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桥想到这里脸色淡了下来,“不用。”
“走吧。”连北直接无视王厚华,牵过了林雪桥的手。
林雪桥看了眼连北,他这会儿真是一点也不在乎影响了。
之前在家属院,被何正德碰到两人牵手,他是随即把手放开了的,他股子里还是带着传统和军队里的规矩。
但是这会儿,他完全不在乎了。
难道这是因为在王厚华面前。
从她现在这角度看连北,他脸部轮廓流畅坚毅,神色严肃,但步伐迁就着她,手常宽大干燥温暖。
林雪桥心里突然变得踏实起来,王厚华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她也不纠结了。
以后就不会再有接触了。
王厚华在两人走后,脸上的笑容就淡了下去。
感受到服务员在看他,他朝人笑了笑,“同志你吃过早餐了吗?我没买到朋友喜欢吃的,我又不想浪费,你有没有办法帮我处理一下?”
服务员眼睛一亮,赶紧道:“我要可以吗?”
王厚华把早餐递给了她,不经意地道:“同同志我能跟你打听一下信息吗?刚才两个是我朋友,昨天出了一点事,两人之间闹了些矛盾,不知道他们昨晚没有吵架?”
服务员愣了下,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昨晚我值班,没有听到他们吵架,也没有收到求助……”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问,那对夫妻看着挺恩爱的。
王厚华一笑,“没有就行,那我就放心了。”
林雪桥和连北找了家早餐店,上次在这边吃过本地特色早餐,有几样很喜欢,想着今天回去了,下次过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打算今天多点两份。
接着就去纺织厂,拿了批面料,在仓库装货的时候,林雪桥和黄玉香说了一声,自己今天回蓉城了。
黄玉香给她拿了袋东西,“昨晚我听胡珍说了,家里给你准备了些我们这儿的海货,回去给孩子煮粥挺好的。”
林雪桥推辞不掉拿在了手上。
她估计胡珍那儿也有一份。
走出仓库,突然听到了一阵吵闹。
林雪桥顺着声音来源看去,竟然看到了赵婆子的身影。
她大喊大叫,手拿着包不知道什么东西,眼泪鼻涕交接。
“我在厂里做牛做马二十多年,现在一句话就把我辞了,没有天理啊,我不服!让我见厂长,当初他接过厂子的时候是怎么说过的!”
“他说不会亏待我们这些老工人的,你们是不是瞒着他!我要见厂长!你们没良心呐,逼死老工人啊!”
她前面站了两个人,正在劝她,“马大姐你冷静一点,你那事,确实做得不对,这也不能怪厂里拿规矩办事……”
这话让那赵婆子就更加激动了,她举起手中的东西,“我没错我没错!我儿子被人骗我,还辞退我,这是什么道理!你们、你们都是杀人凶手!今天我就是被你们逼死的!”
她说完就要把手中一袋开了口的东西往嘴巴里倒,刚才劝她的人赶紧阻止道:“别,你冷静一下,已经有人给你去叫厂长了……”
这话一起,赵婆子才算把吃药的动作放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又开始诉说着自己的冤屈。
这时候,赵婆子的儿女也被人找来了,让儿女劝她。
林雪桥看到了那个赵天明,中等个子,样貌普通,仔细看,还带了几分贼头贼脑的气质。
他这会儿的神色和赵婆子像得很,眼泪鼻涕一起流,他在那里喊着:“妈,你千万不要做傻事,你在厂里干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大家都有目共睹的,厂长不是那种随便辞退老工人的人,一定是有人蒙骗他,你要相信厂长……”
这表演,林雪桥和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皱眉,演技真的不怎么样。
有人嘀咕道:“还有苦劳呢,之前厂里发福利,可能占便宜了,仗着自己是厂里的老人,耍泼打滚地要双份……”
“不就是,还蒙骗呢,搞得自己是什么开国元帅一样。”
刚才站在前面劝赵婆子的干事,也是听不下去了,打断了赵天明的话,“厂里不会随便辞退任何一位工人的,陈主任过来了,你们先进办公室,别挡着货车出车,厂里一定会……”
赵婆子听到厂长没来,她又开始跳将起来,举着手中的药要吃。
只是这次她的威胁落空了,她的手才举到一半就被人踢中,手中的药掉落在地。
踢她的人正是连北,他动作迅速,踢完后赵婆子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然后厂里的其他人马上冲上去把赵婆子给钳制住了。
她这会儿反应过来,大喊大叫,但没有了筹码。
她只好喊儿女过来帮忙,但她的儿女都没动,因为这时门卫还有几个男工人过了来。
赵婆子的头转了一圈,最终看到林雪桥,她就尖叫了声,“你们都是一伙的!”
“赶紧把她拉走,这精神病又发疯了!”
赵婆子被人拉着离开,她嘴里喊着:“我不是精神病,我不是精神病!”
她的一对儿女在一众不快的目光下,也赶紧溜了,也根本不管赵婆子被拉去哪里。
这时,林雪桥这边的货装完了,可以离开了。
连北问道:“刚才的人你喜欢?”
他指的是赵婆子。
林雪桥把赵婆子和胡珍的事说了下。
连北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一起坐厂里的车去了运输公司。
运输公司这边很顺利,一下就谈到了挺优惠的价格,时间上也挺凑巧的。
半个小时后就能出发了。
真的比林雪桥上次谈的要爽快很多。
可能她是熟客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