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这一点,老海又叮嘱我一定要小心。

“小球,在芸姐的计划中,你是潜行的第一人选,她也告诉了我,她师傅教授你身法和你之前去江家豪宅的事儿。”

“但我还是得啰嗦两句。”

“你之前去江家豪宅,那些监控虽然密集,但都是死的。”

“这次去那墓园,江长风身边的人,可都是活的。而且,肯定都是些反侦查能力极强的高手。”

“明白,”我点头,“那老海,拓展堂口势力那边,就交给你和二狗了,芸姐师傅已经正式收我为徒,我得去他那边特训。”

老海同样点头,也朝我伸出了手。

我紧紧握着,也知道,芸姐的计划能不能成功,都已经落在了我们的肩上,我们也一定要扛得起来!

就这样,和老海分开后,我又给大飞哥打了个电话,请了个长假。

大飞哥痛快地答应了。

然后,我便去了聂云所在的拳馆。

只不过,这光天白日,拳馆的卷帘门却半拉着,上面也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

我微微蹙了眉,歪腰钻进了卷帘门中。

随即,我便不由得大瞪了眼。

这拳馆中的一切,竟然都被改造了!

擂台被撤走,沙包换成了木人桩,还矗立着许多一两米高的圆木,似乎是传说中古时练武的梅花桩。

“来了?”熟悉的声音从里屋门方向传来,当然是聂云,就背着双手看向我,也示意我先跟他进里屋,“来拜一拜你祖师爷,拜完,你就是我聂云的亲传弟子了。”

我听得点头,只是,让我实在没有想到的是,聂云让我拜的“祖师爷”,竟然是一尊又瘦又矮的男人的石像。

直到拜完,给聂云敬了拜师茶,聂云师傅才告诉我,这石像是水浒一百零八将中的鼓上蚤时迁。

我一下就蒙了,问师傅,时迁不是盗贼祖师,受佛爷一门的人跪拜吗?

师傅白了我一眼,说我只看到时迁是盗贼祖师,没看到时迁为什么能成为盗贼祖师。

“为什么?”我自然不解。

师傅一笑,让我跟着他出了拳馆。

外面的长街上人来人往,师傅指向了我们前方,一个耳朵上夹着香烟的男人。

然后他就跨了上去,就跟在这男人的身后。

只是几步,我便发现了玄机。

师傅在跟上这男人后,其步伐动作,竟然完全与这男人保持了一致,就好像是这男人的影子一样……

他伸出手,摘下了这男人耳朵上的香烟。

男人立马发觉,侧身就回过了头。

可也就在这男人侧身的同时,师傅也一模一样的侧身,导致这男人回头之后,根本就没瞧见师傅。

然后这男人便挠着头在原地转起了圈,可不论他怎么转圈,师傅的动作都与他一模一样,始终保持着贴在他身后,他也怎么都没发现师傅。

直到那男人似乎说了声“怪了”,继续往前走,师傅这才回头叼着那香烟点燃,来到了我的身旁:“看明白了吗?”

我比划着大拇指的点头:“明白了,如影随形!”

“不错,”师傅同样点头,“所有的身法,都来自感知和预判,当你的感知百分百的灵敏,那么你的预判就不会有丝毫的差错,这就是最顶尖的身法,也就是你说的如影随形。”

“当然,想达到这一层,非天赋而不可,你不用有太大压力,能学多少学多少吧。”

师傅说完就回了拳馆之中,我当然也跟了进去,也就这样与师傅学起了这更深层的身法功夫。

这两天,我几乎一直泡在拳馆里,也在师傅的特训下,更加敏锐了自己的感知。

直到十一号的晚上,老海打来的电话,让我赶过去和他们新拉拢的堂口把头拜了关公。

老海也告诉我,这南区十三个堂口,此时我们已经占了四个,再努力一些,只要过半,我们就有在堂口势力上,与江家分庭抗议的资本。

这当然是个好消息,我也一瓶接一瓶地敬着小良和新拉拢的堂口把头,当然,还有十三哥和二狗老海他们仨。

毕竟从扩展堂口势力的计划开始,他们在这计划上的行动和用心,都比我多了太多。

我也确实是太忙,有些顾不过来。

直到散场之后,我将已经烂醉的二狗和老海送回了宿舍,然后,便去了医院……

向南就靠在ICU探视间的铁椅上双手环胸地眯着眼。

我脱下外套想披在她身上,她却猛地醒了过来,一把就拽住了我的手腕,另一只手也瞬间扬起握拳。

当然,在看清来者是我后,她便松了手。

“别感冒了。”我继续把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她也没多说,反问我大半夜的过来做什么。

“没事儿,就是看看。”我回着,也去到了探视玻璃前,就隔着玻璃,静静地看着里面病**的芸姐。

还是紧闭着的双眼,还是没有醒来……

我这一站就是一整夜。

直到窗外天色渐明。

“芸姐,放心,你不会白白躺在这儿,江长风一定会付出代价,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说完这句话,我再次跟向南打了声招呼,也就离开了医院。

我一路出了不夜城,找去了城西墓园。

按照老海的说法,江长风每次来这城西墓园,都是在深夜,所以我还有一整个白天的时间,能够先勘探这墓园中的情形。

路上,我给姜小妍打去了电话,问她能不能进入这城西墓园的监控系统。

姜小妍回得很果断,说这墓园那一片儿都没有监控。

我当然明白,这也就是江长风的警惕之处,可能除了他自己,他什么都信不过,特别是连接网络的监控系统。

而这也更加能说明,江长风在这墓园里做的事儿,完全见不得光。

我在距离墓园大门还有百来米的山坡上停了车,也将车开进荒野隐藏了起来。

然后我就由荒野摸索了过去。

没有意外,我很快就到达了墓园石门前。远远看去,自己石门中正有两人在徘徊,似乎是在巡逻。

我匍匐着靠近石门,看清那两人后,确定了他们巡逻的路线,由他们转身后的盲区,飞快地钻了进去。

也没有意外,我避过这两人的巡逻,进入了墓园。

墓园中,也就是一片向下的、梯田式的山坡。

我在各个墓碑间穿梭,一边避开这墓园中所有的巡逻,一边去到了这山坡的最低处。

再往前,又是一个荒草齐腰的向上野坡,只是这野坡的荒草中,又一条明显是人为踩出的小路,直达这野坡的坡顶。

我钻了进去,一路向上,也翻上了这野坡。

坡顶除了一片荒草地,就是一棵至少有几百年的大榕树,除此之外,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这野坡再往外的坡下,则是一个同样立着的石质后门,后门外,是另一条不见头尾的长路。长路更前方,则是一座座荒芜大山。

这可就有点奇怪了,这墓园这么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那江长风进来后,要做的、见不得光的事儿,总不可能是来到这坡顶乘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