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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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后面马车上的玉霜看到这场景,慌忙将头埋到了林儿身上,心中狂跳难止。林儿则闭紧了双眼,心中默念着“阿弥陀佛”之类。玉霜努力平复着情绪,埋怨道:“这个皮将军怎么这么残忍,一下子就把人家的头砍了。”林儿道:“打起仗来还讲什么道理,生死都是须臾间的事。我们跟着他行军,恐怕要经常见这场面了。不过在我看来,这个人怂恿军人抢老百姓,的确该杀,皮将军的做法是对的。”玉霜仍是心有余悸,林儿便替她揉揉手少阴经上的几处穴位让她放松下来。

那边皮阿乐扫了一眼其余的军士,见其中一人眼神炯炯,问道:“你叫什么?”那人道:“小人名叫薛迁。”皮阿乐道:“沈光辉的人马我接管了,薛迁做我的副将,负责这支人马。薛迁把你的人马收拢起来,不得再扰民,全都在这南门外集结,等我号令。”那薛迁答声“是”,旁边军士见了皮阿乐刚才的雷霆手段,哪敢说半句话。

皮阿乐这才领着自己本部进了什邡城,直奔县衙。想来刚刚他的所作所为已经传遍整个县城,刚进城不远,一个县官模样的就远远地过来迎接。皮阿乐于马上一扬鞭,道:“足下是?”那县官道:“我是什邡县丞凌都,在这专候将军。”皮阿乐道:“你们县令呢?”凌都道:“县令大人听说北辽军要打过来,已经跑了。”皮阿乐道:“那你为什么不跑?”凌都道:“我相信王师一定会来的。”

皮阿乐道:“你说得很好,我的人马已经接管周围几个县,我要在什邡组织城防,坐镇指挥,你来负责县民的安抚工作。”凌都道:“下官责无旁贷。目前已经有不少县民举家到山中避难了,也有不少人担心自己一走,家里的东西保不住,所以不愿离开。”皮阿乐道:“随他们自愿吧。不愿走的,要做好安抚工作,近段时间要备足食水,不要出城。已经走了的,其家门上要贴封条,任何人不得擅自闯入,违者格杀勿论

。”凌都点头道:“下官明白,一定办妥当。县衙已为将军准备好,您可以把那里做指挥所。”皮阿乐笑道:“你这县丞倒是明事理,怎的才做到县丞这小官?”凌都无奈道:“如今这世道,明事理的都做不了大官,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好。”皮阿乐知他意思,也只得无奈摇摇头。

说话时,薛迁跑过来禀道:“将军,人马已集结完毕,等您的号令。”皮阿乐又随他回到南门,果见约两千多兵勇正在城门外等候,不过都是懒洋洋的,和当初在大邑剿匪时一个样。

皮阿乐尚未发话,何远上前一声断喝:“沈光辉是这么教你们的吗?火速列队,违令者斩!”兵勇一听,哪敢怠慢,立时按操练的标准列队整齐。皮阿乐这才说道:“朝廷每年那么多军饷养着你们,我不知道你们的上官克扣了多少,但抢老百姓就是你们的不对。我现在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北辽军最迟明天就会打到什邡,我要你们不惜一切代价守住什邡城。城破之日,就是你们断头之时!”

他刚说完,就有胆大的兵士大声质疑道:“我们凭什么听你的?”他旁边几个可能刚刚见识过何远杀人的,慌忙拉住他让他住口。皮阿乐用一双凌厉的眼神盯住那兵士,看了良久,忽然不怒反笑道:“问得好!你就作北营的指挥!”

众兵士无不大奇,连他背后的何远都有些不理解。皮阿乐道:“他是想问你们到底是为谁而战。我不知道以前沈光辉是怎么教你们,现在我来告诉你,你是为自己而战。刚才你们抢老百姓,无非是想解甲归田之前对家里人有个交待。可是外夷入侵,又有哪里能安生地种田、安生地过日子?此时你们只有拿起手中的武器,守土御敌,这才是大丈夫该帮的事。”

他讲了一堆大道理,也不管兵士是否听懂,就安排道:“薛副将,将你的人分成东、南、西、北四营,分守四方城门,不得有误。”薛迁忙答声“是,将军。”

待城防安排完毕,皮阿乐方与林儿等人来到县衙。不多时,有小校前来报告:“其它四营也接管了各自县城的城防,扩充了近三千的人马,都是一听说敌人来就跑了指挥的残军和当地乡勇。皮阿乐一算,至少算起来他已经有七千多的兵力了,以绵竹为圆心,周围半圆形的五座城池已在他的控制中,阻挡北辽军前进的基础已经建立。

林儿听了小校汇报,上前道:“皮将军的人马果然非同一般,这大半天时间,包围圈就已形成。北辽人要想进军成都,首先要突破你的封锁。你的人马再互为犄角,来回牵扯,拖它个十几天应当是不成问题

。”皮阿乐道:“多亏古姑娘的妙计。我还嘱咐那几个指挥一定不要急着暴露形迹,要在最适当的时候出击,造成出其不意的效果。刚才听探子来报,说绵竹已被北辽人占领,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到什邡。到时我五路人马合围,必给他一个沉重的打击。”

晚饭过后,曾苏回来了,还带来了雪平。林儿奇道:“美女你怎么来了?勒勒呢?”雪平道:“星星让我来帮你,勒勒回大邑了。”林儿道:“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自江油分手后,古羽、红香、雪平和李成就在沿途各州县散播北辽入侵的消息。雪平想了个主意,就是利用古羽在成都已经积累的名声来宣传。她本就性格外向,老百姓被她几句话一说,就全都信了,再加上古羽从旁协助,消息很快散播了出去。所以他们才能赶在成都封城之前进入城都。

然而到了成都才知道大事不妙,整个城内一片混乱。由于太守和通判这正副两大地方官都被阴谋害死,按照一般思路,这是有人要杀官起义了。一时间,要投奔乱军的人有之,要为太守报仇的人有之,更有那种趁乱起来混水摸鱼的,府内很多店铺被砸被抢,弄得老百姓苦不堪言,躲在家中不敢出门。

古羽本想先去爆炸案的现场看看,可是到了之后,才发现那里早已被完全破坏。通判和江存义的尸首已经火化,太守的尸身由于找不全,只能用衣冠代替,城边已经建起了太守的衣冠冢。这一切做得如此迅速,可谁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在后面操控,令古羽纵有神鬼之机,这次也是有心无力。

因为整个案子主要和江存义这个神秘人物有关,很快就有谣传说,是江家堡要杀官造反。而花梦醒远在大邑,没人动得了,那些人就动起了与江家堡交好的秦文远、蒋观等人的主意。副都监韩剑,亲自率人进了太守府,秦文远被当场打死,蒋观和袁通、司元则在永胜、永长两位少林高僧的奋勇保护下离开太守府,永长身中数剑身亡,永胜也受了重伤。古羽闻讯,忙令李成过去接应,这才将几人转移到了花梦醒的秘密别院。也不知是那别院真的不为人知,还是有三小姐这个神秘人物在内,倒没人再去骚扰那里。

由于事先和林儿约定好在淮北医馆碰头,所以古羽等人和曾苏顺利碰上了,两边简单交换了情报,古羽就让红香、勒勒回大邑组织城防,雪平、曾苏支协助林儿,自己则只身去别院与蒋观会面,然后再伺机和他们一道离开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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