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装厂的人对冼丽娟咒骂纷纷。

甚至有人说:“要是营里不处理,我们就联名,把这人赶出家属院,真是太恶毒了,她这是想把我们大家都烧死呢。”

“对,要不然她怎么会弄那些易燃的东西过来,她也真是太恶毒了,看来是上次中秋节的时候,她和她儿子没能上台表演,把大家都给恨上了,所以想让我们都一起死。”

“真是太恶毒,太可怕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我说,不仅把她赶出去,把那孔团长也赶出去。”

林雪桥和大家道:“现在还没有出结果,你们先不要说这话,省得营里到时候说我们厂组织闹事。”

她怕大家越说越激动,跑到了冼丽娟面前,和她打起来,到时候怕自己这边变成无理一方了。

杨淑丽也是担心这个情况,“厂长说得对,你们在厂里说了就算了,到外面先不要说,更不要去找冼丽娟,小心她倒打一把,到时候闹起来,我们这个厂可能就开不成了。”

后面那句也算是警告。

只有这个才能威慑到大家。

大家听完,神色就收敛很多,纷纷道:“我们知道了。”

虽然是这样说,但出了外面,好些人这情绪还是挺愤怒。

特别是孩子还在幼儿园的媳妇,约着一起去接孩子,要是看到冼丽娟的话,高低给她骂两句。

冼丽娟从营里出来,孔团长有别的事也顾不上她,不过有给她警告,让她出去不要再惹事。

冼丽娟赶了去单位上班,下班后,又赶着回来接孩子。

她过来接孩子的时候,看到孩子是哭着的,看到她委屈极了。

冼丽娟顿时就问他,怎么回事。

孩子就指了个小朋友,说他推他。

冼丽娟看过去,看到有好几个家长正瞪着她,脸色都不太好看。

冼丽娟话到嘴边就咽了下来,她甚至有些心虚,她拉过儿子的手,“走吧,妈给你买了好吃的。”

没想到她就这样走了。

竟然没有闹。

围观群众有些失望。

但是,那些阴阳怪气的话并没有断。

依然是传到了冼丽娟的耳朵里。

“桂香,你说这人做了坏事会不会有报应?”

“肯定有啊,特别是那种想放火烧人的人,这种人肯定不得好死的。”

“我也觉得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这心也不知道是不是黑的。”

“我们这些好人怎么会想得明白,只有那些心黑的才知道。”

冼丽娟听到耳里,特别的刺耳,她一句话也不敢反驳,拉着儿子的手,匆匆往家里赶。

还没走到家门口,楼上突然泼了盆水下来,她瞬间变成了落汤鸡,冷得她直哆嗦,她抬头骂道:“干嘛呢?没看到有人吗?”

“不好意思,一时没有看到,你没事吧。”

说话的人一点儿不好意思都没有。

冼丽娟觉得她是故意的,但是又找不出证据。

因为这水是冷水,现在又是秋天,可冷死了,儿子也被弄到了水,得赶紧回去换衣服,她只好瞪了那人一眼,牵着儿子往家里跑。

好不容易换了衣服。

感觉身上还是冷的。

她忍不住浑身都打起颤抖。

不是因为刚才被淋了水。

而是想到刚才大家的态度。

她回来的路上,有好些媳妇,她们看她的目光都和平常不一样,很多眼里带着恨意和嫌恶。

这让她现在回想起来,也忍不住想要发狂。那些人,一部分是服装厂的人,一部分不是。

可是她们的目光都差不多。

这不用想就知道,就是今天的事传了出去。

现在怕是整个大院都知道了。

冼丽娟一想到这个,心里的戾气就有些制定不住。

尽管那调查结果还没有出来。

孔团长让她回来,不要再整事,他来想办法。

但是她还是没法安心。

不是信不过丈夫,而是宋政委他们并不那么愿意把这事揭过去。

他们一定要追查到底。

这样子的话,她是一定要暴露的。

她不知道怎么办。

孩子吵着要吃饭。

但她现在一点儿做饭心思都没有。

她就让儿子吃了个饼干算了。

孩子吃了饼干出门口玩,没一会儿就哭着回来。

冼丽娟问他什么事,他说不知道谁用石头扔他。

冼丽娟把孩子喊痛的地方看了看,没有明显的伤痕。

但孩子还是哭得厉害。

她心里涌起了一阵一阵的怒气,这是针对她的。

这是向着她来的!

她不能这样任由事情发展下去。

晚上连北接了孩子过来,再接林雪桥下班。

因为连北回来,也就不打算在食堂吃了。

冰箱还有菜,可以做点自己想吃的。

孩子们见连北可高兴了。

三孩子都想他。

这回去的路上,三孩子都轮流坐到了连北的肩膀上,高兴疯了。

回到家,连北做饭,林雪桥给他打下手。

刚吃过饭,就听到了有人过来说,“孔团长那儿出事了。”

林雪桥不禁和连北对视了眼,问过来传消息的媳妇,“出什么事了?”

那媳妇摇了摇头,“不知道呢,我也是听别人说的,现在很多人都过去看呢。”

说完她也跑了。

林雪桥看向连北,“我要不要过去看看?”

连北道:“别去,不关我们事。”

林雪桥想着也是,省得到时候赖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