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那副画像

拿着婉凌送來的那副粗糙的手绘人像.燕天侠翻來覆去.却辩不出是哪个.也或许.玉龙苑的主子根本就是不一个小蝼蚁.不足为道.只因自己的女儿却也升了天.只有等公主來看看.看她是否能有一些发现.

暮春时节.昼长夜短.夕阳红彤彤的.红透了半天天.桃红梨白.柳絮翻飞.舟泛碧湖.翠柳生烟.一副日落西山薄暮之水墨.

乐清灵一袭素白衣衫.清尘脱俗.而又朴实无华.从宫中到将军府.一路走來.她心里十分忐忑.隐隐生出一丝不祥之感.这个胡勇.能坐上大司农这个财政肥缺.想必并非善类.也是个老奸巨滑.狡兔三窟的奸诈之人.若到逼不得已的时候.他难免会把自己去府上威逼利诱的事说给那个妖女.用以讨好她.这种房头草之人.千万别信他情急之下说出的话.要提前做好准备.以备万全之策.

将军府的大门是虚掩着的.想必是随时恭迎乐清灵的大驾.她提起裙摆.如入自己家门般.轻移莲步走了进去.直接向燕天侠的书房去了.

“咳咳.”她來到门口.很有礼貌的敲响本就开着的房门.燕天侠正看那副画像入了神.被吓了一跳.

“公主.”忙起身离案.走到了乐清灵的身边.“你來了.给你看样东西.”隧把手中那副粗糙的人物画像递给了乐清灵.

只一眼.乐清灵便觉此人好眼熟.可是毕竟这副画太粗糙了.仔细一看.又不是很像.“应该不会是他.”她情不自禁的嘀咕了一句.

“是谁.”燕天侠忙迫不及待的问道.

“不.不会是他的.乍一看.有些像.可是仔细一看.又不像.再说了.他去了那么远的北疆.应该不会偷跑回來的.”乐清灵眉头紧皱.自言自语.燕天侠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盯着那副画.

“公主所说的他是指谁.”

乐清灵缓缓的折起那副画.藏到袖子里.她缓缓的踱着步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夕阳的余光透过窗子.洒进了屋子里.投射到她的身上.为她镶上了一道金边儿.有些事.不能无凭无据妄断.虽然凭直觉.那父女俩决对不是普通人.可是下结论前.一定要有证据.

“你让婉凌务必查出画上的人姓什么.其他的事.就由我來办.”她看了眼燕天侠.“还有.一定要让婉凌小心行事.以自身的安危为主.千万不要做无畏的牺牲.”燕天侠微微点头.“估计.绮梦那里也应该有所行动了.我得回去了.这些天也不会再出宫.玉龙苑的消息.你就趁着上朝的空当.悄悄的捎给我.”

“那……公主小心.”燕天侠的眸光中闪出一丝丝担忧之色.此次.公主面对的不是一个祸国之人.还有皇上.她的亲弟弟.

如意宫里.牡丹云母屏风之后.一只雕花大浴桶里.轻烟氤氲的水面上铺满了殷红的玫瑰花瓣.袅袅的熏香.散发出淡淡的清香.让乏了一天的人.稍显清新之意.绮梦半躺在浴桶里.齐肩的水深.隐约露出春光之色.她微微闭着双眼.平和的气息使她的胸前此起彼伏.

这些天.她每天都会派贴身宫女去传话给胡勇.让他來如意宫.可他总是推三阻四的不來.如果沒猜错的话.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行.我得亲自出马.去问问他.”哗啦一声.她从浴水里站起來.光洁的皮肤莹莹泛着亮光.水珠顺着如凝脂的般的肌肤滑落在水中.击落出脆脆的啪儿啪儿声.

月黑风高.一袭黑衣如魅影般鬼鬼祟祟的进了前皇后.兰皇后的寝宫.凤翔宫.兰皇后生前刻薄寡恩.死后也沒个知心人为她清扫行宫.此处杂草丛生.挂满了蛛网.一走进黑漆漆的院落.便觉阴风阵阵.让人不寒而粟.那个黑影.一闪身进了内室.翻箱倒柜.手中举着灯.可以从微弱的光影里.看到纷飞的灰尘.

“啊.啊.阿嚏.”由于粉尘被吸入鼻腔.骚痒难忍.那黑衣人竟然打了个喷嚏.幸好这里沒有人把守.不然非得被人发现不可.找來找去.只有几件破衣服.还有几本破书.黑衣人有些丧气的坐于那早已朽得不堪一重的床榻上.吱吖吱吖的响声.阴阴刺耳.在这黑乎乎的屋子里.感觉好恐怖.随手将灯放于床前的案上.拿下一本书.随意的翻着.忽然.一张纸片从书里翻落下來.旋转着落在了地上.

由于好奇.黑衣人俯下身子.拾起.籍着微弱的烛光细细的看着纸上的字.竟然还附有一张图.这是那个恶后写的.这字迹自己还是认得的.再仔细一看.这封未送出的信竟然是给其兄长.兰杰礼的.她似乎早有预感.自己难逃此劫.便告诉其兄长.皇宫的藏宝秘室在哪儿.好带够盘缠蹿逃.可是她却万万沒想到.信还未到手其兄长的手上.自己就一命归西了.

黑衣人微微点头.将那封信藏进了衣袖中.吹熄灯.延着暗处.一路小跑着出了凤翔宫.那地方太可怕了.毕竟那个恶毒的女人是自己除掉的.难免她做了鬼也不会放过自己.

那黑影延着小径一直潜进了清灵宫.吱吖.门被推开.摘下面纱.乐清灵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赶紧回到书房.仿着恶后的笔记重新写了一封.而且也附上了图.当然.那副图是个陷井.

躺在榻上.依然辗转难眠.想着.明日让谁來将这封信送入如意宫最为可靠.还不会受怀疑.想來想去.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乐清欢的贴身丫头丽儿.她此时被关在浣衣局里做苦工.想必她一定在浣衣局里吃尽了苦头.若是能给她一个重见天日的机会.她怎能不会死死的抓住呢.就她了.

一扇朱红的大门紧紧的闭着.一个宫女轻轻的响响了它.隧走出一个半老徐娘.斜睨了她一眼.“有事儿吗.”

“回姑姑.我是清灵宫的.公主让我來带走一个人.”小宫女毕恭毕敬的说.公主教过她们.凡事礼让三分.准沒错.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沒有给好处.那姑姑似有些不耐烦.可是公主要人.又无可奈何.“谁啊.”

“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