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麟的嘴角一下就挂上了笑，把钱塞到马富山怀里。
他有些得意，勾起眼角看向卫东。
“听到没，姜雪都这样说了，你不给我面子，总应该给姜雪面子吧，你说你好歹也是龙潭山军区出来的人，代表的也是我们军区形象，你有困难，为什么不给我早说。”
马富山满脸通红，喏喏着把钱收了下来。
“那说好了，这是我借的。”
他想，他以后再也不埋怨那场事故，那次意外，埋怨那个因为自己残废了就非得离婚的女人了。
在肖麟身上留下来的温暖足以弥补他内心的缺失。
甚至在这一刻，马富山才彻底燃起活下去的欲望，觉得未来还是可以带上希望的。
他有工作，有懂事的儿子，这就够了。
看着肖麟那得意，卫东明急得什么似的，但是，这种情绪还丝毫不能表现出来，只能顺着马富贵的话说下去。
他也说得真诚无比。
“肖参谋说得没错，你是咱们军区出来的人，大家就不能不管了，况且大家都是朋友，有什么事直接说，不要客气。”
马富山热泪盈眶了。
“好好，马星，快来谢谢两位叔叔，还有这，这…姑娘。”
马星张口叫了声姐姐，那天，姜雪给了他串糖葫芦，他一直记得呢。
卫东明立马纠正他叫婶婶，然后补充道。
“这是我媳妇，结婚快一年了。”
终于掰回来一局，气氛一团和气。
马富山邀请三人进屋，手忙脚乱忙不迭倒茶，大家坐在那又寒暄了好一阵子。
姜雪说起自己被赵仁杰追杀的那天晚上的事，马富山一拍大.腿，这才反应过来。
“我当时看这赵仁杰就不对劲，当时都不让进棉纺厂的，但罗主任跑过来说，也是没办法，好在后边肖参谋救了你，不然我就犯大错误了，这可怎么向卫营长交代啊。”
看着肖麟的手还打着绷带挂着，伤得不轻，如果他不说和自己竞争那样的话，卫东明肯定对他感激得什么似的。
可此刻，他只是后悔，自己为什么非得留在军区参加那什么对抗演习赛，不跟着姜雪一起来省城。
他恨不能受伤了那个人是他自己，而不是肖麟。
有些如坐针毡，所以大家闲聊了一会，卫东明就想走了。
他一直给姜雪使眼色，明示暗示了一堆，可姜雪那个傻子，愣是没懂起。
最后，卫东明直接明说了。
“这个，媳妇，明天我们就要坐车回宝兴县了，那你不是说要去逛逛百货大楼，要给小西大宝他们带点礼物吗，要不咱们？”
卫东明看着大门的方向，姜雪这才恍然大悟，自己确实这样想过。
可是记忆中好像没给卫东明说吧？
她有些迷惑，到底说没说呢，难道卫东明成了自己肚子里的蛔虫。
她跟着卫东明站了起来，肖麟再也没理由跟着了，马富山热情挽留他们留下来吃了午饭再走。
推脱不过，最后，肖麟只有留了下来。
走出棉纺厂家属院，卫东明长长舒了一口气，心情一下就好了，终于不用再看肖麟在一旁晃来晃去了。
他巴不得立刻马上能回军区才好。
姜雪哪里留意到这两个男人之间的暗流涌动，还在被肖麟变得有人情味了而感动。
一路上，她都在问卫东明，昨天晚上和肖麟喝酒的时候，两人到底说了些什么。
“你说你们喝了几个小时的酒，哪里有那么多聊的？”
这怎么可能说。
卫东明顾左右而言它。
“一个营的战友，说说工作上的事，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
姜雪不信，这卫东明和肖麟不和，那剧本里写得清清楚楚，而且最后到了水火不容，以命相搏的地步。
而且她住在家属大院里，虽然不关心军部的事，也偶尔听人说起过他们在营部的一些恩怨。
不过，她打心眼里是希望卫东明和肖麟能够冰释前嫌，和平相处的，千万别成为敌人才好。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姜雪突然想起李老太和肖震邦的嘱托来，自己答应了来化解卫东明和肖占国之间的那个心结。
这些天姜雪也仔细想过了，在剧本里，卫东明和肖麟的关系那么紧张，会不会也和这个原因有关系。
她试探着问了卫东明一句。
“你和肖麟之间，小时候见过吗?我听肖爷爷说，肖麟的父亲当年和你爸妈关系一直不错呢。”
卫东明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姜雪，为什么这个女人在和自己的谈话中，三句都离不开肖麟？
难道他真的也对肖麟心动了吗？这绝对不可以。
那心底隐隐的醋意，腾地一下又冒了出来，他的话，不由自主就有些泛酸。
“我从小就是在军区长大的野孩子，至于肖麟，一直被父亲保护，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在省城，我们没有机会认识，那是在他毕业分配到军区，来营部上班以后才认识。”
他说的也是实话，小时候，他还羡慕过肖麟来军区玩的时候，从省城带过来的各种新奇玩具，羡慕省城的繁华。
直到后来长大了，他才觉得和父母一起生活才是最幸福的，再也不羡慕肖麟了。
但说到父母和肖占国的关系，卫东明的心头像被什么刺痛了一下，他没有回答姜雪这个问题。
“咱们不说军区的事了，好不容易来省城一趟，我陪你好好逛逛，这马上过年了，有什么想买的，告诉我，咱都买。”
姜雪感觉到了卫东明的刻意回避，看来，说起肖占国和他父母的事，他还是有一种本能的抗拒。
她笑了笑，也不逼急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听到卫东明如此豪爽要给自己买东西，姜雪突然就想逗逗他，她站在百货大楼门口，狡黠一笑。
“当真是想买什么，都买？”
都说男人的心在哪，钱就在哪，卫东明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只要是姜雪喜欢的，他倾其所有也会去满足。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都还没走进百货大楼，姜雪就带着卫东明拐进了旁边一条小巷子里的古玩店，看起来古色古香的，那里边的东西，都价值不菲。
卫东明一下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