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生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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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一路行,一路玩耍,走了三四个月,从立冬走到开春,竟才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这一日,四人来到一座县城,名叫鹿邑。

此时春暖花开,古羽的病已见好转,听得这地名,忽道:“咦,这鹿邑不是老子的故乡吗?此地似有一处太清宫,便是建在老子的故居。此宫唐朝时曾盛极一时,后来几经战火焚毁,又重新修复。不知现在是何模样,不如我们去寻访一番?”罗九洪自然是大赞一声好。于是问明道路,便奔那太清宫去。

道教以三清为最高神祗。三清者,玉清、上清、太清也。太清即道德真君,也就是老子的神化。此地因是老子李耳的故地,是以历代君王均有封赏。唐朝时因尊道教为国教,对这太清宫更是加倍的翻修,一时间真是香火旺盛,也致此地之人多有信道者。

鹿邑县地处中原腹地,一路行来,放眼平川,那太清宫就建在这一片平原之上。刚到宫门口,便有执事的道士迎上来,仔细看了一下四人,问道:“几位来此何干?”罗九洪道:“你这小道士真奇怪,来这道观,不是来烧香的,难道还是来打架的?”那道士道:“来烧香怎会是三男一女?很抱歉,今日观中有事,不便接待,请明日再来吧。”

四人满怀兴致前来,不想吃了个闭门羹,心里窝火,却只好悻悻地往回走。刚走没多远,却见路边一个老者,在使劲地摇头叹气。罗九洪走过去问道:“老人家,您也是被这太清宫挡在外面的吗?这观中到底有什么事,不让人进去?”那老者边叹气边道:“唉,能有什么好事?一帮狗男女,在搞生丹大会。”罗九洪奇道:“什么叫‘生丹大会’啊?”老者道:“你想知道?我带你进去看。”罗九洪更是奇怪了:“老人家您能带我们进去?那太好了。”老者也不发笑,只道了声“跟我来”,便带着四人绕到了太清宫的侧面。

这太清宫占地面积不小,只是四面围墙年久失修,已有些残破。老者带着四人从一处倒塌的围墙钻了进去,来到一处高台之上。老者指了指台下的一处大殿:“就在那儿,你们自己看吧。”

四人便顺着他手指方向看过去。刚看了一眼,红香便忽然尖叫了一声,赶紧用手蒙住眼睛,赵木头也是脸刷地红了,古羽则在心里感叹:“行为艺术啊。”

原来透过那大殿的门窗,只见殿中竟有几百对男女在行媾和之事。

罗九洪啧啧道:“本公子也算是见过世面的,这阵仗还真是头一回见。”那边老者早已是长吁短叹,连声道:“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我这老骨头还是赶紧去地下见老伴吧,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古羽问道:“老人家,这都是观中的道士吗?”老者道:“有的是观中的,也有普通信众。”古羽道:“刚才您说他们这叫生丹大会?那是什么意思?”

老者道:“唉,真是不提也罢。这太清宫的费理道长,原本是个得道的真人,那时在我们鹿邑县,有许多他的信徒。多年前,费道长出外云游,隔了许多年才回来,回来之后就行为大变,开始提倡什么生丹道,说要回归自然、回归本原。”

古羽道:“回归自然,听起来并没有什么错啊?道法自然嘛。”

老者摇摇头道:“要是表面上听起来都不对,谁还信他。他所谓的回归自然,就是要像动物那样生活,抛开羞耻心,遇事先讲一个‘忍’字。比如,对于这男女情事,他说很多动物都有固定的**期,而且从不对媾和之事害羞,人也应该如此。所以他才定下这样一个生丹大会,让这么多人在同一时间干这不堪之事。”

古羽奇道:“这么奇怪的思想,应该不是这费道长自己想出来的吧?”老者道:“据说这个生丹道现下在北辽十分盛行,其创始人是号称十大宗师之一的义天师谭渡全。不过这个什么义天师到底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我也不知道。”

古羽心想:这便是老和尚所说的中原乱局了吧?一路走了这么久,终于让自己碰上了。看来,自己此次中原之行的任务,就要从这太清宫的生丹道开始了。

可是,老和尚当时虽然下了任务,却不肯给自己说一丝其中的细节。所以,这个什么“十大宗师”到底是何许人也,自己竟完全不知道。而且,何以一个北辽的道派,却影响到了中原地区,这更是让人费解啊。

他正想着,一旁红香问道:“如此有伤风化之事,县太爷咋不来管管?”老者道:“别提了,县太爷说,人家关着门干事,他如何管得了。”

他刚说完,台下忽然走上来几个人,为首一人说道:“田老汉,你是不是疯了,把几个外乡人找来做什么,还嫌丢人不够吗?”古羽忙上前拱手一礼道:“这位先生贵姓?小生古羽,我们四人虽是过路,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鹿邑县出了这等奇事,又岂是纸能包得住火的。”田老汉介绍道:“这位陆可仁先生,是本县的士绅,曾做过乡饮酒礼的大宾。”陆可仁拱手还礼道:“小兄弟所言非虚,乡中出了这等丑陋事,本不应该包庇,只不过此事牵连甚巨,已不是世俗礼法这般简单。故此才会加倍的谨慎小心。”

古羽道:“听先生之言,似乎别有深虑。”陆可仁道:“四位不妨随我来。”四人便跟着陆可仁从那破墙穿出,赵木头过去将“行屋”赶过来,一众人便由陆可仁领头,来到附近一户农家中。

刚进院门,一个半老的农夫过来跪倒在陆可仁面前,哭丧着道:“陆先生,救救我儿子吧。”陆可仁忙将他扶起,安慰道:“别着急,张大夫很快就来。”古羽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陆可仁道:“盛老汉家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是费理的信徒。前些时,他的三个子女都病了,找了几个大夫,吃了几十剂汤药,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日益加重。大夫们都说从没见过这怪病。不光他们家,附近许多人都患了这种病。鹿邑县这些年无灾无难的,为何会突然流行起瘟疫来。这定与那费理的倒行逆施有关。”

古羽沉吟片刻,道:“那先生适才说的张大夫是”陆可仁道:“小哥是从远处来,或许不知道。这张汉下张大夫世居考城,乃是名医张从正之后,医术精湛,四里八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人称‘医宗’。我前几天派人去请,谁知近日病患颇多,所以耽搁了。”

古羽点点头。陆可仁道:“咱们进去看看病人吧。”众人走进房门,只见两男一女躺在**,满脸的红疮,三人都在不停地抓挠。

陆可仁转身问盛老汉道:“不是让你用菖蒲水给他们擦吗?”盛老汉道:“擦过了,根本不起效果。”说着,他转身对病患道:“让你们去学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活该受罪!”这老汉适才还在跪求,现在又说这话,急切的心情可见一斑。

谁知一个儿子却向他顶嘴道:“什么叫乌七八糟,像你那样每天赶牛下地就不糟了吗?”盛老汉闻言又气又急。正要发火,门外突然进来一人向陆可仁禀告:“不好了,涡阳天静宫的人到太清宫闹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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