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疼痛袭来,她捂着脑袋只顾着呻吟嘴里半个脏字都说不出来了。
林娇松了手,“现在会说话了么?”
李丽华看傻了眼,她没想到向来温温柔柔的林娇发火居然这么猛。
没过多久王鹤年也赶来了,男人拿着公文包面上阴沉,看得出来他此刻他的心情很不爽。
“林佳倾,谁让你来的?”
对于女人脑袋上的伤口,他只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
林佳倾没想到林娇胆子这么大,打了她就算了居然还敢把王鹤年叫来。
她捂着脑袋,只觉得这会脑子更疼了,察觉到王鹤年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身躯僵硬着开口道。“爸,我脑袋疼…”
王鹤年不耐烦打断,“我不想再重复一次问题,谁带你来的?”
林娇双手抱胸,冷着脸瞧这两人要唱什么大戏。
“没有谁。”林佳倾听出男人语气中的不耐烦,眼皮低垂细声细语道。
完全看不出在王鹤年没来之前指着林娇鼻子骂的那副嚣张跋扈的劲。
听到这回答,王鹤年的脸冷下来,“你觉得你自己有几个胆子敢来打听我的行踪?”
林佳倾咬着牙,肌肉抖动着,不是疼是害怕的,“我,下次我不敢了,爸。”
“别乱攀关系,除了林娇我可没承认其他任何人是我的女儿。”
听到这话,林佳倾急了,“可是我之前也这么叫的时候……”
“呵,你是想说之前你这么叫的时候我没有打断你?”
王鹤年不屑笑了笑,将燃烧了半管的香烟轻弹在女人脸上,“你瞧,这半截烟像不像你和你背后的林家。”
“你们背地里干的那些事真当我不知道?我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懒得管,还真把自己当娘家人了?”
说完,他松开手,任由烟在脚下掉落,皮鞋碾灭了那点星火,“看在卿卿的面子上,一周时间滚出沪市,我不想再见到你们。”
“对了,那些冲着我送的礼和收的利也不必再拿了。”
林佳倾颤抖着身子,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都完了。
王鹤年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她不过就说了几句不得体的话,居然就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解决完林佳倾,看向一旁的林娇突然笑了笑,他来之前就知道林佳倾脑袋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
“下次再有人骂你母亲,像今天这般动手就行,出了什么事我兜着。”王鹤年起身理了理衣服,语气漫不经心。
经过林佳倾这一遭,估计都得传遍了。
有了王鹤年的这句承诺,再加上今天的杀鸡儆猴,谁也不会想不开去作死。
眼看男人要走了,林娇皱了皱眉问出心中的疑惑:“您既然都知道林家人那些心思,又为什么还要放任他们?”
“这不是放任,他们都是和你母亲有过交集的人,若是有一天卿卿回来了…”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完,林娇却懂了男人的言下之意,要是把林卿找回来了,身边还有熟悉的人,这些都是她的牵挂。
林娇叹了口气,对于林卿的事,王鹤年实在太执着了,但或许就是这些念想,这么多年里才一直支撑着他活下去。
这样偏执的感情,恐怕没有人能受的住。
因着林娇这一问,王鹤年仿佛来了点兴趣,竟然又转身不走了。
他调头重新坐回沙发上,“卿卿走后,把你托付的那家人对你不好?”
王鹤年能说出这句话,很显然早就在背后调查过林娇了。
“您不是都知道么?”林娇没好气看了眼他道。
“没想到你这么个小丫头片子狠起来,和你妈妈不逞多让。”
他顿了顿,缓缓叹了口气,感慨道,“不过她是只对我狠,明明知道我等了她这么多年,为了那些屁的流言蜚语就这样把自己嫁了。”
说完他又换了个话题,“我看你这丫头对服装设计倒是有点兴趣。”
“你这年纪我觉得还得读读书,等读完书有了学历,我旗下几个服装厂都交给你打理,到时候你想设计服装或者别的新奇想法,我都不过问。”
“过几天,会有人上门给你补课,到时候考个沪市的大学,免得别人说我王鹤年的女儿还是个文盲。”
王鹤年像是真想当她爸爸,居然都开始规划她的未来了。
毕竟一开始,这男人开口说的是让她躺平,一辈子都不需要出去工作,只需要在他眼皮子底下好好的。
这下又是说准备给她读书,又是打算给她几个服装厂,忽略这人和她没关系的话,即便是亲生父亲也很难做到这一步。
想到亲生父亲,林娇竖起耳朵,小心翼翼问道,“我妈妈嫁的那个人…真的死了吗?”
“你想他是死了还是活着?”王鹤年冷不丁看她一眼,语气虽然缓和但眼底的凉意漫出来。
林娇内心纠结,虽然那是他亲爸,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面,和陌生人也没什么区别。
可另一方面,她内心还是极其渴望能和她未曾谋面的家人见一见。
“呵,不愧是一脉承传,你和你那个白眼狼妈一样。”
说完,王鹤年站起身,眼皮一掀语气嘲讽,“在我这吃好喝好,还想着那个男人,他活着都能让我的卿卿无声无息逃走,这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当初但凡那个枕边人能关注到林卿的状态,又怎么会让她一个孕妇独自溜走。
林卿身子本就不好,即便是带了点钱,在那种苦地方也熬不住。
她就像是温室里的花朵,需要滋养,一旦离开那个为她遮风挡雨的人,很快就枯萎下来。
想到这里,王鹤年浑身的戾气压都压不住。
这次,他是真走了,林娇看着男人的背影,眯了眯眼,心道这王鹤年还真是的,整天阴晴不定,这情绪比她来了大姨妈都不稳定。
心情好的时候,虽然算不上慈眉善目,但还算能沟通,心情不好随时随地就开始阴阳怪气,难伺候。
王鹤年出门的时候,正好撞见回来的顾琛。
看着顾琛朝他点了点头,王鹤年也回应过去。
他打量着面前这个男人,外观上还算看的过去,当他王鹤年的女婿不丢人。
一旦把顾琛带入是自己的女婿,王鹤年就是一副老丈人看女婿的眼光了。
顾琛有上进心,这小伙子他查过了,劲头很足再给他几年时间说不定真正做出点成绩,但有事业心的背后就代表着不顾家。
他家大业大的,何须顾琛这样每天东奔西顾的,要是被别人知道他王鹤年的女婿为那点小钱天天不着家,别人背后该怎么戳林娇的脊梁骨,真是不像话。
他收起脸上的笑,语气不快道:“整天抛头露面的,像什么样子!王家是少你吃还是短你喝了,没事别瞎跑,多陪陪家人。”
顾琛莫名其妙挨了一顿说,他就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心道这王鹤年一把年纪了管的还真是宽,整天想这想那的,怪不得精气神不好怨气大。
唐虎在一边摸出点头脑,看着王鹤年人影消失在视线中才敢打趣顾琛道。
“琛哥,你这是被王老板当成准女婿了。”
“什么意思?”
唐虎猛地拍了下大腿,语气激动道:“刚刚他不是说王家少你吃还是短你穿的,这不妥妥认你当王家人了么。”
“琛哥你还不知道吧,王家在沪市都是排得上号的,他又没个孩子,要是走了这么大的家业谁不眼红。”
“琛哥你真走啊?这要是留下来可就是泼天富贵了,咱得做多少笔生意才能攒到这么多钱。”
他还在说着,顾琛对着这人脑袋就是一个暴栗,“想点正常的,男子汉大丈夫谁贪他那点。”
说完顾琛进了屋,唐虎摸着脑袋上的包,自言自语道,“这可不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