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折叠的小剪刀,很多家长都有,是和钥匙挂在一起的。

这东西也是轻易不给孩子玩的。

孔振轩才四岁多,他怕也不会把那小剪刀从钥匙扣里弄出来。

钥匙扣比较紧,拉开还是要些力气的。

冼丽娟被林雪桥质问得脸色一顿,但她依然梗着脖子道:“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弄开的,反正我钥匙就放在包里。”

孔振轩气得不行,像只小牛犊一样冲过去撞她,“你是坏妈妈,我讨厌你!”

别看孩子小,孩子也是要自尊心的,现在被这么多人围着,也知道自己刚才做的事不对,现在妈妈还不承认是她叫的,那大家肯定就以为他是坏孩子了,以后幼儿园的小朋友都不跟他玩了!

孔振轩不知道要怎么办,只能以此来表达怒气。

冼丽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儿子撞,她这脸就挂不住了,怒气也冲上了头,在他撞过来的时候一把扯开,把人甩到了地上。

孔振轩扯着嗓子哭得很大声。

孔团长把孩子拉起来,皱着眉头看了冼丽娟一眼,很是不赞同她这样的做法。

冼丽娟刚被儿子撞,现在又被丈夫瞪,她脸上像是五色盘一样难看。

但她不甘心这样被人看低了去,也瞪了眼孔团长,“都是你惯的孩子。”

孔团长的脸就黑了黑,“不是说拍照吗?你把孩子带过去拍照。”

孩子还在哭,不愿意冼丽娟带,她伸手过来,一下躲开了。

冼丽娟就道:“他不愿意就算了,你带他走吧。”

正好合了她意,他不愿意她带,那他就别表演了,省得等下表演得不好,让人笑话。

可孔振轩怎么愿意,闹着要拍照,要表演。

而其他的家长,看冼丽娟死活不承认,也确实没有抓到有力的证据,只能瞪她几眼,然后继续忙活孩子拍照的事。

林雪桥也被人喊走了。

连北和几个男家长刚才拿了椅子过礼堂,没有在这边,现在回来了,看到这么多人围在一块,就问发生了什么事。

林雪桥朝连北摇头,“等下说。”

顿了下又跟他道:“等我们一家四口也拍个照。”

连北笑道:“好。”

张群则是和孔团长还有冼丽娟说了下教育孩子的问题,孩子拿剪刀去剪绳子这事必须严肃对待。

孔团长一口答应下来,冼丽娟也不情不愿地应了下来。

她这一开口,孔振轩闹得更厉害了。

冼丽娟扯着孩子,“好了别闹了,等下回去给你买三根冰棍。”

孩子看到其他孩子都已经在拍照了,又哭嚎了起来。

孔团长让冼丽娟看好孩子,然后匆匆走了。

冼丽娟都怀疑他是在躲孩子。

孩子这样子闹,她也烦死了。

但冼丽娟也没有办法,这么多人看着呢。

她不能把孩子扔在这里,她自己走了。

而且她等下还要表演,并不能走。

还是把孩子带到了前面去拍照,这会儿也总算到了孔振轩的班级,她赶紧让他站过去。

不过他刚过去,就有孩子嫌弃地离他远了些。

不乐意和他站一块。

还有小朋友对孔振轩做了个鬼脸,“爱哭鬼略略略……”

孔振轩气得去推人,不过他旁边的孩子被家长抱走了,他没推到,一下从椅子上栽了下来。

“哇”地一声他又张嘴哭了。

冼丽娟上前把孔振轩拉起来,发现他嘴巴被磕破皮了,气得不行,就骂刚才抱孩子的家长,“你干嘛呢?”

那家长比她还恼火,“你儿子怎么回事?怎么总是想推人?还好我把我儿子抱开,要不然就被他推下来了。”

冼丽娟指着儿子受伤的地方,“你看看现在是谁受伤?你一个大人还跟孩子计较,你要脸吗?”

那家长也给她骂回去,“我儿子任由你儿子欺负才算要脸是吧?你这人真是厉害,一点儿做家长的样都没有,把儿子教成这样,刚才要剪绳子,现在又来推人,你要脸的最好你祸害儿子带走,没在这里害人。”

冼丽娟被骂得脸色通红,像是被人打了一大耳光似的,气得浑身颤抖。

张群本来回了园内的,听到争吵声,她又跑了出来。

她也是生气了,看向两人,“又闹什么?孩子都看着呢,有你们这样做榜样的吗?”

“园长这不关我的事,这孩子推人,我把儿子抱开,这孩子摔了,这冼嫂子就过来找我闹。”

冼丽娟指着她,“你说我儿子是祸害,你这个贱人,你给我儿子道歉!”

张群冷冷地看了两人一眼,“你们跟我来办公室,别挡着孩子拍照。”

冼丽娟不愿意,“我不去,我没有错,她骂我儿子是祸害,她给我们母子道歉,要不然,今天谁也别想拍照了。”

她后面这话顿时引起了公愤。

旁边的家长纷纷道:“你这人还讲不讲理啊?要闹到外面去闹。”

“真是开眼了,老关你去找一下孔团长,让他过来看一下他媳妇是怎么回事。”

“臭不要脸的,以前真没看出来,还以为她打扮光鲜,是个高素质的同志呢,没想跟个泼妇一样。”

“也不知道孔团长怎么会找了这样的一个人,这跟乡下的泼妇没有什么区别。”

“可不是,刚才看她那个泼样,真是吓死了,你们谁带了镜子的,给她照一下。”

“走开,别挡在这里,别等下撞到你,别说我没有提醒你。”

冼丽娟被说得像是当众剥了衣服一样,难堪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