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营单位没有重大过错,不会随意辞退,但是可以调岗,调到不好的岗位,事多工资少是可以的。
那一群人面对领导还真不敢闹,就是气得厉害。
然后就是后悔。
特别是一开始怂恿大家上来找林雪桥借钱的人。
这人就是之前过来找林雪桥借钱被她拒绝的那个,她刚才没少煽风点火。
她叫陈香,她倒不是因为家里揭不开锅而找林雪桥借钱,而是因为,她这个月没有及时给婆婆钱,而被婆婆发作,闹得没办法,才想到找人借钱,打算先借钱把婆婆的嘴堵上再说。
她又不是不还,这个林雪桥都不知道傲个什么劲!
她本来是找相熟的工友借的,但大家都没有发工资,怎么可能有钱借给她,后来听到林雪桥在外面做生意做得挺好的,都拿几次货了,于是就过了来,找她借钱。
现在,闹成这样,不仅没有借到钱,也没有让林雪桥受教训,自己还记了过,要写检讨,无端惹了一身腥。
她刚才在拱火的时候就恨恨地想,林雪桥借钱的话那还好说,要是不借,自己也得给她一点教训,毕竟她占了大家的职工福利。
感受到大家的埋怨,陈香脸色很是难看,她能想象,这些事要传到她婆婆耳朵里,她又要吃挂落。
都怪这个林雪桥,赚这么多钱,不得吃死她。
陈香心里的一阵愤慨无以发泄,她咬着牙想,自己不好过,林雪桥也休想好过。
想到这里,陈香冲到连北跟前,冲他道:“你还以为你媳妇多正经呢,你不知道吧,我们厂里的人都说她浪蹄子,半夜不知耻叫得邻居都知道了……啊!”
陈香脸上一麻,不可置信地瞪向林雪桥,她竟然敢打自己!
然后就冲上去要打回来。
陈香没有冲到林雪桥跟前就被连北隔开了。
连北脸色发沉,“发疯到厂长那里发。”
陈香看打不到林雪桥,还被连北说是疯子,她“嗷”一声就哭了出来,“军人欺负人呐,欺负我们这些老百姓呐,欺负女人呐!又不是我自己说的,你问问其他人,大家是不是这样说,这事还是你们大院的田静说的,田静说你们邻居……”
“我不知道,我没有说……”有人后退了步,没等陈香说完就赶忙否认。
其他人也跟着点头,“我也没有说。”
陈香整个人愣住了,她指着前不久和她八卦的工友,“阿娣,你也说了是不是?你明明也跟我说这林雪桥不要脸的……”
叫阿娣的女工人摇了摇头,“我没有说,你不要乱说。”
“陈香,你今天是不是受的刺激太大了,都胡言乱语了,赶紧回家吧。”有人劝道。
陈香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明明这其中就有几个人和她八卦过的,她看向这些人的时候,这些人都躲避了她的视线,做出一副老实人的样子来。
陈香心里发沉,她算是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愿意承认,肯定是怕被处分,怕被调岗。
但这林雪桥和他男人又不是厂里的领导,她又没有对他们做什么,不过是把他们大院传的话传出来而已。
连北转过头,和不远处的白小荷道:“嫂子,麻烦你让田同志过来一下。”
白小荷点了点头,她知道田静还没有走,她往门口跑去,还没有出门口呢,就看到车棚里的田静。
田静看到她,若无其事地道:“就等你呢,怎么这么久?是不是可以走了?”
白小荷道:“你跟我进去一下,连营长找你。”
田静脸色变了下,脸上的笑容变得勉强起来,“找、找我什么事?”
白小荷脸上有些严肃,“是因为你说林雪桥晚上闹腾的事,这事连营长让你过去说清楚。”
田静赶紧否认,“我没有……”
白小荷打断她的话,“有没有你也过去说清楚吧,今天的事要是不说个清楚,等下回大院也要说的。”
白小荷觉得田静真不知道怎么想的,好好的说林雪桥的事做什么?她真是亲疏不分,明明林雪桥和她要比厂里其他人要亲一点的。
这个不说关系怎么样,光是身份,就得比厂里的工友要亲啊,哪有在外面说自己大院里的人的坏话的?
这事换作是谁都会生气。
这事就算是真的,也不应该给厂里的人说。
白小荷把这事代入自己也感觉到很生气,她暗下决定,等这事过后,她要和田静保持一定的距离。
这样随便说人家隐私的人,都不能深交。
田静听到回大院还要闹,她只好硬着头发跟白小荷过去。
她也想在这里把事情解决了,不要闹到大院去,要不然,这事肯定会连累到自己男人。
田静这会儿也是无比的后悔,她真的不应该那样说。
这事她比谁都清楚,是她自己造谣的。
到了办公室门口,田静看到那一群人,脚就有些发软,但是,她也知道,这事一定要解决。
林雪桥看到田静,眸光冷然,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说。
她在村里,也听过有媳妇说谁谁谁半夜折腾叫出声什么的,然后都是不堪入耳的骂声,骂那个女人不要脸不正经。
她那时候还小,但也知道这是很不好的事,对于一个被说被骂的人来说,特别地难堪。
在封闭的农村,甚至都不敢出来见人了。
做为一个女人,同是女人,田静她是怎么敢的?
田静没等林雪桥开口,就赶紧道:“对不起雪桥,是我乱说话,让大家误会了,我有两天在家里赶衣服,弄得太晚,第二天起床我眼下是青的,陈香他们看到就问我是不是晚上太折腾了,我说我都一把年纪了,折腾什么啊,要折腾也是些小年轻。”
“那陈香他们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你身上,我就说你也是晚上在赶衣服,睡得比较晚,邻居都听到动静了,我也不知道会传成这样,对不起,这事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