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姜雪吸引过去的，是一个很精致又很特别的小摊位。

说它小，是它只一张木桌子上铺了个红白格子布，就是个摊位了。

说它精致，是她摊位上卖的是一些小饰品，全都是手工的，各种蝴蝶结发夹那些，颇有点几十年后的网红店的感觉。

更关键的是，因为是地摊，大家的灯光都不好的，但是她的摊位不光有一个头灯照明，还在四周围了一圈彩灯。

这氛围感一下就上来了。

摊主是一个脸上还带着一丝稚气的年轻女子，穿着朴素，但审美在线，就是姜雪看一眼就觉得赏心悦目的那种。

她不自觉就围了过去。

这摊位上都是女孩子的东西，卫东明站在一旁，不过眼睛一直落在姜雪身上，看她拿起一个蝴蝶结在头发上试戴了一下，立马就掏钱买了下来。

他还指着旁边另外一个颜色，说那个也好看，要不要一起买，就好像生怕自己的钱花不出去一样。

选东西的好几个姑娘都看了过来，这卫东明长得高大帅气，一身军装穿得笔直，站在姜雪旁边，目不斜视，眼睛里就只有姜雪一个人了。

真的是好多女孩的理想型啊，又帅气又专一还懂得疼人。

摆摊的那个姑娘也忍不住夸了一句。

“姐，你男朋友对你真好。”

这边，姜雪还没说话呢，卫东明立马就补充了一句。

“她是我媳妇。”

那股憨劲，就好像有人要和他抢媳妇一样，姜雪也忍不住被他的憨劲逗笑了，把卫东明往旁边一推。

“这女孩子的东西，你到一边去等我。”

趁着人少一点的时候，姜雪和这摊主聊起了天，在姜雪看来，要想把生意做好，生产是最基础的，但光有好货还不够，她确实需要了解一些现在这个年代的市场。

姜雪觉得，这个女孩子和别的摊主有些不一样，一问之下，果然是。

这女孩叫韩月，还是一名大学生，今年寒假没回家，所以做了些这种小饰品到步行街来摆地摊，今天还是第一天出摊。

“难怪昨天都没看到你，韩月，其实我也是做服装生意的，我能找你了解几个小问题吗？”

卫东明虽然站在一旁，但是姜雪和韩月说的话他还是全都听到了耳里。

姜雪问韩月的问题都很有针对性，比如什么目标顾客，定位，促销优惠等等，让他听起来云里雾里，但又似懂非懂。

韩月听到姜雪说的这些，眼睛里闪着光。

“姜雪，你好专业啊，你要不说你也做生意，我都以为你是我们学校的教授，在做市场调研和学术报告，老师经常说，我们学市场营销的同学，不光要学理论知识，还应该多跑市场，多了解市场。”

原来，这韩月是东阳市财经学院的学生，这摆摊算是她对专业课程的一次大胆实习方式。

姜雪知道韩月是大学生之后，又和她聊了不少市场调研和定位的话题，两人越聊越投机，不知不觉就说了很久，卫东明也不催她，就安静的站在旁边等。

而且听了姜雪他们说的那些东西，他好像也悟了，比如黄金口岸，比如饥饿营销，再比如品牌效应等等。

原来，昨天姜雪和肖麟来这个市场逛街，只是为了市场调研而已，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种吃喝玩乐的逛街。

一想到这里，卫东明有些汗颜，自己吃了一天的飞醋，还差点错怪了姜雪。

昨天晚上，他在情绪上头的时候，差点对姜雪犯错误了，想起来真不应该。

姜雪说了，给他这个机会，让她喜欢上他，可是对卫东明来说，打仗分析案子抓坏人是他的强项，如何讨一个女人欢心，如何让一个女人爱上自己，这就是他知识盲区啊。

不过有一点卫东明可以肯定，那就是自己想对她好，只要看到姜雪笑，看到她开心，他也能跟着开心了。

昨天见姜雪买了糖葫芦，他想，肯定是姜雪喜欢吃，于是见她和韩月依然聊得开心的时候，他转身到旁边去找糖葫芦。

卫东明穿过两三条街，这才看到一条巷子口有卖糖葫芦的，他买了两串拿在手里，离开的时候，还看到一个小偷在扒钱包。

既然已经看到了，卫东明怎么可能不管呢，他站在那吼了一嗓子，小偷一见是个穿军装的，吓得拔腿就跑，卫东明一边护着糖葫芦，一边还跑过去抓小偷。

小偷哪里可能是卫东明对手，就一个回合，他就轻而易举把人控制住了。

好在糖葫芦没事。

这样耽误了一下，可能耽误了十来分钟，卫东明平时工作中，那简直是过目不忘，谁知在人多的街道上逛街，多走了几条巷子，一下还有些迷路，转了老半天这才转回到韩月的摊位。

前前后后，也就花了二十多分钟，谁知等卫东明过来的时候，姜雪竟然不在了。

其实，姜雪刚刚走。

她和韩月聊得很投机，在聊天的时候，她还给韩月给了建议，可以去制衣厂批发点衣服来市场上摆摊。

姜雪设计的那些衣服，有不少的时尚款，很适合像韩月这样的大学生。

“你可以试试去兰华制衣厂去拿货，我认识他们厂长，人不错的。”

姜雪倒是想提供他们的货给韩月卖，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索性不如推给兰华制衣厂，这制衣厂是集体企业，肯定不会像盛鑫棉纺厂那样古板。

有韩月这样懂营销的专业人士来替自己设计的服装款式做市场调研，她肯定能更好的把控市场风向，然后及时调整设计方案。

韩月一听姜雪愿意介绍自己去兰华制衣厂拿货，高兴得不行。

“姜雪，你放心吧，以后我们多写信沟通，我会及时给你反馈服装款式和销售方面的问题。”

姜雪和顾兰华签的合同，是一年半的时间，在这一年半里，姜雪能得到小部分制衣厂给的设计费，更关键的是，她能经过一年多的磨练，到那个时候，技术肯定更成熟了。

两人互换了地址，姜雪一下有些开心，没想到来逛市场能结交到韩月这样的朋友。

这时，姜雪有些饿了，本来她和卫东明来逛夜市，就是过来吃东西的啊，正打算离开，回头，却发现卫东明不见了。

想来应该就在附近，姜雪决定去找，结果和卫东明就这样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