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从城主府离开,但白皎月和赢苼骄都表示不会御剑,所以两人被迫分开了,各自由队伍中的其他人带着飞行。

除灵剑缓慢的行驶在半空中,白皎月脚踩着剑,但由于第一次接触这修真界的法器和法术,刚腾空时,她便控制不住因为忽然的失重感晃了两下,吓的她花容失色。

站在她身前的凌柏一边掐着法诀控制剑,一边注意着她的动静,见她从一开始的好奇,到受到惊吓时一瞬而过的惊呼,不禁失笑,心念一动,剑就停在了半空,其他人都越过了他们。

“皎月师妹还没习过法术,不适应是正常,为了你的安全,不妨握着我的肩,以保持平衡。”

白皎月顿时有些局促的撇了撇嘴,但她在凡人界生活了十几年,初见这修真界的人与事,惊讶些也无可厚非。

思及此,她缓缓抬起手放到他的肩上,轻声道:“那麻烦……师兄了。”

凌柏朝她笑笑,下一秒,剑刃破风而行。

白皎月衣摆飘飞,耳边是簌簌的风声,

她看着脚下的剑,看着朦胧云中的凡人界,她俯瞰着她曾经认为十分广阔的大地,可当她站到高处时,这片以往望不到尽头的大地也能够尽数收入眼底。

高山大河,高楼林立,在她眼里都变得渺小,更遑论对比山海都如蚂蚁的人呢?

她似乎明白为什么凡人对修真和神那样的向往了,因为一切传说的起源,都是因为本身的强大与神秘……

她抬起头,眼底的神色越发坚定。

不远处的赢苼骄站在一个白衣青年身后,手紧紧的捏着他的肩头,直把青年肩头的衣裳都拧出褶皱,青年一边御剑,一边自我怀疑。

到底是他御剑出了什么问题,还是这位小少年有什么问题。

为何一直气氛这么古怪?

赢苼骄盯着白皎月和凌柏,忽然冷不伶仃的开口:“这不是去修真界的路吧,你们到底要去哪?”

青年莫名觉得这话问的有些强势,他皱了皱眉,迟疑的答:“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流双城……”

这时不知道凌柏跟白皎月说了什么,两人的速度忽然加快。

赢苼骄的声音又沉下几分:“既然只是邻城,坐马车骑马哪个不行,何必御剑?”

这最后几个字,颇有几分咬牙切齿在里面。

青年这次没有回话,闭上了嘴:“……”不御剑,怎么让别人知道我们是修真界来的。

赢苼骄:“……”装**杯?

要不是他身份特殊,他与白皎月何必踩在他们的破剑上,他衣袖一挥,就可化烟瞬移。

赢苼骄眯起眼,手上的力道也开始加重,忽然刺啦一声,青年的肩头的外衫被赢苼骄失手撕开了个小口,青年身子一僵。

他咽了口唾沫,表情已经有些麻木了,这小子是凡人吧,怎么感觉这么邪门呢?

赢苼骄只垂眸瞥了眼,然后淡淡道:“抱歉,不小心的,师兄不会介意吧。”

青年干笑两声:“无妨……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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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苼骄还真是话糙理不糙,鸢燧城与流双城互为邻城,彼此交好,马车过去也不过半个时辰不到,御剑不过两盏茶的功夫。

自从赢苼骄恶意找茬后,青年一路都没开过口,赢苼骄也不搭理他。

直到两人落地,青年才发现,赢苼骄有多表里不一。

上一秒还爱答不理,你特么谁的臭脸,下一秒就捂着胸口,柔若无骨的扑向白皎月:“皎月姐姐,他们飞的好快啊,我有点难受。”

青年收剑的手一抖,差点拿不稳剑,他看着赢苼骄那副脆弱的好像随时要呕的嘴脸,忽然心疼起自己被扯坏的衣裳。

还好白皎月不惯着他,面色虽温和,却只劝说他:“一时不习惯是正常的,我刚开始也晃悠了几下,但以后我们也要学会适应。”

这是凌柏跟她说过的,她抽丝剥茧的再给赢苼骄复述了一遍,听的赢苼骄莫名觉得膈应。

他也演不下去什么恶心的戏码了,点了点头便道:“好,我听皎月姐姐的。”

“皎月说的对,现在不适应,过几日入了门,也是要克服的。”奉柳岳这时开口:“我们来流双城是要办最后一件事,除去此地近日猖狂的妖魔,但因为你们还未修炼,就先找个借宿的地方,我们出去除魔时,你们呆在厢房等待,如何?”

两人自然是答是的,事情敲定后,他们便进城找了家客栈,客栈开在人流较大的街市上,周围有酒馆,有饭馆,一应俱全。

一行人正准备进门时,旁边的饭馆忽然飞出来一个粉色影子,紧接着是少女的哀嚎和男人充满讥讽的怒骂。

“都说我们饭馆不接你这煞星做客了,你不仅骗吃骗喝吃霸王餐还敢死皮赖脸,非逼我动手是吧!”男人看着个头不大,穿着灰色布衣,挂着白色毛巾,但气焰却格外嚣张。

被他扔出来的少女一身粉色衣裳,衣服上沾满了灰尘,脸上糊了煤炭,漆黑一片看不清原本样貌,嘴边残留几颗饭粒,可一双清黑白分明的杏眼却透着股机灵。

看着应该是个娇俏伶俐,且不拘小节的小美人。

她估计也气急了,袖子一卷把嘴上的饭擦干净,站起来指着男人鼻子大骂:“不接?你一个开饭馆的,开门不接客,还做什么生意啊,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你倒好,对客人这么没礼貌,还污蔑我!谁跟你说我是煞星的,证据呢!”

男人嗤笑:“姝砂,你别以为脸上涂了点碳,老子就认不出你,我告诉你,今天的饭钱算我做慈善了,但你今后要是再敢出现在我眼底,我就不管你是不是姑娘,直接动手了!”

“什么姝砂!你才姝砂呢!你少含血喷人!”姝砂心底一慌,感受到来自周围群众们逐渐从打量到恶意的目光,她抵死不认:“你们是不是傻,他说你们就信啊,姝砂那个煞星,说不定早就跑了,怎么可能还出来吃饭!”

真是人急了,自己都骂。

不远处白皎月眉头一挑。

姝砂?这名字真耳熟。

这不是镜像中,因长的像她而收获爱情的女主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