕大哭,哭醒了她,恐怕现在的她早已离开这个让她感觉不到温暖的地方,那个小人儿啊,是她能看见唯一的光束。
“星星,星星你怎么了?快来人啊!”
轰的一下,站在旁边的颜尤星忽然倒在地上,惊的唐雯立刻扶住她的身体,面上是不可遏制的惊恐。
还没来的及离开的医生们见到这一副景象,立马又得进行第二轮抢救。幸好经过检查颜尤星只不过是受惊过度导致一时间不能接受而昏倒。
病房中,为了方便照顾两个人,颜尤星就被安排在安心的床旁,因为这是颜尤星强烈要求的,她没办法忍受这么长时间看不见安心。
看着躺在**脸色苍白陷入沉睡已经不会柔柔弱弱的叫她妈咪的孩子,半夏的眼光木的湿润了,原本在手术室外面强忍的情绪一时间猛的全部涌上心头,让她眼泪如豆粒一般大颗大颗的落下打湿了被子。
是当初她失误了,如果那时候不是因为心软给顾念打了那一个电话,他的安心此时不会这样躺在**,不会时时刻刻面对死神的召唤。
唐雯安静地守在一边时时刻刻注意着半夏和**的一大一小,她不相信此时此刻坐在床边哭的人会比**那两个人的情况好上多少。
她也想哭,她也想大肆宣泄自己的情绪,可是她不能,她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悲凉,她怕她一哭,最终这个病房里面和病房外面的人都会失去理智,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可是唐雯忘了,现在就算她什么也不做,可她掩饰不了眼底深切的悲哀到极致的暴躁和脸上的受伤。连她自己都快保持不住理智又怎么能希翼别人和她不一样呢?
站在走廊边,颜植一根又一根地猛地吸烟,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平复他心底的烦躁。朦胧的烟雾滚滚,让守在一旁原本想要劝说他医院内禁止吸烟的护士也不敢上前一步。
这个男人的气场实在太可怕,她不想在这种时候惹火上身,更何况在那病房里的两个人情况都不好,一个天生身体虚弱好不容易养到成年,另外一个是身上带着新型病毒。
实话说,不管是那一个大的还是那一个小的,能够活到今日纯属奇迹。
“老大,一个月内若是想找到那病毒的解药,恐怕有些艰难。”
“我知道。”
又是一个烟头落在地上,随后下一秒又出现了另外一阵浓烟。
从知道那小人儿身上携带着病毒那一天开始,他就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寻找解药,可是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