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总裁的冤家 1 残月轩 网

钰书坊整理.yushufun.】

蜜见傲总裁的冤家(爱上干物女之一)

【内容简介】

身为懒得惹麻烦、放弃恋爱的“干物女”

她成天只想用力赚钱养活自己,也不觉得日子有什么不好

哪知这个高傲的总裁没事登门来呛声

误以为她是灌他奶奶迷汤、想嫁入豪门的“金光党”

接着他女朋友也来砸店,骂她是狐狸精──

拜托哦!她对嫁入豪门一点都没有憧憬

对这个傲总裁,更是从头到脚挤不出一丁点兴趣!

但她不懂,她明明已经表白了自己的立场

这男人为什么还是一再来招惹她

一边说绝不接受奶奶中意的对象,却又和她挑情兼上床

而她,虽然很享受他的“服务”,却只能翻脸不认人

完事后就把他踢下床,以武装自己再也不平静的心…

相关信息

小说系列爱上干物女之一

出版日期2008年07月25日

楔子

某日,几个好友聚在新竹山区一间咖啡厅一『世界的尽头』那是一楝被大片波斯菊环绕的白色小木屋虽然木屋有点历史,重新上漆却让它焕然一新里头的摆设简单而温馨。

这里原本是楼凡的老家,父母过世后将这片土地和老房子留给她,空了好几年,两年前楼凡才将它改成咖啡厅,也是一票好友的聚会处。

因为非假日,楼凡特地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将时间和空间暨给好朋友们。她一向是个很随性的跑堂兼老板娘,不想营业时就这么做。

『啊一能像这样坐拥花田,品尝上好的咖啡,感觉好幸福哦!』柏宁满足地伸伸懒腰。她专门在网络上帮人订制衣服,订单已经接到明年每天窝在工作室里的她难得能够偷闲出外透气因此非常珍惜这优闲的片刻。

『是不错啦,只是天气这么好,如果能带了BOBO出来透透气该有多好!』因为楼凡禁止大型宠物入园,莫优只能将所养的拉布拉多犬留在家里。

她开了家宠物美容用品店,虽然请了两个店员,但她仍放心不下店里那些猫狗宠物。『也不知道小洁和阿宽能不能应付那些小宝贝』正翻阅杂志的庄净忍不住抬头模她:『你呀对那些小猫小狗比对男人还有兴趣!』庄净人如其名,白白净净的,静静坐在那儿时看来极为优雅,一开口却完全破功。她在高中时是跆拳道校队,也是四人之中最大刺刺、最白目的一个。

她现在接手家里开的按摩馆,前阵子才将店面大肆整修,弄成明亮现代的按摩会馆。

『我们这几个哪个对男人右兴趣?念书的时候大家也没交男朋友,毕业那多年了,各自忙着念大学或工作,这中间你们有跟谁交往吗?』楼凡提出一个大家都很少细想的问题。

她在几人里头个性最沉稳,思想也最成熟。

她们高中念女校时,楼凡可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因为身材高姚,又长得十分英气,因此话剧公演时都是演男主角,迷倒好多学妹。

『对耶,我们这群好朋友还真怪,大家毕业后都没进入职场,反而开了店当老板娘,也没交男朋友耶』柏宁恍然大悟,显然很少想过这个问题。

『可能是因为平姊的关系』庄净偷瞄了楼凡一眼,几乎是自言自语地说着,但大家都听到了,包括楼凡。

『喂,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呀?』莫优用手肘撞她一下,大家同时偷觎楼凡的反应。

楼凡脸色变了一下,却很快恢复洒脱的笑容。

『没关系啦,我姊都走了很久了』楼凡的姊姊楼平从小就是个优秀的学生,却在念台大外文系二年级时因为感情的事轻生,当时她们才高二。这些好友一起陪伴楼凡走过那段伤痛,但因为楼家两老太过伤心,几乎忽略了还有一个小女儿的存在。

或许因为这样,那时几个小女生潜意识都对爱情产生莫名的排斥,一直对谈感情这件事没有兴趣。

即使楼凡表示不在意,现场还是一片静默。

庄净为自己的失言懊恼不已,只好低头假装翻阅杂志,刚好翻到一页探讨目前最热门的话题于是故意提高声调以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喂,你们看!日本最近出现一个新名词,叫作『干物女』哦』『什么东西呀?』柏宁和莫优兴致勃勃地呼应,意欲藉此冲淡哀伤气氛。

庄净大声念出杂志的某一段话:『所谓干物女(莎也刃北左牧)就是形容『放弃恋爱,凡事都以不麻烦为原则的年轻女子』,她们假日时几乎都在家里睡觉,穿着高中时代的体育服,斜躺在家里喝啤酒,看棒球转播、口州口等,完全进入懒散舒服的生活。因为像干货一样渐渐干枯,所以不足以吸引男人的注意』庄净不管其它人脸上正冒出三条线,仍自顾自念着:『你们看,这里列了十点,只要符合六项就具备『干物女』的条件哦!』虽然这段定义让众人心里挺不是滋味,大家还是凑上前看着杂志里提到的十点条件:

一、追求懒散闲适生活的年轻女人。

二、不管额头看起来有多高,在家里一定把头发随意夹起。

三、爱穿宽松的运动弹性布料,整体看起来不搭也无所谓。

四、会随便站在厨房吃东西。

五、最近只有爬楼梯让自己心跳。

六、忘记东西不脱鞋就直接以脚尖踩地板到房间拿。

七、假日不化妆也不戴胸罩。

八、一见半年没上美容院:只有夏天除毛。

九、一个人也敢上饭馆吃饭。

十、认为在家看漫画也比跟男人谈恋爱有趣。

每个人愈看脸色愈沉,看完后很有默契地望着彼此,脸上明白写着『心虚』两字。

『我才不是『干物女』咧!』莫优首先发难,却是抵死不承认,也对那样的报导不以为意『我们打扮是为了自己,觉得舒服就好,又不是为了男人!况且,他们还不如狗狗忠实』『我同意,恋爱太麻烦了!尤其搞暧昧的阶段,真的很烦耶!又不知对方想些什么,等到确定彼此心意,又觉得不好玩了!』柏宁鼓起圆嫩的脸颊附和着,『我们工作那么忙,哪有时间浪费在男人身上?而且一个人上馆子有什么不对呀?』楼凡笑得极为淡然,她根本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或定义自己。『好,我承认我是『干物女』那又怎样?我觉得一个人过很好呀!爱情那东西就像烟火,几秒钟的灿烂然后化为灰烬,不如平平淡淡过日子,为自己而活』『没错!我们真不愧是好朋友耶,大家的想法都一样!朋友是一辈子的,男人未必会一辈子对你忠实。像我们这样很好呀!平时抽空出来聚聚,老了以后大家一起作伴,谁需要男人?』庄净的口气极为豪气,却说中大家的心思。

『对!女人要自立自强!我们好歹算是个老板娘,工作事业都是自己的,自己最可靠!』『好,我们就这么说定了,老了一起作伴!』四个女人异口同声说着,浓浓的友谊随着咖啡香飘散在空气里。

杂志被丢在一旁,斗大的『干物女』三个字好像默默为她们的生活下了注解。

第一章

台北西区的饿老社区巷子里,一个小小的白色招牌静静立在撩乱的老旧建筑群里,更突显它的素雅。

不大的招牌上有着大片留白,仅在角落上头以灰色细明体写着英文单字Simple,简单得好似故意不让路人发现它的存在。

这是家低调得不行的服饰店,里头的摆设除了白色还是白色,偶尔点缀浅浅的灰,如同它的名字一般,为这老旧复杂的街市注入一股简单氛围。

口李妈妈早!柏宁一也就是Simple的老板娘勤快地擦拭着玻璃橱窗,露出洁白的牙齿向隔壁西药房老板娘打招呼。

那张圆圆的脸颊上印着两坨红晕,让白嫩的肌肤看来更加吹弹可破,尤其嘴角笑出浅浅的梨窝,模样极为清新可爱,仿佛可以从中嗅出阳光的气味。

『早呀!柏小姐。』李妈妈对这位年轻老板娘好奇极了,探头探脑地望着看来冷清的店面,『最近生意好吗?』李妈妈对隔壁这家服饰店充满疑惑,这店里货色不多,也没见过几个客人上门看衣服,只是偶尔有些奇怪的人进进出出,这样的店居然撑了快一年!

『马马虎虎啦!』柏宁依旧笑眯着眼眸。事实上,她一个人快忙不过来了!

李妈妈这话匣子一打开,似乎没有立即关上的打算,只见她不断望着那个看来多余的招牌摇头,显是对它有很意见。『我是认为你应该换个招牌,做得活泼一点,字大一点看得比较清楚我看哦,顺便改个名字,这个英文字人家看不懂啦!这样做生意是不行的』柏宁脸上依旧挂着笑靥,对李妈妈的好心建议只能虚应以对。『这样就好,我比较不喜欢太多人上门』这些话不知从这些热心的邻居口中听过几次但柏宁不想解释太多。自己想过的人生,为何要依照大家的想法去走?

事实上,柏宁在网络上已被誉为『手工订制服』达人,由服装设计科系毕业后,她进了国内知名服装品牌当了三年的助理设计师,却很不喜欢制式化上班生活。之后她决定自行创业,这比较适合她不受拘束的个性。

碍于资金不足,她选择先由网络营销开始,租下这个店面当作工作室,也让客户前来量身时有个活动空间,店面的摆设只是当个装饰。

柏宁很安于这种可以自己安排工作的生活,她不想给自己太多压力,只希望乐在工作,而非为工作而活。

『不喜欢太多人上门?哎唷,哪有这样做生意的?』李妈妈只觉这小女孩根本不懂做生意,把开店当作扮家家酒一般。

柏宁很怕李妈妈继续这个话题,玻璃还来不及擦好便假借忙碌退场,进屋后偷偷扮了个鬼脸暗自松了一口气。

想到橱窗边那几盆刚开花的非洲董还没浇水她拿了水罐细心地灌溉它们。

正当她欣喜地观赏非洲董开出的淡紫色花朵她注意到有位老婆婆正扶着她的橱窗,模样不像是欣赏衣服,瞧她抚着胸口的模样显是有些不舒服。

柏宁赶紧放下水罐走出去,关切地问了声『这位婆婆,您还好吗?』老奶奶不断用手帕编着脸,圆圆的脸颊红咚咚地,勉强挤出笑容:『没事可能走太多路了,这儿又没有可以坐下来休息的地方』『那要不要先进我店里休息一下,喝杯水?』柏宁热心地邀请。今天天气稍热,老婆婆可能被阳光晒昏了。

她一向很喜欢老人家,尤其眼前的老奶奶看来很慈祥,和已过世的奶奶有几分相似。

『小姐,你人真好那就打扰了!』老奶奶蹒跚地移动脚步,柏宁赶忙上前搀扶她进店里,让老人舒服地靠在沙发上,接着又递上茶水。

『谢谢呀』老奶奶接过茶水饮了几口重重地松了好口气,才有力气露出笑容。『小姐怎么称呼你呀?』『我叫柏宁,朋友都叫我宁宁。』柏宁毫无戒心地报出名字。基本上她对老人和小孩都热着一张脸,还有甜甜的笑容。

『那婆婆也叫你宁宁好吗?』老人亲昵地唤着柏宁的小名,好似和她相识已久。

柏宁极喜欢老人家的亲切开朗,再为她倒上一杯麦茶。『那么我该怎么称呼婆婆?』『我夫家姓安,大家都叫我安奶奶。』安奶奶一脸慈蔼,频频对柏宁露出赞赏的眼神。

柏宁自小由奶奶带大,又长得肉肉的,既可爱又甜美,所以一向很有长辈缘。『安奶奶,您住这附近吗?』『我在这儿出生长大、结婚生子,但也搬走几十年了』安奶奶轻声细语地响应,表情陷入回忆之中,『小时候,我家在这儿开布庄,也嫁给开布庄的邻居,后来我夫家改为经营纺织厂就搬走了我对这里有很深的感情,年纪大了,常想回到生长的地方看一看』『这样呀』柏宁理解安奶奶的心情。

这个地方以前布庄林立,在成衣还没盛行之时,这里可是全台北最热门的布料集散中心。随着此区的没落,现在只剩下几家布庄或转型为连锁店的窗帘行。

柏宁之所以将工作室开在这儿,也是考虑布材和配件取得方便。

『那您住哪里?待会儿怎么回家?』瞧安奶奶比自己还要矮小的身躯显得弱不禁风的,柏宁不禁担心她的安危。

『我住天母。别担心我,会有人送我回去』安奶奶对柏宁露出感激的笑容,语重心长地说:『你真是个好女孩呀!现在像你这种会关心老太婆的年轻女孩很少哆!』安奶奶放下茶杯,显然恢复了体力,起身开始欣赏柏宁摆在店里的作品,还不时翻看,『嗯这些衣服的工很细哦!布料花色质材也选得很好剪裁嘛也没话说!』她不断地点头,显是对眼前所见相当满意。

『谢谢奶奶夸奖,您果然是个行家』柏宁开心地笑眯了眼。细腻的作工一向是她引以为傲的卖点,能从老行家口中昕到赞美,比网络上的高分评价还令她欣喜。『我只是努力完成每一件作品。』『这都是你做的吗?』安奶奶这才注意到工作台上摆放若刚裁好的衣料,如同见到老朋友一般,她走近工作台,感动地触摸着上头的工具,『真怀念呀,我已经几十年没摸这些东西了』『安奶奶以前也帮人做衣服吗?我奶奶也是耶,所以我从小就接触这些东西,对裁衣服着了迷!』柏宁像遇到知音,滔滔说出自己对服装的热爱,包括开店怀抱的梦想,听得老人不断点头微笑。

『好好像这种慢工出细活的好东西愈来愈少了!』安奶奶望着柏宁的眼眸满是欣赏,『不如这样,既然都来了,就请你帮我做一件夏天的宴会服,算是很正式的服装,样式花色都让你决定,怎样?』『您要订做夏衫呀』柏宁望着墙上的白板,上头贴满了订单,工作已经排到年底,她显得有些为难。

『怎么?你不帮我这种老太婆做衣服吗?』安奶奶的表情显得很失望,『既然这样就算了!』柏宁不忍见老人失望。『那没关系,我可以挪出一点时间,但是可能要等到八月,可以吗?』安奶奶立即露出满意的笑容,乐呼呼的模样极为可爱。『可以!再久奶奶都可以等!明年也可以』柏宁被她的夸张惹笑了,『瞧您说的宁宁这就努力赶工,让你今年夏天能够穿得美美繁荣参加宴会。

接下来的量身,柏宁专注地询问安奶奶的需求,这才知道那是她八十大寿时所要穿的礼服,更不敢轻忽每一个细节。

『奶奶八十大寿呀你看来好年轻耶,宁宁以为你还没七十呢!柏宁仔细记下每个尺寸,并很快在素描本上画下好几款式样,寻求老人的意见,更让安奶奶佩服她的专业。

『宁宁呀,你真的很厉害,以后就当奶奶专属的设计师好了!安奶奶迳自开心地决定。口奶奶的衣服都是定制的,我可是个大户哦!

口可是,我这儿离天母挺远的,你来这边应该还要换车柏宁好象没办法拒绝,但她担心这样来回奔波对老人家不方便,尤其老人家大都舍不得坐计程车。

『没关系,有人会载我来!见柏宁为自己设想周到,脸上的关切是那么地真诚,安奶奶更觉喜爱万分。

此时,安奶奶提袋里的手机响起,她接起电话说了几句,连忙问着柏宁店里的地址,然后挂上电话。

『对了,我要不要先付你订金?她打开钱包准备拿钱,柏宁却不收她的订金,还递给她一张店卡,并要她留下电话。

安奶奶接着往外头一看,口接我的人来。很高兴认识你呀!宁宁。

『也很高兴认识你,安奶奶!等我画好详细的设计图再打电话给你。柏宁也很高兴遇到这么投缘的老人家。

『不用等到那时候,我会常来的!安奶奶很认真的说。

两人出了门,柏宁突然发现门口停了一辆超大的凌志房车,一名身穿西装的男子已打开后座的车门,恭敬地对安奶奶弯腰。

『欢迎再来!柏宁望着豪华轿车缓缓驶离窄小的巷道,完全没昕到落难的老奶奶竟是有司机接送的豪门贵妇!

人不可貌相呀只是,她会喜欢自己做的衣服吗?柏宁有些不敢相信这天的奇遇,开始怀疑老人家会不会只是随口说说?

这天午后,柏宁正专注地裁制一件洋装。

阳光从窗外的天井洒落?映照得她的两颊透着粉光,饱满的额间沁着薄汗,她却没空擦拭,浸**在美丽光线中的精致面容显得沉静无争,世界仿佛只剩她一人存在。

仔细裁剪布料后,她啜饮了一口咖啡,聆听着由广播流泄而出的古典音乐,不禁陷入沉思。

与安奶奶的相遇让她困惑了好几天,老人也没再出现。她最后选择相信老人的真诚,并开始帮她设计礼服,只是方向要做大幅度的修正。

一晕门之家的寿宴必然是冠盖云集,寿星所穿的衣服必须喜气、大气且贵气从未设计过这样的衣服,她的客户大多是『平民』阶级,还真让她有些伤透脑筋。

正当绞尽脑汁之际,店门口的铃铛忽然晌起扰乱了一室的宁静,也令沉思中的柏宁吓了一大跳。

赶紧放下手上的杯子,她对着刚进门的男人露出微笑,朝他走去。『您好,欢迎光临!』光临小店的客人一向不多,大多是预约好来取衣或试身的客人,男性客人更是少之又少。看清来客的面貌,柏宁乌黑的眼眸亮了一下,却也带着些许诧异。

那是她所见过最帅气的男人!不过,板着脸的表情却也是她所见过最傲气的一张脸。

『想看看怎样的衣服,我可以帮您建议』柏宁流露一贯的亲切热心,没有因客人的表情有所退缩,但她的心是困惑的。

职业敏锐度让她观察到男人身上所穿的西装所费不赀,瞧那合宜的剪裁和优美的曲线,该是出自意大利名家的手艺。像他这种人怎会对她这小店的衣服感兴趣?

安克让深邃的眼瞳直盯着眼前那张笑脸,浓眉微皱。

那张带笑的圆脸看来极为和善,甚至带着些须稚气,不似他之前所预设的那种包藏祸心的女人。但人不可貌相,愈是厉害的女人看来愈单纯。

男人的审视眼光看得柏宁极不舒服,她开始心生戒备,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她的语气加了些须强硬。『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她悄悄后退一步抵着工作台,右手慢慢探向身后摸到一把剪刀。

一个弱女子独自守着这家店还真有些危险,尤其楼上是她的住处面对男人不明的意图柏宁第一次对自己的处境感到害怕。

安克让看出她的惊惧,嘴角扬起嘲讽的角度。

他不断朝柏宁逼近,然后以迅雷之姿出手攫住她背在身后的手,动作之快让柏宁来不及防备,就这么被压制在他和工作台之间。

『你想干什么?老天!她该不会遇上什么之狼,还是来收保护费的黑道吧?

柏宁极力压抑狂猛的心跳和惊恐,仰着头露出无畏的表情。『你别乱来!我我已按下警民联机的按钮,警察马上就到!』胆怯和屈服会让歹徒更加兴奋,她只能硬撑起勇气;她还真娇小!安克让俯身瞧着只到他肩膀的圆润身躯,对她的虚张声势只觉可笑。

他轻嗤一声,低沉的嗓音由紧抿的唇间逸出傲慢且无礼。『你到底灌了我奶奶什么迷汤?』这是一句包含浓浓轻蔑的质询。

『啊?』没头没脑的指控让柏宁傻眼。她根本不知道他说些什么,仰望他的杏眼里满是疑惑。

安克让只觉她装傻的功夫一流,再次摇下不客气的话语。『我警告你,别想从我奶奶身上得到任何好处,我会看着你!』安克让再次投来一个警告眼神,在柏宁还来不及响应时,放开她转身大步离去。

柏宁手拿着剪刀,一双圆眸瞪得好大,小嘴也来不及合拢。

这到底怎么回事?

没有人能告诉她答案,玻璃门的铃铛声迎**在小店中,男子的警告也在她耳边缠绕着,她才意识到脚软,全身力气仿佛被抽干。她慢慢扶着桌沿找到椅子坐下,颤抖的双手捧起茶杯,才发现自己有多紧张。

小店的午后不再宁静,如同她那久未狂跳的心脏?再也找不回原先平缓的节奏。

轿车缓缓驶出老小区,安克让手托着下颚凝视着窗外街道。小区的巷道太过狭窄又并排停车前方有车子等待卸货,便硬生生阻断通路。

『不能走别条路吗?』他问着司机阿昌,等待让他不悦地皱眉。

阿昌带若歉意回头,『报告总裁,后面还有车等着。』安克让挥挥手继续盯着窗外,内心暗自诅咒若:都怪那个女人,浪费他这么多时间!

深深吐出一口气的同时,那张带笑的圆脸悄悄映入脑中。尤其当他推门而入时,沐浴在自然光线下的那张笑靥竟让他的心脏起了一阵**,他没有忽略印在薄唇边的两颗小酒窝。

见鬼了!那种女人都是包裹着糖衣的毒药笑容或许也是她达成目的的武器之一!

安克让换了姿势,随着车子的顺利前行将柏宁那张笑脸抛诸脑后,但困扰并未因而消除。

前天用餐时、奶奶突然当着大家的面,以兴奋的语气宣告着:『小让,奶奶已经帮你找到一个最理想的结婚对象了!』安克让手中的碗差点滑落,望着家里的老宝贝差点说不出话来。『奶奶,您刚刚说什么?』安奶奶开始滔滔不绝叙述着那天与柏宁的相见欢。『奶奶已经帮你相中一个很棒的女孩,她叫作柏宁,是个很热心的女孩,对人很亲切,尤其是老人家而且她很能干,在以前我们老家那边开服饰店,专门帮人订做衣服』『哎唷!妈,您怎么又自个儿回去老家那边那里很乱耶』安克让的姑姑安玉华皱着眉,似乎对那种没落的老小区极为不屑,『而且随便遇上阿猫阿狗就娶来当孙媳妇,您当小让这么没行情吗?』安玉华自多年前丈夫过世后,便带着儿子袁承熙回娘家住,说好听是为了陪老母亲,帮忙打点安家的大小事,实则不断帮儿子争取在自家企业『联安集团』中出头的机会。

『什么阿猫阿狗?我告诉你,宁宁绝对比那些社交名媛或明星还有资格成为安家孙媳妇!』安奶奶极看不惯女儿那副狗眼看人低的嘴脸,『而且老家那边安全得很,我倒觉得那边的人都很亲切,很有人情味一这件事你别管!』安奶奶瞪了安玉华一眼,要她别随便发表意见。

『是是您宝贝孙子的婚姻大事,我这个嫁出去的外人可管不着!』安玉华悻悻然地端起饭碗,语气酸不溜丢的。

『知道就好!』安奶奶深知女儿的个性,也不想搭理她,随即朝着一脸无奈的安克让露出慈爱笑容。『小让,你有空的话去看看宁宁,看一眼就好』对于奶奶不只一次的擅作主张,安克让只能叹气。他捺着性子对这位将她拉拔长大的老人解释:『奶奶,我刚交了一个女朋友,记得我上次提过的那个模特儿艾莉丝吗?』艾莉丝是新崛起的名模,中美混血的她有着天使脸孔及魔鬼身材,是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女人。他蛮喜欢艾莉丝的热情主动,两人在**尤其合拍。

『哼!那种什么麻豆的女人我不喜欢!当女朋友玩玩还可以,若要娶来当孙媳妇,奶奶可不同意!』她对那些明星没什么好感,偏偏孙子这些年所结交的女友都是那种人,让她急得直跺脚。

因此她决定出手亲自帮他物色对象,生怕哪天孙子真的娶个这样的女人回来。

男人在外头玩玩没关系,一旦考虑结婚对象就得慎重!这是安奶奶的想法。

『我现在还没有结婚的打算。』安克让知道老人的固执,只能这么拖延。

孙子不急,她这做奶奶的却比他还急。『你都三十了,也该考虑成家,让奶奶早点抱曾孙』安玉华又忍不住插话。『妈,小让如果要找对象,至少也要门当,不就是出自名门?人长得甜美,个性也很好呀!人家前阵子还帮连爷爷生了个胖小子哦『谁说娶媳妇一定要名门?我们家也不是名门出身,虽然现在联安集团资产上千亿,但是当年我们也只是一家小布庄,你爸爸和我从不敢忘记自己是在哪里发迹的!』想起过世才几年的老伴,安奶奶声音变得好轻柔。想起自己的独生子和媳妇,『小让的妈妈也不是出自名门,却比任何名门媳妇还要乖巧贴心,可惜』老人的声音微微哽咽。

『奶奶』安克让不愿见老人伤心,赶紧转移话题,『目前我们的服装品牌成长速度很快我打算在欧美多开几家分店。我保证,等这一切稳定下来,我会考虑结婚的事,好吗?』『你去年也这么说!』她安吕舜英可不是省油的灯,随便几句话就想打发!

虽然八十岁了,但她这精明的脑袋还管用得很。阅人无数的她深知什么样的女人会是好老婆当年的媳妇也是她找来的,事后证明她没看错,儿子夫妻婚后恩爱得很。

见孙子执迷不悟,她决定拿出当年老板娘的气魄。『奶奶再活也没几年了八十大寿最大的愿望就是见到你和我相中的宁宁在一起,而且尽快结婚,这样我死了才会暝目!』『奶奶!您别这么说啦』安克让无奈地抗议,开始对老人口中的那个女人产生反感。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让奶奶才第一次见面就执意让他娶她?该不会是专门迷昏老人的金光党,或是时下流行的诈骗集团,奶奶才会被哄得一愣一愣的吧?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安克让直觉地这么看待柏宁。

但他又无法违背奶奶的意思,尤其当她使出哀兵政策时。自从十岁那年父母亲相继过世后,是爷爷奶奶将他带大,奶奶给了他加倍的爱,弥补失去母爱的伤痛,他无法看到老人伤心。

安奶奶看出孙子有些心软,赶紧由口袋掏出从柏宁那边多要来的店卡。这是她店里的地址,你先去看看那个女孩,相信我,你第一眼就会喜欢上她』『我会去,但我无法保证结果会如您所想的那样。』他暂时的妥协只是对奶奶有个交代,一方面也想亲自探探柏宁的底细。

他抱着对付诈骗集团的心态前来,此刻却后悔走这一趟。他望着窗外,感觉心烦气躁,奶奶的话不断在他耳边迥响:相信我,你第一眼说会喜欢上她莫非,这是诈骗集团最新的手法?催眠加洗脑让人不知不觉失去防备,落不知名的陷阱,而他竟也成了受害者?

第二章

这晚,柏宁准时八点关店。

她帮自己煮了一锅面,望着面条在锅里沸腾翻转的时刻,她倚着流理台却开始神游,一直猜想那个男人的身分。

她根本不认得那种帅到不行、看来有钱得过分、行为亦野蛮得过分的男人!事实上,她所认识的男性不是同志,就是哥儿们,不曾有这种眼睛长在头顶上的男人。

『糟糕!』汤汁浮出锅子发出嗤嗤声响,将柏宁拉回现实。

她赶紧关上瓦斯,直接端起单柄锅往茶几一放,习惯地将锅子当碗,省得还要多洗一个碗。

窝在茶几上吃晚餐,她随手拿起一本当季的时尚杂志边翻,刚好看到一个斗大的标题——你是干物女吗?

这个话题还真热门呀!柏宁这会仔细看了内容,想想自己目前的状态,还真的很多习性都符合口干物女的特征——在家里随意将头发用鲨鱼夹固定、身穿高中时的运动服她现在就是这样!

随意站在厨房吃东西那么用锅子当碗算不算?

假日在家不化妆也不穿内衣,半年没上美容院她关店上楼后第一件事就是卸妆和剥下内衣,工作之余只想窝在楼上看书或看电视,还真的很久没上美容院!

认为在家看电视看书比跟男人约会有趣她真的是这样想耶!学生时代虽和男生搞过几段小暧昧,最后她都觉得无趣而自动放弃,总觉得恋爱很麻烦,不如做衣服来得好玩。

最近只有爬楼梯才会感觉心跳柏宁回想上次心跳加速是什么时候,下午那一幕却自动映入脑中。

忆起男人身上传来让人倍感威胁的气息,还有淡淡的古龙水味道,她的心脏又如脱缰野马**不已。

『不要再想了!』她用力阖上杂志,随意捞起面条吃了几口,又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百般无聊地游走各个频道。

忽然间,一张熟悉的脸孔映入眼帘。那是新兴的台湾品牌时装秀现场,下午那个男人赫然出现在镜头前!

她赶紧调高音量,竖起耳朵听着电视传来的旁白:联安集团总栽安克让也亲自出席自家的发表会,预计今年该品牌将在欧洲和美、加扩充十家分店,包括纽约的第一家旗舰店安克让原来他是NEAT的总裁?!她超喜欢这个品牌的衣服,而她所走的路线便是呼应NEAT『简单的优雅』风格而生!

所崇拜的品牌背后大老板竟是那个傲慢的男人,她还真不知道如何形容心里的五昧杂陈。

她最近到底是走好运还是走霉运呀?先是遇上亲切的安奶奶,又碰到这个莫名其妙找上门的安克让咦?慢着!安奶奶、安克让计两个都姓安『老天!该不会』她拍拍光洁的额头一脸恍然大悟。她怎么没早点想到这个关连性?

所以,那个安克让才会说『你到底灌了我奶奶什么迷汤』,原来是说安奶奶,天呀,她真是后知后觉慢着,那个安克让该不是误会了什么吧?

柏宁只觉头皮发麻,回想那天安奶奶看她的眼神异常地热络,一昕说她没有男朋友时还笑得神秘兮兮的,该不会老人家打着什么算盘吧?

『哦』她头往后一仰,无力地瘫倒在沙发上。

老天!她只想努力工作且平静过生活,不想招惹什么无聊的爱情,别让她镗进奠名其妙的浑水里好不好?

老天似乎听到她的祈求,电话铃声适时响起柏宁志下心地接起手机,耳边立即传来兴奋的声音。

[宁宁啊,我是安奶奶』『哦!安奶奶呀?您好!』柏宁翻了翻白眼,心想这通电话来得真是时候。她正想问安奶奶这件事,老人家却抢先一步。『你见到我孙子了吗?

我叫他今天一定要去你店里看看应该有去吧?』果然柏宁只觉得好无力,却还是不敢对老人家失礼。『呃安先生有来过』什么看看?他根本是来警告她的!

『呵呵你们见面啦?我孙子很帅吧!』安奶奶兀自作着美梦,却让柏宁无言以对。

『是是很帅啦』她说的是实话。

安克让的确是她见过最成熟帅气的男人,但那又怎样?她讨厌别人摆出高姿态,仿佛要将其它人踩在脚下,安克让给她的感觉便是如此。

『那你们有聊得很愉快吗?』安奶奶笃定地认为只要孙子一见过柏宁,肯定会发现她的美好尤其两人算是同行。

『安先生似乎很忙,我们只聊了两句他便匆匆离去』柏宁踌躇了一下,以最婉转的方式打消老人的企图,安奶奶却没让她有拒绝的机会。

『那我让他多去几次,而且待久一点,你就可以和他多聊聊,或许你可以到他公司当设计师听说现在要扩充很缺人哦,我有其它电话,不说了,就这样!』『奶奶』柏宁怔怔望着已经挂断的电话,感觉乌云罩顶。

她到底为自己招惹了怎样的麻烦事呀?

低气压笼罩在柏宁头上好多天,自从安克让现身后,她总觉得还有什么事会发生,平静的生活注入很多不确定因素,感觉心里惶惶不安。

『哎呀!』她花更多的时间埋首于工作,但安克让那张充满威胁的脸却不时窜入脑海,让她连缝扣子都会刺到手。

柏宁放下手中的工作,决定先从工作抽离。

她为自己冲了一杯咖啡,藉由音乐沉静一下心灵睁大眼眸呆望着天空。外头天气好晴朗,她真想放下一切出去晒晒太阳。

唉连她这种热衷工作的人都有放下一切的冲动,那个安克让真是害人不浅!

沉寂一下午的铃铛再次晌起,她的心脏跳得极为忐忑。放下杯子往店门口探头望去,她的心瞬间往下沉。

他又来了『欢迎光临。』她硬着头皮撑起笑脸。不太情愿地往店里走去。

他今天不是一个人,进门的还有一位身材高姚、长得很漂亮却摆着臭脸的女人,柏宁认出她是最近走红的模特儿艾莉丝。

柏宁在心里赞叹着她的姣好身材,尤其她穿了一件短得不能再短的热裤,露出修长的美腿,腿长几乎到了柏宁的腰站在她身边,柏宁完全小了一号,像是油条对上小笼包。

『你好,慢慢看哦,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推荐』柏宁不想看到安克让那张跌脸,只亲切地招呼艾莉丝。

艾莉丝却不耐烦地撇若嘴角,亲昵地靠在安克让身边撒娇,以英语说若:『艾瑞克,干嘛带我来这儿呀?这里的衣服都这么单调,还不如去逛101,我想看看LV的早春包』艾莉丝看也不看柏宁一眼,以为她听不懂英语便亳不留情地批评,让柏宁的笑容僵在脸上。

什么嘛我的衣服也不是做给你这种盲目崇拜的流行动物穿的!不过这两人还真是相配,都摆出一副狗眼看人低的姿态,有钱又长得高、长得好看就可以瞧不起人呀?柏宁在心里嘀咕着。

安克让察觉柏宁的笑容有些僵硬,似乎故意想击垮她。『没办法,奶奶要我来这边光顾,说是怕这家店撑不下去你就勉强选个几件,待会儿再带你去斗煮选几个包包当作补偿。』要不是奶奶昨晚千叮万嘱,要他来这边消费他怎么也不想踏进这地方!他不知道自己怕什么但一见到柏宁的笑靥,心里就闷得难受,她快乐的模样竟让他感到迷惑,却又觉得刺眼。

对于两人一搭一唱的蔑视,脾气再好的柏宁也忍不住发出怒吼。『这位先生,请你说话客气一点!』她瞬间垮下脸,紧握着拳头,语调因为愤怒而颤抖。『我这小店没有两位贵客要的衣服,你们出去,我不做你们的生意!』这实在是欺人太甚!安克让的施舍语气重重践踏柏宁的自尊,她气得浑身颤抖,眼眶跟着发热泛红。她告诉自己别哭,不能在瞧不起她的人面前示弱,所以强撑起尊严。

她打开玻璃门,不客气地下逐客令:『两位以后别再来了!我这里不欢迎势利眼!』『哼,跩什么呀!』艾莉丝垂下眼眸,不以为然地望着眼中的『哈比人』,接着扭腰摆臀地走出门外。

安克让没有移动脚步,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柏宁泛红的眼眶,还有那张气鼓鼓的圆脸。

雪白纯净的脸庞因为愤怒涨红着,晶亮的眸子像小白兔一样红咚咚的,小巧的樱唇被两颗大门牙咬得红嫣嫣,噙在眼角的泪光引起他莫名的罪恶感。

他想到小时候格外喜欢欺负的一个女孩,她每次隐忍泪水的模样总让他心虚,而且后悔不已。

安克让蠕动着紧绷的唇角想说些什么,外头却传来艾莉丝以英语催促的声音:『艾瑞克,走啦,我们快点离开这鬼地方!』他凝视了柏宁一眼,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一踏出店门,柏宁便用力关上玻璃门还落了锁,将门上的牌子转为『休息中』。

回到工作台前,她已无心做任何事,只能任由羞辱的泪水滑落。

接下来的时间,柏宁总是不由自主地发起呆空****的脑袋除了愤怒,还有很多的委屈。

她不偷不抢,努力朝理想迈进,为何那些天生占有优势的人要来羞辱她?

安适的生活节奏被打乱了,对于工作她也有些意兴阑珊:但心里却有一道强悍的声音阻止她再这么自怨自艾下去:

不行!不可以轻易被打倒!她可是和干贝鱼干一样坚硬不坏的『干物女』!

这一刻,柏宁开始乐于当个『干物女』,她不想轻易被打败,『干物女』也有自己的气魄!

唏哩呼噜地吃下一碗泡面,她决定让忙碌制止胡思乱想,随意穿着拖鞋就下楼准备开始帮安奶奶的设计稿定案。因为是临时插入的工作,她也只能趁休息时间来做。

柏宁打算做好这件衣服后便不再帮安奶奶做衣服、以免安克让认为她有所图。

此时店里的电话晌起,柏宁皱着眉心考虑要不要接。休息时间根本没有人会打到店里,她现在对这种电话还真有些怕怕。

『您好,这里是Simple汗服饰店。』她还是接起电话,怕是客人打来的紧急电话。

电话那头先是一阵沉默,然后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是我,开门。』『请问你是那位?』这声音听来陌生,命令的口吻让她不禁皱眉。她没有什么男性客人男性朋友也不会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怕是什么诈骗电话吧?

『奶奶让我带些东西给你。』闷闷的声音还是没有报出名字。

下午离开这里后,安克让的心情一直不舒坦。

帮艾莉丝买了几个包包之后便早早送她回家,想到要跟她吃饭都觉得意兴阑珊。一回到家,奶奶直追问他和柏宁的进展,让他更觉得烦躁,她那泣然欲泣的模样不断鞭笞着他的良知。

虽然所结交的朋友大多是财力相当的企业家或小开,但他自认不是个势利眼,也不懂为何要用趾高气扬的方式羞辱一间小服饰店的老板娘。

『我有带朋友去,但没看上什么。』安克让悻悻然回应,却惹来老人家的不悦。

『你是不是带那个麻豆去?你这傻孩子!』安奶奶气急败坏地摇头,但固执的她没有那么容易感到挫败。

她兴匆匆进了厨房捧出一个木盒交给孙子,『来,吃饱饭把这些鲍鱼拿去给宁宁,我朋友刚刚送来的,还是活的那孩子自己一个人住肯定吃得随便,带这去帮她加点菜!』尽管百般不情愿,安克让还是被赶出家门。

此刻,他正捧着鲜鲍鱼站在柏宁店门外,却没料到她已经打烊。

听他提起奶奶,柏宁立即知道是安克让。只有他才会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用这种自以为是的命令口吻,而她此刻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他!

『我已经休息了,请你带回去吧!谢谢安奶奶的好意,我会亲自打电话给她。』柏宁的语气不再温和,冰冷得连自己都不太习惯。

『如果你不开门,我会用力敲门,让你的邻居都听到隔壁药房的老板娘已经探头两次了。』这女人竟敢让他白跑一趟,他这人不是可以随便被打发的!

安克让打定主意今晚一定要见到她,为的是不想让奶奶失望一这是他想到的唯一理由,却故意忽略盘据胸口一整晚的愧疚感。

『你不可以这样!』柏宁连忙喝止,拍击铁门的声响却同时传来。

吼!她怎么会无端惹上这种事呀?

柏宁气急败坏地挂上电话,不情愿地朝着门外大吼:『别敲了、我开啦!』再敲下去,左邻右舍那些妈妈们明天肯定又来问东问西了。

柏宁站在玻璃门前等着铁门开敌,恼怒地瞪着外头那双擦得晶亮的黑皮鞋,然后是穿着牛仔裤的健腿、合身白T恤下的结实胸肌,最后是安克让那张得意的脸。

卸下严肃的黑西装,休闲的装扮让他的表情看来较轻松,没有前几次咄咄逼人的态势,柏宁却无法给他好脸色。

『谢谢你特地送来。』她只将玻璃门打开一个小缝伸出手,语调有礼却冷淡。

安克让没有将手中的袋子递给她!反倒跨前一步,试着推开玻璃门。『大老远跑来,不请我进去坐一下?』他并不想这么快离开,或许是有种赎罪的心态,不自觉地想做些弥补。

『不方便!』柏宁使力顶着门,也不想跟他攀交情,却为他的态度转变感到不解。

这男人怎么下午还这么伤他,晚上又摆出一副跟她很熟的态度?到底是怎样?是不是又想到什么方式来羞辱她?她警戒地瞪着他。

不习惯被人直截了当地拒绝,尤其是女人安克让决心跟柏宁杠上。

『这么拉拉扯扯不好看吧?快让我进去,待会儿隔壁的老板娘又跑出来看』他半推半哄地硬是往小店挤去,柏宁还真有些顾忌隔壁的李妈妈,莫可奈何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这寒酸地方无法伺候你这位高高在上的总裁,东西放下就请你离开!』但她的嘴巴和心里却没有屈服,表情依旧冷冷淡淡,语气呛酸得很。

『不用你伺候,换我来伺候你』柏宁的嘲讽没逼走安克让,他反倒往后头的工作室走去,『这是新鲜的鲍鱼,奶奶交代要赶紧处理,趁新鲜吃了它,你的流理台呢?』『喂!你不可以到里面去!』柏宁跟在后头想阻止安克让乱闯,他却完全将这里当作自己家一样。

『厨房在楼上吧?』他问也没问一声,竟然就脱了鞋直接往楼上走去。

『喂!』柏宁根本来不及阻止,她急着将玻璃门上锁,匆匆奔上二楼想赶走这不速之客。

第三章

柏宁上楼时,安克让已经在厨房刷洗着鲍鱼。

『你怎么可以这样闯入我家?再不走我就要报警了!』她怒气冲冲低吼着,站在远处警戒地瞪着他。

安克让却轻哼一声,『又要按下你的警民联机吗?在哪里?我帮你按!』骗小孩的玩意根本唬不了他,他径自打开橱柜找出刀子,利落地挖出鲍鱼肉。

『你』被识破的窘境让柏宁脸色顿时涨红,却仍虚张声势,『这里的管区跟我很熟我打电话他们马上就赶到!』『那就打呀!顺便叫他们过来一起吃。再带些酒和小菜』安克让拿起刀子将还在蠕动的鲍鱼切成薄片,一边抱怨着,『小姐,你几百年没磨菜刀了?钝得连豆腐都切不断』『你这人怎么搞的?随便跑到人家家里,还乱动我的厨房!』他的从容还真让柏宁傻眼!

这男人前一秒还捅她一刀,下一秒却假意关心地问她疼不疼到底是怎样呀?

『别担心我会受伤,我在美国念书时便练就一身好厨艺,对于美食,我可挑剔得很』安克让开始磨起刀来,一派自在地回应柏宁的叱喝。

『谁担心你啦?』柏宁悴了一声,却对他的刀工佩服不已。只见他利落地将薄如纸片的生鲍鱼在盘里迭成**样,看来好可口!她只在日本台的节目看过鲍鱼生鱼片,没想到在家也能享有这么奢华的美食她暗自猛吞口水,安克让见她的馋样,不禁微扬起嘴角。『可以开动了!』他跟着由冷冻库拿出他一上楼就冰进去的白酒,四处找着开瓶器。

『在第二个抽屉。』柏宁不加思索地指示着话一出口,便懊恼自己太没有原则。

一见到美食,她浑然忘却他是个擅自闯入的不速之客,而且一分钟前自己还气呼呼地想赶走他。

安克让随意拿了两个杯子,将鲍鱼和芥末酱油端上沙发前的茶几,开了白酒,却见柏宁依旧站得远远的,正愤恨地咬着红唇,内心的挣扎全写在脸上。

他径自倒了酒坐在地板上,自在得好像是这里的主人。『都弄好了还不过来吃。我忙了老半天,总可以得到犒赏吧?』柏宁陷入天人交战,她扭捏了一下,最后慢慢走向茶几,在他对面坐下。

她不去追究自己是无法抗拒美食和好酒的**,还是屈服于那张令她坪然心动的笑脸。

『来,像这样,哇沙米沾一点点就好,别弄太多,会盖过鲍鱼的原味』安克让夹了一片鲍鱼到柏宁碟里,柏宁眼神带着防备地望向那块看来好诱人的鲍鱼,考虑要不要接受他的好意。

『放心,我没下毒,里面也没搀迷奸女人的药』安克让忍不住奚落她,眼神轻扫过包覆在宽大运动服下的圆润身材,故意露出不感兴趣的表情。

好奇怪,将话一说清楚,她突然觉得好轻松好像什么话都可以在他面前说她的直爽让安克让大大松了一口气,柏宁却不避讳地抱怨他之前的态度。『现在放心了吧?

之前那么跩,让人看了很不舒服你担心我是诈骗集团,我还以为你是黑道咧!』大概是酒精的催化,柏宁渐渐放下戒心调侃安克让,毫不做作的态度让安克让也卸下心防,被她的形容给逗笑。

『我像黑道吗?那也不错,感觉挺威风的!』他捧起酒杯高举向柏宁,『来,将之前的不愉快抛开,我们重新开始!』撇开之前那些不情愿因素,他发觉自己和柏宁挺投缘的,也很欣赏她的率真开朗,跟她这么把酒谈笑感觉还不赖。

柏宁也举起酒杯,却是不悦地皱着眉。什么重新开始?我才不想和你开始咧』她径自喝着酒,也懒得和他干杯攀交情。

『还在生我的气,这么小气哦?我今天是很有诚意来赔罪的』安克让故意逗她,挺欣赏她的小泼辣。

他扬起嘴角,耍赖又有些撒娇的模样让柏宁愣了一下,感觉心脏漏跳了一拍。她悄悄吸口气硬是压下奇异的感受,尽量表现最坦**的一面。

『我也没说自己很大方呀』她端起吃了一半的生鲍鱼放在自己身前,『而且这鲍鱼是安奶奶留给我的,你只是借花献佛,犯错的人没有资格享用!』『喂,这是我切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安克让起身,以筷子攻向盘子,柏宁则回筷制止他,『别想偷袭,你这个小人!』两个人就这么你来我往,气氛顿时活络起来。

正当安克让抢到一片鲍鱼要往嘴里送时,柏宁忽然凑上嘴一口含住鲍鱼,两人的脸贴得好近近到可以感受彼此的鼻息。

安克让不由自主地将脸贴近,眼看就要吻上她那沾着芥末酱的红唇柏宁却忽然往后一退,素净的脸颊绽开两朵嫣红。

她舔舔嘴唇,为免尴尬,故意大声嚷嚷。

『喂!想吃我豆腐啊?告诉你,我对一百八十公分以上的男人没兴趣!』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好激狂,好像要从胸口跳出来!这和第一次遇到他时的感觉截然不同,心底还泛出一种莫名的甜意。

安克让也很快恢复镇定,『你这边沾到芥末了,贪吃鬼!』他指着自己的唇,同样以玩笑化解暧昧。

『谁才是贪吃鬼呀?』柏宁白了他一眼,赶紧抽出一张面纸擦嘴,同时缓和心跳的节奏。

安克让看看表,『我该走了,这些都留给你独享,还有这瓶酒别喝醉喽,女酒鬼!』他不明白方才怎会产生吻她的冲动,一切都发生得那么自然但她只是一个聊得来的小妹妹,他已经有了艾莉丝这么棒的女友,她的样貌和身材都比眼前的女人还要风情万种可能喝得多,再待下去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先走啰!』安克让直接下楼,柏宁赶紧跟在后头。

『我我去关门!』临去时,安克让不忘回头对柏宁叮嘱一声:

『奶奶那边,就请你说清楚』他的语调虽然稍稍客气,但平板得没什么感情,让柏宁顿时觉得有些失落。『你放心。我自己也很困扰。』她的回答也跟着生疏了起来。

这是两人第一次和解,可能也是最后一次见面。

至少,他以后应该不会带着女友来羞辱她了吧望着不断降落的铁卷门,柏宁恍神地想着。

只是,她的心跳却怎么也无法回到之前的节奏,她该怎么让它平静下来?

安克让兴匆匆回到家里,和柏宁把话说开令他感觉十分轻松,也发现她是个乐于倾听、很好相处的女孩,不知不觉地喜欢上她的自然不做作一纯欣赏的那种喜欢。

只是,后面的插曲似乎破坏了原本融洽的气氛,安克让警戒地告诉自己:不能再发生第二次她不是他的型!

停妥车子,由车库直接上了客厅,他被等在客厅的奶奶吓了一跳。

『奶奶,您怎么还没睡?都+点多了』安奶奶一脸的期待让安克让感觉不妙,急着逃离现场,『您早点睡,我先上楼了!』『等等,不陪奶奶聊聊呀?』安奶奶好整以暇地望着孙子,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有将鲍鱼送去给宁宁吗?』『有啦』被逮到的安克让只好乖乖在奶奶面前坐下。

『一直待在那儿,还是又去了别的地方?』这小子,今天变得不太一样哆前两次交代他去宁宁那儿,晚上回家就对她摆出一副臭脸,今天心情看来不错哦!

安克让迟疑了一下,考虑该怎么回答才不会让奶奶想太多。『嗯,只送鲍鱼过去,没去别的地方。』安奶奶眼神闪烁着精光。『只去那里就待了两个多小时呀都聊了些什么?』这个自小带大的孙子,虽在人前摆出一副酷样,在外人眼中是有些心高气傲,但她可不会被他外表的伪装骗倒,毕竟她看过的人比他多。

重要的是,她知道孙子比任何人都心软,也比任何人还渴望爱!尤其是一个完整家庭所能提供的圆满。

她直觉认为柏宁有孙子喜爱的特质,也唯有她能让孙子找到真正的快乐。

『没聊什么啦!天母到那边来回也得一小时等她来开门站了一会儿,就直接将鲍鱼交给她』安克让故作漫不经心地耸肩。

千万不能让奶奶知道他和柏宁相处融洽,否则她会开始计划婚礼!安克让脑子里敲起警钟;『这样呀』安奶奶故作遗憾地说:

『可惜你没能跟宁宁好好聊,否则会发现这个女孩有很多优点』她看出孙子眼神闪烁,肯定心里有鬼。但尽管有些沾沾自喜,她还是不动声色,不想逼他太急。

『以后有机会再说吧明天一早还要开会,我先去睡,奶奶也早点睡。晚安!』安克让只想赶快逃离现场,结束这场谍对谍的对谈。

他深知奶奶的本事,很少有人说谎能逃过她那双关爱中带着精明的眼神。

『晚安!』安奶奶露出慈爱的笑容目送孙子上楼,心里还真如安克让所想的,优美的结婚进行曲开始在她耳畔晌起,她已经开始想象两人踏上红毯的画面将会多么感人知名中式服装品牌『春姿』的服装秀在奇华酒店登场,服装秀结束后,艾莉丝和一群模特儿走出饭店,这些漂亮的女人手里都拿着一根烟,肆无忌惮地边走边抽。

帮安奶奶开车的许司机等候多时,见到她们立即趋前礼貌地说:『艾莉丝小姐,老夫人想见你一面。』艾莉丝皱着眉,『哪个老夫人呀?要见我请先向我的经纪人预约好吗?』她可是当红的模特儿,被誉为『未来第一名模』,行程排得满满的,哪有空理会什么不知名的老夫人?

『是联安集团的安老夫人,她正在中庭咖啡厅等你。』司机一回答,艾莉丝立即换了张甜美的笑容。

『是艾瑞克的奶奶呀当然好!我也想找个机会向奶奶请安。』艾莉丝听闻安克让很孝顺奶奶,若能先搞定这个老太婆,就等于成功一半她脑中飞快闪过这样的念头,态度立刻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帮我把这包东西先带回去,我要去见艾瑞克的奶奶,未来很可能也是我的奶奶呵呵!』艾莉丝把手中一大包东西丢给助理,低声炫耀着。

年轻的女助理小蕨两手已经各拎一包,她瞪着艾莉丝如孔雀般骄傲的背影,十分不以为然。

『好像真的咧!八字都还没一撇』其它模特儿的语气却是酸溜溜的。『人家就快成为总裁夫人了,以后参加时装秀就是贵宾,哪像我们还要出来抛头露面』艾莉丝挟着日渐飘升的人气,常以『第一名模』接班人自居,根本不将公司其它同事放在眼里,大家对她都没什么好感,却不得不嫉妒她搏版面以及交男友的本事。

她之前所结交的男友都是企业小开,这次能钓到安克让这个身价几百亿的钻石单身汉?让同一经纪公司的模特儿们羡慕不已。

『那也要看那个安总裁什么时候认清她的真面目』小岁小声咕哝着,认命地拿起艾莉丝丢下的大袋子往停车场走去。

第四章

『奶奶,您好!我是艾莉丝,很荣幸能认识您』艾莉丝一见到安奶奶,随即露出甜美的笑容。

媒体称她是甜姐儿,还说她的笑容足以让冰山都融化,她坚信安奶奶第一眼就会喜欢自己。

『你好呀!请坐。』安奶奶只是露出淡笑『请问您贵姓呀?』她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女孩很抢眼,因为她一走进来,咖啡厅里的男男女女都受她吸引:但奇怪的是,她就是感觉不对!正如她见到柏宁第一眼就认为她很适合孙子,那是一种说不出的直觉。

『我姓林,奶奶您叫我艾莉丝就好了,这样比较亲切。』见老人的笑容极心高气傲,正如直觉所想那样,这下更加肯定她绝对不适合当安家的媳妇。

她不在意艾莉丝对柏宁的贬抑,反而好意提醒艾莉丝,『林小姐年轻又长得漂亮,一定很受男人欢迎,我劝你还是尽早离开小让,他不适合你,你可以找到更好的对象。』没想到这番好意却让艾莉丝更加怒火中烧,她不自觉地提高声调,毫不客气地回呛:『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明显的火气让周围的人都投以好奇的眼光,安奶奶的回答却不愠不火。『因为小让终究会听我的。』艾莉丝感受到周围的目光,只得收敛火气压低声调,说出的话却极其刻薄。

『是吗?那就要看你还能活多久了!』『至少比小让对你的兴趣还久。』安奶奶不在意艾莉丝的口无遮拦,这样更能看出一个人的修养。

艾莉丝恶狠狠地瞪向安奶奶。『那就走着瞧!』她拎起包包起身,随即换了一副表情,优雅地走出咖啡厅。

安奶奶啜了一口柠檬红茶,悄悄地扬起嘴角。

同一时刻,隔几桌的男人坐直了身子,拿起放在桌上的包包夹在腋下,跟着离开。

午茶时间一到,柏宁放下手头的工作,瘫在小沙发上优闲地啜饮着咖啡,稍稍将音乐调大声一点,沉浸在小野莉萨慵懒的嗓音中。

店门的铃铛声打断她的午后宁静,她赶紧把音乐关小,露出笑容往店面走去。『您好!欢迎光临』话未说完,她的笑容僵在脸上。用力推门而入的不是什么客人,正是怒气冲冲的艾莉丝。

她看来很不友善,柏宁起了戒心。『请问有什么事?我这小店没有你要的东西。』她虽然总是笑脸迎人,但也不是软柿子,任人揉捏。

从安奶奶那边受到的满腹怒火,艾莉丝急着找人发泄。他不敢对安克让发脾气,于是直接拦了出租车往柏宁这儿奔来。

她走到柏宁身前,斜睨若她,一脸的轻蔑。

『哼,那个老太婆的眼光还真差,这种货色也当成宝?』『小姐!说话客气一点好吗?我又没招惹你,别像只疯狗乱咬人!』柏宁被艾莉丝惹恼了,但仍努力维持风度。这是生意场所,她不想惹来邻居的注目,她最近已经受到太多『关爱』的眼神。

『面对狐狸精不用太客气!尤其你这种人我看多了,外表装得一副乖巧的样子,只会讨好长辈,心机比谁都重!』艾莉丝开始绕着柏宁前看后瞧,一脸的嫌恶,『瞧你这张大饼脸,身上都是肥油,知道没有男人看得上眼,所以就从好骗的老人下手,真是卑鄙!』柏宁气得脸色涨红。『你马上离开,不然我立刻叫警察来!』她根本没做什么,为何要承受这样的羞辱?

『叫呀!我又没做犯法的事,我只是上门来消费的』艾莉丝快速走进工作室,拿起剪刀便朝台子上即将完成的洋装剪下去。

『喂!你住手!』柏宁没料到这女人竟然如此野蛮,奔上前想制止她。人高马大的艾莉丝将柏宁撞开,拿着剪刀不客气地将柜上展示的衣服一一剪破,还一边嘲笑着:『喷喷,这些衣服真丑得碍眼,和某人一样上不了台面』『住手!』眼看花费心思一针一线完成的作品被无情摧毁,那一刀刀好像剪在她的心脏,柏宁心痛得流下泪来。

她想阻止艾莉丝的疯狂行径,但两人身形实在差太多,柏宁只能尽力抢救未被损毁的衣服。

约莫剪了十几件衣服,艾莉丝这才善罢罢休地放下剪刀,从包包里掏出钱包。『算算看多少钱?不过是一些廉价品,本小姐就当作做善事』『滚!』柏宁紧抱着抢救来的衣服,愤怒的字句由咬紧的牙关间进出,『滚出去!』『这些应该够吧?别说我没付钱哦』艾莉丝挑着眉,掏出几张千元大钞往桌上扔去,『下次如果再惹得本小姐心情不好,我会再上门『光顾』你这些滞销品呵呵!』艾莉丝转身离去时,安奶奶正巧推门而入,老人家一见到店里的狼狈情景,便知道怎么回事。

以武装自己再也不平静的心料到安奶奶会出现气焰顿时消灭。

安奶奶狠狠瞪她一眼,便朝着伤心的柏宁走去,急着安慰她。『宁宁,你还好吗?这里奶奶看着,你赶快打电话报警,像这种没水平的女人就该被关起来,看她还敢不敢嚣张!』『这些都是我买下来的,想怎样处理是我的自由,根本不犯法』艾莉丝仍死鸭子嘴硬但一听说要报警,脸色顿时刷白。

『算了啦,奶奶』柏宁不想把事情闹大对于一个充满妒意的女人,她也不想太计较。

她捡起散落桌上和地上的钱拿给艾莉丝『你走!』认定柏宁故意在安奶奶面前装善良,艾莉丝更加讨厌她。『如果不要,就把它扔了!虚伪!』她转身走得很匆忙,生怕安奶奶真的报警。

『宁宁,你怎么就这样放过她?这种女人该让她受到教训』安奶奶不赞同柏宁吃闷亏看着艾莉丝离去的背影,十分不甘心。

『算了啦,奶奶』柏宁颓丧地拿起被剪破的衣服,心疼地抚摸着上头的破洞,没有心力回应老人的热心。

『唉!真不知小让怎会看上这种女人?还好我这双老眼还没昏花,早一步看穿她的真面目安奶奶也开始帮着善后,一边观察着柏宁泛红的眼眶,感到很对不起她。『真不好意思,刚刚奶奶把那女人叫去要她离开小让,没想到她会迁怒到你』柏宁这才知道艾莉丝会来找麻烦的原因,她停下手里的动作,无奈地叹口气,决心跟老人说清楚。

『安奶奶,有件事我想跟您说清楚』她拉着老人的手在沙发坐下,表情难得严肃?

『刚刚那位小姐和您孙子的感情不关我的事,我必须明白告诉您,我很珍惜我们相遇的缘分,但对于您的孙子,我真的没有兴趣和他有任何关系。』她尽量说得婉转,不愿辜负老人的一番热心。

安奶奶仍不死心,『你不要拒绝得这么快,两个人的交往需要时间。我孙子外表看来虽然酷酷的,也不会哄女人,但他很优秀,对我这个奶奶很孝顺,也很顾家就是选女人的眼光太差,才会挑上那种女人!』『我知道您孙儿很优秀,我自知外表不够漂亮,家世也不够好,承蒙安奶奶看得起宁宁,可是我无意高攀?只能谢谢您的好意。』本来平静的生活受到打扰,现在还影响到工作,她真的受够了。

虽然一想到安克让那天的笑脸,内心深处便会泛起丝丝的**,但她不想陷入感情漩涡。

『如果你顾忌小让的想法,那一点都没问题我可以感觉出来,那天他拿鲍鱼给你后,回到家还会吹口哨,显然见到你很开心。奶奶感觉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不会太久,只要我回去把她的恶形恶状告诉小让』安奶奶怎样都不相信会有女人不喜欢孙子同样也不认为孙子对柏宁没感觉。

见老人执迷不悟,柏宁无奈地叹口气,只好告诉她实话。

『那天是因为我告诉安先生说对他没兴趣,也说好要对您讲清楚,所以他才会感到轻松』她没忘记安克让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更记得当时由心口泛出的微微苦涩。

安奶奶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像泄气的皮球一般颓丧。『真是这样吗?难道你一点都不喜欢小让?』她还以为事情正渐入佳境,尤其清除了艾莉丝这个障碍之后柏宁也愣了一下,接着点头。『我和他真的合不来,他也不是我喜欢的型。』前面一句是实话,但说到后面这句时,她真有种睁眼说瞎话的感觉。

像安克让这种长得很有魅力的天之骄子,只要是女人都会喜欢吧?但她可不想跟那么多人竞争,随时担心他会被抢走,所以她宁愿不要:而且安克让的态度也很明确,他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只有艾莉丝那样的女人才是他喜欢的型。

安奶奶脸上的挫败让柏宁看了不忍,但又不愿老人继续乱点鸳鸯谱。

『你别这样啦这样不会影响我和你的关系,以后你还是可以常来找我聊天呀!你还是我的口老朋友哦!她推推老人肩膀,俏皮地开着玩笑。

『好啦,就算你和我孙子无缘感情的事真的勉强不来,她也不懂年轻人的想法,口那你喜欢怎样的男人?奶奶认识很多人,可以帮你介绍。

这么好的女孩,大家一定抢着要!虽然不情愿将这么好的女孩留给别人,但她还是得顾虑柏宁的感受。

『不用啦,谢谢奶奶的关心!我目前不想交男朋友,只想好好把这家店做起来柏宁赶紧拒绝老人家的好意,省得这波未平又惹来其他麻烦。

『这样会撑得很辛苦哦女人呐,还是需要一个好归宿,否则年纪一大,好男人都被挑走罗!虽然很佩服柏宁的骨气,但安奶奶却为她感到心疼。

柏宁倒是看得很开,『一个人很好呀!至少很开心自在,只要养得起自己,每天过得很开心,女人不一定要结婚的。

见她说地认真,安奶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轻叹口气:『唉!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女孩在想些什么』柏宁赶紧哄老人开心,不想让她操心。『那就别想啦!来,我们来看看样式,您看看喜欢哪一件』她拉起老人走向工作台,从抽屉里找出完成的画稿。

安奶奶看着台上被剪坏的成品,担心地问若『那这些衣服怎么办?是不是赶着要?』柏宁赶紧清理一下桌面,不想让老奶奶为自己担忧。『没关系,这不赶,我加点班就可以弄好。』安奶奶这才放心,专注于那一张张别出心裁的样稿。

柏宁嘴里说不赶,但安奶奶一走后,她就像火烧屁股般忙着赶工。

有件洋装明天要寄到台南,她仔细检查了那件衣服,还好只有袖口被剪了一刀,熬夜赶一下应该可以如期交件。

她忙得没时间想太多,也忘了关店,晚餐当然也被忽略了。直到铃铛声再次响起,她瞄了一下时间,才发现已经九点了。

『您好,抱歉我们打烊了』她匆匆起身迎上笑脸,见到安克让,又马上垮下脸。『安总裁,小店已经打烊了,请您回去吧!』她猜想一定是安奶奶叫他来的,可她现在没时间昕那些抱歉的话。

餐,我带了些意大利面给你,吃完再做。』安克的纸袋放在桌上,还摆好塑料餐具。

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晚餐听奶奶描述艾莉丝的行径以及店里的满目疮痍,愧疚感一直占据他的心,还有连他也搞不懂的心疼,于是他立即放下碗筷匆匆出了门。

料想她应该因为赶工来不及吃晚餐,于是还帮她带来晚餐。

柏宁对他的好意根本不领情,她没好气地放下工作,冷淡且客气地响应。

『我不饿,请安总裁带回去,我心领了。』很不争气的是,她的肚皮却在此时发出很大的咕噜声,尽管寒着脸把话说完,她的脸颊却忍不住泛着红晕。

安克让隐忍着笑意,怕惹得她恼羞成怒。

『再怎么生气也别跟身体过不去,吃饱了才有力气赶工。』她这人就是那么直爽,连身体的反应都很直接。瞧她那张白里透红的粉颊明明尴尬却又得绷着脸的模样,他觉得好可爱。

柏宁真的饿了她赌气地瞪向冒若白烟的意大利面,浓浓的奶香扑鼻而来,她的肚子又大声抗议起来。

该死!这男人是上天派来克她的吗?专门挑她的弱点下手她恼怒地想着,却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她不发一语走向桌边,偷偷地深吸一口食物的香气,不理会安克让便开始大快朵颐。

安克让悄悄扬起嘴角,坐在一旁看着柏宁享受美食的生动表情,好似那意大利面是怎样的人间美味柏宁察觉他正注视着自己,被瞧得浑身不自在。两人四目相接,安克让乘机开口。

『我为艾莉丝的行为感到抱歉。』柏宁虽然想对他生气,但人家好意送来晚餐所谓吃人嘴软,加上她的个性本来就不爱计较,火气早就烟消云散。

『算了,我已经跟安奶奶说清楚,希望你回去也跟女朋友说清楚,我知道自己的条件,不会妄想高攀什么豪门,更不会和她争什么,请她放心。』柏宁挥挥手,算是接受他的道歉,『谢谢你送来晚餐,算是我接受你的道歉,你回去吧!』就让一切到此为止,她的生活会恢复平静的。

『那些被弄坏的衣服呢?』安克让却没有离去的打算。

『我已经收起来了,你要干嘛?』柏宁不疑有他地指着地上的纸袋,『没什么好看的,剩下的我自己会处理。』还好那些衣服大多是展示品,她正想换些新花样。

安克让却径自翻开迭好的衣服,审视着每一件衣服的破损,脸色愈加凝重。

他以为艾莉丝只是任性一些,却没想到她如此骄纵!

他一向讨厌骄纵的女人,看来他得好好衡量两人的关系『这些交给我处理,版都还在吗?还有没有剩的布料?』他打算带回去找工厂那些退休的老师傅帮忙。

柏宁却一把抢过那些衣服放进袋子里,接着往柜子里塞。『不用了!我说过自己会处理、拜托你走吧!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你们别再来找我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这男人怎么每次都这么专制?将她踩在脚下后又急于抚慰她『我只是想帮忙』柏宁急于撇清关系使得安克让感到有些心慌,他一点都不想离开,更不愿从此和她画清界线!『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他的表情看来挺无辜的,却正巧直击柏宁心软的弱点。『我是很想把你当成朋友,但很难啦我们的身分背景差这么多,这样当朋友还挺累的你想想看,鱼和鸟身处不同的世界,怎样当朋友呀?』她也希望经常见到他,但直觉不该和他太接近以免多生事端。

她可以不向外在压力屈服,但最怕的是管不住自己的心,所以,干脆连朋友都不要当比较保险。安克让却很不喜欢柏宁一直将身分地位挂在嘴边,这让他开始对自己所拥有的感到厌烦。

『你不是鱼,我也不是鸟,怎知道它们不能交朋友?』他闷闷地问着。

柏宁被问得哑口无言,他这么急于维系朋友的关系让她有些讶异,她虽然对朋友还不错,但也没好到有人急于当她朋友的境界『哎呀,总之,朋友在一起还是得门当户对啦!我的朋友都很平凡,没有像你这种呃,上流社会的人,我会自卑、不自在啦!』她小心地解释,不愿刺伤他的诚心。

『我不是什么上流社会的人,你可以跟奶奶成为好朋友,为何排斥我?』人人争相和他交朋友,唯有这小妮子一再与他拉开距离,安克让的心更是闷得难受。

『我没有排斥你啦!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对他牛一般的固执,柏宁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要继续赶工,不跟你抬杠了,你还是先回去啦!』她不再理会他,径自在工作台前坐下。

『我陪你。』安克让在沙发上坐下,打定主意不离开。

柏宁见有理说不清,也懒得理他。

这晚,柏宁一心专注于工作:安克让则窝在沙发上,打开带来的笔记型电脑径自投入工作,丝毫不觉有何不妥。

轻柔的乐音流泻满室,两人不再交谈,气氛和谐而静谧。

第五章

窗外传来唧唧喳喳的鸟叫声,天渐渐亮了柏宁的工作也在预期中完成。

口啊总算完成了!她慵懒地伸出懒腰发出满意的欢呼,完全忘了身后有个人被自己吵醒,正揉着醒忪的眼睛,带笑地望着她;『完工啦?』柏宁猛一转身,才想到自己不是一个人。

见安克让正起身活动筋骨,一脸疲累的样子她皱着眉嘟哝着:『你想睡就回去睡呀!这么大的个子窝在这小小的沙发多不舒服!

『你舍不得我呀?安克让打趣着,对她露出清晨的第一个笑容。冒出的胡渣和尚未清醒的睡眼,让他的笑容看来好慵懒,和她喜爱的日本R&B歌手平井有些相似。

柏宁赶紧白他一眼,以掩饰心里的**。

『是怕你把我的沙发压垮了!』她转过去收拾工作台,急着下逐客令,『我弄好了,你不用再感到心虚,回家再睡一下吧!今天还要上班。』安克让看了一下时间,『六点啦?我先去洗把脸,待会一起去吃早餐。』他没征得同意便往楼上跑,柏宁想制止已来不及。

『真是的,一点规矩都没有!』她低悴了一声,咒骂的语调却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走吧!要去哪里吃早餐?』安克让下楼时已显得神采奕奕,胡须由下颚延伸到鬓角,露出一口白牙,笑得比平时还要开朗。尤其此刻他穿着白T恤和刷白的牛仔裤,真的性感到无敌老天!她竟会这么形容一个专门找她麻烦的男人?柏宁真怀疑自己的小脑袋里装满了浆糊。

『只怕那里的格调太低,让你这位大老板看了反胃』她采用一贯的调侃来掩饰真正的情绪。

『喂,小丫头,别这么刻薄好不好?』安克让不悦地纠正她,语调却不见任何火气,反而带着微妙的亲昵,『只要好吃,路边摊我也会去尝试,别以为我是那种看高不看低的势利眼,这样很侮辱人哦!』『好啦这次算我不对,可以吧?』柏宁也察觉自己讲话好似有些过分。她向来不是刻薄的人,怎么一碰到他就成了刺猬?

『那家豆浆店在传统市场里,有全台北市最好吃的烧饼油条,我是这么认为啦!就怕你吃不习惯』她连忙修正说话的态度,但仍怀疑他真的会吃路边摊。

『那就看我们俩的口味有没有一样哕!』安克让拍拍她的头,笑得开怀。

吼!拜托不要露出那种笑容,会让人心头小鹿乱撞耶柏宁很想这么对安克让说,但只能瞪起一双杏眼假装生气。『喂,别**啦!我已经够矮了!』『经过我的加持,你会再长高也说不定』安克让逗她逗上瘕了,故意用力压着她的头,柏宁拍去他的手,狠狠瞪他一眼后便上楼『我去拿钱包』『这顿我请!安克让在她身后嚷嚷,柏宁却不肯领情。

口这里是我的地盘,别想跟我抢生意『哈哈!不怕我把你吃垮?他认识的女人很少这么说话,安克让觉得很新奇。

『谁怕谁呀!柏宁在楼上拉开嗓门回应。

她正在浴室里,望着镜子里那张嫣红的脸,呼吸显得急促。

以前跟那些男性朋友打打闹闹,她从未有过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但是安克让的一个微笑或轻易触碰,都足以令她芳心大乱,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口你脸红个什么劲啦!她对着镜子低声骂了一句,还一边做鬼脸。

飞快地以冷水洗好脸再做几个深呼吸,等到自己的表情看来稍微自然一点,她才慢条斯理地下楼。

『你化妆?还满快的安克让瞧着那张红润的脸,不由得露出赞赏的眼神。

『不过是去市场吃个早餐,干嘛化妆?本小姐这是天生丽质,根本不需要那些人工的修饰!』柏宁一脸得意地拍拍脸颊,暗暗希望自己没有脸红。

『是吗?我看看是不是真的』安克让出其不意地伸出指头往肉肉的脸颊一捏?指头接触的肌肤只能用吹弹可破来形容。

他爱极了这软软绵绵的触感,不自觉产生想咬上一口的冲动,但他还是故作镇定地开着玩笑『嗯很像刚出炉的大肉包!』捉弄她之后,安克让便快闪出门,留下柏宁错愕地愣在原处,脸跟柿子一样红。

柏宁其实多虑了。

一来到传统市场,安克让好奇地东张西望,,好像这是什么新奇的地方。在早餐店一找到位子坐下,他就直嚷着肚子饿,一口气喝了两碗豆浆、吃了两套烧饼油条以及两个包子。

『喂,节制一点,真想把我吃垮呀?』柏宁真搞不懂他。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之前趾高气扬的大总裁,还是现在这个开心的大男孩?

『不是说谁怕谁吗?』安克让又出其不意地捏了她的脸一下,然后笑得贼贼的,似乎对这样的举动已然上瘾。

『喂,都叫你别乱吃豆腐了!』柏宁不客气地凶回去,忿忿地抹着脸颊,急于擦拭他的指尖留下的触感,斜睨的眼神却带着娇嗔。

『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吃豆腐?白白嫩嫩的真让人无法抗拒』安克让语带双关地打趣着故意露出坏坏的表情。

『不正经!』柏宁啐了一声,便急着低下头喝豆浆,心头如小鹿乱撞。

此时,安克让的手机响了。『奶奶,早』他话一出口,柏宁便急着在他面前摇手示意。

不可以让老人知道他一整晚待在这儿,否则这么一来,老人家更不会相信她之前那番推拒的理由。

安克让会意地点头,随便对奶奶编了个外宿的理由。柏宁低头喝着豆浆,却开始感到有些心虚。

吃完早餐后,安克让并没有立刻离去。回店里的路上,两人很自然地在市场附近走走逛逛,好像一起出来买菜的小夫妻。

『安总裁,你今天不用上班哦?还有时间在这里闲晃!』柏宁故意模他,安克让却回以一副跌样,『所谓总裁,就是『总是最后再裁定』需要我时再出现就好,不然底下养这么多员工干嘛?』『是哦』柏宁却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还露出羡慕的眼光,『真好,难怪你这么优闲!』『而且,我发现这里很有趣,感觉很新鲜

』最重要的是,我很喜欢你的陪伴——安克让心底这么想着,却不能说出口。

柏宁已渐渐接受他释出的善意,这段友谊已开始滋长,他不想破坏这难得的融洽。

『真是城市乡巴佬!』她不客气地损他一句刚好也回到店里。见隔壁西药房已开门,她赶紧赶走安克让。『你赶快回去啦,省得被邻居看见』『我这么见不得人哦?』安克让却不动如山,不打算这么早离开,也不知道自己怎会如此眷恋?

『不是啦,我们的邻居很热心啦!』讲白一点,就是很八卦!

她平时没那么早开店,一大早家里又出现个男人,大家会露出怎样的『关爱』眼神,她光想就头疼。

人真的不能做亏心事,愈是不想遇见的,偏偏就让他们遇上!

『柏小姐,今天这么早开店呀?还是刚回来?』西药房的李妈妈拿着扫把出来,一瞧见安克让,眼睛跟着一亮,开始上下打量着『这位是你男朋友呀?』柏宁在安克让开口之前急着抢答。『我哥啦从南部上来!』『你哥哥呀?长得好帅哦!好像电影明星』李妈妈只觉这位帅哥有些眼熟,心想大概是有明星脸吧!

『我哥待会要回去了,我们先失陪了』铁门已经开了一半,柏宁飞快地拉着安克让进门,先关上玻璃门。

一进门后,她赶紧将计算机递给他,心慌意乱地催促着:『你快点走,我想先去睡一觉』『翻脸不认人哦?哪有妹妹赶哥哥走的』安克让一点都不想当她哥哥,方才听她这么介绍自己,他还真有点受到打击。

『你不知道,我邻居很难搞的!你奶奶那边好不容易才说清楚,我不想再节外生枝』柏宁急着拉开玻璃门,趁李妈妈不在走廊上,一把将安克让推出门外,『趁这个机会快走吧!』这辈子第一次被女人赶出门,好似**般见不得人,安克让垮着一张脸半推半就出了门。愈想愈不甘心,他正想回头对柏宁说些什么,铁门已经无情地下降。

他愣了好一会儿,最后只得转身离去。

安克让这天下午才进公司,一进办公室,手机便晌起。

『亲爱的,你昨天怎么都没回我电话?晚上打手机给你也没开机,人家一直找不到你,好担心耶』电话那头传来艾莉丝泣然欲泣的嗲声。

昨天离开Simple后,她第一个想到要打电话给安克让,为免安奶奶在他面前数落自己的不是想来个恶人先告状?秘书却说他在开会。

一想到艾莉丝的蛮横行径,安克让的语调不自觉冷淡了几分。『你在哪里?』他正想找她问个清楚。

『在你公司附近。』『你在公司门口等我,我叫秘书下去接你。』他下了指令后便挂上电话。

通往总裁办公室的电梯必须有特别感应卡才能进出,艾莉丝在秘书的带领下踏入铺着厚实地毯的联安集团最高权力中心,脸上不自觉流露一丝优越感。

一进到总裁室,安克让却只是专注于计算机甚至没有看她一眼。被忽略的感觉让艾莉丝很不高兴,径自在一旁的沙发坐下,赌气地说着:

『哼,人家第一次来找你,看都不看一眼,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我嘛?』虽然安克让一向不是个热情主动的人,但从未这么漠视她的存在,艾莉丝满心不高兴,开始耍大小姐脾气。

安克让这才瞄了艾莉丝一眼,暂时离开座位在她面前坐下。『好啦,我在这里。你有什么话要告诉我吗?』他想先听她怎么说,艾莉丝倒是沉不住气地先告状。

『就是你奶奶嘛!她昨天找我去骂了一顿,说绝不会接受我当安家的孙媳妇,还说已经帮你找好一个适合人选,要我离开你』她扮演着委屈的小媳妇,边说边掉泪,哭得好不伤心。

安克让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的独脚戏。『所以你就跑到人家店里去闹,还像个野蛮人将展示的衣服都剪破?』艾莉丝抬起泪眼,愕然地望着他。『你是那个女人跟你告状的?我就知道你跟她有一腿!不然你奶奶怎么会想到撮合你们两个?』『少在我面前无理取闹,你自己做错事还将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安克让以为艾莉丝只是矫了一点,没想到竟是如此不成熟,一点也不认为自己做错什么。

艾莉丝还真不觉得自己有错,见安克让为了别的女人教训自己,她就是不服气。『谁让她勾引你?那天还在我们面前装作一副清高的样子,还不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她不是那种人!她已经摆明对我没兴趣,那只是我奶奶一厢情愿你什么都没问清楚就跑去羞辱人家,这算什么?』安克让对艾莉丝的无理取闹感到十分厌烦。

艾莉丝的火气一上来,再也顾不得形象地谩骂着:『哼!这种以退为进的伎俩我看多了!现在的女人哪个不想嫁入豪门?我才不信那个狐狸精没这种念头!』安克让无言地看着艾莉丝撒泼,然后淡淡地问了一句:『你跟我在一起,也是抱着同样的念头吗?』他挑着眉望着她,眼底的寒意让艾莉丝惊觉自己说错话,她赶紧换上甜美的笑容起身走向他然后往他大腿上一坐,双手揽着他以最甜腻的语调撒娇。

『哎呀,我当然跟那些居心叵测的女人不一样,人家那么地爱你但你条件这么好,所有女人都抢着要,我好嫉妒,好没安全感,才会失去理智嘛』她主动凑上樱唇,捧起他的脸开始献上热吻由他饱满的嘴唇吻到他的耳际,以性感沙哑的气声低喃着:『我们才是天生的一对这么地契合,不论外表或是在**』她想借由欲望来转移焦点,知道他一向禁不起她的挑逗。

安克让却没有响应,只是任由她跨坐在身上冷眼看着她欲火难耐地以下体磨赠着他的大腿。

『啊人家想要艾瑞克,给我』望着眼前女人放浪形骸的挑逗,安克让忽然感觉好空虚,也很厌倦,好似被冷水浇熄的火盆再也激不起任何火花。

柏宁那张含笑带羞的眼眸忽然映入脑海,他的胸口跟着震了一下。

安克让倏地将艾莉丝推开,起身整理被弄皱的西装。『你走吧!我还有工作要忙。』艾莉丝不死心地立即贴上身子,极尽媚态地挑逗着,『难道你不想试试看在这里做会有多刺激』安克让欢爱时一向喜欢寻求刺激快感,她也喜欢变化,所以两人在**方面极为合拍。她就不相信他能抗拒自己的挑逗!

她开始解下上衣的扣子,露出蕾丝胸罩几乎包覆不住的两颗浑圆,安克让却出手制止,态度极为冷淡。『穿好你的衣服,我现在没心情』他是很想试试看在办公室欢爱有多刺激,但此时他所渴望的对象却不是眼前这个身材、姿色一流的名模,而是那个外表、身材都不如艾莉丝的小女人!

他想将柏宁推倒在那张大桌子上,细细品尝她的每一时凝肌玉肤,看着她在他身下沉吟娇喘**难耐地渴求若安克让悄悄咽下口水,喉结上下的滚动泄漏他的欲念,艾莉丝误以为那是被她所挑起,不由得沾沾自喜地再度贴上他,甚至将手伸到他的胯间,不意外地发现那儿已经高举勃发。

『你好坏哦!故意逗弄人家』她的手轻轻搓揉着胯间的亢起,迫不及待想解开他的皮带,『快点人家等不及了!』她那饥渴难耐的模样却让安克让倒尽胃口,脑中的遐思很快退去,火热的欲望也顿时冷却。

他拉开她的手走向办公桌,按下了电话。『方小姐,请你带这位小姐下去。』说完他淡漠地望着艾莉丝,『你走吧!』『那我们什么时候见面?你今晚有空吗?

我在家等你』艾莉丝很快收拾起错愕的情绪,急切地问着。

『再说吧!我最近很忙。』安克让继续埋首于工作,完全将艾莉丝当成透明人。此时,方秘书也打开门,在外头等候着艾莉丝。

『你不约我,一堆男人等着排队,你跩什么呀!下次你想约我,本小姐还不见得有空!』安克让的冷淡让艾莉丝感觉很没面子,她轻哼一声拿起手提包,仰着头高傲地走出总裁室。

安克让已无心于工作,他往后靠在皮椅上转身仰望着蓝天,一脸的迷惘。

他身边已经有个全台湾的男人都想拥有的女人,他却将她推开,他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只觉得好空虚忙了一天,柏宁揉揉酸疼的肩膀靠在椅子上休息,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瞄向门外,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她这几天总是这样,虽然日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被破坏的衣服也大致修改好了,但一颗心总是浮浮的,里头空空的,似乎期待着什么『该打烊哕!』她猛地跳起,伸了好大一个懒腰,强迫自己振作精神。

忙了好几天,她决定好好犒赏自己,到阿财快炒摊大快朵颐一番。

一关上铁门,转身却发现安克让正站在柱子边。

『咦?你怎么来了?』他的出现让柏宁心底注满欢喜,但她却故意皱眉,表现出不喜欢见到他的样子。

『你要去哪里?』安克让的声音闷闷的。

这几天,柏宁的影子一直在他脑海里纠缠,想见她的念头从没停过。在公司忙到七点多本该回家吃晚餐,他还是让司机把他送来这里。

他很不喜欢身不由己的感觉,却无法抗拒这样的念头,心里闷得要命。

『去哪里还要跟你交代哦?』柏宁讨厌他那种质问的口吻。她又不是他的谁!

她没再理他,直直走过他身边,径自往对面的小巷子钻去。

还真凶咧安克让双肩一耸,跟在她身后故意逗着她,不自觉放软了语调,『这么小气去哪里说一声会怎样?』柏宁没有响应,只是穿过一条又一条的巷子安克让只好摸摸鼻子跟在后头。

第六章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位于大马路边的阿财快炒店,小小摊子却是人声鼎沸。

『我肚子也刚好饿了,这家摊子看来很有意思』安克让挺喜欢这里的活络,也不管柏宁有没有回答,一径地自言自语。

『小姐,几位?』年轻的店员热情招呼着柏宁伸出一根手指回应,安克让却连忙大喊:

『两位!』她终于回头正视他,皱若眉低语:『安总裁你我还是分开坐好了,免得我邻居看到,或是被你那些女朋友误会。』说完径自在角落的空桌子坐下。

她如果还有脑袋就应该和他保持距离,省得遭殃的不只是她的店!

『我已经没有女朋友,连一起吃晚餐的人都没有』安克让拉了张凳子坐在柏宁旁边,『上次我很有义气地陪你熬夜,还带晚餐给你,这回你应该展现一下朋友道义吧?这样好了,这顿我请,想吃什么尽量点『哼,那还不是你害的!说什么道义』看着他一脸的赖皮和装可怜,柏宁又开始心跳加速,嘴巴依然死硬,却不再赶他走。『既然你那么有诚意,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每次来都是她一个人,顶多叫两样菜,这回总算可以尝尝更多口味——她为自己的心软找了合理借口。

『阿财哥,在忙哦?』柏宁大声和正在炉边挥汗如雨的老板打招呼,刻意点了几道她一直很想吃又舍不得点的菜。

『你常来这边吃吗?』一个女孩来这种地方吃饭有些不寻常,至少他所认识的女人不会这么做,她们连单独到餐厅用餐都觉得丢脸,更何况路边摊!

见柏宁和老板说说笑笑好像很熟,那天去一旦浆店也是这样,安克让终于了解自己为何被她吸引。

那张可爱的团脸,还有真诚亲切的笑容,就像磁石一般吸引人想靠近她、和她说话,这也是为什么他感觉烦躁时就想来找她亦或是,她就是让自己烦躁的原因?安克让被自己的心态搞迷糊了。

『对呀!阿财哥的手艺很棒,很多五星级饭店大厨下班后都来这边吃消夜。』柏宁对即将上桌的好菜期待不已,也忘了要对安克让摆脸色。

『安总裁该不会没吃过路边摊吧?』她一个人来这里吃饭很怪吗?他干嘛这样看她呀?瞧得她又开始不自在了『当然吃过!』安克让赶紧收回视线,拿起免洗筷夹了一颗海瓜子,『嗯,很入味,好吃!』『我就说吧!接下来的更赞!』美食当前柏宁顾不得形象地大快朵颐。

安克让就喜欢看她吃东西,好吃得像似连指头都要啃下肚。

『不过,这时候应该喝一杯』他话还没说完,柏宁便开心地接下去,『冰啤酒!我正好也这么想耶!可是又怕你不喝啤酒』『为什么这样认为?』两人已抛开嫌隙,像朋友一样闲聊起来。

『因为你们有钱人都喜欢喝红酒,好像那样才算有品昧』她老早就想叫啤酒来喝又怕他觉得奇怪,虽然她不喜欢假装,但难免顾忌他对自己的看法。

『喂,你不要开口闭口有钱人:还有,别再叫我安总裁,这样让我很不舒服。』安克让拍了一下她的头不悦地抗议,『我在美国念书时常和一票哥儿们去酒馆?我喝啤酒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拜托,你也没大我几岁』她故意气他,专挑他不舒服的话说,『不叫安总裁要叫你什么?安先生或安公子如何?』『你又来了!』他又趁她不注意拍了她的头然后一脸得意,『叫我克让,或是像我奶奶一样叫小让』『是哦,到你七老八十还叫小让干脆叫『让』不是更肉麻?』柏宁拨好被他弄乱的头发,一边嘟哝着。

虽然表现得气呼呼,但她竟不讨厌这样亲昵的举动,反而感觉像是情侣问的打情骂俏;『好呀,你以后就叫我『让』,而且只准你一个人这么叫』由那甜美绵细的声调唤出这个字,竟让他脑中产生无限的遐思。

『你想得美!』啤酒送来了,柏宁径自倒满自己的杯子,也不理会他就饮了一大口。『哇过瘾!』『也不会服务一下?』安克让边斟满酒杯边叨念着,却主动帮她斟满,拿起杯子轻碰她的,一口气干了。

『好啦,看在你是出钱的人份上』柏宁勉为其难地拿起酒瓶,却故意以超嗲的语调撒娇着,『让,宁宁为你倒酒』虽然是开着玩笑,但一说完她的脸颊却很没用地涨红,她赶紧夹了一块三杯透抽来掩饰尴尬。

『咦?那么快就脸红了,这到底是啤酒还是威士忌?』知道她脸红的原因,安克让靠近的俊脸露出促狭的神情。

『我一喝酒就会脸红啦!』柏宁连忙推开他的脸,嘟着嘴瞪他。

发烫的不只是脸颊,她的心寓也正在发热扑通扑通地跳得好厉害之后每隔几天,安克让都会在柏宁打烊之前出现在店里,拉她带他吃遍附近的在地料理。

两人依旧你来我往地斗嘴,气氛看似火暴,却有更多奇妙的情素流穿其中。柏宁感觉自己有些支撑不住,因为对他的感觉愈来愈强烈。

看来高傲的外表下,他有时像个细心的大哥照顾她,例如帮她擦杯子或倒酒之类的,而且从不让她出钱:但很多时候他又像个顽皮的大男孩逗得既开心又生气当他笑得得意之时,竟让哀痛产生扑上前抱住他的冲动!

更令她担忧的是,每到打烊时间她的眼睛便不时地盯着门口,如果这天他没出现,她连出门觅食的欲望都没了。

人真是习惯动物,现在的她甚至不想一个人出去吃饭,那会让她觉得自己很可怜!她对这样的想法感到十分不妙。

八点半了他还没出现,应该不会来了已经连续三天没见到他,或许已经跟艾莉丝复合约会去了,或甚至他们根本就还在一起柏宁阻止自己胡乱猜测。否则她真的连晚餐都食不下咽。

她起身按下铁门开关,铁门缓缓下降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窜入屋里,铃铛的声音回**店里,如同她的心跳一般狂烈。

她来不及制止铁门关上,就发现靠在衣架旁的安克让似乎有些不对劲。他的脸和眼睛都泛着红光,身上带着浓浓的酒气。『你喝酒了?』他正抬起眼睫凝望若她,炽热的眼眸看来极具威胁性,却瞧得柏宁脸红心跳。他的眼神好像要将她吃了,让她变得好奇怪。

『刚刚应酬,是喝了一些』安克让朝她一笑,径自走向后头的工作室,将自己投入沙发中。

柏宁敛起不该有的悸动,赶紧跟在后头。

『既然喝醉了,就赶快回家呀!』安克让却一径倒在沙发上,将靠垫枕在头下眯起眼眸,笑得极为慵懒。『我让司机回家了让我休息一下嘛,你这里好舒服。』他其实很清醒,只是弄不清楚自己的心意也和柏宁一样陷入迷惘。

经过这阵子的相处,他发觉自己每天都期待晚上能见到她,喜欢她的陪伴,喜欢看她被逗得满脸通红他从未和她这样的女人独处过,有时他会把她当成朋友一般,说些烦心的事,或谈谈服装业的未来等严肃话题:有时又将她当成小妹妹,出言调侃她或开她玩笑,然后幸灾乐祸看着她火大的模样:但很多时候,他脑海里总会出现许多异色画面,想象丰耿的胴体在他身下扭动娇吟的媚态上次他差点在她面前出模,最后几乎是从她身边逃离。因为经过窄巷时,他突然好想将她扑在墙上亲吻她,甚至更进一步光是想象便让胯间**了起来。

但是,她说过对他没兴趣,对他的态度也是时冷时热,大多时候是凶巴巴的好几次好似感觉到她的情绦,下一秒她又拉开距离。

他想采取行动却又怕吓到她,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放在心里又闷得难受,于是他决定冷静一星期不见她;谁知三天自己便撑不住,因为见不到她的感觉更加煎熬。

今天应酬多喝了一点,晚餐后他让下属招待客户下一摊,本想让司机直接载他回家。当车子驶至圆山,渴望见到她的心思竟是那般急切,他于是吩咐司机掉头。

他今天来,是为了寻求一个答案『你不能睡在这里啦!』柏宁站在安克让身边低声催促着,想拉起他却有所顾忌。

家里睡着一个让她心跳加速的俊男!她忽然意识到这件事有多么危险!

见安克让闭起眼睛没有响应,以为他就此睡若了,她心里大叹不妙。『我打电话给安奶奶,叫她派车来』柏宁正想转身,安克让却突然睁开眼,迅速伸出手拉住她,健臂一个使力一柏宁还来不及搞清状况,一回神人已趴在安克让身上,两人四目相交。

『放开我!你喝醉了』她的胸口剧烈起伏,也感觉紧贴的身体回应着同样激狂的心跳。

这暖昧的境况让她感到害怕,背脊却窜升奠名的**。浓烈的男性气息夹杂着酒气朝她袭来她怀疑自己也被醺醉了,眼前那张饱满的唇看来好性感、好可口『我是醉了,因为你』他的眼眸带着痴迷和些许的认真。

『不!我们不该』这状况有如流沙,愈挣扎却陷得愈深而她,不需挣扎便已陷入那泓深情的眼波、深不可测的欲望深渊!

安克让听出柏宁的口是心非,因他感觉到她想要他的欲望和自己一样急切!

他紧揽着她的腰肢,大掌扣住她后脑勺,让她的脸贴向自己。

当柔软的娇唇附上他的,他贪婪且狂妄地汲取那两片薄薄的嫣红,且含且吸且舔地占有她的柔美,不让她有退缩余地。

『嗯』如狂风骤雨的激吻卷起未曾开封的欲望,她被动地承迎他,任他在口中凝聚更多风暴。

见她不再抗拒,他变得更贪心,想得到更多想拥有全部的她以抒解禁锢身体多日的饥渴,填补难受的空虚。

安克让抱着柏宁起身上楼,四片唇依旧胶若谁都不愿先放开对方。她的手脚紧紧地缠绕着他一秒也不曾松开。

待两人双双躺在**,安克让吻得柏宁目眩神迷之际乘机解下她的衣物,柔嫩丰腴的胴体竞比他想象的还要可口诱人。

大掌急切抚上滑腻的凝肌,绝佳的弹性和触感取悦了他的掌心,愈发令他爱不释手。

『宁宁,你好美』他终于肯松开她的唇,却开始以唇膜拜令他着迷的胴体,大掌爱怜地把玩着如蜜桃般诱人的浑圆,以舌尖和指尖同时揉拧顶端发红发胀的小花蕾。

柏宁这才发现自己的**,害羞得不敢看他如何舔弄自己,只能紧闭双眸感受这陌生的情潮。

『嗯好痒』从未有过的酥麻快感由胸部那点蔓延全身,她不知道如何回应这舒服奇妙的感受,只能抓紧枕角**难耐地摇头晃脑,但身体却像有它自己的意识,胸部主动高高拱起,渴望男人更多的疼爱安克让极喜欢她那热情却又生涩的反应,他想取悦她,听那柔细的声音有如天籁般地吟着。

他侧身躺在她身旁,以健壮结实的大腿架开紧闭的雪白**,私密花园毫无掩饰地在他眼前开敌,两片羞花绽出美丽嫣红,稚嫩的蕊心覆着莹莹水光,如他预料那般瑰丽。

『啊不要』从未有人造访的私密花园敞开任由男人狎玩着,柏宁羞得全身泛出红晕,急于并拢双腿却徒劳无功。她半睁开眼眸可怜兮兮地求饶,『我怕』她的眼角盈着泪光,生涩无助的模样更加深安克让的怜借。但他一刻也无法等待,更深知她也同样渴求自己。

『别怕,把自己交给我,让我好好爱你』他加重指尖揉拧的频率和力道,不忘注意她的反应,『这样舒服吗?』见她的反应显是很久没有欢爱,他怕弄伤她于是隐忍着濒临爆发的欲望爱抚着,让她适应自己。

『啊舒服』快感排山倒海而来,冲刷着她的理智和羞愧,随着他的挑逗忘情地吟喘高喊,以最直接的热情响应他。

在他的指尖开始攻向女性欲望的核心之际,她的身体不断地颤抖抽措,意识开始迷离。她高高挺起胸膛?双腿紧绷,脚尖跟着蜷起『啊』她高声呐喊,尖细的嗓音如最后一个音符般迎**在空气中。

安克让快速解放忍得辛苦的分身,急于将自己送入已为他准备好的水穴里。

『轻一点会痛』柏宁知道这一刻终将来临,她无力抗拒也不想拒绝,该来的就让它自然地发生吧1感觉她身体的紧绷和微微颤抖,安克让以无数个吻消除她的紧张,然后将自己送进她体内。

不可思议的紧窒让他差点招架不住,他只得往前用力一挺,以一记猛烈的撞击进入她的最深处。

柏宁紧咬着唇发出闷哼,椎心刺痛令她眼角泛出泪光,指尖指入他的背,双腿不自觉地颤抖。

安克让这才发现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骄傲之情伴随着浓浓的怜惜,他的心从未感觉如此柔软,还有深深的感动。

『嘘别哭要不要我出来?』他低头吻去她的泪,还有两片被吻得红肿的嫣唇,语调和动作极尽温柔。

尽管分身被压迫得蠢蠢欲动?他还是忍住欲望,却忍得汗流浃背,汗水不断低落在她脸上。

柏宁半眯着眼眸望着他,却不敢直视他眼底的柔情,只能羞怯地摇头。

她不想放开他!她要他引领自己领略情欲的美妙,感受身为女人的娇柔!安克让给她深情的一吻,随即缓缓轻摆着健臀,待她口中逸出舒坦沉醉的吟声,他才任由欲望如脱缰野马般放纵,带领身下的女人攀向情欲高峰安克让醒来后却不愿睁开眼,转身想抱住枕边的女人继续昨夜的缠绵,却扑了个空。

看看手表已经七点了,房外传来走路的声响。

他起身套上整齐迭在椅子上的四角**和衬衫,有些急切地走出房间。

柏宁正站在流理台前将豆浆倒入杯中,显得心不在焉。

她根本彻夜未眠,从未被男人抱在怀里入睡对他贴近的温度感觉很不习惯:当然,眼前这混乱关系才是困扰她的主因。

她到底怎么搞的,怎么变得那么没有原则?

之前还信誓旦旦说着对安克让没兴趣,明知道他有女朋友,昨晚却又和他发生关系况且,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和艾莉丝分手,他都不是她能招惹的男人,她只想和他当普通朋友呀!

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的放纵,也是最后一次!

她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肉体关系不代表什么,重要的是不能再继续陷下去,趁现在还能控制,就把昨晚当作一夜情,反正现在很流行这样的爱情游戏『想些什么?』安克让悄悄走近柏宁身后揽住她的腰,亲昵地将鼻子埋首于她的肩窝,深深汲取她沐浴后的清香,『你好香』『哎呀!』他无声无息的出现吓了柏宁一大跳,手中的豆浆差点翻落,还好只溢出一点点,『别闹了!』她慌乱地推开他,拿起抹布擦拭着流理台,却始终没有正眼瞧他。『你要不要先去冲个澡,我买好了早餐』之前下定的决心被方才的亲密接触一下子摧毁,她必须争取更多时间再次心理建设。

安克让只当她是害羞,也不再逗弄她。『市场那家吗?看起来真好吃我先去冲个澡,不能偷吃哦!』他笑得比今早的阳光还要灿烂,令柏宁内心又是一阵坪然,开始担心放不下他了她悄悄叹了一口气,继续为自己倒了一杯豆浆。安克让神采奕奕地走出浴室,微湿的头发垂落额头,上头还滴着水,柏宁这才想到忘了帮他拿浴巾。

『我去拿毛巾』她起身奔入卧室拿出毛巾递给他,他却瘫在椅子上耍赖。

『你帮我擦!』『自己擦啦!』柏宁却将毛巾丢在他头上。

『一点都不体贴,亏我昨天那么卖力地取悦你』他拿下盖住脸的毛巾,故意装得很委屈。

柏宁赶紧制止他露骨的挑逗,因为她的脸已经烧到耳根子了。『别说了,快点擦干,我好饿!』『那就不要擦了!』安克让赌她终会心软,将毛巾往旁边椅背一放,柏宁果然无法坐视他顶着一头湿发。

『懒惰鬼!』她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拾起毛巾开始帮他擦干头发,却与他保持着相当的距离。

安克让却揽着她的腰贴向自己,将脸颊埋进她胸口,放肆地磨赠那两团被他疼爱一整夜的浑圆。

他又想要了!因为她远比桌上的早餐还要可口柏宁却猛然推开他,以冷漠掩饰被挑起的欲念。『我们不能再继续下去!』『为什么?』经过昨夜,他理所当然认为两人的关系已经有所不同,但她态度的转变却令他感到迷惑。

『为什么?你有女朋友了,记得吗?』柏宁只觉他的问题有些可笑。

背着女友**,他难道一点罪恶感也没有?

还是对他来说,这根本不是**,只是将她当成一夜风流的对象?

她无法忍受由他口中听到残酷的真相,她必须先声夺人,保住仅存的自尊。

『我说过我没有女朋友,我和艾莉丝分手了。』他再次重申之前说过的话,不想让她误解。

她却选择不相信他,轻描淡写地说着:『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因为我说过,我对你没兴趣,只是把你当成朋友』安克让脸色一沉,精锐眸光审视着她的表情想探究她话里的真假。『你昨晚在我怀里也是这么想的吗?』柏宁不懂他为何露出这么认真的表情,也不想再去探究原因。『昨晚是个错误!你喝醉了,而我你也知道,这年纪还没有过男人,也会需要一个强壮的肩膀,偶尔想要有人抱我而你刚好出现了!』她偷瞄他一眼,他脸上的阴沉令她心悸,让她赶紧转开视线。

安克让有种想要拧断那雪白脖子的冲动。若她顾忌的是艾莉丝,根本没这个必要,因他听闻艾莉丝已勾搭上另一个企业小开;但由柏宁口中说出的那段轻佻的话,却令他气得火冒三丈。

她想要一个男人来摆脱处女包袱,而他刚好出现这是什么烂理由?他不相信单纯如她也敢玩一夜情,不相信昨晚对她一点意义也没有『所以,我们昨晚算是一夜情,不用对彼此负责,这就是你对昨夜的看法?她的口吻像是质询,表情冷机构内异常。

事实上他气死了!气她不懂他的心,气她当自己是那种寻求性刺激的花心男人,气她『消费』了他之后又一脚踢开!

柏宁没看出安克让眼底蓄积的怒火,勉强对他挤出一个笑容,故作轻松地回应着:『对呀,这样不是很好吗?你有女朋友,我也不想谈恋爱所以这件事就此为止,以后我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还是可以当朋友。』安克让没有回应,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五秒的沉默让她感到有如一个世纪那么难熬,久到令她以为自己就要窒息。

『很好。』安克让淡淡丢下这两个字,看了她一眼后便往楼下走去。

柏宁像是在椅子上生了根,动也不动。他临走前的眼神好受伤,好似被她的话伤到不该是这样呀!他应该感到如释重负才对呀楼下的铃铛如咒语唤醒她的思绪,她匆匆下楼,却只见到他离去的背影,好绝然,似乎再也不会为她回头柏宁愕然跌坐沙发上,一脸的凄楚。

第七章

安克让这辈子从未感到如此挫败,尤其是为了一个女人。

他不敢说自己是万人迷,但身边永远不乏女人主动追求:从不曾有女人是他主动感兴趣、却被她『利用殆尽』之后就抛弃的,还笑着说就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可以继续当朋友他真不懂柏宁到底在想什么,有哪个女人将第一次给了男人,还能够说出这种话?

他心里烦躁得想要丢下一切去找柏宁问清楚男人的自尊却不允许他这么做。

『该死!安克让用力阖上正在阅读的资料,因为他每看一页,柏宁那张带笑的容颜像是印在纸上,他根本无法专心思考。

尽管气她,他的想念却和怒气一样强烈。

那晚每一个缠绵的细节如影随形,在他的脑筋稍有空挡时全盘占据他的思绪,折磨着他的身体和灵魂,他甚至无法忘记她的柔软如何包覆着他他肯定前世欠了她什么,这辈子才得任她戏耍!正当安克让苦恼之际,他的特别助理匆匆入内。

『总裁,请你看一下这篇报导』特助将一本八卦周刊摊在桌上,上头以斗大标题写着:

名模艾莉丝嫁入安家恐告吹!怒砸情敌店面后,转身又攀上金控小开!

内容极为详细地报导并刊出艾莉丝和安奶奶在饭店咖啡厅会面的照片,甚至她在柏宁店里嚣张的行径全都被拍到:另一页则叙述她和金控小开独自驱车上冷水坑,在停车场停留一小时的画面。

柏宁的详细背景甚至也被挖了出来,还将两人做了一番比较,胜出的都是艾莉丝,因此杂志多方揣测联安集团的老夫人为何舍弃名模,宁愿选择一个不起眼的小设计师当孙媳妇?

报导后头紧接着刊出艾莉丝的新恋情,直叹她紧抓住每一个嫁入豪门的机会,安克让和金控小开也被拿出来比评。

安克让脸色难看到极点,他根本不在乎艾莉丝的新恋情,只担心柏宁受到媒体骚扰。

此时他的手机响起,是安奶奶关切焦急的声音。『小让呀,你有看到这一期的八卦周刊吗?』『我正在看。』他的声音绷得很紧,脑海不断想着柏宁的反应。

『这下怎么办呀?我刚刚打电话给宁宁,她都关机,我跑去她店里,铁门也拉上,我不敢下车,她门口好像有记者守在那里』周刊一报导出来,柏宁连生意也做不成,这下她一定倍感困扰。

安克让脸色更沉,根本听不进奶奶那些后悔将柏宁扯进来的话。

他也十分担心柏宁的去向,还有她心里的感受唯一庆幸的是,他一向小心,没被跟拍否则那天他在柏宁店里待了一整晚的事肯定被爆出来,只会让两人的关系更为复杂。

『小让呀,你有在听吗?』见他没响应,电话那头的声音更急切。

『我在听。』安克让只能佯装冷静,决定不让奶奶知道他和柏宁的事。『您别担心,她可能到别的地方躲避媒体,你暂时别去找她,过一阵子再说』安奶奶却对安克让的冷漠感到生气。『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宁宁被逼到这样的地步,都怪奶奶太多事害她受牵连奶奶真的好后悔,觉得对不起她』『您别担心,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好吗?』安克让被念得心烦气躁,他想见柏宁的急切并不亚于奶奶。

『你要说话算话,赶快把这件事解决。好让宁宁早点恢复平静的生活!』孙子愿意摆平这件事,安奶奶这才稍稍放宽『我知道。』尽管那天不欢而散,他还是不愿见到柏宁受到伤害。

他试着拨了她店里的电话还有手机,却都没有响应,他忽然好怕她就此消失,这想法让他莫名地慌张起来。

柏宁躲到『世界的尽头』了『如果你没及时出来,现在肯定被那些豺狼般的狗仔给生吞活剥了!』楼凡无奈地啜饮一口咖啡。

那天她一看到八卦周刊的报导,赶紧打电话给好友,要地准备逃命至山上避难;果然不如她所料,一到中午,斗日匕汗外头已经挤满了媒体记者,大家吃了闭门羹,只好在拉下的铁门前做报导。

楼凡望着新闻节目直摇头,干脆连电视也关掉。『这下,你的店真的闻名全台了!』柏宁却闷不吭声,只是失神地望着窗外。薄雾由山上飘下,快要笼罩整个向阳山谷了。

『怎么不说话?』楼凡见柏宁闷闷不乐,直觉她心里有事,不只被砸店这么单纯。

『我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柏宁的心正陷入五里迷雾中,眼前的一切发生得太快,让她措手不及。『你真的跟那个安克让没怎样吗?』楼凡只是试探地问着,没想到柏宁的眼眶随即泛红,泪水夺眶而出。

压抑好多天的情绪和泪水被戳破,柏宁急于宣泄满腔的无助。『我不知道怎会变成这样我一直告诉自己别喜欢上他,可是』『唉!你这傻瓜不是才说不想谈恋爱的吗?』楼凡只能摇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柏宁。

『我也不想呀所以只能逃开但是又好想他好想』这些天,她的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他的气息,每一次心跳都盈满对他的思念,没有一秒钟停歇。

每个夜里躺在两人曾经缠绵的**,她根本无法入睡。即使整套床单都换过,他的温度似乎还停在枕头上,她的身体主动忆起他的爱抚和亲吻,仿佛刺青一般难以磨灭楼凡瞧着好友眉宇之间流露的哀愁,感觉出她变得不太一样。浑身散发一种说不出的娇媚。

『你们发生了吗?』即使是近十年的好友,问出这种私密之事还是挺难启齿的。不过依柏宁眼底的依恋看来,女人通常有了亲密关系后,对于感情才会更加难分难舍!楼凡冷静地臆测。

柏宁睁大泪眼愕然地望着楼凡,脸颊顿时如喝醉酒般涨红,脸上的羞涩不言而喻。

『那就更复杂了。』楼凡随即垮下肩膀表情更加莫可奈何,『到底怎么发生的?』看柏宁那痴迷的模样,肯定陷得很深『就是』柏宁低垂着头,羞愧地说出那晚安克让酒醉去找她的事,愈说头愈低,生怕看到好友眼底的指责。

连一向沉静的楼凡都忍不住想骂她一句笨蛋,但又发觉这还不足以形容柏宁的无可救药,不过见她凄楚的表情,还真舍不得见到好友为情所困、只能帮她看清眼前。口你该找他负责,问问他接下来怎么样,他现在也没有女朋友,或许对你是认真的。

『我不要我不能和他一起,万一他只想玩玩,我一定回心碎的柏宁害怕去探究安克让的心意,只能逃避。

『既然你认为那么不可靠,就不要和他见面断得一干二净。楼凡皱起秀眉理智地分析。

『可是我还是想见到他一想到再也见不到安克让,柏宁的心便开始泛疼。

『难道你要继续这么下去?当他有需求的时候满足他,平时又互不联络?没有承诺的感情是薄弱的,而且男人很容易腻,尤其他们这种公子哥儿,看尽了世间美女,对你可能是一时的新鲜等到新鲜感没了,很快就会抛下你为了让好友看清真相,楼凡忍痛提起当年姐姐的例子。

『所以我不要当他女朋友只想当朋友,继续在他身边就好我也不会说出对他的感情她宁愿两人没跨越那道防线,这样他们还可以像以前那样单纯地当朋友。

见柏宁执迷不悟,楼凡也只能叹息。『这样只会让自己更难过,只会愈陷愈深,何必昵?』她为好友的傻气心疼,也更加肯定自己绝不会陷入这种悲惨的境地。

『我也想和他一刀两断,但是做不到』柏宁抬起泪眼对楼凡露出苦笑,『等哪天你遇上了,就会明白我的感受。』她也曾对那些陷入情爱困境的痴傻女人嗤之以鼻,也认为自己够理智,但她的理智只限于将感情埋在

本文字数79538,每页显示50000字1/2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