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的是,外面那些堂口弟兄在一阵敲打后,便离开了我们这拳手室。
向南将柜门推出了一道缝隙,瞧了一眼,钻了出去。
我当然也跟上了她,也提醒她把吊带穿回去。
她低头瞧了一眼,一把拉回吊带,瞪着我整个人都气得发起了抖。
就在这时,门外,一个拧着棒球棍的男人刚好奔过,也发现了向南。
我滴个乖乖。向南一个虎跃,一脚就把那可怜的男人整个踹飞了出去,那男人还边飞边吐……
可一把雪亮的砍刀,又从门外一侧出现,直接就劈向了向南的侧身。
“小心!”我在扑过去的同时抽出腰间的狼头刀,推开向南,反手挡住了这砍刀的攻击。
当然是另一个男人,他反应也快,刀锋滑过我的狼头刀,顺势就要再去削向南。
向南也回过了神来,旋身躲过,一拳将这男人连刀轰飞。
而我们这动静,也直接把前面一间拳手室里的男人们都吸引了出来,一群人又呜泱地杀向了我们!
我拉过向南就跑,一路冲进了拳手通道。
直到我们冲过整个通道,向南一脚踹开了这通道尽头的铁门,我们终于钻了出去。
外面是一条昏暗的胡同。此时,正有一辆豪车从胡同外驶来,在发现我们时,调转车头倒着开向了我们。
“快!”驾驶室里探出了一个红发女人,用同样纹满乌龙绞柱的手,朝着我们这边挥舞着。
我意识到这是向南提前叫的救援,赶紧就和她一起冲了过去。
途中,我的身后也传来了那些男人追着我们的脚步和大骂。
直到向南在豪车挂入前进档的同时,一把拉开后座车门钻了进去。
我同样就要往里面钻。哪知道,向南转过身堵在了车门前,盯着我意味深长地挑了眉:“狗贼!”
话罢,她推开我就甩上了车门,招呼着那红发女人扬长而去了……
“你大爷的……”我骂,回头一瞧,只见身后领头的男人,在同样骂了一声后,直接就用手中的家伙事儿指向了我,“抓他回去交差!”
我无语,埋头跑进了这胡同一侧的另一条小巷。
草……帮这向南挡了刀都没用,她就一心想搞死我,这娘们跟我哪儿来的这么大仇啊?
我在小巷中奔逃着,也赶紧给老海发了定位。
直到我倒霉地钻进了一条长长的死胡同,那些男人们也堵住了胡同口。
“投降吧,免得挨打。”领头那男人狰狞着脸。
“投降吧,”我摊手,“免得被撞死~”
那男人一愣。跟着,一阵发动机的轰鸣,便从这死胡同外传了过来,当然是老海驾驶的汽车,一头就冲散了这些男人对我的围堵。
我赶紧奔过去钻进了副驾驶,老海也一脚油门倒车。
伴随着一阵砸在汽车各处的“哐当”声响,老海也载着我成功地破出了重围。
直到我们驶上了电玩城外的大路,老海跟着也问我发生了些什么。
“别提了,整个一油盐不进。”我叹气,也把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老海。
“不是……你丫好好想想,你是不是挖了向南她们家的祖坟?”老海半挑着眉。
我白了老海一眼,老海跟着又表示,既然向南怎么都不肯跟我好好谈,那么我再怎么想办法也没用:“让我试试吧,都是习武之人,说不定我能探出点儿端倪,至于你丫,暂时消停点。”
无奈,我只能点头:“那就拜托了老海。”
“别别别,我才要拜托你呀。”老海摆手。
“嗯?”
“修车费报一下,谢谢。”
我:“……”
就这样,在等老海消息的途中,我也只能改变了我们三小组的运转方式,让二狗代替我去串台,我则守在各部门。
只要我们三小组的弟兄需要什么,就直接联系我,我再去各部门亲自对接。
这样一来,也算暂时解了目前的困境。反正不管向南向各部门怎么施压、怎么针对我三小组,我都是一句话,让向南亲自来找我。
我这样的操作,虽然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杂工”,但也算稳住了目前的局面。
直到又过了两天,老海那边还没什么消息,我这边、却又发生了另一个让我完全没想到的意外。
那是在我忙碌着经过清洁部时,一个我眼熟的男人提着拖把桶钻了出来,竟是周子豪……
可我完全没有收到人事部的调动消息啊。
我赶紧拦下周子豪,问他为什么在帝豪。
周子豪低着头,细声细气地说他已经加入了帝豪,也说完就扭头要走。
我察觉了不对,再拦住他仔细一瞧,这才发现,他的眼睛周围正顶着一圈淤青,明显是被人打的……
我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他支支吾吾了几句后,这才告诉我,他加入了林振东的第五小组。
“为什么?”我意外。
“我来应聘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林振东他们。我就向他们打听你,说是你让我来的。结果……结果他们就带我去了办公室。等到我签了合同,我才发现加入的是他们的小组……”
“所以,他们就欺负你?”
“欺负我都另说,还让我做清洁工的活儿,一天的薪水生活开销都不够……”
“王八犊子……”我骂,也一把抓过周子豪手里的拖把桶扔掉,让他跟我去人事辞职,再加入我第三小组。
可周子豪却一个劲儿摇头,说他和林振东签合同的时候,被逼着没有细看,签完了才知道是以年为单位的艺人合同,如果想毁约,得赔偿天价的毁约金。
“仇哥,我没事儿的,白天想办法再去外面捞一捞……”
“捞什么?还做男宠吗?”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之前是谁说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的?”
“可……”
“可个屁啊!是我叫你来帝豪的!我能叫你来,就一定能罩得住!”我说完,拉着他就去往了林振东的办公室。
到了林振东的办公室前,我也没敲门,一把推开。
跟着我就瞧见,原本在办工桌里,躺在椅子上闭着双眼、一脸享受的林振东,立马就坐直了身子。
“陈仇?你他妈不会敲门啊!”林振东直接骂出了口。
我只觉得有些不对,这每个办公室里可都有监控,在明里,林振东不会这么失态才对。
我瞧了瞧他办公桌下镂空的缝隙,不由冷笑:“怎么?吓痿了吗?还是说,你从来都是当面硬不起来,只知道在暗地里使卑鄙手段的孬种?”
“你!”林振东一下就瞪了眼。
“桌子下那个,出去!这没你的事儿,他也硬不起来了!”
随着我的沉声,一个穿着连体皮衣、擦着浓厚红唇的”公主“,从林振东的办公室下钻了出来,低着头、捂着脸,飞快地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