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了这些东西, 向小乔又去买了菜,鸡鸭鱼肉都有,还买了牛腩, 褚霆和褚余年都喜欢吃这道菜,之前条件不允许,现在不怎么缺钱了, 向小乔就会想着法子给褚霆做吃的,土豆炖牛腩,这次回去, 褚余年也跟着吃了几次,虽然他没有表达自己的喜欢, 但下筷子的时候明显往这道菜里伸筷子的次数最多。
出来一趟, 向小乔花了好几百块。
武淑萍后面已经为她心疼的直抽抽了。
回去的路上,武淑萍试探着劝说向小乔:“小乔,男人挣钱不容易, 有时候为了一个项目, 连续几天几夜不睡觉,我们还是要为他们节省一点, 像你今天买的那堆衣服, 完全没必要这么贵,路边摊那些衣服和这些也没差什么。”
“就算你们家褚余年比我们家老周工资高点儿, 奖金多点儿, 只怕也高不到哪儿去, 院里经费紧张,大家的日子虽然算不上清贫, 禁不住铺张浪费。小乔,你别嫌姐话多, 姐是看你除了花钱大手大脚的毛病,其他都挺好的,不想看见你和你们家褚余年吵架,这才提醒你。”
武淑萍和向小乔一样,从小在农村长大,哪怕跟着自家男人进了中科院,再也不用忍饥挨饿,但骨子里的节俭意识始终丢不掉,而且以中科院这些研究员的收入,也支撑不起家里人这么花钱。
向小乔知道武淑萍是好心,不然这会儿就不会当着她的面说,而是背地里去嚼舌根了。
不过:“淑萍姐,你放心,我买这些东西没花褚余年的钱,都是我自己挣的。”
向小乔重活一辈子,就是想对自己也对重要的人好,她可不想过只能挣钱不能花钱的生活,用钱能让自己和对自己重要的人生活舒服一点儿,何乐而不为呢。
武淑萍啊一声,脸上一片茫然,下意识的反问:“你自己挣的?你自己怎么挣啊?”,向小乔也不像有工作的人啊,而且什么工作这么挣钱,哪怕是进厂当工人,一个月的工资最多也就六七十吧。
向小乔不想以后每次花钱都束手束脚的,索性说了:“我在老家县城开了一个饭馆,生意挺好的,还有一个酱料作坊,卖的也还不错,所以我不用花褚余年一分钱。”,她尽量往低说了一个数目。
武淑萍好似受到了很大的冲击,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你自己能挣这么多钱啊?!”,武淑萍不敢置信地喃喃。
向小乔点头:“多亏了乡亲们捧场。”
武淑萍却知道,越是小地方钱越难挣,一分钱都恨不得掰成两瓣花,向小乔开的饭店能这么挣钱,哪里是单纯的乡亲们愿意捧场那么简单。
那天吃了红豆糕和牛肉干,就知道向小乔做饭的手艺应该不做,哪想到竟会出色到这种程度,靠着一手厨艺每个月能赚这么多钱,谁还说厨艺好没用,这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武淑萍由衷地赞叹:“小乔妹子,你可真了不起。”
这下她再也不提醒向小乔要节省着花钱了,她要是能这么挣钱,也会像向小乔一样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再也不用受婆婆的气,觉得她是靠着她儿子才过上了吃穿不愁的生活。
向小乔和武淑萍提着大包小包回了家属区,武淑萍陪着向小乔出去,回来又帮她提东西,向小乔想留她在家里吃饭。
武淑萍倒是想留下来,不过家里还有婆婆和孩子呢,只能拒绝:“改天吧,我婆婆这阵儿在这里,我要是不回去做饭,她又该生气了。”
向小乔闻言,也没有再强求,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婆媳矛盾太多了,向小乔不了解他们家的事,自然也不好劝,又给她装了一些牛肉干:“既然这样,我就不留你了,这些牛肉干淑萍姐你带回去给孩子当零嘴还是挺好的。”
武淑萍自然知道这牛肉干有多好吃,上次带回去的那些她孩子没吃上多上,全被婆婆给了小叔子的孩子,从小带在身边的到底是要心疼的多,对待她的孩子和小叔子的孩子,婆婆偏心的太明显。
孩子那次还委屈的哭了,“那么好吃的牛肉干,明明是妈妈你从邻居阿姨那里带回来的,我为什么只能吃一根?”
她心疼孩子,但也只能劝:“好了,奶奶和弟弟过不了多久就要走了,你要懂事一点儿,该让就让,你比弟弟大呢,要听话。”
孩子特别委屈,但还是抽噎着懂事答应了。
想到孩子上次没有吃到什么,这次推拒的话就不怎么说得出口。
向小乔见状,直接将牛肉干推到她手里:“既然嫂子要回去做饭,那我就不留你了,下午有时间了带着你们家嘉运过来玩儿,霆霆才来这边,没什么人陪,让孩子们认识认识,互相有个玩伴也挺好。”
武淑萍唉一声。
她是个别人敬她三尺,她就敬别人一丈的人,就冲向小乔对她这么大方,武淑萍也决定了以后坚决要站在向小乔这边,要是家属区里再有谁对向小乔说三道四,她一定要帮着顶回去。
武淑萍就住在向小乔这栋楼的隔壁,不过他们不是一家住的独栋,而是好几家住在一起,没一会儿,向小乔就听到了隔壁武淑萍家里隐隐约约传过来争吵声。
向小乔靠着窗户听了一会儿,隔着这么远,也听不真切。
家务事,她也不想多管,便进了厨房开始做饭。
另一边的研究基地里,到了中午时分,褚余年看了看表,拍拍手,双眼都是黑眼圈的组员迷茫地抬起头:“已经中午了,大家先去吃饭吧,剩下的问题我会列一个表,提供一个思路,下午大家再集中在一起讨论一下。”
“啊?”
大家都茫然了。
褚工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了?
以前别说到饭点,就算是到了睡觉时间,只要问题没解决,大家都得跟着熬通宵。
“阎王竟然也有这么宽和的时候?”
“不知道啊,总感觉阎王爷今天没那么凶了,我刚刚还看见他不知道想到什么,还笑了一下,太可怕了。”
“算了,管他到底怎么了,难得阎王爷大发善心,我们快去吃饭吧,都快饿死了。”
没管组员的议论纷纷,褚余年解散了他们,就步履匆匆出了研究基地,往家属区这边走。
一路走出来,都有守卫的人对他恭敬地打招呼:“褚教授。”
褚余年难得向他们点头回应了。
弄得这些守卫的人都有些搞不懂了:“刚刚褚工是回应我们了?”
“应该是吧,毕竟这儿也没别人。”
“褚工今天好像脾气挺好的,看着也没那么凶了。”
褚余年可不知道因为他想到了向小乔,眉眼稍微柔和了一点儿,就这么明显的让大家都看出来了,还被议论了一番。
不过知道了他大概也不会在乎。
褚余年到家的时候,向小乔刚好做完一桌子菜摆上,他回来的恰到好处。
“回来了?洗了手吃饭。”
向小乔神色平常的摆碗筷,好像刚刚的话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褚余年听在耳朵里却差点又哭了。
他终于又得到了向小乔久违的关心。
褚余年嗯一声,进了厨房去洗手。
褚霆悄咪咪告诉向小乔:“妈妈,我刚刚看见爸爸眼睛红了。”
向小乔有点想笑,但在褚霆面前忍住了:“你爸爸肯定眼睛里进了沙子,妈妈去看看,你自己乖乖吃饭。”
褚霆哦一声,“好的。”
可是爸爸才进门的时候眼睛明明好好的,屋里又没有沙子。
向小乔进去的时候,褚余年把水龙头开着,整个人却站在水龙头面前一动不动,向小乔正纳闷他站在这儿充当门神呢,走近一看才发现褚余年正在默默流泪。
向小乔:“..........”
她拍了拍褚余年的肩膀。
褚余年回神,一看是向小乔,忙手忙脚乱擦眼泪。
向小乔没好气道;“别擦了,我早就看见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是爱哭鬼。”
褚余年擦眼泪的动作停下,有点委屈道:“可是你不喜欢我哭。”
他的样子实在太像委屈的大狗,向小乔没忍住捏了捏他的脸,这也是她以前最喜欢对褚余年做的一个动作。
褚余年先是吃惊,随便嘴角便弯起,还特意弯下腰让向小乔捏的更舒服。
向小乔扯着褚余年的脸:“你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你哭了? ”
褚余年眼睛一亮:“小乔,你的意思是你并不讨厌我在你面前哭?”
“你是个爱哭鬼我早就知道了,要是真的讨厌,我怎么会嫁给你,别东想西想了,快洗手吃饭。”
向小乔做了一桌子菜,褚霆和向小乔没吃多少,剩下的全被褚余年狼吞虎咽吃光了。
“基地里忙吗?”
见他饿成这样,就知道褚余年肯定没少动脑子,褚余年就是这样,一旦他动了很多脑,就饿得特别快,饭量会变得尤其大。
褚余年点头:“之前虽然有了一点进展,但精确度并不高,我想再研究的深一点,先试着做出一个成品,对你能多几份保障。”
向小乔知道褚余年是为了她才这么忙,那暗地里觊觎着她的力量看来不光对她,对褚余年也一样,就像悬在头顶的一把剑,不知道什么时候以什么方式又出现了。
“别太着急,到现在也就只出现了那一次的怪异而已,说不定只是我们想多了。”
褚余年却并不这么认为,经过他再三推算,这股力量存在的可能性十分高,而且这股力量还在被一个人所用,这个人选他心里都大概有了:王楠。
想到王楠,褚余年的眼里闪过一丝冰冷,如果最后查明了真是王楠在利用这股力量对向小乔出手......
他从来不是个善良的人,也不是大度的人。
如果真的是王楠在从中作鬼,敢打向小乔的主意,就是初到了他的逆鳞,他一定要让王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心里想着,嘴上吃的更加恶狠狠。
向小乔见他这么饿,回厨房又准备了一个保温盒,在里面装了一些之前温在锅里剩的饭菜:“这些你带着,要是饿了就吃。”
褚余年嗯一声,拿了饭盒,还是没忍住扬起了嘴角:“小乔,我今天很高兴。”
向小乔嗯一声:“快去工作吧,晚上早点儿回来,我做粉蒸排骨。你要是有什么想吃的也可以和我说,我还给你买了几件新衣裳,晚上回来试一下。”
褚余年听了,整个人快活的似乎要飘到天上去。
去研究基地的路上步履轻快,甚至还愉悦的吹起了口哨。
向小乔看着他轻快的背影,觉得如果褚余年的背后有一条尾巴的话,这会而说不定已经摇成螺旋桨了。
褚余年进了研究基地,脸上还保持着嘴角上扬的笑意,看的一众组员毛骨悚然。
“天哪,褚阎王竟然笑了。”
“别说,褚阎王本来就长得人神共愤,现在这么一笑,呸,要是被那些迷他的小姑娘看见,非得厥过去不可。”
“撅什么撅,不知道褚工的妻子来了,以后这些话少乱说,要是影响了他们夫妻感情,看褚工找你们算不算账。”
褚余年是个惧内,在这个项目组很多组员已经达成了共识。
下午的研究依然紧张,不过褚余年已经把思路告诉了大家,这次下午难得大家都还比较轻松,氛围比较愉快。
这种情况下,动了太多脑子后大家就更正关注到肚子饿的问题了,中午他们按时去吃了饭,也不知道下午褚阎王的心情怎么样。
正这么想着,褚余年已经打开了饭盒,炸的金黄的小鱼,肥瘦相间的扣肉,还有几颗翠绿的青菜,晶莹饱满的饭粒,香味儿扑鼻而来,看得众人忍不住齐齐吞了吞口水。
褚余年见大家像饿狼一样盯着他饭盒里的饭菜,挥挥手:“你们先去吃饭吧,一会儿再回来。”
“褚工,你这菜哪儿来的啊,食堂里的饭菜又有这么香吗?”
食堂里的饭菜食材倒是不错,就是味道嘛,难吃说不上,但和好吃更是贴不上边。
现在褚余年忽然带来了这么一份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大家既想吃又好奇。
褚余年看他么一眼:“想吃?”
众人齐齐点头。
褚余年眼带得意:“我媳妇儿做的,没你们的饭,要吃饭就现在去,等会儿你们要是再也想吃也没时间。”
众人顿时作鸟兽散状,倒不是褚余年压迫着他们不准他们去吃饭,而是吩咐下来的事情完不成进度,又碰上褚余年辛勤不好,根本不会事无巨细指导的话,那项目进度就抓瞎了,自己这一块儿跟不上,耽误的是整个项目进度。
这个项目被高度关注,大家都拼了命的想完成,这种情况下,压力太大了,到了那时候肯定没有心思吃饭和睡觉。
今天褚余年自己把思路给他们理出来了,让他们有了头绪,进展起来自然要顺利许多。
等项目组的人去吃饭后,褚余年才拿起自己的饭盒,挑起一块煎鱼,珍重又郑重的放进嘴里。
褚余年下午带着组员安心研究项目,向小乔也有自己的事情在忙。
事情是这样的。
因为来的匆忙,壮壮没带到京城来,又没有小伙伴陪着玩,褚霆很不习惯。
吃了中午饭,向小乔觉得应该带褚霆出去认识一些孩子。
以前她是觉得褚余年反正会和王楠在一起,从一开始就给这辈子的褚余年判了死局,根本不想褚霆和褚余年有过多的接触。
但现在不一样了,向小乔不知道以后的褚余年会怎么样,至少现在,褚余年对她是无比真心的,也许他们会和上辈子走出不一样的结局。
向小乔便不再隔绝褚霆和褚余年的相处,也想让褚霆接触融入到褚余年的生活环境中。
马上向小乔都准备要送褚霆上学了,之前觉得不会到京城来,哪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而且确实,科学院为这些科研工作者解决了后顾之忧,下属的机单位学校,无论是师资力量还是教学环境,都不是一个小县城可以比得上。
人往高住走,向小乔自然希望褚霆以后能在更好的环境里学习生活。
说话以向小乔带着褚霆出了门,希望他能和这个家属区的一些同龄孩子交上朋友,以后还能一起上下学,有了朋友,褚霆在京城也不至于太孤单。
向小乔本来是准备去找武淑萍的,不过想到中午的时候武淑萍家里还在吵架,便不好意思去打扰,免得撞破了他们的家事。
想到蒋文丽有一个和褚霆差不多大的孩子,便带上了化妆工具去找蒋文丽了。
蒋文丽住的稍微和向小乔他们稍微远一点,整个家属区很大,向小乔和褚霆走了大概十几分钟才找到了蒋文丽上次留的地址。
见到向小乔来,蒋文丽十分高兴,她穿着一件驼色大衣,衣领上还有一圈儿毛,版型很好,将她的身形衬的淋漓尽致,脚上穿着一双白色靴子,和向小乔来京城时穿得那一套很像。
蒋文丽在向小乔面前转了一个圈儿,“怎么样,昨天我在你家看到你穿的那套衣服,就觉得特别好看,自己便去买了一身,好看吗?”
向小乔笑着点头:“好看,这驼色大衣更有气场。”
蒋文丽听她这么说,更高兴了:“是吗,本来我还在遗憾没有买到你那套一模一样的颜色,现在听你这么说,我心里就舒服多了。哎哟,你看我,见你来了特别高兴,都忘了让你进门了,快进来,恰好我家里来了一些人,正好介绍给你认识。”
蒋文丽拉着向小乔进门。
向小乔进门一看,就明显感觉到蒋文丽家里布置的很精致,屋子一边还摆了一架钢琴,不止这样,他们家竟然还砌了一个壁炉,一边的沙发上围坐着四个女人,在一起喝咖啡。
这些女人的打扮都挺精致。
不过也许是受限于时代,她们的妆容都显得略微粗糙,没有根据自己的特色去画,一味浓妆艳抹,眉毛和口红都化的略夸张,反而掩盖了她们本身的特别。
“这位就是褚工的妻子吧?听说长得很漂亮,又能干,现在见了,果然是个美人,快进来坐,我们都在这儿喝了半天的咖啡了,整日对着这几个人,都厌倦了,今天终于来了一个新鲜人。”
见向小乔进来,在沙发上聊天的几个女人都转头看过来。其中一个烫着波浪卷,画着红唇的女人笑语盈盈地冲向小乔说道。
别人给与善意,向小乔自然也回予善意。她丝毫不露怯,也点头向她们示意:“你们好我,我叫向小乔,褚余年是我丈夫,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关照就不必了,以后我们好好相处就是了,反正这里面的日子也无聊,男人们都在基地里忙着,一天到晚见不到人影,我们要不再自己找点儿乐子聊聊天,这日子也太难熬了。”
这话说得让大家都噗嗤一声笑出来,另一个女人也说道:“说的是,别人以为我们嫁了一个科研工作者,说出去多么好听,是一件很好的事,其实自己嫁了才知道,这哪里是嫁的男人,分明是嫁的木头,一天到晚见不到人不说,哪怕见到了也不会说几句甜言蜜语,就知道整天鼓捣那些数据。”
脸上带着嫌弃,眼里却是笑意,可见这话不过是她打趣的,根本不是真心的。
不过相对于其他家属,进了中科院这种单位的科研工作者的家属,确实相对自由没有那么多,很多项目都需要保密,参与人员的家属也受到了一些限制,既是保护也是看管。
这些家境一看就非常良好的女人,之前的日子肯定过得非常精彩,现在被拒在家属区里,连出去一趟都要申请登记,肯定会觉得有些枯燥受约束。
有人看向向小乔:“不过小乔同志就没这个烦恼了,你们家褚工长得那么俊,哪怕每天回去看看那张脸,再大的气只怕也消了。”
这话说得其他人都跟着笑。
蒋文丽出声维护向小乔:“你们别仗着小乔同志才来就欺生,尽捡着她打趣啊。”
“我们哪敢欺负小乔同志,她丈夫可是褚余年,谁不知道褚余年在中科院的地位,我家里那位还在褚工的项目组呢,我可不敢得罪领导夫人。”
这人就是说向小乔看着褚余年的脸就能消气的人,如果一开始还是打趣,那么刚刚这句话味道就有点不对了,其他三人眸目一闪,脸上的笑意淡了点。
向小乔看向这人,“多亏了你说,我才知道我们家余年这么厉害,不过也是,他不论干什么都能做的很好,进了中科院没多久,就能成为项目领头人,我倒是不怎么意外,这么说的话,晚上还要给他多做几个菜犒劳犒劳,表扬他给我争了面子,让我也当了一回领导夫人。”
包括蒋文丽在内,其他三人都诧异地看向小乔,没想到向小乔竟然会这么说。
不说别的,她们这几个人家庭境况确实不错,这也是她们能走到一起的原因,原因有很多,有的是因为觉得和那些从偏远地区来的没有共同语言,比如喝杯咖啡,聊聊钢琴曲什么的,别人只会觉得她们是小资做派,还是资本主义的小姐,而她们也会觉得对方粗俗不堪,说的尽是些柴米油盐,心里除了丈夫孩子和那点儿家长里短,连自己的爱好都没有,也没有怎么读过书,根本谈不到一起,互相看不顺眼。
在见到向小乔之前,哪怕已经从蒋文丽口中知道了向小乔长得不错,但也仅限于此了,她们以为会见到一个梳着两根□□花辫的朴实农村女孩形象,哪想到向小乔今天的打扮比她们任何一个人都要来的时髦,而且感觉特别适合她,既好看又舒服。
第二没想到的是,向小乔竟然会如此犀利又得体的回复于婉琴,向小乔这个乡下人可一点都不淳朴,完全超出了她们的预料。
看来和褚余年一样,这两口子没一个好招惹的。
蒋文丽连忙打圆场:“小乔说的对,褚工确实很厉害,小乔,你今天是化的什么妆啊,感觉好好看,能不能教教我?”
既然是她来找蒋文丽的,在别人家里把气氛闹得太僵也不太好,蒋文丽一问,向小乔就说了:“可以啊,我还专门带了工具,你上次不是说要学吗。”
“你还记着啊,小乔,你太好了,那我马上就跟你学。”
其他几人也带了孩子,都在楼上玩,蒋文丽对褚霆说:“霆霆,要不要去楼上的房间,哥哥姐姐都在那里呢,那房间里面有玩具,走,阿姨带你上去。”
向小乔和那几人说话的时候,褚霆就一直乖巧的坐在她旁边,也没有插话,现在蒋文丽问他愿不愿意上去和别的小朋友玩,褚霆就看向向小乔。
向小乔充分尊重他的意愿:“霆霆,你想去吗?如果不想去的话和妈妈呆在一起也没关系。”
褚霆想了想,虽然和那些笨蛋小朋友呆在一起很无聊,但听着大人们聊一些他听不懂的话题更无聊,于是点点头:“好吧,我去楼上和哥哥姐姐他们玩。”特别乖巧听话。
看得其他几人心生羡慕,最开始笑着迎接向小乔的女人说:“小乔同志,真羡慕你,丈夫这么出色,孩子也长得这么俊,还这么听话。”
向小乔嗯一声:“我们家霆霆确实很乖,还很聪明,他还有很多优点呢。”
往二楼走的褚霆听到向小乔这么夸他,顿时就骄傲的挺起了小胸脯。
其他几人倒还好,她这么大大方方好不吝啬夸自己孩子,虽然不符合现在大部分父母在外人面前通过贬低自己孩子来表达谦虚的常法,但她说的一脸认真,可见是真心觉得,并不是为了炫耀,不但不讨厌,还引起了几人的共鸣。
谁会觉得自家孩子差呢,但是为了在外人面前表达谦虚,有时候也不得不随大流贬低自己孩子。
只有于婉琴暗地里翻个白眼:王婆卖瓜。那孩子长得是挺俊的,毕竟亲爹是褚余年,占了遗传的便宜,也不可能丑到哪里去,但要说聪明,她可一点儿都没看出来。大家族培养孩子,更看重的是能力,可不会把孩子朝着听话的方向培养,那样极有可能把孩子教成一个没有主见,一辈子都只能循规蹈矩的人。
只有一些没见识的人家才会觉得孩子听话是一个大优点,并且孩子稍有出格就对孩子打压。
这又可以看出向小乔哪怕收拾的再好看,也不过是空有一张皮囊,根本没什么内里。
褚霆被蒋文丽带去了二楼,很快她就迫不及待把自己的一些化妆工具拿了下来,兴致勃勃冲着向小乔道:“小乔,快,我太想学会你化妆的手法了,快教教我。”
向小乔笑着走上前,接过她手里的工具。
蒋文丽倒是想的周到,还把镜子也让人搬了过来。
自己坐到镜子前。
向小乔先让她把脸洗干净了,然后开始给她画眉:“其实每个人适合的妆容都不一样,有的五管外散,化妆的时候就要尽量把五管聚拢,有的鼻子高挺,这时候我们就不需要再去修饰鼻子,重点要突出其他部位,使其余鼻子相配.....”,向小乔又说了很多化妆小技巧,这些都是她在后世看过的。
不光蒋文丽,其他人也听得聚精会神,包括被向小乔呛了的于婉琴,毕竟没有哪个女人不爱美。
听了向小乔的话,其他人都大为惊叹,“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化妆竟然有这么多学问,看来想要学好化妆还真不容易。”
是啊,光是化妆,后世就有很多分类派别,化妆可是一门大学问。也就是那时候向小乔才觉得这世界上任何一件事情,做到了极致就是一门学问。
向小乔给蒋文丽原本的妆卸掉,简单的给她擦了点面霜,就开始拿起眉笔描,眼睛部位向小乔花费的时间最久,不过也没见她多费神,甚至没个部位的妆都没使劲稌,最后出来的效果却惊为天人。
蒋文丽其他五官都长得不错,唯一的遗憾就是眼睛无神,经过向小乔的描补后,眼睛好像忽然一下就放大了,而且变得特别有神,眼尾处微微上挑的眼线还让她自带一股妩媚。
蒋文丽看着镜子里的这张脸,都有点不敢相信是自己了:“天啊,小乔,这真的是我吗,你怎么会把我化的这么好看的?”
其他几人也围上来,围住蒋文丽一阵惊叹。
于婉琴看着蒋文丽的妆容,有些别扭,这妆的确很好看,她狠狠心动了,如果她也能画上这样的妆,肯定也会漂亮很多。
其他几人都让向小乔也帮她们画。向小乔本着一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放的心态,按照她们的脸型五官特点分别用了几种不同的画法。
她画出来的妆很干净,也没有像她们自己一样使劲往脸上涂粉,一点儿都不假白,看上去很自然,但整张脸看着就是加分很多,整个人都漂亮多了,特别是眼睛,每个人的眼睛形状不一样,向小乔的处理手法也不一样,画出来既保留了每个人的特色又放大了她们各自的长处。
“小乔,你太厉害了,你有这手艺,都可以去开一家店了。”
现在帮别人化妆的店很少,只有一些照相馆在客人的要求下会简单帮着化点妆,但一般都会被涂成大白脸大红唇,看着一点都不漂亮。
其实蒋文丽她们的化妆技术都是自己摸索的,按照电影明星的妆感来,已经比其他人好了很多,但和经过后世那个堪称整容邪术的化妆技术轰炸过的向小乔比起来,她们就差远了。
大家都被向小乔画上了美美的妆,只有于婉琴一个人,站在那儿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向小乔只当没看见她眼里的渴望,她又不是有受虐倾向,这人一开始刁难她的意味那么明显,她干嘛还要巴巴的上去示好,之前反击的那么克制,完全是看在蒋文丽的面子上,毕竟这是在别人家,要是闹起来,蒋文丽难免为难。
蒋文丽和其他几人也知道之前于婉琴说那话把向小乔惹着了,被向小乔怼了回去之后,这会儿又想求着人家。
见向小乔并没有主动搭理的意思,蒋文丽作为主人也没有特别说和。毕竟是于婉琴惹恼向小乔在先,向小乔看着也有主意的很,她要是劝向小乔算了,还拿出主人的架势强行劝和,难免会让向小乔心里不舒服。
慷他人之慨来展现自己大度的事,她可干不出来。
化完了妆,除了于婉琴,大家都对向小乔亲近了许多,还商量着以后可以把茶话会改到向小乔的家里,让她教大家学化妆,当然,向小乔如果有什么为难的地方,也可以找她们帮忙。
向小乔愿意和她们来往,但不代表她喜欢这些人天天往自己家里去,太闹腾了,她没那么多心力来招待。
她来蒋文丽这儿,只是为了给褚霆找一个玩伴的。
于是推拒了,委婉说道:“我从没办过这种茶话会,肯定会出差错,再说你们都习惯了,还是按照老样子吧,我觉得文丽姐这儿就非常好。”
蒋文丽倒是非常爱热闹,也不嫌这些事情闹腾,闻言说道:“差错倒不会,我们这儿又不是什么正规茶话会,不过我喜欢热闹,喜欢家里人多,你们在我这儿是一样的,以后小乔有时间了随时都可以过来,我们多交流交流穿衣服和化妆上的心得。”
向小乔含笑答应。
其他人也忙答应,求向小乔以后有时间了一定要多来。
这时候忽然听到楼上一阵吵闹。
这些人爱美爱玩,但对孩子同样也特别上心,每个孩子都是家里的心肝宝贝,一听楼上孩子门在吵,都顾不得臭美了,忙跑上二楼。
去了后才发现没什么大事,只是褚霆小小露了一手,把这些孩子震惊的几里哇啦乱叫。
原来他们在玩儿九连环,这些孩子怎么都解不开,褚霆却刷刷刷一会就解开了,又拿了俄罗斯方块玩,褚霆也随手几下就拧成了同色块。
知道事情经过后,其他人看向小乔的眼神顿时变了,原来以为向小乔在吹牛,没想到人家只是实话实说啊,褚霆却是很聪明,而且比向小乔轻描淡写说的要聪明的多。
他们这种家庭,特别是孩子的父亲又从事科研,难免会对孩子的智商寄予一点特别的希望,但结果很遗憾,孩子就是一普通小孩,在智商上并没有继承父亲,和一般的小孩根本没有差别。
家属区的每个家里都有几件望子成龙的父亲带回来的益智类游戏小玩具,这些孩子没一个玩的好。
也因为玩过这些孩子才知道要达到褚霆的水平有多难。
所以震惊的几里哇啦的,围着褚霆鬼叫。
于婉琴的儿子是个小胖子,就属他叫的最欢,他围着褚霆:“你好厉害啊,你怎么这么厉害,比我爸爸还厉害,你也教教我吧,不然我爸爸老是骂我笨蛋。”
于婉琴别过头去不想再听,完了,什么家底都漏了,这孩子怎么这么傻,这让她以后在向小乔面前还怎么维持面子。
褚霆倒是很淡定,只在向小乔他们进来的时候叫了人,虽然觉得这些小孩很笨,也还是耐心的教了起来,说的言简意赅又通俗易懂,几个小孩儿听得恍然大悟。
“你教的比我爸爸好多了,我爸爸说的我都听不懂,他还老是骂我。”
于婉琴又把头埋低了一点。
蒋文丽看得啧啧称奇,“小乔,真不知道你怎么教的你家霆霆,怎么这么乖,这么聪明,我家的就是一个皮猴子,脑子笨就不说了,还一天净想着玩儿。”
向小乔笑着看褚霆:“我没有怎么教他,都是他自己懂事,他从小就又聪明又有担当,和他爸爸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