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婶子想半天也想不出来自己该怎么说,也觉得她今天说的没问题,宁汐不应该转头就走。

抬头看了一眼沈慧儿还在走来走去,就心烦的说,“你能不能不走了,停下来跟我说一说,到底应该怎么办,那小丫头已经有防备心了。”

沈慧儿当然知道在心里瞥了一眼,狠狠的翻了一个大白眼,早知今日,今天为什么不开门见山的直接说把柄,反而兜了一圈先说要钱。

长叹一口气说,“现在直接去剧院门口应该没什么用了,她也不会出来见你。”

马婶子现在要听的是解决办法,可不是来分析的,没好气的说,“废话,这我也知道,你就说应该怎么办吧!”

沈慧儿强压着自己想要翻白眼的冲动,“既然她不出来见你,那么你就写信前指条,每半天一封就让门卫的保安送进去,直到这小丫头出来见你。”

马婶子听到这里暗叹了一下,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可是想了半天又说,“那小丫头能是那么好骗的吗?我就说两句我在等她,就能出来了?”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省会,而听到马婶子这两句问话已经无力吐槽了,赶紧在旁边说,“她可能看也不看纸条就直接扔了,所以纸条上的内容你要写的精炼。”

这就难为马婶子了,自小就没有读过书,在农村和知青认识的了,那一两个根本不够用,现在在大城市真是举步维艰。

因此变得有些怯懦说,“慧儿,你娘我就是个不识字的,根本不知道怎么写,还是你先写出来给我标记上,我什么时候往里面递一封就行,别让我写字了,我可能自己写完都不认识。”

沈慧儿皱了皱眉,心想也对,就没拒绝,赶紧写了几封信。

放在一起记上了标记,马婶子如获至宝的捧着,心想明天就赶紧去剧院门口。

沈慧儿也不知道自己写的这几封信,类似于威胁的话到底有没有,有希望有用吧,看到马婶子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怕她搞砸了这件事就在旁边提醒,“娘,明天你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去做,直接开门见山的就说手里面的把柄。”

马婶子今天吃了闭门羹,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破天荒的没有反驳沈慧儿,顺从的点头。

宁汐没有把马婶子今天来找自己的事情和家里面其他人说,毕竟造不成什么威胁,也不想让其他人跟着担心。

在吃饭聊天的时候也经常走神,脑海里其实在想着今天马婶子临走之前留下的那段话,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她这一样有信心。

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就没有继续再想了,只不过接下来的这几天宁汐总会收到从外面传过来的信。

一看就知道是马婶子送进来的,半带威胁的话,宁汐知道这是马婶子在闹,但她不打算做理会。

宁汐想了很久,觉得自己没什么地方可以让马婶子这么肆无忌惮的抹黑,所以基本上就是把信件拿过来推开,简单的看了一眼就扔到垃圾桶里。

马婶子一连五天的时间往剧团里面送信都是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任何回音就更着急了。

不仅他着急,沈慧儿也着急自己写的那些信,竟然一点作用也没有,眼神闪了一下就又写了一封。

宁汐在看到信封上短短的那一行字,一改反常,没有把信封直接扔进垃圾桶,反而拿着信走出去。

马婶子还以为今天没办法看到宁汐,所以在看到宁汐走出来的时候惊讶了一下。

随后笑的一脸得逞的样子,带着几分高傲,宁汐还没有走近的时候她就说,“非得让你害怕吃点苦头,你才乖乖听话,赶紧给我一万,我以后就再也不出现你面前。”

狮子大开口,一张口就是一万,宁汐冷笑了两下。

神情淡漠地说,“你知道我亲生父母的消息?”

马婶子眼睛低垂闪了一下,自己当然不知道了,就连沈文生对于宁汐家里的事也不是那么清楚。

当初她做主留下宁汐,也是为了那管家给的钱,实在是丰厚。

所以当时根本没有打听这一家子到底是什么情况,只知道成分不好,不想让这个孩子跟着吃苦,所以送出来了。

沈文生也不愿意说宁家的情况,所以沈文生走了以后,更没有人和马婶子说宁汐的事了,今天为了让宁汐出来,也是想了一个借口。

等着脖子十分笃定的说“我当然知道了,当初你来我们家,我怎么可能不打听清楚,而且沈文生还是你家的私塾先生!”

宁汐脑袋里轰的一声好像停机似的,整个人僵硬住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竟然是私塾先生,那么自己以前家里面到底是做什么的?现在还有没有人在?

宁汐以前从没想过自己要认回以前的家人,也不想知道他们现在的下落。

今天被马婶子提出来倒是心有波澜,不自觉地想的多了。

脱口而出的说,“我爸妈叫什么名字?在哪里。”

马婶子心一跳按到一声不好,不能让宁汐继续问下去了,要不然的话主动为被动,她那一些谎言很容易就被戳穿。

所以含糊其辞的说,“你家成分不好,人在哪也不一定。”

殊不知就是这一句话已经给宁汐莫大的希望了,这句话就代表着自己家人还在世。

她现在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情绪对待自己亲生的父母和家人,不想回去,但也不想听到关于他们的噩耗。

马婶子看宁汐相信了,就扔下一个炸弹,“你们家其他人我倒是不知道,只不过你爸爸是个混混,以前总泡在大烟馆里,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很有可能已经死了。”

大烟馆是什么地方,这是以前旧时代人们抽大烟的地方,一进去就是个废人了。

宁汐略带震惊地看着马婶子,眼底带着不可置信,马婶子冷哼了一声说,“你爸就是个人渣,居然能干出这样的事,还有更荒唐的事没忍心和你说。”

一副痛心疾手伤心的样子说,“我也不是故意说这些的,就是想让你知道你爸爸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随后表情一变,话音一转你就说,“我听说你们剧团是不收成分不好的人,我就怕这些事我一不小心就说出来了,毕竟生活不容易,为了讨口饭吃,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这可就是**裸的威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