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盛夏拿着遗嘱再一次回到自己的房间。

闫鹏飞是资深律师。

据他说,他跟顾爸爸还是好友。

他说顾光年不知道股份的事,但知道那五百万的事。

他竟然知道。

可他从来没有跟她说过。

她从小到大花的钱也没有五百万。

他曾经顾家不可能白养她。

如果她用五百万来还他,绰绰有余。

可他却……

顾光年回来还不知道她知道了什么。

晚餐,三个人一起吃。

晚餐过后,顾光年去了书房,顾盛夏跟着去书房。

“我们谈谈吧。”

顾光年已经在坐了下来,眼眸都没有抬。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

最近发生的事情,每一件都能让她翻不了身,他不找她谈,她就应该庆幸了,她竟然还主动找他谈。

她也不管他同不同意聊,这些话她早就想说,只是碍于这个碍于那个一直没说,早说比晚说好。

“你总说我欠顾家的,欠的是时间还是金钱,如果是时间的话,是多久,如果是金钱的话,又是多少。”

顾光年的注意力终于放到了她的身上,眸光微紧。

“时间,金钱,都有。”

“定个数吧。”

“时间,无限,金钱,无价。顾盛夏,你欠我的,你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我从来不欠你什么,如果真要说欠的话,那也是你欠我!我什么都没有做,大人的世界我左右不了。你只不过是找不到发泄口所以把仇恨放在我身上。”

“顾盛夏,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跟我谈这些,你有资格吗?”

“我是什么都不知道,连顾爸爸留给我有遗产我直到今天才知道。”

顾光年明白了,律师找过她了。

“顾盛夏,你是不是觉得你在顾家待了十几年,你觉得你欠顾家的就还了,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有钱了,你欠顾家的就可以还了?顾盛夏,你现在又多了一个,你欠顾家一条人命,你什么时候还,怎么还?”

女人一愣,夏淑怡的流产,又是一件她无法辩驳的事情。

那是一条人命,不能用时间跟金钱计量,他要怎么还。

男人的眼睛突然变得猩红。

“要不我给你提个建议,你给顾家生个孩子,生完之后,你离开帝都,这辈子都别再回来。”

“你应该知道的是骨肉分离的滋味!”

男人说完突然上前把她逼到墙角,把她的双手禁锢在墙上。

女人动不了。

“要不现在就造给孩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给我生孩子。”

顾盛夏瞳孔放大瞪着她,整张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愧。

本来就好看的脸因为涨得通红更显得娇媚。

男人像是丧失了理智一般,低头,深深地吻下去。

窒息式的吻。

顾盛夏想反抗却体力不支。

她排斥这样的亲吻,不,这是强吻。

带着嘲讽和羞辱,动作粗暴。

女人狠狠地咬了一口男人的嘴唇。

疼痛和血腥味让男人瞬间恢复理智。

看着眼前弱小无助的女人,内心一阵烦躁。

“滚!”

低沉又厌恶的声音。

顾盛夏逃也似的离开。

明明衣服还完完整整地穿在身上,可感觉却像是什么都没有穿。

她心底最深的秘密,他怎么会知道。

他又怎么可能会愿意跟她生孩子。

可那是以前了。

现在,就算他愿意,她都不想给他生孩子了。

这么多年的讨好终究是错付。

有些人的心是捂不热的。

顾盛夏回到房间躺在**,辗转反侧,脑海里不停的冒出在书房的那一幕。

她都能想到这会是个无眠夜。

她的手机就在这个时候响了。

看着来电显示,有些错愕。

她跟江瀚有点时间没联系。

她恢复记忆后她也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总想见江瀚,总想跟他聊天。

因为他像极了她梦里那位少年的身影,而那位少年其实是顾光年呀。

“顾盛夏,我们见一面吧。”

电话一接通,就听见江瀚的声音。

现在听到他的声音已经没有失忆那会的激动感觉了。

“你找我有事吗?”

她的声音非常的平静。

“如果我说,我想你了,所以想见你,你信吗?”

顾盛夏一愣,现在听到这话有些尴尬,她对江瀚从来说不上喜欢,那个时候,最多也是好感。

上次道别得太匆忙。

还有就是,顾光年对付了他,也是因为她。

她对顾光年因为她对付的每个人都身怀歉意,如果有当面道歉的机会,她应该去跟对方说声对不起。

“你说个地址吧,我们见一面吧。”

江瀚立马报了个地址。

“我一个小时左右就能到。”

“好,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