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程,很高兴你能来。”
“阿姨,不要客气,我和秦健也是朋友。”
翠翠躲在肖程的身后,光露出一个脑袋。
“这是你的女儿?”
肖程把翠翠拉了出来,“是,翠翠,叫奶奶。”
翠翠最听爹的话了,很乖巧的喊了一声奶奶。
肖程的女儿也就是她的孙女,秦玉璐很高兴,蹲下身子逗翠翠。
“你今年几岁了?”
“三岁,爹说过了年就四岁了。”
“真好,又长了一岁,奶奶带你去拿好吃的好不好?”
谗,是孩子的天性。
“爹?”翠翠仰着头求允许。
何肖程揉了揉闺女的头,“去吧,要听奶奶的话。”
“好的。”
秦玉璐自始至终只和陆安宁点了一下头,陆安宁也不在意,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
何肖程和她一张桌,反正认识的人都不多,比起来,还是他俩比较熟。
肖立军之前要避嫌,直到秦玉璐离开了,他走到何肖程面前,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多年的老友重逢。
肖立军轻咳一声,打破了这份沉默:“我们又见面了,肖程,你的女儿真是可爱,她是像你多一点还是像她妈妈多一点?”
何肖程闻言,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翠翠的亲妈什么样子,他哪里见过?
陆安宁也想知道,为何肖程生下翠翠的女人长的什么样。
不掺杂别的感情,纯好奇。
何肖程转头望向秦玉璐的方向,目光中满是温柔,“是啊,翠翠很乖,不能不让人喜欢。”
秦玉璐拉着翠翠的小手,两人步入了房间的另一侧,那里摆满了各种精致的点心和水果。
“翠翠,想吃什么?奶奶帮你拿。”
翠翠的眼睛在点心上扫过,最终定格在一盘爆米糖上,白色的大米和白糖冷却,割成长方体的小块,看着就让人谗。
秦玉璐微笑着,从盘中拿起两块爆米糖递给翠翠,“尝尝看,喜不喜欢这个味道?”翠翠接过来,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眼睛立刻弯成了月牙状,甜滋滋地说道:“好吃,谢谢奶奶。”
“不用谢,我是你奶奶啊。”
陆安宁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目光偶尔扫过秦玉璐和翠翠的身影,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而何肖程则和肖立军交谈甚欢,但何肖程的眼角始终留意着秦玉璐和翠翠的方向,生怕女儿出什么意外。
整个客厅弥漫着温馨和谐的气氛,让人心生暖意。
秦玉璐带着翠翠回来了,将翠翠安置在一旁的小椅子上,让她安静地吃着爆米糖,这才转身和何肖程他们说话。
她的目光在何肖程的身上稍作停留,随即移开,但那份微妙的关注仍然让人动容。
秦健和范文静的婚礼很低调,一切从简,连仪式都是,一拜伟人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请了两桌人,都是私交不错的同事,还有秦健的外公一家。
何肖程是肖立军的嫌疑儿子,这一点秦玉璐也没瞒着老父亲,所以秦老爷子是知道自己这个外孙存在的。
何肖程看起来还真有几分肖立军的影子,秦老爷子从心里把这个年轻人归为自家人,甚为热络,问这问那的。
原桌居民陆安宁想走走不了,有些尴尬。
秦玉璐的心情很好,大儿子结婚了,二儿子又坐在她们的中间,成为她们中间的一份子,双喜临门,她能不高兴吗?
可是这份心情没保留多久。
孟义匆匆走过来,崭新的中山服就像刚从裁缝铺取出来的一样,见到秦老爷子就开始道歉,“爸,立军,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秦老爷子有些不满,“你这么忙吗?今天可是秦健结婚的日子。”
孟义总不能说秦玉璐没有通知他吧?
“爸,我的错,我的错,是我这个继父不称职,临时有个会,耽误了。”
肖立军给了他足够的面子,“孟义,快请坐。”
不管怎么说,他护了秦玉璐母子,替他照顾了儿子近八年。
何肖程往右靠了靠,在自己和秦玉璐之间留出了一个位置。
“你是?”
“我叫何肖程,是秦健的朋友。”
孟义打量了何肖程两眼,有些恍惚。
“来来来,孟义,我敬你一杯,秦健这些年多亏你照顾。”
孟义碰了酒杯,“立军,那我可就不客气了,秦健成长的这么好,确实有我的功劳,你不知道他母子刚回来的时候,那是真的难,秦健在学校……”
秦玉璐打断了他的话,“大喜的日子,还说以前干什么?除了给人添堵,还能有什么用?”
“但立军不知道啊?他不应该知道吗?他是秦健的爸爸。”
肖立军确实不知道,但他不想知道,除了痛彻心扉,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也从来不敢问,刺痛的不是他一个人。
秦健正在隔壁桌敬酒,闻言走了过来,“孟叔叔,我很感激你,但人得往前看,过去的就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也希望别人不要再提了。”
“好好好,那就不提。”
忽然外面有人说话,原来是范长柏夫妇来了,范长柏的脸色很不好看。
今天结婚,只有范母知道,她想偷偷来参加女儿的婚礼,结果就是那么寸,刚在等车,就让因不舒服早退的范长柏遇上了。
范母一看就是走远路,无法自圆其说的她,无奈只得说了实话,于是夫妻两个一起来了。
肖立军和秦玉璐赶紧起身相迎,再有矛盾,这是亲家,格局得拿出来。
肖立军推着范长柏,“来来来,路上辛苦了,先请座。”
秦老爷子身边的座位,自动地让给了他。
范长柏之前反对归反对,大闹婚礼的事他做不出来,只能板着脸坐下了。
范母也落座,坐在他身边。
秦健和范文静过来见礼,范长柏不搭理两个人,范母踢了他一脚,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红包,女儿一个,女婿一个。
“谢谢妈,谢谢……爸。”
肖立军和范长柏介绍在座的几个人,秦老爷子就不用说了,秦玉璐也认识,介绍到孟义的时候,范长柏打量了他几眼,“是你?”
孟义笑着问:“我是秦健的继父,亲家认识我吗?”
“你去过省城吗?”
“没有,我是土生土长的向北县人,去的最远的是到沂市上了大学,省城虽然向往但没机会去过,亲家可能认错人了。”
“那是我认错了,不好意思。”
范长柏可是军人,早练就了过目不忘的本事,认错人是不可能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