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之后段睿骅和沈嘉文带着杜思翰回到了国内。杜思翰身体的伤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唯独双腿,做过手术之后需要复健,这是一个漫长的疗程,沈嘉文不放心把杜思翰一个人留在美国,于是三人一起回国。

为了引开媒体的注意力,段睿骅和沈嘉文提前散布了回国的消息,有大批的记者到场,沈嘉文和段睿骅高调的在机场接受了采访,而此时杜思翰被秦越和夏雨偷偷的接回到了碧云阁。

“思翰呢?”沈嘉文一回到家就急着问杜思翰的情况,在一楼的客房看到了他,“思翰,你怎么样?累不累?”

“有点累,我想休息一会儿。”杜思翰有些疲惫的说着,之前住在医院没有觉得什么,可是一路飞行回来,他才感觉到失去行动能力有多少不方便,被人抬上抬下,这对于年轻的他,爱运动他而言不仅是身体上的伤害,更是心灵上的折磨。

“那你休息一会儿,我们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打过电话给爸妈了,他们一会儿过来。”沈嘉文帮杜思翰盖了盖被子,然后走出房间。

“思翰休息了?”段睿骅倒了一杯果汁递给沈嘉文,“飞了这么久,他应该很疲惫了,让他好好休息,你也去休息,这段时间你都一直没有休息好。”

“那你呢?”沈嘉文的确很累,不过还是关心的问着段睿骅。

“我要去一趟公司,傍晚回来。等会康叔他们过来,让他们留下吃晚饭,我让秦越订了餐厅,他们会安排人过来送外卖,你就不要辛苦再弄了。”

“你不用休息吗?还要去公司,是不是公司发生了什么事?”沈嘉文担心的问着。

“没事,就是有些文件需要我签字才能实行。”段睿骅笑着说道,“你去休息一下,别让自己累病了,不然我会心疼的。”

“知道了,那我们等你一起回来吃完饭。”沈嘉文朝段睿骅笑了笑,亲自把段睿骅送出家门口,“路上开车慢一点,注意安全。”

段睿骅点点头,在沈嘉文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然后离开。沈嘉文回到房子里,有些疲惫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靠着,闭上眼休息,突然听见客房里传来咚得一声,她立刻睁开眼跑了进去。

“思翰,思翰,你怎么了?”沈嘉文吃力的把杜思翰从地上扶到**,“你有没有哪里受伤?痛不痛,要不要喊医生?”

“不用,我没事。”杜思翰摇摇头,“我只是想要试试看能不能走几步,可还是不行,我真的不想让爸妈看到我这个样子,我不想看到他们难过的样子。”

杜思翰看着不良于行的双腿,脸上浮现出难过的神色,他用力的捶了几下,恨自己的无能。

“思翰,你别这样。”沈嘉文难过的阻止了杜思翰伤害自己的举动,“只要你继续复健,一定可以走起来的,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否则等会爸妈见到你这样会更难过的。”

“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杜思翰开口问着沈嘉文,“什么都帮不上你们,还尽给你们添麻烦?”

“怎么会呢?你怎么会这么想。”沈嘉文帮杜思翰整理了一下头发,温柔的笑着,“你知道当时我听出你意外的时候有多害怕吗?我飞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赶去医院,见到你昏迷不醒得时候有多彷徨吗?那还是我在心里祈祷着,只要你能醒过来就好,其他的我都不在乎,我只想要你活着就好。后来你醒来,而且医生说你的腿能够复原,我有多么激动吗?所以你不要觉得麻烦我,反而是我要感谢你,思翰,谢谢你活着。”

“姐。”杜思翰感动的红了眼眶。

“好了,先休息一会儿,等会爸妈过来,让他们看到一个精神奕奕的杜思翰,而不是萎靡不振得杜思翰。”沈嘉文帮着杜思翰重新躺下,“你睡会,手机我放在枕头边上,有什么事你打电话给我。”

“知道了。”杜思翰看了一眼手机,听话的闭上眼。

沈嘉文陪在是他身边一会儿然后悄悄的走出了房间。

段睿骅开车来到旧城区一栋老旧的住宅楼里,因为这片区的房子面临着拆迁,已经有很多住户都已经搬走了,剩下零星几家还住在这里。

名贵的轿车在这片土地上非常的显眼,幸而此时是下午,住在这里的人不是在上班就是在午睡,根本不会留意这辆车。

段睿骅从车上下来,朝着某栋房子走去,老旧的房子根本没有电梯,段睿骅拾级而上,一直来到顶楼其中一户人家门前,敲了敲门,很快有人过来开门。

“我找阿狼!”段睿骅开口说着,对方打量了他几眼,什么话也没说,让开身让他走了进去。

一个全身纹满狼图案的平头男人走了出来,见到段睿骅立刻笑着打招呼,“花少,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阿狼,好久不见!”段睿骅淡淡的打招呼,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花少和我们可不一样,我们可都是小老百姓,不像花少每分每秒都是上千万资金入账的。”阿狼是个人精,说话一套套的,虚伪却又让人不好计较。

“阿狼,我今天来可不是和你讨论我们的区别的。”段睿骅神情淡漠的看着阿狼,“你是不是最近日子过得太顺风顺水了,所以想要找点事做做?”

“花少,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得罪你的事情了?”阿狼开口问着,脸上却没有半点紧张的模样。

“我的人你都敢动,活的不耐烦了?”段睿骅声音一冷,眼中浮现的薄怒让人心生惧意。

“花少,你这可不是冤枉我了?我究竟做什么事让你如此生气,你说,我改。”阿狼开口问着,心脏突突的跳动着,那件事他做的非常隐秘,应该没人知道是他下的手。

“你不知道?”段睿骅冷笑了一声,“阿狼,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还是觉得我来这里是没事找事?你要是不想承认也没关系,那我们大家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段睿骅作势起身要离开,阿狼见状立刻笑着喊住了他,“花少,有话好好说嘛,大家都是好兄弟,有什么事咱们慢慢说?”

“慢慢说?”段睿骅冷哼一声,讽刺道:“我愿意来这里就是给你个面子,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不需要给你什么面子,阿狼,想要与我为敌,先考虑值不值得。”

阿狼的脸色变了变,屋子里的手下一个个气愤填膺,想要教训一顿段睿骅,被阿狼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花少,咱们开门见山,你究竟想要怎么样?”阿狼也不再嬉皮笑脸和段睿骅打马虎眼,而是一本正经的看着段睿骅。

“我要一个交代。既然敢动我的人,那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心理准备。”段睿骅

双眸一沉,寒意四起。

“花少,我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兄弟们都是出来混口饭吃的。”阿狼放低姿态开口说着,“有人给我们钱,我们就做事,你就别为难我们了。”

“好,我不为难你们,只要你们把那个人的资料给我,这件事就和你们无关了。”段睿骅开口说着。

“这个……恐怕不行,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我们虽然不是了不起的人物,但是也有江湖道义的。”阿狼开口说着,“客人给钱委托我们办事,我们不能泄露客人资料,否则被道上的人知道,我们以后还怎么混?”

“所以有人给你们钱杀人,你们也照杀不误?”段睿骅反问着,“阿狼,给你一天时间,如果你不把人交出来,那么我就通过我的方式找人了。”

说完,段睿骅起身离开,不给阿狼任何讨价还价的机会。开车离开这片荒芜的地方,段睿骅来到一家高级会所前立刻有门童过来帮他开门。

“三少在里面吗?”段睿骅问着领路的人。

“三少已经在包房等着花少您了。”领路的人恭敬的回答着,带着段睿骅走到一扇门前,敲了敲门,然后拉开门让段睿骅走了进去,并迅速的把门关上。

“来了。”偌大的包房里,只有一个看起来邪魅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酒杯似笑非笑的看着段睿骅。

“嗯。”段睿骅看了他一眼,从容的走了过去,“你怎么来了?”

“知道你有麻烦了,所以我出现了。”那个被人称为三少的男子笑着说道:“你还真是倔强,就这么怕欠我人情?所以有了麻烦也不肯找我?”

“我能自己搞的定,何必麻烦别人。”段睿骅的态度显得非常冷淡。

“我可不是别人,我可还是欠花少一条人命。”三少捋了一下额头落下的头发,喝着酒说道:“这条命我早就想要还给你了,可是一直没有机会,这次不如就让我换了吧。”

“那岂不是便宜你了?”段睿骅微扯着嘴角冷笑着,“我还没有想好让你怎么还这条命呢。”

三少耸耸肩,从旁边拿出一个小的文件袋扔给段睿骅,“我想你看完这些之后就不会这么想了,反而会感谢我这么主动要求还债。”

段睿骅白了三少一眼,打开文件袋,从里面拿出一摞资料看着,渐渐他表情变得凌厉,眼中杀意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