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柳素环回到房间,简直是口干舌燥,她算是体验到了什么叫做舌战群儒,她混身脱力的倒在**,想起来忘了哪房的夫人,一脸晦涩的问她:新媳妇儿,昨夜过的怎么样?阿叙可有好好待你。

这是多羞耻的问题啊,但那些个经验丰富的夫人却感兴趣极了,甚至有夫人从袖子里掏出瓜子,一群人分着磕。

她还能怎么说,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娇羞的说:“他待我极好。”

实际上心里把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她一定要让他好看!

于是夜里,早早的柳素环就熄了灯,爬上床把林叙藏枕头下的匕首拿出来,握在手里,然后就死等林叙回来!

林叙也不愧是个能浪的,直到亥时才回来,外面已经是一片漆黑,屋里黑暗中柳素环盘坐在**,昏昏欲睡。

就在这时,门栓被人动了,柳素环瞬间精神抖擞,两眼放光的看着门口,就见门从外面打开,月光倾泻下来,照在他欣长的身影上,他一脚跨入门停顿了下,随后才继续动作。

为了防止他点灯,她还特意把灯油都给倒了。

不过她显然多余了,因为林叙进门后直奔床榻来,根本没去点灯。

听见越发靠近的脚步声,柳素环握紧手里的匕首,盘算着等下该往他身上哪刺。

胸口?手臂?

先划他两刀教训下吧。

这么想着她便拔出了刀,感知到林叙的位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了过去。

下一秒,只听当啷一声。

刀……好像被什么东西甩掉了。

柳素环手里一空,还没缓过神来,就听刺啦刺啦声响起,抬眸见林叙站在她不远处,一手拿着火折子,另一只手拿着一条青色长鞭,火光照亮他的脸庞,能看见眼底到戏谑和唇边的淡笑。

“你……”柳素环这才晓得,刚刚是他使鞭把刀甩掉的,不过这鞭子……

“这不是我的鞭子吗?怎么在你这!”这不是应该在她爹手里吗!

林叙垂眸望她,似是对她的反应很愉悦:“成亲当日,岳父给我的,说是若你再无法无天,就拿这鞭子,抽你。”

柳素环这就不赞同了,她无法无天,那林叙跟她难道不是半斤八两?

林叙又道:“本来我想着,我不习鞭,与你成亲也只是空有虚名,没那个义务和功夫管你,今夜就打算还你的,不过没想到一回来迎接我的居然是这么一场闹剧。”

“这样看来,你的确很无法无天,岳父有先见之明,这鞭子还是我收着吧。”

“不行!”柳素环反对到底:“这是我的东西,你怎么能强占了去,要点脸吧,赶紧把它物归原主。”

她抬手便向他要,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林叙不动。

她顿时气的冲过去抢,林叙早有预料,站在原地不动如山,把鞭子收在手心,举到了头上,他本就比她高一个头,这下抬起手,她更是碰不到鞭子一根毫毛。

她不服气的尝试了好几次,蹦蹦跶跶的,反应过来才心觉自己刚刚的举动多蠢。

她便也不尝试了,转身一骨碌躺到**,闷声道:“那送你了,我睡了,一人睡一天地铺,就这样。”

她说着就翻过身盖上被子闭上了眼。

她已经睡了,别想再把她从**拖下去!

紧接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她的身边忽然躺下来一个温热的身体,手臂还把她往里面狠狠一推。

柳素环被推的一愣,黑暗中睁开眼睛不可思议的坐了起来:“你干什么!你一个大男人,就不能去睡一次地铺啊!”

林叙听着这气急败坏,恼羞成怒的声音,已经可以想象柳素环现在恨不得咬碎牙的表情:“我说过了,这是我家,我的床,不满意自己下去睡,不然就憋着,别打扰我睡。”

柳素环真的是要被气死了,她费了好大劲,才让自己不要失去理智的扑上去咬掉他的肉。

许久她才深吸了一口,又呼出一口气。

心里默念着大悲咒平静的再次躺回去,感觉到自己的心灵宁静后,她才踹了一脚他的小腿:“离本小姐远点!”

说完她转过身靠近墙,再次默念大悲咒。

林叙:“……”本少爷还不愿意碰呢。

第二天柳素环醒来,身边的男人还在睡着,呼吸平缓,应该不会那么快醒过来。

她看着他的睡颜,眼底划过精光,伸出手悄咪咪的在他身上摸索。

她的鞭子放在哪了呢。

胸前?没摸到。

袖子里?也没有。

那就是……

她的手摸索至他腰间的腰带,正准备探入腰带时,他温热宽厚的大掌瞬间把她的手腕握住。

“你一大清早,在一个男人身上摸来摸去合适吗?”

他垂眸便能看见她伏在自己胸膛前的脸蛋,刚睡醒的模样素面朝天,却是多几分脱俗。

她应是专注于搜罗他的身体,这么猝不及防的听见他的声音吓的肩头一耸,回过神意识到自己被抓了个现形,连忙从他手里缩回手,坐起来退到墙角,跟见了洪水猛兽般瞪着眼睛看他。

脸上有几分局促:“谁摸你啊,我是……我是梦游呢。”

林叙:“你要不要看看外面的太阳都升到哪了。”

柳素环脸色更红。

许久,她站起身提起裙摆便从**下去:“我去洗漱了!”

大概走的太仓惶,临走时不知有意无意,一脚不轻不重的踩在林叙大腿内侧,那一瞬间,痛楚直逼大脑,林叙一声倒吸后,抓着被子就盖在了身上。

外面是没心没肺,并不知道自己无形中给别人带来了伤痛的新夫人柳素环。

里面是余痛难消,却还要咬牙切齿,满脸乌云密布的小少爷林叙。

本作者只能说:有钱人真会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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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林叙和柳素环的斗智斗勇越演越烈。

两个人每天在外面虚情假意,虚与委蛇,回了房便是鸡飞狗跳,你死我活。

然而房内的一切动静,一字不落的传到老爷子耳里,都只是要抱孙子了的信号。

直到林叙应好友约,赴了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