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即将碰到里面时,兜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陈文兴烦躁地掏出来手机,发现是他提拔二把手打来的。
他边接电话边把板子盖好,随后从凳子上下来不耐烦地问:“找我干吗?”
二把手杨真说:“我的厂长啊,你都几天没来这里了?这几天的工人都乱了套了,再不来的话都要闹翻天了。”
陈文兴最近确实有十几天没怎么管厂里的事务了,听到这话他烦躁地说:“得了,我去了。”
说完他就转身出了门,刁红听到门上锁的时候才慢慢探头看他是不是真的走了。
确定房间里没人,她才悄悄将东西拿走。
回到家中的刁红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给陆晚萤打去了电话。
“东西我拿到手了,只不过要过几天才可以给你,我女儿放假了,我怕她一个人在家不安全。”
陆晚萤:“可以,但我想知道陈文兴藏起来的是什么?”
刁红不确定地说:“应该是张文件吧?你稍等我这就看看。”
她将手中的盒子打开,随后发现里面是一张发票。
刁红带着疑惑说:“怎么回事?我记得他之前说过是一份很重要的文件,怎么变成药店的单子了?”
陆晚萤激动地说:“上面的日期是十二月的吗?”
“你怎么知道?”刁红只觉得一头雾水。
“事情有点复杂,等咱们见面再说吧。”
两人约定好了时间后就挂了电话。
一旁听着电话的陆晨紧张地问:“是关于爸爸的证据吗?”
“是,这下可以确定父亲是被冤枉的了。”
“太好了,我这就把这个消息告诉爸爸。”陆晨兴奋地说。
“等等,现在还不是时候,父亲要是知道咱们之前干的事,怕是心里会难受,还是过几天再说吧。”
陆晨想了想觉得也对,于是放弃了刚刚那个想法。
陆晚萤思索着几天后拿到证据要交给谁。
思来想去这样大的事情,陆晚萤打算告诉傅时延。
希望他能看在之前的情义上能够出手相助。
陆晚萤这样想着打算给傅时延打去电话。
可对方手机处在关机状态。
尝试了几次都未果后,陆晚萤决定给他发上一条短信。
[我找到了陈文兴侵犯国家利益的证据了,希望你五天后能在我们看海的地方见一面。]
希望他能看见。
另一边的陈文兴来到厂里后,发现工人都在闹事。
他上前带着几分怒火大喊一声:“都干什么呢?”
工人们看到厂长回来了,急忙把他围了起来。
接着就是七嘴八舌的声讨厂里两个月没发工资的事。
“上个月的工资就没发,这个月到底还要拖到几号?”
“就是,我们去找会计,她说账上根本就发不出来钱了,那我们的钱都哪去了?”
“我老婆现在快生了,我连给孩子买块尿布的钱都没有,厂长到底什么时候发工资啊?”
“之前陆厂长在的时候工资都是按时发的,怎么到你这里就拖了这么久?”
面对众多工人的质问,陈文兴表现得很是气愤。
“你们真是太心急了,作为厂里的一份子,你们应该做的是理解厂里的难处,而不是在这里闹事。”
“你手里有钱当然不会心急了,我们可还等着用钱呢。”
“上次我就听说厂长一双鞋子就五百块钱,之前陆厂长可从来没有穿过这么贵的,你不会是拿着我们的钱在外面潇洒吧?”
“我不管,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一阵阵的声讨快把陈文兴淹没了,他只好装作义正言辞地说:“大家伙放心,本厂长在这里发誓绝对没有拿不该拿的钱,如若不然就让我天打五雷轰直接劈死,至于工资的事情,我很快就会给大家一个交代,我在此承诺与厂里共进退。”
见到陈文兴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又软硬兼施,工人们的情绪也平静了一些。
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那还要多久才能发工资你得给个说法吧。”
陈文兴连连保证说:“就这两天,还请大家稍安勿躁。”
听到期限两天,二把手杨真急忙说:“大家都听到了吧,两天就发工资,赶紧回到工位上吧。”
得到具体的时间后,工人们才回去接着工作了。
而陈文兴则是面色凝重的走进办公室,二把手杨真急忙跟了上去。
一进门陈文兴就把桌子上的茶杯扔在地上,杨真差点被这碎片蹦到眼睛,可他却敢怒不敢言地问:“厂长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陈文兴用力地拍了拍桌子:“能怎么办?先把陆晚晚给我叫过来。”
“哎,我这就去。”
不一会,陆晚晚就到了办公室。
陈文兴没好气地问:“厂里的账都是你管的?”
陆晚晚说:“从前是一个前辈,他因为家中有事不干了我才顶上的。”
“我问你,账上的钱都到哪里了?”
陆晚晚见陈文兴质问自己,顿时慌了神替自己辩解:“自我来到这个厂里后,账上就一直没剩多少钱了,至于之前的账本一直都没交给我。”
陈文兴当然知道这件事,可现在他拿不出钱,于是就生出了让陆晚晚当这个替罪羊的心思。
他换上一副温和的表情说:“我不是在怪你,只是现在厂里这个情况确实有些不容乐观,我一时气昏了头,你别放在心上。”
陆晚晚自然是不敢和领导刚上的,于是连忙说:“厂长也是对大家负责任所以才这样说我的,您这样负责,我替大家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陈文兴见她还算上道,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顺坡下驴的说:“哎,我也想厂里的大家共同过上好日子,只是现在缺少一个像你这样聪明机灵的帮手替我分担烦恼。”
这话中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
但陆晚晚可不会轻易上当,她大学学的就是会计专业,按照现在厂里的经济效益,只怕要不了一个月就会完全崩盘。
到时候陈文兴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把这口锅扣在她的头上。
所以陆晚晚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说:“有您这样的好厂长,是我们所以员工的福气。”
陈文兴见她没有表态有些不悦地说:“陆晚晚,年轻人应该有上进心,你这样懈怠可是不行。”
陆晚晚见他不客气,索性撕破了脸皮。
反正按照厂里现在的状况,倒闭是迟早的事,说不定到时候还会因为账目不明吃上官司。
她直截了当地说:“厂长,我确实没什么上进心,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陈文兴皱了眉头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不打算继续在这里待了,我要辞职。”
这下轮到陈文兴傻眼了,这个关头辞职,厂里得从哪里去找现成的会计?
“陆晚晚!离开厂里你到哪里找这么好的工作?你要懂得感恩,懂得珍惜,今天你说的话,我权当没听到。”
见陈文兴不肯放人,陆晚晚冷哼一声说:既然我和厂长说不通,那就让别人来跟你说吧。”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
“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