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晃动着手中的甩棍,迷惑着对面的判断,在交锋的瞬间蹬地往身后一闪,正好躲过了打头飞踹过来的男人。
我沉腰一棍子砸在他的大腿上!在其哀嚎的同时,又顺势向侧上方一撩,狠狠地砸中了另一人的下巴!
可能这瞬间的交手,便看出了我是块硬骨头。十三哥挥手拦停了所有人,也带着头就从后腰抽出了一柄雪亮的刀子!
一时间,伴随着其他人刀子出鞘的“唰唰唰”声响,我面前的灰暗长廊中,晃起了一片片斑驳而致命的寒光!
我同样从后腰抽出了狼头刀护在身前,左手刀,右手棍,直勾勾地盯死了当先的几人。
可就在这剑拔弩张之时,我身侧的一间包房门,却突地被推开了。
正是之前二狗待着的那包房,随着房门洞开,一群衣不遮体的“公主”们涌了出来。
她们依旧还在“嗨”着的状态,跌跌撞撞着,挡在了我和十三哥他们中央。
我飞快地瞟了眼包房门里,只发现将这些“公主”推出来的正是冬雨。
她直直地盯着我,不停指向我身后。
“小球!”同时,我身后传来了一阵急呼,是老海的声音,也只有老海会这样叫我。
我回头一瞧,就见老海正架着二狗、攀上了这走廊尽头的洗手池,也用甩棍柄部、将洗手池上的一个圆形换气扇砸了个稀烂,推了出去。
我当然知道老海要做什么,朝着冬雨重重点头,转身就奔了回去。
“站住!都他妈滚开!”十三哥在后面大吼着。
我也没回头去看,几步飞奔,纵身一跃,跳上洗手台架起了二狗。
老海则已经钻进了换气口,泥鳅一样就滑了出去。
我顺着瞧了一眼,只见外面竟是一个大理石质地的平台,俨然就是这白金宫夜总会大门招牌的横梁。那么下面,当然也就是这白金宫的大门。
我赶紧将迷糊着的二狗推进了换气口。
随着老海的接应,我身后却又传来了十三哥他们逼近了的大骂!
我回头瞧了眼亮着刀子奔来的众人,一脚勾着这洗手台上的一个大花盆扬了过去!
”砰“地一声破碎声响,我乘机钻进了通风口,随着我右腿一热,外面的老海也接应着将我拽了出去。
我当然又和他重新架起了二狗,直接就从这大理石平台上一跃而下。
我们喝开了街上的人流,迅速钻进了车里。
我也一脚将油门踩到了底,狂按着喇叭冲出了长街,驶入了空旷的围城路。
“没被看到吧?”后座上搂着二狗的老海问我。
“没有。”我果断摇头。
那走廊的灰暗,我都没有看清十三哥的脸。更别说我还带着棒球帽,十三哥不可能看清我。
“那就好。”老海点头,又发现了什么似的,将二狗放在后座,一下钻进了副驾驶,并问我急救箱在哪儿。
“怎么?老海你受伤了?”我皱了眉。
老海白了我一眼,拍了拍我踩着油门的右脚。
我低头一瞧,这才发现,我右脚发热的小腿上,竟正扎着一柄雪亮的刀子,也正随着我猛踩油门的发力,不停地溢出鲜血。
“草!”
我骂着打开了储物箱,老海翻出急救物品,拔了我小腿上的刀子,敷着药一阵包扎。
我这才感觉到刺骨般的疼痛。
“没追来,前面有个加油站,正好去买点东西,换我开车。”老海沉声。
我点头也没多想。
就这样,我驶进加油站停了车,老海则快步去到商店里、买了几桶十升的矿泉水,也换下我,沿着围城路开上了南边山坡的游乐园。
老海当然没真的载我们进游乐园,绕着门口一侧的小路,驶上了一片漆黑的断崖。
我和老海把二狗从车里架了下来,将其拖上了一块平整的巨石,然后拧出那几桶矿泉水,掰开他的嘴猛灌。
一直到把二狗灌吐,二狗这才清醒了意识,一边挥着手,一边嘟哝着让我们停下。
“吴长青!你大爷的!”我提高矿泉水,照着他的脑袋泼了下去,“到底发生了什么?快说!”
“老仇……老海……你们别管我了……”二狗抚了把脸,“我的事儿,我自己扛……”
“你扛你大爷啊?”我扔掉矿泉水,一把拽住了二狗的衣领,“想一想吴小军的下场!你扛得了吗!说!”
二狗一愣,动着喉头明显地咽了咽口水,应该也想到了吴小军生不如死的凄惨。
但他依旧摇着头,也依旧说着我们这次帮不了他,让我们离开,别因为他受到牵连云云……
“你丫不想说也可以,”老海接过话一耸肩,“你这趟浑水,我们已经蹚了。你不说,我们三兄弟大不了跑路咯~~改名换姓,夹着尾巴做人,一辈子别想再出头……”
老海说完,目光一凝:“可如果你赶紧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说不定,这一切都还有挽救的余地!吴长青!你丫愿意从今往后,做一辈子的过街老鼠吗?你甘心吗!”
或许是老海的这些话,触及了二狗的内心。他咬牙切齿的骂了几声,终于看向了我和老海。
“还不就是因为这次的内部大会吗。”
“我知道我没你俩的本事儿,做什么都只有三分钟热度,但我也想出一份力啊……”
“我认识了一个堂口的把头,叫徐江,聊得挺投机。就在上个月,他说他想再开一个宝局堂口,要拉我和他的弟兄们一起干,让我帮他引流。”
“我答应了。”
“原本还好好的,我也确实分了一些钱。但就在昨天,徐江说堂口的资金链出了问题。”
“你们也知道宝局的流水有多大,对于新开的堂口,有时候放出去的钱收不回来,就没法维持运转……”
“所以你就动了保险柜里的钱去填那窟窿?”我问。
二狗点头:“原本徐江向我保证,说有几笔大数,今天下午他弟兄们就能收回来,到时候我再把钱放回保险柜,神不知,鬼不觉。哪想到……哪想到那徐江拿了钱就让他手下的弟兄打晕了我!我醒来时,那堂口……那堂口就空了!一个鬼影都没有!”
我听得咬牙。二狗又瞧向我,一脸的愧意:“老仇,我以为我赚点钱,多多少少能在这次的内部大会里帮上你……”
我拍了拍二狗的肩膀:“我明白的……”
“徐江是吧?堂口把头?”这时,老海又接过话,并掏出了他的手机、和一张崭新的电话卡。
跟着他就装上电话卡、给芸姐发了短信。
没一会儿,芸姐回复了,四个字儿:“查无此人。”
“我都说了,没用的,该查的我都查了,一点线索都没有……”二狗摇着头,满脸的沮丧。
“谁说一点儿线索都没有?”老海推了二狗一把,瞧向了我。
“林振东……”我跟着点头,脑海里都是之前林振东在宿舍窗前,朝着我们比划割喉手势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