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鸽磨磨蹭蹭半天,看张晓玲的眼神一直飘忽。
“我没骗你,你真的是自己掉河里去的,就是脚滑不小心。但是确实在你掉河之前,我们发生过争吵,但是后来我们又马上和好了。”
“这是真的,不信的话你就不要把这个银针给我摘下来,让我扎在身上一辈子!”
要是别人发誓,张晓玲可能会信。
但是季白鸽可是骗人的一把好手,最会说好话骗人了。
“还不说实话是吧,那我就再给你扎一针,知道什么时候说真话了,再考虑给你拔下来。”
季白鸽眼睛瞪得很大,没想到现在的张晓玲做事情这么绝,又拿出了两根银针就要往她身上扎。
而且还全扎上去了。
本来胳膊只是失去了知觉的感觉,但是在脖子上扎了一针之后,直接也无法动弹,右腿上也扎了一针,有一种被蚂蚁咬的感觉。
“你……晓玲,我说的就是实话呀,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救命啊,救命啊!”
季白鸽冲着外头大喊。
张晓玲淡然一笑:“反正你要是再接着喊,我就给你嘴上也扎一针,让你完全说不了话,什么时候我想让你说话了,你再说话。”
“……”
季白鸽瞬间噎住了,没想到张晓玲现在变得这么聪明,实在是不好糊弄。
以前只要随便撒几个小谎就可以让张晓玲听话,甚至还靠着做姐妹这层关系,她从这肥婆身上捞了不少好处。
“说,快点说。”
张晓玲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她就是想要知道一个实情,季白鸽越是隐瞒着,就证明背后的秘密越大,所以才没办法说出口。
季白鸽右脚疼痛难忍,额头上也冒出了汗滴。
熬了几分钟,终于是忍不住才赶紧开口:
“你给我把脚上这根银针拔了,我就说。”
张晓玲赶紧拔掉,目光直视着她。
季白鸽吞咽了几口口水,知道现在恐怕撒不了谎了。
“晓玲,你自己好好回忆一下,我是推了你,但那是我们俩玩闹,你掉河里这事,也不全是我一个人的原因,明明是你自己也没踩稳,而且刚好河边的石块松了,你就掉下去了。”
季白鸽陷入了回忆里,慢慢把那一天的记忆说了出来。
她本来就是嫉妒张晓玲,小时候比自己长的漂亮,但是却可以得到亲爹那么多宠爱,而自己没有爹,她的爹早就已经死了。
村里的小孩一直说她是没人要的小孩,是寡妇家的晦气小孩。
季白鸽那时候还没长开,也没人愿意跟她一起玩。
也就只有还没掉河前开朗的张晓玲,好歹不介意跟她一起玩,两人也就是村里的小孩的关系,时不时会一块玩。
季白鸽很羡慕张晓玲,就曾偷偷许过一个愿望,就对着老天爷许愿,要是自己可以变成她就好了,哪怕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没想到,没过多久,确实发生了这么件误打误撞的事情。
张晓玲与季白鸽两个孩子发生了争吵。张晓玲不愿意把自己的头花给季白鸽,说是这是她爹买的,也就这么一个,不想送给其他人。
季白鸽就说她小气,以前也就是在可怜自己是没爹的孩子,送的东西都是她不要的,现在自己想要的,张晓玲又不舍得给,这算什么朋友。
推推散散之间,张晓玲就这么意外的踩上一块松动的石块,从河边摔了下去。
季白鸽瞬间发现自己的愿望成真,老天家真实现了她的愿望。
之后的张晓玲就像变了一个人,又懒又肥又傻,季白鸽只要说点好话,就可以让她听话,两人的关系才变成了“好姐妹”关系。
季白鸽也越长越美,长大后还成了村里的村花,而张晓玲成了臭名昭著的肥婆,在村里人人嫌弃。
真的就像两个人的人生已经转变了一样。
季白鸽觉得老天爷也在帮她。
直到季白鸽顺风顺水,成功的嫁给了一个城里人之后,以为马上就要过上自己理想中的生活,没想到后半辈子却过成了那样,甚至被家暴致死。
这难道就是她向老天爷许愿,需要付出的代价……
而张晓玲明明哪里也不好,误打误撞的却嫁给了萧青锋,几年后这个男人就回来了,甚至还当上了大厂长。季白鸽就心里更嫉妒了,又像当初一样像老天爷许愿,也说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没想到,竟然她重生了……
张晓玲皱着眉头,似乎真的回忆起了一点什么,确实好像是踩到了一块松动的石板,但是掉下去的原因到底是怎么样,季白鸽肯定功不可没。
“还有别的要说的,要是不说清楚,这银针我可是要给你扎回来的。”
季白鸽自然不会把自己心里的小秘密说出来,反正她也说了一半的真话,也不全算是假话了。
“晓玲,我真是求求你了,也没什么要说的,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甚至连我推了你这事,我都告诉你了,你还想要我说什么。”
张晓玲看着在自己面前装可怜的季白鸽,心里没有动容。
“季白鸽,我希望你说的都是实话,如果等我都想起来了,却跟你说的不一样,那我肯定还是会来找你。”
现在张晓玲想要回去理一理思路。
她在思考自己掉河前与掉河后的不同,这是所有人都这么说的,这其中一定有问题,而且太奇怪了。
已经问不出什么了,张晓玲才走。
银针是给季白鸽拔掉了,但是有几个穴位扎的,可是会有好几天后遗症的,就当是送给这个“好姐妹”的礼物。
接着,张晓玲也没回去,她还有一个人要找,也就是徐长远。
从知青点被喊出来,徐长远看见是张晓玲,但是又害怕又心恨。
现在那个银针都还扎着,都还没取出来,每天每夜都有痛苦,徐长远就不能把害自己这样的人说出口,他也觉得太憋屈了,其他知青都以为他脑子出问题,还说自己胳膊受伤了,以为他是装的,不愿意去干活。
“东西该给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