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王曦和的马车已到宫门外。

乌延钰一见王曦和匆匆跑下马车,遂问道:“他去哪?”

珊瑚道:“上朝!”

乌延钰直愣愣的看着珊瑚,“那我们?”

“去承光殿!”

珊瑚话音一落,便拉着乌延钰往承光殿走去。

乌延钰在承光殿内等了半个时辰,她开始有些不耐烦了,“你们皇上呢?”

“上朝呢!群主且候着吧!”

乌延钰一听珊瑚这话,脸色骤变,“你们胆子可真大!竟敢让本郡主等着?”

珊瑚抿嘴一笑,“叫你一声郡主,还真当自己是以前那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胡人郡主?”

“放肆!什么胡人?是大胡!大胡!”

珊瑚看着乌延钰那气急败坏的模样,她捧腹大笑着。

乌延钰气不过,扬起手,准备往珊瑚的脸打去。

珊瑚一个转身,乌延钰扑了空。

“我说郡主,你想干嘛呢?你以为你能打得过我?”

乌延钰手指着珊瑚,“贱婢,你以为你是谁?竟敢和本郡主这么讲话?你信不信等下你们皇上来了,本郡主第一句话就是要你死!”

珊瑚连连摇头,这乌延钰真是蠢!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让人死?

“那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把你给杀了!”

乌延钰一脸鄙夷的看着珊瑚,厉声道:“我不信!”

话音刚落,乌延钰突觉后背一阵刺痛,当她转过身时,只见一位面目狰狞的苗疆老人对着她微微一笑,那笑容很是慈祥,可却使劲了全身的力气往她后背刺着,直到没了气息,他才缓缓松开手。

珊瑚在一旁看得是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师…师父,您让我带乌延钰到承光殿,就是为了杀她?”

大巫师甩了甩衣袖,笑道:“这人呐!得有自知之明!身后无人依靠时,就得夹起尾巴做人!可偏偏这乌延钰如此嚣张,目中无人!留着也是祸害,趁早解决了也好!”

“那…那她死了…皇上那边…”

大巫师拍了拍珊瑚的肩膀,“放心吧!若非皇上许可,为师岂敢在承光殿内杀人?”

珊瑚沉吟了一会,说道:“那乌延钰一死,又该如何引出藏在京都的胡人?”

“这…恐怕要委屈你了!”

“我?”珊瑚一脸茫然的看着大巫师,“师父,你是说我?”

大巫师肯定的说道:“没错,就是你!我的好徒儿!想来你对这个乌延钰也是熟悉些,就由你来假扮乌延钰引出胡人!”

珊瑚听完这话才意识到自己被算计了,她一脸不满的问道:“师父,你是早就盘算好的吧?”

大巫师讪讪一笑,“珊瑚,你放心,为师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的!”

珊瑚耸耸肩,“那要我怎么做?”

“为师这几日看着那赵凌寒着实不错!这样,你代替乌延钰嫁给赵凌寒,你们成亲那日,胡人一定会出现,到时将他们一网打尽后,你们继续成亲!如此一来,既抓住了胡人余党,又成全了你的姻缘,岂不是两全其美?”

珊瑚做了鬼脸,“两全其美?那请问师父,到那时我是珊瑚还是乌延钰啊?”

“你当然是珊瑚!到时就说这乌延钰改名为珊瑚,封大俞县主,不就完事了?好啦好啦!别想那么多了,快清一下尸体,皇上可不想见到这晦气的人!”

珊瑚一脸无奈的看着大巫师,嘴里虽说着,知道了!可心里却心疼起了赵凌寒白受伤。

颖都一千里地外。

夜墨煊这两日来,不是与柴非打斗,就是带领着士兵们练操,郑遥知看着他丝毫没有要出兵的意思。

“夜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夜墨煊正和柴非打得激烈,被郑遥知这么给打断,扫兴之意全然表现在脸上。

柴非将夜墨煊手中的大刀拿过后便走开了。

这片空地只剩下夜墨煊与郑遥知二人。

夜墨煊开口说道:“郑公子,现在只剩下你我二人,但说无妨。”

郑遥知道:“夜将军,颖都内乃靳小玉守城,她并无作战经验…你看夜里我们是否可奇袭颖都?”

夜墨煊微微一笑,原来这郑遥知是按耐不住了,想让他攻城了!

“郑公子,你怎么能确定守颖都的就是靳小玉?”

“这…”

郑遥知一阵迟疑,他寻思着东翼已无能将,除了靳小玉也无其他江湖人士肯趟这浑水!莫不是夜墨煊不想攻城,故以此来搪塞?

夜墨煊见郑遥知一言不发的盯着自己看,他又是微微一笑,说道:“郑公子,你这表情是不相信夜某的判断?”

郑遥知笑道:“夜将军乃常胜将军,谨慎行事,郑某十分理解。只是…谨慎过头,恐怕会适得其反!”

夜墨煊见郑遥知不相信自己,脸上的笑容逐渐收起,“郑公子不相信的话,大可潜入颖都查看一番!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是不会出兵攻城的!”

此刻,夜墨煊在郑遥知的眼里就是一个不敢出兵的缩头乌龟!

“夜将军,你这是在害怕打败仗吗?”郑遥知说出这话时略带着几分嘲讽。

夜墨煊一个冷冽的眼神扫向郑遥知,“我不怕打败仗,我怕的是将士们做无畏的牺牲!我从来都不稀罕别人叫我什么常胜将军!我所想要的不过是每个上战场的将士能完完整整的下战场!”

郑遥知听完夜墨煊这话,脸上顿时火辣辣的,他有一种说不出的羞愧。

许是在问春宫待久了,郑遥知竟觉得将士战死在战场上是应该的!可仔细想来,他们也是有父母所生有父母所养,凭什么要他们牺牲?

他们是怀着一颗赤子之心在为大俞而战,如今自己却如此轻视他们生命!一想到这,郑遥知又是一阵羞愧。

夜墨煊见郑遥知低头不语,他也不再开口讲话,而是在一旁默默的看着郑遥知。

半响,郑遥知说道:“你就这么肯定不是靳小玉守颖都?”

“城楼上的士兵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人,试问,一个无打仗经验的人,怎么着也得搞个三班倒吧?可是,颖都城上并没有这么做!

郑公子,你轻功了得,大可潜进颖都一看!”

郑遥知抬眸看着夜墨煊,“好,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