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语声,李尘逸心中突的一跳,因为他听出身后的人是绝对不会出现的人物,曾经被自己废掉武功的闻俊人。他转过身来,定睛望去,见小河边站着六个人,前面的一个正是那南海门掌门,“凌天神剑”闻俊人。
李尘逸见到闻俊人,虽然心中吃惊,但表面上却是镇定如常,他笑道:“手下败将,也敢出来现眼,闻俊人你不觉得没意思吗?”
闻俊人仰天长笑,道:“小子,上一次有人助你,某家不得不装一次孙子,让你威风了一回,今天闻某与众位朋友在此候你,专为雪耻!看你还有什么本事逃出生天?”李尘逸冲他做了个鬼脸,道:“闻俊人,你会装,小爷也会,咱们再见了!”说着他位起贾老五向一旁跑去。
李尘逸的轻功可以说是技冠江湖,虽然拉着一个人,但跑起来也是快逾奔马,不一会就将闻俊人等人拉开了老远。闻俊人等人虽然追赶不上,但仍在后面跟着,并不放弃。
跑出去了好一段路,李尘逸拉着贾老五越过小河,转方向跑向山林,到那易于躲藏的地方,好摆脱敌人的追击。
进了树林,林中有一道山梁,山梁两侧是很深的石崖,过了这道山梁树木很密,看来那里是脱身的好地方。
他二人刚踏上山梁,就发现山梁那头盘坐着一个怪人。李尘逸见了这人,吓了一跳,不知何以世上能有这么古怪的人物。他想起来师父给自己讲述江湖典故时的一番话:大凡行走在江湖上的女子、道士和奇形怪异之人,必身怀异术,与他对敌时要加倍小心,万万不可轻敌。再向怪人看时,见此人身材高大,上身**,十字交叉绑着两条红色锦带,右侧挂着个火红的葫芦,皮肤漆黑,双眼如铜铃,厚嘴唇,一口大板牙,相貌十他凶猛,双膝之上放着一柄大号的五股托天叉,一看就知道是个凶恶霸道的人物,而且定不是来自中土。
此人正是岭南苗人二十二峒大祭司,“魔心”蓝玉槐。
李尘逸看了蓝玉槐一眼,觉得他肯定不是个好相与的人物,看来要想顺利过这一关是不太可能,唯一的办法是速战速决,除掉面前这个凶神,才有可能逃出被追杀的不利局面。他一咬牙,抬手将飞刀握入掌中,一侧身,低吼了一声,全力发出生平杀人绝技“落月一刀”。
岭南苗人二十二峒大祭司,“魔心”蓝玉槐自负神力惊人,又身具异术,坐守此处,自认为万无一失。他见到李尘逸,心中不禁失笑:“这么一个小孩子,竟把天下闻名的南海剑派掌门,江湖四奇之一的凌天神剑吓得如此狼狈?”他刚要起身,施展绝技将李尘逸格杀在山梁,突然他觉得眼前亮起一道闪电,映得他眼中一片空白,随后喉头一凉,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可惜,“魔心”蓝玉槐,岭南苗人二十二峒大祭司,身负异术,在天杀星李尘逸面前,连手指都没动一下,即命赴黄泉,死的不明不白,真是冤枉!
蓝玉槐倒地,李尘逸拉着贾老五冲过山梁,闻俊人等人也赶到了山梁前面,众人将李尘逸杀死“魔心”蓝玉槐的场景看得一清二楚,他们不由都暗吸一口凉气,被这一凶狠无比的杀人刀法惊得心都凉了!
李尘逸冲过山梁,将贾老五向后一推,回转身来面对山梁,笑吟吟的望着闻俊人等人。
“凌天神剑”闻俊人站在山梁的一边,见李尘逸回过身来,便手持长剑,缓步走到山梁中部,手指李尘逸,道:“李尘逸,听闻某一劝,放下兵器,束手就擒,可能还有你一线生机,如若不然,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辰!”
李尘逸冲闻俊人一瞪眼,道:“闻俊人,枉你也是一代宗师,你听说过被吓倒的好汉吗?我李尘逸虽然今天被你们算计,落在你们的包围之中,但我告诉你,别看你们人多,可要是想将小爷轻易吃下,那是作你的白日梦!”他正说到这,就听到从山下传来一阵清啸,并且是冲着这边来的。
李尘逸听到啸声,笑了一声,又道:“听到了吗?闻俊人,你的人多,我的后援也来了!”
闻俊人后退一步,冷笑了一声,道:“李尘逸,不等你的援兵来到,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说着他向身后一挥手,叫道:“放号炮!”
他身后的一人
应声点燃号炮,众人耳中只听一声响,号炮升空。随着这一声号炮,周围山林中回响起十数声号炮,似是回应闻俊人。
李尘逸听到号炮声,知道大批敌人马上就会到来,想到贾老五功夫较差,就想要他先行逃走。他刚要出声说话,就觉得身后有利刃破风之声,一柄利器刺向自己的后心要害。他知道身后只有贾老五一人,何以他要暗算于己?忙乱中李尘逸向前一扑,意在避开暗算过来的兵刃,但随后背心一凉,一把匕首在他后背上划开了半尺长的口子,痛得他一咧嘴,差点叫出声来。他回过身来,直视贾老五,双眼充满了不相信的神情。
闻俊人等人一见李尘逸受了伤,脚下用力,飞快冲过山梁,直奔李尘逸。
贾老五看着李尘逸,见到他的眼神,象受到利刃穿心一般,复又向山梁看了一眼,突然大叫了一声,冲上前来,从地上拾起蓝玉槐扔在地上的五股托天叉,发疯似的冲上山梁,将五股托天叉抡得和风车一样,阻住闻俊人等人,同时口中大叫:“少教主,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你快走!”
闻俊人见贾老五暗算李尘逸成功,以为大计告成,但又突然见贾老五疯般的冲了过来,山梁狭窄,他们被贾老五抡动的五股托天叉阻住,一时不得前行一步。闻俊人又气又急,叫道:“贾老五你干什么?你不要你家人的命了?”
贾老五双眼泪水长流,牙关紧咬,拼尽全力抡动五股托天叉,挡在山梁上。
闻俊人见到贾老五如此拼命,知道不除掉他过不了山梁,长剑闪动,点刺贾老五的手腕,贾老五也不避闪,五股托天叉向前直捣,刺向闻俊人前胸。闻俊人身旁突然闪出一柄巨斧,劈在贾老五的叉柄上,将贾老五掌中的五股托天叉击得直飞了出去。闻俊人是何等的人物,见到贾老五手中五股托天叉脱手,立时前跨一步,出手一掌,将他击得飞了出去。
闻俊人一击得手,也不停步,长剑向前一指,飞身上前,直刺李尘逸。他的动作快,眨眼间长剑就到了李尘逸面前,他心中一喜,以为得手。突然,一道剑光闪电般击在他的剑尖上,使他必得的一剑落了个空。他一怔时,面前出现了一个老者,威风八面的站在他的身前,高声喝道:“闻俊人,亏你也是一代宗师,怎么出手如此下流?”
李尘逸站起身来,叫了一声:“顾前辈!”
闻俊人大怒,看了一眼面前的人,道:“顾九柳,你也敢来趟这混水!”
“清风剑客”顾九柳大笑了一声,道:“闻俊人,老夫与你在江湖上齐名,人称南北双剑,但今天你的行为让老夫愧得要死!怎么老夫能与你名列一处?真是气死我了!”
他二人对话的同时,“翻天掌”闻道庄闪身出现在山梁上,双掌翻飞,击退跟在闻俊人身后的众人,同时大声叫道:“大哥,与他废话干什么?还不下手?”
李尘逸起身来到贾老五身边,伸手抱起他,要为他疗伤。贾老五一把拉住李尘逸的手臂,痛苦的道:“少教主,我追随本教多年,原想求得正果,但不想他们捉了我的父母妻儿,迫我设计暗算少教主,也是我一时糊涂,听信了他们,暗下毒手伤了少教主,当见到少教主看我的目光,突然使我清醒过来,少教主你是我教的神圣使者,天地之大,少教主唯你独尊!如今我暗算伤害了你,真是万死难赎!少教主,我命不久矣,但愿来生再追随在你的鞍前马后,为你效犬马之力!”说完,他头一歪,嘴角涌出一股鲜血,闭目而亡。
李尘逸见贾老五身死,怒火中烧,站了起来,叫道:“顾前辈,和他们拼了!”
顾九柳与闻俊人二人斗得正酣,听到李尘逸的叫声,顾九柳宝剑一个盘旋,格退闻俊人半步,道:“小非,你快走!他们人太多,我俩挡他们一阵,你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闻道庄那一边也在高喝剧斗,听到这边二人的对话,便叫道:“小非,他们的援兵快到了,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李尘逸看了一眼场中的局势,顿时明白他们二人所说的确是实情,闻俊人等人所图是志在必得,倾尽了他们的所能来对付自己,如果再不走,不仅自己脱不了身,而且还会连累顾、闻二人。他一横心,叫了一声:“
顾前辈,你们保重!”飞身投入山坡上的林中。
不知跑了多长时间,李尘逸感到有些力乏,后背的伤口一阵痛似一阵,他不由停下了脚步,靠在一棵树上,定了一下心神。这一停下,更觉得后背伤口疼得要命,他伸手点了身上几个穴道,又从百宝囊中取出金创药,按到伤口上,伤口处感到一阵清凉,疼痛立止,他想向前几步,将身体隐藏起来,可谁知方一行动,就感到有些头晕。他长吸了一口气,心知刚才一阵急跑,忘了给伤口止血,这一路上流血过多,才会感到有些头晕。他慢慢移动,找到一个石缝,将身体藏了进去,默运玄功,恢复体力。
“夺命一指”罗平章手执一管大笔,闭目立于堂中,面对地上铺着的巨幅绵纸,默默运功,准备绘一幅水墨丹青。“追风叟”曲平盘坐在**,双膝上平放宝剑,脸上现出异样光彩,注视着罗平章。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而急的脚步声,罗平章微微皱了一下眉,曲平则连动也没动。
“落魂鞭”郭天**快步走了进来,来到罗平章跟前,站住脚步,低声道:“罗先生,刚才我和贝云石出去打探消息,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事!”
罗平章慢慢转过身来,问道:“什么消息?”郭天**道:“在长安城外的一家酒馆里,我和贝云石无意中见到了北域九幽门的俩个弟子……”罗平章又是一皱眉,道:“怎么九幽门的人跑到长安来了?这事是有点奇怪!”郭天**道:“更怪的事还在后面呢!我和贝云石见到这俩个家伙,正感到有些奇怪,突然又从门外走进来俩个人,我和贝云石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原来后来这俩个人,竟是血魔教的人。这二人直奔九幽门那俩人,他们好象是旧识,打了一声招呼,就坐到了一起。我俩凑到他们的边上,凝神细听他们在说些什么,等听到他们所议的事,把我俩吓了一跳,我让贝云石续继盯着他们,赶紧回来向你们报知此事,商量个对策!”
曲平这时瞪着双眼,问道:“你们听到了他们说些什么?”郭天**道:“他们说这次九幽门与血魔教合作,采用合围布阵,又请了五圣教的俩个长老相助,就算他胁生双翅、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也难逃出生天,必死无疑。后来我俩又细听下去,才明白他们原来是要暗算小非,在终南山中设下天罗地网,就等诱小非进山,好一举将他格毙,以报灭门之仇。”
罗平章双眼闪光,将大笔横在身前,道:“这些王八蛋,竟敢以这种手段对付逸儿,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曲平,咱们走!先进终南山,杀他个片甲不留!”
罗平章和曲平、郭天**三人沿贝云石留下的暗记前行,一直追踪到终南山中,到了终南山腹地,见贝云石一个人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望着天空发呆,罗平章心中“咯噔”一下,立时产生了不详的感觉。
郭天**见了贝云石,房上前问道:“老贝,你跟的人哪?怎么你自己坐在这里?”贝云石看了他们一眼,茫然的道:“不知道,我跟到了这里,就什么也不见了,四周找了半天,连个人影都没有,真是活见鬼了!”罗平章回身看了曲平一眼,道:“为什么?”曲平一跺脚,叫道:“坏了!有人故意调我们出长安,这里是有人设的圈套。”罗平章双眼一翻,失声叫道:“不好!可能有人要对付逸儿,咱们赶紧回长安!”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李尘逸觉得身上轻松了许多,他慢慢是从石缝中爬出来,拍拍身上的土,四周看了看,看言自语的道:“看样子是逃出来了,不知道齐先生和顾前辈他们怎么样了?京城是不能再呆了,还是早回谷中为妙,唉,走吧!这里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他抬脚向前走了几步,觉得伤口还是有些疼痛,腿上力量也还不是太足,便想道:“不好,这一回伤的不轻,还是到山下找一匹马代步,慢慢将伤养好,再寻机会整治闻俊人他们这些混蛋!”
李尘逸从隐身的山中走出来,才知道事情并没有结束,一队队军兵不时巡逻在大小路上,看样子是在搜寻自己,他苦笑了一下,借草木掩身,慢慢来到路边,在一队军兵走过时,施手段将最后一名军兵捉下马来,骑上这军兵的马匹,一溜烟的向北急驰。后面的军兵们大声呼喊,但并没有人前来追赶。
(本章完)