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藤花之毒,字面意思便是中毒之人皮肤之上会出现像藤花一样的花纹,这些花纹就是毒素,渗入肌肤各个部分。
果不其然,不过才一会儿,初蝉衣半边脸上开始出现藤蔓形状与花纹,就像是拓印在脸上一样。
“哥哥,救我……”
初蝉衣拉着初鹤的手。
初鹤整个人面上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了,他眉头禁皱,颤抖着嗓音道,“衣衣别担心,哥哥不会让你出事的。”
“尤老,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解藤花之毒?”
初鹤急忙看向尤老,请求的目光让人心脏莫名酸胀。
这样的初鹤,以前从未见过。
“公子别担心,我先给小姐开一副抑制藤花的药,但至于这毒如何解……很难说啊……”
尤老面色也有些凝重。
藤花之毒蔓延快,发作频繁,一旦中了此毒,很有可能上一秒还活蹦乱跳的,下一秒就会命丧黄泉啊!
小姐怎么会中这种毒?
“什么叫很难说?”
初鹤眼睁睁看着尤老给初蝉衣喂了抑制丹药,听到他刚才说那话,整个人仿佛被一道惊雷劈在原地,瞬间呆愣。
衣衣的痼疾都能治好,藤花怎么会治不好……
“公子,实在是这藤花之毒太……太不好解了……”
“解药所需的药材不难找,但……但实在太难炼制了,对炼丹师要求很高,高级巅峰炼丹师都不一定可以炼制出来。”
其余几位药师面上也有些为难。
初鹤眸内染上血丝,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突然满怀希冀地看向云烟,“云姑娘,你……”
“哥哥……”
初蝉衣这时轻轻扯了扯初鹤的衣袖,她整个人虚弱的很,这轻飘的力气更让初鹤心中一疼。
“哥哥,是她在药里下毒……”
初蝉衣眸内涌出一丝晶莹的泪滴,看上去好不可怜,脆弱极了。
初鹤落在云烟身上的目光瞬间僵住。
他眉头猛地皱起,整个人大脑当场宕机。
“怎……怎么可能……”
云烟瞬间成为了众矢之的,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她身上。
云烟面色复杂,她凝眉看着眼前的场面,一阵沉默。
“尤老,查一下桌上的药碗。”
初鹤目光从云烟身上移开,落在了刚才的药碗上。
几位药师赶忙围到了桌前,拿起药碗仔细查探起来。
屋内,一阵安静。
“公子,这药碗上确实有大量的藤花之毒。”
尤老惊呼出声。
此话一出,初鹤周身的气压瞬间低沉下来,他冷声道,“都有谁碰过这个药碗?”
“应该……只有云姑娘一个人……”
旁边的阿颜犹豫着开口。
虽然她也不愿意相信,但……从熬药到端到小姐房间内,全程确实只有云姑娘碰过那个药碗。
“是这样吗?”初鹤掀起眼帘,冷沉的目光与云烟对上。
云烟面不改色,薄唇轻启,“除了我,还有一个人。”
初鹤没说话,静静等候着她的下文。
“初小姐。”
云烟微挑眉轻声道。
这话一出口,房内瞬间笼罩上了一层诡异的气氛。
初鹤面色明显黑了几分,额上跳动的青筋显示着她现在的心情并不好。
“你是在污蔑我家小姐?”
寂静诡异的氛围中,阿颜不可置信地惊呼出声,语气之内夹杂着怒意。
“难道我家小姐还会自己给自己下毒吗?你不觉得你说的话太可笑了吗?!还是说为了给自己开脱,云姑娘已经口不择言了!”
说到最后,阿颜的语气明显地阴沉下去了。
**的初蝉衣听到云烟突然提起她,心跳直接漏了一拍,整个人蓦地感到一股浓烈的慌张。
“云姑娘什么意思?”
初蝉衣强撑着坐起身,嘴唇苍白如纸。
初鹤赶忙将她扶起。
“衣衣小心……”
“云姑娘是觉得我会给自己下毒吗?为了什么呢?你狠下心给我下毒也就算了,竟然还将责任推到我这个受害人身上?!”
“咳咳……”
初蝉衣说到情绪激动,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初鹤赶忙让她倚到床靠处。
“衣衣你先别说话。”
初鹤将初蝉衣扶好,随后站起身目光冰冷地看向云烟。
“云姑娘,我想这件事情的真相已经不言而喻了。”
云烟见此,眸内没有一丝意外。
初鹤这是确认是她下的毒了。
“来人,将云姑娘赶出初家,从此之后不准再踏入初家半步。”
初鹤话语之中俨然压抑着极大的怒意。
他垂下的手掌紧攥,爆出青筋来,显然是在强迫自己保持理智。
门外瞬间涌过来一批初家侍卫。
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起来。
云烟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从始至终她都没辩解过什么,整个人显得无比风轻云淡,毫不在意。
“初公子,昨天……我想你理解错了我话中的意思。”
“什么?”初鹤凝眉看向她。
“没什么。”
云烟面上突然绽放出一丝笑意,轻笑声在这种气氛中极为突兀不合适。
话落,她从初家侍卫中传过去,一眨眼身影便消失不见。
初鹤看着云烟离去的方向,心中几乎成了一团乱麻。
“哥哥……”
此时**的初蝉衣又咳嗽起来。
初鹤飞远的思绪瞬间被拉过来,他赶忙到床边查看起初蝉衣的情况,“衣衣,怎么了?”
“哥哥,衣衣万一死了怎么办。这个毒是不是很难解啊……云烟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啊,衣衣的身体好不容易才好起来。”
“哥哥,你帮衣衣报仇好不好。”
初蝉衣语气极为委屈,听来让人忍不住升起一阵强烈的保护欲。
初鹤难得地没说话。
他掩下眸子,“衣衣,报仇的事情我们之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哥哥马上去找药师给你炼制解药。”
初鹤留下这句话,匆匆忙忙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