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仁别看娶了何赶美的表妹, 还是经常挤兑孔大壮,嬉笑着说:“姐夫,看来你的席面不好使。”
孔大壮说:“你小子都不选我,良心让狗吃了吧, 那你不还是挣不到钱。”
合适人选诞生, 关大爷最后一次主持大局,说:“既然大家都没异议, 那院里的大事小事, 大家都找初迎, 初迎热心肠心眼好有能力, 咱们院在初迎的带领下一定能成为附近的先进院。初迎, 你给大家讲两句。”
初迎心说有啥好讲的?有必要非得搞得跟就职仪式一样?
姜铁梅都替她着急, 她早就编好了就职演说讲话稿,可用不上,初迎有机会可一副不想说的样子。
她急得捅初迎胳膊, 巴不得替她上, 初迎顺势站起来, 清清嗓子说:“那我就给咱院先定一个小目标, 大家都遵纪守法, 别动不动就被公安抓进去, 给公安同志添麻烦不说, 还显得咱院素质低, 没文化,以后一定要杜绝这类事情。”
她想,有可能的话, 她会劝这些邻居在腾退政策最好的时候搬走, 那样他们能搬到北四环, 而不是南四环,甚至六环豆各庄。
见初迎简单讲这么两句就坐下,姜铁梅带头,方洪年包括小赋都给她鼓掌,院子里哗啦啦掌声一片。
关大爷又站起来说:“既然选了新的话事人,现在人也齐,大家伙给火云出出主意,说和说和他们两口子,好好过日子别大家,你们俩一打架把咱们院也整得鸡飞狗跳的,把你们家千里都吓着了。”
初迎想关大爷人可真不错,自家闺女还在**躺着呢还操心别人家的事儿。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曹火云、高铁柱这整天打架的两口子身上,曹火云的脖子上有伤,她系了条围巾遮挡,可手上的血道子遮不住。
高家老太太根本管不了酗酒家暴的儿子。
高千里大概觉得难为情,不大的小孩偷偷站起来,溜走了。小赋看小伙伴不开心,想要去安慰高千里,立刻站起来,从人群里往外挤。
看她往外走,沈识峤立刻跟了上去,一群小孩都坐不住,一块去找高千里。
高千里垂头丧气地在门洞附近坐着,小家伙们跟他坐成一溜在旁边陪着。沉默了好一会儿,高千里手捏成小拳头,恨恨地说:“我恨他,等我长大要杀了他,不是他杀了我,就是我杀了他。”
小赋直接一个哆嗦,她对她妈很有信心,连忙安慰高千里说:“我妈现在管事儿,她很有办法,一定能让你爸妈不打架。”
沈识峤开解高千里说:“你不要太在乎你爸妈的事儿,就当看热闹,他们打架你不要掺和,你好好学习,等你长大离开家就好了。”
孔浥尘觉得自己有同盟,他父母不靠谱,高千里的父母更不靠谱。
高千里抽了抽鼻子,眼眶通红,好在还有一群小伙伴陪着他,他抽噎着说:“我会好好学习。”
院内,高铁柱斜歪拉胯地坐着,语气特别横:“咋了,这有啥好调节的,两口子打架还不允许了,我削我婆娘是管教她,娘们不听话就得揍,你们谁都管不着。”
曹火云喊得嗓子都破了音:“那你来打我啊,”
“高铁柱,以后少喝点猫尿,喝猫尿把钱喝没了还误事,你不喝就少打几次媳妇。”
“你下次再打媳妇我们要报公安。”
都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婚,初迎带头之后,邻居们竟七嘴八舌劝他们离婚,可见邻居们的忍耐都到了极限。
见有这么多邻居关注她,曹火云哭哭啼啼地说:“我这不是为了高千里吗,我们要是离了婚,高千里就可怜了,没有完整的家,为了孩子,我只能忍着。”
这一套说法初迎真是听得够够的,七八.九十年代每个忍辱负重不愿意离婚的女性大概都是这套说辞,都要为了孩子委屈自己,好像她们坚持不离婚就能给孩子幸福家庭似的。
方戬这还是第一次参加院里会议,一直没开口安静听着,想听初迎这个新上任的话事人如何主持大局。
结果他听初迎说:“曹火云,你不愿意离婚那怎么办,那你就一直挨打?你得学会反抗,我给你出个主意,高铁柱打你你就打他,你看看你这体格挺壮的,你打不过瘦的跟小鸡子似的老爷们吗?你打他,把他打服了他就不敢打你。”
这是她评估俩人体型后给出的可行性建议。
听到媳妇这个提议,方戬:“……”
全院的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都在听她说话,她是怎么自信又大言不惭地提出这个建议的?
特别佩服她这份自信。
高铁柱想起初迎把他的头按桌子上那回,皱着眉头说:“初迎,你现在是话事人,你可不能出馊主意,你能这样解决问题?白搭我刚才还投你一票。”
陶芋要笑死了,初迎刚当上管事儿的还不得给撸了,这主意也就能她出得出来。
关大爷也没想到初迎会是这个提议。
虽然他也投了初迎一票,但现在觉得话事人太年轻了有点不靠谱。
也许不该把这摊子交给年轻人。
初迎说:“你哪想解决问题,你就想打老婆!凭啥你能打老婆,你老婆不能打你?”
曹火云蠢蠢欲动,嗫嚅着说:“我打不过他。”
初迎觉得曹火云孺子可教,说:“方戬有空会教我拳脚功夫,你可以跟我一块儿学,我也可以教你,你跟我一起练,练一段时间就能打得过高铁柱。”
方戬难得发言:“可以,这个提议好。”
姜铁梅觉得二儿媳妇出这个主意不妥,但本着绝不能给儿媳妇拆台,只要是初迎说的话她都支持的原则,说:“这个提议特别好,曹火云你也打她,打到服为止。”
关大爷清清嗓子,想要发表点看法,又听初迎说:“这种家务事我们出再多主意也没用,火云又不想离婚,那只能她自己支棱起来,我们给她留点时间考虑,只要火云自立自强,这就不算啥大事儿,行,那这事儿就先这样儿,希望以后大家都和睦相处,大家散会,该干嘛就去干嘛。”
就这样散会了。
初迎对她第一次主持院内事务的成果非常满意。
陶芋还等着初迎被撸,结果就这样散会,大家对她出得馊主意竟然没有异议,竟然都这么纵容初迎,她酸溜溜地说:“初迎,想不到你人缘那么好,看来挣钱多就是好,说起话来也硬气。”
姜铁梅对二儿媳非常满意,说:“那你就应该像初迎看齐。”
陶芋:“……”
——
次日,姜铁梅就“走马上任”了,她需要做的事情是收房租水电费,另外就是安排值日检查卫生。
值日需要打扫院子空地,胡同跟厕所都是轮到他们大杂院的时候才扫,刚好今天轮到高铁柱一家。
早上五点多钟,值日的家庭就要趁着用厕所的人不多清扫,姜铁梅自己不方便,就让方洪年去检查男厕所卫生。
别看高铁柱打老婆,可不发酒疯的时候可没人怕他,他说:“大妈,我可扫干净了,总不能刮掉层皮吧。”
方洪年说:“还行,挺干净。”
“还行可不行,必须得特别干净,咱们院要争卫生先进单位,年底街道有奖励。”姜铁梅高标准严要求。
“不是吧,就街道发的奖状跟糖、瓜子我都看不上。”
院里有几户人家住的是房管所分的公房,每个月要交一两块、两三块的房租,收齐后去交到街道办,街道办再交给房管所。
大杂院里只有一个电表、一个水表,每个月抄表员会来抄表,算出需要缴纳水费、电费,姜铁梅需要把费用收齐等到抄表员下一次来把钱交给人家。
傍晚,院里的人陆续下班,本来该是做晚饭时间,姜铁梅早早就把自家饭做好放在锅里温着,她自己背上多年没用过的军绿挎包开始收电费。
大家知道初迎忙,就默认她来代理。
感谢关大爷这些天忙得没时间收电费水费,才给了她收费机会。
“把电费水费都准备好,电费一户一块二,水费按人头收,每家不一样。”姜铁梅大声说。
不仅背了挎包,她还准备了笔本做记录。
“他大妈,这样收电费不合理,我们家没电视、收音机,就有灯泡,总不能跟大家平摊电费吧。”
各户没有单独电表、水表,因此电费水费都是平摊,水费是一吨一毛二,电费这几年实行优待电价,有所下降,是七分钱一度电。
以前每家只有灯泡,平摊电费可以,可现在电器越来越多,用电少的人家就不乐意。
姜铁梅颇有点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气势,在本子上记录,边写边说:“有意见大家尽管提,要是大家对平摊电费都不满意,我就去跟街道提安分户电表。”
“要真能装分户电表那可是好事儿。”
一家子等她吃饭,站在屋里往外看,方戬吐槽说:“你看咱妈还背个挎包,就没见过像她这样收电费收得这么高调的,她真不嫌累得慌吗。”
初迎说:“你别看她只背了个挎包,愣是拿出了背着木仓的气势。”
姜铁梅才不觉得累呢,她现在是全院的焦点,她找到了存在感。
方晋南说:“她自己揽下的活,可能觉得好玩儿吧。”
新官上任,各方面都特别配合,正收着电费,整个院子跳闸了。
姜铁梅可来了精神,大声说:“孔大壮,又憋保险了,肯定是你家冰箱,你们家用着方便,整个院子跟着吃挂落。”
就这么喊一嗓子,存在感更足了,以前说话没人听,现在就是绝对的权威。
孔大壮腆着脸说:“总不能不让人用冰箱吧。”
方戬刚吐完槽就听她妈喊他名字:“快来换根保险丝。”
被突然抓壮丁的方戬去当了回临时电工,给电表换了跟保险丝,大杂院这才重新来电。
全家人不得不等到她收了一圈电费水费回来才开饭,方洪年她:“这电费收得带劲。”
姜铁梅乐呵呵地说:“那是,哪个不得听我的!”
——
这几天初迎练拳脚的时候高千里都跟着一块练,他跟她妈说:“等我十几岁我就能打得过他,反正你不愿意反抗,那我就揍他。”
曹火云接受初迎提议是在一星期之后,吃过晚饭后她带着高千里一块过来,说:“等你练拳脚的时候我跟你一块练。”
这一周对她来说无比纠结,想要走出家暴的泥潭对她来说不容易,觉得走投无路才走出这一步。
初迎说:“这就对了,不离婚你就得反抗。”
从初迎家离开,曹火云觉得浑身轻快,虽然仍然惧怕高铁柱,但她比之前生出了很多勇气。
——
临到年底,赵建军她妈不想初迎又拎着东西去她家,这回她提前带着俩孩子来,还带来自家炸的带鱼、酥肉跟饹馇盒。
赵母看起来精神状态好多了,说老三考上中专,不用教学费学校还给发补助。老二明年高考,老师说她只要正常发挥,也能考上不错的学校。
“等老二考上大学你就省心了。”初迎由衷替这一家感到高兴。
她还会给赵建军发奖金,但赵母肯定不会拿,只能给赵建军本人,等娘仨走得时候,初迎又让他们带走一些她准备的年货。
老两口这才知道初迎有两辆车,姜铁梅说:“初迎,你有两辆车这是多大的事儿你咋不跟我们说呢,要不是人家来,我们都不知道这事儿。”
两辆小轿车,即便是出租车,这不是财大气粗是啥!
初迎解释说:“那不是之前车没回本,怕你们担心,没跟你们说嘛!”
“两辆?”陶芋惊呼,“初迎你是大款啊,想不到,真想不到。”
初迎弯着唇角:“是,你说对了。”
“那到底回本了没有?”老两口最关心这个问题。
“早就回本了,不用你们操心。”初迎说。
接下来就是一连串问题,你三舅到底给了你多少钱,两辆车每天能挣多少钱,找别人开车得给人开多少工资?你们现在有多少存款?
初迎根本不想跟他们说那么细,就只模糊地说了几句,方洪年看出初迎不想说,就制止老太太说:“那你就别问了,初迎心里有数就行。”
陶芋正等着听着,亮晶晶的眼睛立刻暗淡下去,酸溜溜地说:“你们都不知道老二媳妇多有钱,她都回本了,一天就得挣好几百。”
“好几百?”姜铁梅惊道。
方洪年低喝:“你小声点,别跟没见过世面似的大惊小怪的。”
姜铁梅立刻闭上嘴巴不说话。
初迎对陶芋说:“你哪儿听来的,也太夸张了,一天最多几十块。”
陶芋:“……”
姜铁梅又对大儿媳妇说:“
你别总羡慕初迎,你自己也努把力,拿回张奖状,过年拿点奖品总不难吧。”
陶芋倒是想拿奖品,可不愿意伺候顾客,说:“就发那儿点东西,让我整天跟顾客陪笑脸,我才不乐意呢。”
——
关佳这辈子早早发现渣男的真面目,只被骗得付出感情,还没被骗色,又在火车站及时被找回来没被骗到广市**.窝,虽然在家里闷了很久,可这一世她不会像上辈子那样难过气愤到要自杀。
但她总是一个气性大的女青年,实在受不了这口气,再说她还梦见自己被海胜骗色,气得离家出走结果被骗到广州成了失足妇女,回到家后就上吊死了。
梦中场景栩栩如生,关青被吓坏了,几乎是病中垂死惊坐起,她不想窝在家里继续当个鸵鸟,便撺掇姐姐、姐夫跟她一块去找到海胜单位去。
关青看到妹妹终于肯从**起来穿衣洗漱,不管她提什么要求肯定都答应她。
可是那远图劝她说:“你可想好了,现在知道这事儿的人还不多,你去说的话知道的人更多,说不定会影响到你找对象。”
关佳宁可知道的人多也不愿被骗了还不言不语,说:“反正院里的人都知道了,我也不怕再多点人知道。”
海胜压根就不在书画院上班,告诉了关佳一个假单位,那远图有门路才打听出海胜在文化馆上班。
另外海胜只是他用过的其中一个笔名。
夫妻俩陪着关佳找到文化馆,于是海胜一个二十九岁的有家室的已婚男骗未婚姑娘跟他谈恋爱的事情弄得单位上下皆知。
平时他是什么形象,才子,风度翩翩,有涵养,这下全完了。
虽没被开除,但单位给了他一个记过处分。
关佳觉得还不够,又让姐夫查到海胜媳妇单位,三人又找了过去。夫妻不和本来正在闹离婚,可海胜媳妇是个悍妇,闹离婚可以,没离之前找女人不行,骑车直奔海胜单位,当着众人面就给了他几个大嘴巴。
关佳出了气,心情舒畅,回到院里立刻把这个消息分享给邻居。
邻居们最爱听这种跟男女关系有关的八卦,纷纷想要听细节。
“他在那样单位上班也敢骗人吗?”
“他们一直在闹离婚,他想着会尽快跟媳妇离婚,还没离成。”
“他们这种文化人就好面子,你们没看到海胜那么窝囊样,全单位都知道他被媳妇打了,被打事儿小,丢脸事儿大,这工作干着都没劲儿了,我看他还敢骗未婚姑娘。”关佳一点都不觉得自己丢脸,她出了气就行。
初迎也在旁边听着呢,心说前世那几个大嘴巴可是打到你脸上的,不仅把你打懵了,还击垮了你的颜面跟自尊。
关佳像个小姑娘一样依偎在初迎身边说:“多谢嫂子看出海胜已婚,还把我从火车站找回来。”
“你咋不感谢我呢,我给海胜相面也算出他已婚。”张伯温说。
初迎说:“让你张大哥给讲讲人心险恶。”
张伯温说:“这你可找对人了,关佳啊,你可得多长几个心眼。”
大杂院难得热闹,关青两口子头天晚上就邀请初迎一家,还有大院里帮过忙的人周日去吃饭。
“大家都去哈,一个都别落下,也正好快过年了,大家一起吃顿饭。”关青热情邀请。
肉菜都是关青两口子准备的,大厨请的是周皮,周皮好不容易有机会在邻居们面前炫耀下他的手艺,免费劳动,不收钱。
那远图在民族事务办公室上班,关青在珐琅厂上班,是技术工,请这么几桌对他们来说没啥经济负担。
瓜子糖果汽水提前摆上餐桌,今天可是比谁家孩子结婚都热闹,除了有院里的人,还有关家的亲戚,几张桌子把小院挤满了,喜庆又热闹。
周皮的手艺还真不赖,做了红烧鱼、香酥鸭、栗子炖鸡、四喜丸子、桃仁鸡丁、京酱肉丝这些菜,他很得意地说:“大家都尝尝我的手艺,有不足的地方还请指正。”
那远图举起汽水向大家致谢:“多谢各位照顾我岳母还有关佳,都说远亲不如近邻,我以汽水代酒敬大家一杯。”
“不用客气,大家互相照顾是应该的。”
“一个院住着谁家都可能有点事儿。”
“干杯!”
——
年后,周日下午,初夏跟陈秀镯一块过来,还有初迎一家跟她公婆都带了衣裳。
“就摆夜市,现在每个月卖衣服挣的钱比工资高好几倍。”初夏乐滋滋地说。
忙碌让她忘了离婚带来的不如意,现在为了她跟初恒能有宽裕点的生活一心赚钱。
全家人都在,初迎把二姐带来的衣服拿给老两口,都是针织上衣。
“不用给我们拿衣服,你的衣服留着卖。”姜铁梅不是爱占小便宜的人,拿了二十块钱想要给初夏,初夏坚决不收,说衣服成本价没那么高。
初迎让老两口把衣服收下,姜铁梅这才安心收了衣服。
初迎两口子的衣服是衬衣,小赋的衣服是红色外套,小家伙美滋滋地把衣服拿回房间换上,又拉着初恒一块去院子里炫衣服。
“你二姐挣了点钱就飘,工作都不想干了,一心想着卖衣裳,她跟你一样想办停薪留职,想白天也去卖衣裳。初迎,你劝劝她,白天上班晚上夜市卖衣服不是挺好的。”陈秀镯说。
初夏连忙说:“我只是有这么个想法,还没想好呢。”
她还在原来那个夜市卖衣服,陈秀镯帮她带初恒跟卖衣服,尽力帮她分担。
她的摊位仍旧在人流量少的角落,不过打出港城厂家直销的名头,又搞了花样繁多的促销活动,比如买赠、抽奖等等,衣服款式新,价格低,生意一直都不错。
她觉得还是三闺女头脑灵活,对象又有稳定工作,办停薪留职她一点都不担心。二闺女虽然之前也风风火火特别能干,可这段婚姻对她消耗太大,她一直都没缓过来,万一衣服卖得不好又没工资收入那真是毫无办法。
初迎觉得初夏那工作真没继续做的必要,指望不上分房,再过几年连工资都发不出来还得下岗,唯一好处是未来几年能提供稳定的不多的收入。
初迎不给提具体建议,只说:“你要想办停薪留职得想好你手头有多少钱,有多大的抗风险能力,你摆摊能挣多少钱,不上班你有什么计划?”
初夏说:“我想找个白天的市场摆摊,要是白天挣的钱够花就不摆晚上,这样还能多陪陪初恒,要不我去摆摊他只能跟爸呆着,一天都见不着我。”
陈秀镯说:“我们还有精力能给你带孩子,你不用考虑初恒。”
听说她想要白天摆摊,初迎想起一个地方,到后世,这个地名如雷贯耳,由不得她想不起来。
“二姐等下周日有空咱们去个地方,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初迎说。
“去哪儿啊。”初夏很感兴趣。
初迎说:“动物园。”
初夏说:“行啊,带上小赋跟初恒。”
“我说的不是去看动物,是去动物园市场,那里有做服装批发的。听说那地方不错,离咱们这儿也近。”初迎笑道,一看这口气初夏就不了解。
果然初夏说:“我听一起摆摊的提过,但没去过,那咱们去瞧瞧。”
八十年代初,动物园附近就有很多倒爷,后来允许摆摊,每月收五毛钱管理费,到八四年,管理部门全年共收了七百多块钱管理费。
到八五年,西城区动物园地区市场管理处成立,并且开始规范管理。
初夏特好奇动物园批发市场什么样,等周日下午,急匆匆地赶来约初迎一块去,姐妹俩骑车直奔动物园。
作者有话说:
大名鼎鼎的动批啊,有人去动批买过衣裳吗。感谢在2023-05-10 11:56:51~2023-05-11 10:41: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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